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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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與蘭花— “嗚...嗚嗚...” “你為什么哭呀?” 奶聲奶氣的小奶音很可愛的詢問道,小小的男孩將腦袋從膝蓋上抬起,哭花的臉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這個白白細細穿著背帶西褲的小男孩。 小男孩眨巴著溜圓剔透的大眼睛,小手搭在膝蓋上學他蹲著。 “他們不要我一起玩,還推我?!?/br> 男孩哭兮兮的可憐說道,背帶褲抓了抓腦袋暗淡的貓眼蹭的一亮。 “嗨,你等著,我?guī)湍惆阉麄兇蚧貋?。?/br> 小男孩緊張的阻攔。 “別...他們?nèi)硕?,很兇,你過去要挨揍的!” 精神的貓眼一瞇,背帶褲男孩歪著嘴一副小霸王的架勢。 哇哇的集體痛哭大合唱終于吸引來了在里屋談笑風生的大人們,那個豪邁說著要給自己出頭的小男孩緊緊巴著一位美貌婦人的大腿,聳著小鼻子一雙精神的貓眼也哭的紅腫的快成瞇縫,配上臉上叁道顯眼的好似被抓出來的紅印子顯得特別的弱小、無助又可憐。 “嗚哇哇~他們不跟窩玩還打窩,嗚哇哇哇~” 小男孩扯開嗓門嚎的比那一群加起來的還大聲還要情真意切。 男孩冷漠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著他的父母面露尷尬的神色,連連道歉,然后將那些平日里趾高氣昂跟他們父母學的一樣惡毒的私生子們提過來輪流邊揍邊訓斥。 “你們多大了!溫家弟弟也敢欺負!之前怎么跟你們說的?好好帶著弟弟玩,你們倒好,仗著個大欺負人...” “不,不是!” 明明是這小兔崽子設陷阱害他們被炸了一身臭狗屎,他們也就追他的時候這小崽子鉆林子里被樹枝劃了臉,從頭到尾他們才是受害者,怎么連說都不讓他們說了? “什么不是!還敢頂嘴!” 平日里伶牙俐齒很會狡辯的這位立刻迎來了更大的怒火,平日里對他的惡作劇仿佛孽力回饋落到了他們自己身上。 不起眼的角落里,小男孩扭頭沖他擠擠眼,吐出舌頭做鬼臉。男孩盯著那雙可憐的貓兒眼,冷漠的臉上也有了些溫度。 私生子們被罰到墻角罰站,36度的大夏天,私生子們敢怒不敢言,只敢用眼神憤恨的看著那陷害他們的小魔王。 小魔王一條背帶耷拉著,斯哈斯哈的坐在太陽傘下邊看他們受罰邊吃保姆送來的切好的冰鎮(zhèn)過的西瓜。 墻角那一排腦袋頓時更怨毒了。 小小年紀,竟恐怖如斯,長大后還得了! 美婦拿著打濕的毛巾給小魔王擦眼睛,聞了聞毛巾上淡淡的辣味,美婦哭笑不得的伸出白皙細長的手指戳了戳小家伙的腦門。 “怎么樣,你該叫我哥哥了吧!” 因為沒有參與“欺負弟弟”而得到允許作陪的男孩上了桌,吃著涼絲絲的西瓜,喟嘆著今天的太陽真好。 “你多大了?” “七歲呀,你看著那么瘦,肯定是弟弟?!?/br> 這孩子,一張嘴怎么就那么欠呢。 “小瀾八歲,比你大,按理來說你該叫人家哥哥?!?/br> 美婦淡然插話,卻是不容兒子再胡鬧。 “名字也起的娘兮兮的,明明就是個弟弟,還不讓說了!” 后脖頸的皮rou被一把薅住,美婦一改溫和模樣,提留著那軟rou晃晃。 “西瓜籽不準亂吐,坐好了吃?!?/br> “啊~~~我錯了我錯了,小蘭花,蘭花哥哥,蘭花,誒嘶~瀾哥救窩啊...”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接觸到陽光的溫度。灼熱的、明亮的,毫不猶豫的能將周身冰寒燒退的太陽。 如果他能能再見到這樣的太陽,他想,他或許愿意期待一下。 “老師的作業(yè),你寫的什么?” 小樹林里,兩顆腦袋要好的碰到一起,小男孩晃著細細短短的腿,撓了撓自己肚子上的rou。 “我要當大樹!一棵好大~~好大的大樹!為mama,為小蘭花,為好多~~好多小可憐遮風擋雨?!?/br> 男孩看著小伙伴努力張開比劃表示很大的那個懷抱,忍不住在心里悄悄吐槽。 你這棵小樹苗的樣子給蘑菇擋雨還差不多。 “那你呢?” 貓兒眼亮閃閃的打量他。 “我的話,想當一株名貴的蘭花,那樣誰都會喜歡我。” “普通的蘭花不行嗎?” 小男孩糾結的試探問道。 “普通的就不值錢了呀?!?/br> “可是...可是...” 小男孩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可是,太名貴的,就沒法長在屋子外頭,陪我一起風吹日曬了?!?/br> 眼前畫面逐漸分離成清晰的一幀幀,心臟跳動的聲音,還有樹林里風經(jīng)過的聲音。 如果太名貴會讓你不敢接近的話,那么我愿意當一株經(jīng)得起風吹日曬的蘭花,貴不貴重并不重要,被人愛著的蘭花才是有價值的,或者說...因為能被你愛著,才有價值。 “如果你愿意一直為我遮風擋雨,那我就當普通蘭花好了?!?/br> “那你還是當名貴種吧。” “誒?” “大樹不會一直守著一朵小花,他的目標是無數(shù)花園?!?/br> “你小小年紀,心還挺大??!” “給你找伴,不然一朵花不要寂寞死的嘛!” “你上周數(shù)學又考鴨蛋了是吧,要我冒充家長簽字嗎?” “噫!瀾哥恰飯! 沉默良久,小伙伴不客氣的補刀,揚言要當大樹的小男孩瞬間無師自通了賄賂、狗腿、拿糖收買等行徑。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小樹變了呢? 沉默寡言,再難從他的臉上看到笑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小樹生病了。 “我恨你!” 那雙曾經(jīng)帶給他無限溫暖的眼睛被淚水與悲傷浸濕,青年那一日決絕的哭泣尤在耳邊。 “我不想再見到你!” “為什么要逼我,我也會痛的...” 一聲聲、一句句,是他的小樹埋藏在心底的爛瘡,被什么也不知道的他給殘忍的剖了出來,晾曬在白日之下慘無人道的曝曬。 “小樹,小樹...” 手指死死按在疼痛不已的胸口上,那里,仿佛被人深深挖開,尉遲瀾在沙發(fā)上蜷縮著,嘶啞的哀求的不斷痛吟著。 仿佛那個名字,是他唯一能用的止痛藥。 “海里是不是很冷?小樹,你別怕,我很快就來找你,小樹,你等我,等我為你報了仇!我來陪你!” —獲救— 秘書來送合同的時候見到自家無情加班的大老板,自打舒少海難的消息傳過來后他就這副不知疲倦只知工作的樣子。 工作、工作,冷酷籌謀劃著如何吞下更大的勢力,為自己的復仇之路添磚加瓦。 此刻的他,不像是個人,像臺設定好了毀滅程序的機器。他把所有感情與溫度都給了那位舒少。秘書也曾惋惜過,他對舒少的了解,全部源于尉遲瀾與他無意間看到的調(diào)查。 那是個,單純的、美好的、溫柔的仿佛光一樣的男人。 每當聽到老板叫著對方的綽號時,秘書心里也會跟著悄悄開心起來。 就好像,看到了一頭猛虎小心翼翼的嗅著自己寶藏的樣子,不容人覬覦卻又希望所有人都來夸他的寶貝。 電話鈴響起時,秘書看了眼號碼。他其實是不抱希望的,他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激動嘈雜的說話聲。 秘書霍然起身,他小心的吞咽著口水,不動聲色的掐了把自己大腿上的rou。 很疼,不是做夢。 他趕緊叫對方不要掛電話,然后親自去了老板辦公室,將這通能救命的電話遞給了他。 “是的,有消息了?” 尉遲瀾雙眼專注盯著合同。