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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樓梯口看她,風(fēng)輕云淡,卻洞若觀火。 他什么都知道。 卻什么也沒有問。 只是沉默地,翹課去買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望以此來包容她所謂的獨立與自尊。 燕啾這個時候忽然很想掉眼淚。 她忍住鼻尖酸澀,抿著唇,收緊了手指。 落櫻打著旋兒飄在地上,身前響起腳步聲,她抬眸來看。 本來緩慢走遠的人又倒回來,少年逆著路燈暖橙色的光亮,似明月高懸。 少年眼瞥向一邊,不大自在一般,“還走不走?!?/br> 夜色櫻花在他身后搖晃飛舞,眉眼間依然少年意氣,鮮衣怒馬,神情卻無奈,又繾綣。 燕啾此刻沒來由的想起林徽因的詩。 帆布鞋踩上青黑色磚塊,她望著少年被夜色朦朧的側(cè)影,在心里小聲吟著。 你是天真,莊嚴(yán) 你是夜夜的月圓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梁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 日子過得極快,櫻花開了又謝,氣溫回升。 四月走到了盡頭,春日無多。 又是一次月考后,市級模聯(lián)大會如期而至。 多所高中選派參賽隊員來到一中,學(xué)校里一時多了許多新面孔,熱鬧非凡。 當(dāng)然,也有相熟的面孔。 這次比賽分了四個會場,高一高二分別有英文組、中文組,同時配備校內(nèi)校外各大媒體,食宿齊全,引人注目。 三天的分會場角逐最后落下帷幕。 評出獎項了,兩個女生大步從禮堂前門出來,留下身后一群代表默默仰望。 阮枝南開玩笑,“五個會場,我都能跟拿過國家級best delegate的人撞上。高二英文組,也太倒霉了?!?/br> 燕啾把西服外套脫下來,“我已經(jīng)放水了啊,你最后立場文件沒寫好?!?/br> “寫好了估計也只能拿OD。你簡直是天生的英國代表,優(yōu)雅內(nèi)斂又刻薄,英音也太加分了?!?/br> “Outstanding delegate也夠你自招加分了好不好?!?/br> 阮枝南沒接話,湊上來,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更何況,主席團里有個你的愛慕者?!?/br> 燕啾:? “誰?” “宋景堂啊,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br> 燕啾頓了一會兒,不欲多說,“你看錯了吧?!?/br> “走快點,待會兒食堂沒飯了。” 天不如人意。 路上剛好碰到宋景堂。 燕啾本來想著剛才那話,有點尷尬,但是眼前人溫和有禮,看不出一點對她有意思的樣子,燕啾又覺得,說不定是阮枝南想錯了。 宋景堂笑著看她,“恭喜你啊,幫我們學(xué)校拿了個bd,青姐估計得給你貼個橫幅了。” 阮枝南對她使了個眼色,偷偷溜走了。 燕啾:“……” 她應(yīng),“還是你組織籌備和當(dāng)主席比較辛苦?!?/br> 宋景堂彎了彎嘴角,“你覺得我辛苦的話,不如把我們倆那頓飯?zhí)嵘先粘???/br> 燕啾頓了頓,正欲推脫,又聽他說:“開玩笑的,等你有空再說。” 燕啾看了他一眼,半晌,“好?!?/br> 燕啾走進食堂大門,坐在阮枝南旁邊,杜飛宇眼睛都看直了。 “你們待遇也太好了吧,怎么頓頓都有雞腿啊?” 江旬咬了一口,“這還不是為了歡送我?!?/br> 蔣驚寒嗤了一聲,“你一打雜的,多大臉啊?” “我這是后勤!你懂不懂??!” 燕啾喝了口奶茶,“什么情況?” “有的人非要死乞白賴地來當(dāng)后勤?!比钪δ陷p描淡寫帶過。 燕啾同情地看了一眼江旬。 蔣驚寒抬了抬下巴,問燕啾,“怎么樣?” 阮枝南揶揄地搖搖頭,“有的人眼里只有燕啾,都不問問我。” 江旬:“我問你?!?/br> 阮枝南很嫌棄:“我不要你問?!?/br> 宋佳琪背著相機跑過來,小聲喘著氣,眼睛亮晶晶,臉都跑紅了。 她在高一組當(dāng)場內(nèi)記者。 “我都聽說了!啾啾是best delegate,一個場只評一個呢!枝南是outstanding delegate。你倆也太酷了,辯論的時候……” 杜飛宇給她扇著風(fēng),“哎喲,你慢點。” 宋佳琪喘了會兒,“辯論的時候可厲害了,全場一百多個人,都沒有能說得過你們的!” 燕啾看著她上氣不接下氣,有點想笑,伸手拂了拂她的背,“行了,吃飯。” 幾個人邊吃飯邊聽宋佳琪聊會場八卦。 燕啾聽著,覺得這小姑娘越發(fā)開朗了,是件好事。 杜飛宇忽然想起,蔣驚寒也是走了兩天,剛回來。 “誒,光說女生了。寒哥,你面試怎么樣?” 蔣驚寒手指搭在桌面上扣了扣,倒是先看了燕啾一眼,“沒出結(jié)果呢?!?/br> “據(jù)說這面試就是走個過場,你不可能不進吧?!?/br> 被關(guān)進去參加模聯(lián)三天,不停地寫立場文件,決議草案,燕啾基本沒怎么看過手機。 模聯(lián)要求住宿舍,方便代表討論和人員管理,兩個人本就不同桌,這下一起回家的機會也沒有了,她還真不知道他這兩天在干什么。 燕啾頓了一會兒,“什么面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