下一刻他猛地抓驟了紙質的合同。 “找到人了?送醫(yī)院了?情況怎么樣?” 一連聲的焦急詢問,尉遲瀾耐心的一一聽著,僵硬的臉上也柔和了不少。 “好!我馬上過來?!?/br> 掛斷電話后,尉遲瀾看向自己的秘書,那雙死氣沉沉的眼里終于重新燃起了光彩。 —戀上月光— “這就是瀾少藏得嚴實的那個白月光?。 ?/br> 清秀少年眨巴著眼睛湊近了仔細打量,頭發(fā)被人扯著往后拉。 “噓!你聲輕點。” “這不是好奇嗎?長得...還真是好看,他多大了?還是學生吧!” “別胡說,據(jù)說和瀾總差不多年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對付仇家的手段也是一樣的狠?!?/br> 年長些的青年為幾個年紀小的同伴補充,少年臉扭曲了一陣。 “這么好看,會是瀾少那種心黑手狠的?” “那你還成天對著大少的臉花癡?!?/br> 少年不吭聲了,掉轉頭去繼續(xù)美滋滋的打量這位傳說中沒心沒情卻唯一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本光。 他可真好看,少年發(fā)覺自己完全嫉妒不起來面前沉睡的青年。 冷白色調(diào)的皮膚,在燈光下卻顯出一種朦朧的玉質感。上下睫毛都很濃密,但絕不是時下流行的過分卷翹,很有特色,是一種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的內(nèi)斂。 鼻梁挺直沒有過分的弧度,嘴唇薄而柔軟嘴型線條流暢豐滿,明明是不茍言笑的清冷容貌,但總能感受到那一絲絲的溫柔繾綣,大概是那唇角恰到好處的靈動弧度。 他與尉遲瀾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相貌,尉遲瀾的英俊是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冷漠風流,這張臉,看似處處冷,處處無情,卻又處處流露著一股脆弱純粹,引人想要藏起來好好呵護。 少年越看越驚嘆,這么有特色的大美人,簡直不敢相信是尉遲瀾的發(fā)小。尉遲瀾那么爛的脾氣,想必對著這樣的美人也會收斂很多吧! 目光落到被子下覆蓋的身體線條上,單看弧度就知道是那種脫衣有料穿衣顯瘦的極品,寬肩、鎖骨,每一處露出的部位都精美的好似大師手上雕塑出來的作品。 就連窩在脖子里的碎發(fā)也散發(fā)著溫柔好摸的氣息,少年有些蠢蠢欲動,很想摸摸那頭顏色淺淡的頭發(fā)絲。 如果再留長些一定很好看,這顏色看著不顯敗筆反而更有種不似人間真實的空靈。 這就是大老板的白月光嗎,愛了愛了,大老板這是什么神仙眼光? 小癡漢露出入墜夢中的癡漢笑,一道怒吼打破病房里的寂靜。 “你們再做什么!” 尉遲瀾行色匆匆,身后跟著大包小包的看似保鏢實則秘書的男秘書本人。 “安排人手,別讓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br> 尉遲瀾轉頭沖秘書叮囑,看著這些集體在病房里出現(xiàn)的情人眼神極度不善。年長的模特兒青年出來解釋。 “這不是一直找不到你,你秘書也不說,我們擔心就過來看看?!?/br> “以后沒事別亂到他面前晃,他跟你們不熟。” 少年們感受到尉遲瀾語氣中的瞧不起與寒意紛紛噤若寒蟬,心底的滋味也不好受起來。 感情就你和你白月光是真愛,人家活該被作踐。 氣氛陷入僵硬時一聲微弱的呻吟從床上傳來,舒朗虛弱的睜開眼,刺眼的燈光,圍在床邊的一張張陌生的臉,他記得他明明在海島上來著。 這是少年們第一次見到睜眼的白月光本人,下眼瞼上淡淡的粉好似涂了眼線一般使得整個人的感覺一下子艷麗起來。 他眉毛并不細弱也不夸張,濃黑有型如刀裁,這種黑又是與發(fā)絲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水墨淡畫。 眼白分明,眼仁透徹水潤如上好的琉璃珠,平靜、淡然是與通身干凈氣質截然不同的深邃與平靜。 這一雙眼睛,卻總是讓人忽略,但一旦注意到就會被深深吸引。 那潛藏在上下濃密羽睫的神秘寶藏,下睫濃密根根分明好似洋娃娃一般增添了一種不屬于男人的華麗感,微斂的上睫就像遮掩著保護著寶藏的最后一層幕布。 隨著他的每一次眨眼動作,那珍寶便釋放著迷人的未知的神秘,誘著人愈發(fā)不能的想去在意他。 那活潑的少年直面這樣的美顏沖擊整個人都宕機了,下意識伸手將他扶起,明明一張極品禁欲酷哥臉,他硬生生在對方看向尉遲瀾的目光中讀出了脆弱與回避。 啊?。。。∶廊?,我可以! 那眼底的脆弱令少年險些尖叫著蹦起來,尉遲瀾以更快一步擠開他坐到床邊上。 “哪里不舒服?我叫醫(yī)生來!” 說著就要伸手按鈴,舒朗更快一步按住他的手背,兩人的手交迭在一塊兒,曖昧、又美好,少年看的目瞪口呆,臉上浮現(xiàn)起一團詭異的紅暈。 “我沒事?!?/br> 舒朗始終偏過臉,垂下的睫毛徹底擋住眼底的情緒,但少年看的分明,那快要躁動破裂的濃烈情感。 他敢用自己的限量版帥哥畫冊打賭,美人絕對對尉遲瀾有感情。 至于是兄弟情還是其他什么,他很期待是激烈的愛情。然鵝,他敏感的基佬雷達告訴他,對方是個赤裸裸的直男,輕易掰不彎的那種。 “你手好涼,快放進被子里,我?guī)Я撕芏嘀鄿珌?,大夫說你餓了太久只能先吃點容易消化的?!?/br> 尉遲瀾極盡溫柔之能事,其細致狗腿的態(tài)度引得病房內(nèi)一眾情人驚掉了下巴。 再度看向那位傳奇白月光,知道多一些的那位年長的模特兒情人微微嘆了口氣。 再不想承認也不行,尉遲瀾的心都撲在對方身上,他們不過是尉遲瀾的消遣品,然而...尉遲瀾恐怕連當這位消遣品的資格都沒有。 “好多人,來看我都要帶著你的后宮團?” 舒朗的聲音低低的有些無力,尉遲瀾卻聽的背后一緊,趕緊起身打發(fā)這些人走。 舒朗沒有說話,看著尉遲瀾將人親手送走,他背靠著柔軟的枕頭,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等尉遲瀾回來時,秘書已經(jīng)把粥湯拿出來放在了病床上的小茶幾上,舒朗沒什么力氣,就等著尉遲瀾拿了調(diào)羹吹涼了一勺勺喂他。 他喝的很慢,咽下入口即化的粥湯淡淡開口。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br> “以后,別做危險的事情了,你可以留在這里,想做什么,我會盡量幫你,不一定要親自冒險。” “好,都聽你的?!?/br> 本來準備了一堆委婉說服的尉遲瀾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舒朗。 “我說,我答應你,再也不亂跑了?!?/br> “小樹...” 尉遲瀾嘶啞的叫出他的名字,舒朗抬起眼,終于第一次正視自己的發(fā)小。 他的眼瞳很大,就在正中,看人時不會向上翻著或垂的很低,你被他看著時有種被深深凝視很尊重的感覺。 如果說眼睛透露出一個人的真實性格,那么這樣的人大概是最有主見也最令人放心的,在道德一事上。 尉遲瀾能一開始對舒朗如此信任,這雙眼睛也占有一定比例。但更深的感情,是日積月累處出來的。 他喜歡舒朗,喜歡他的性格,喜歡他做事有底線卻又不拖沓,喜歡他重情重義。 尉遲瀾想哭,他放下勺子抬手撐住了額頭,努力呼吸著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 他不能哭出來,不能給小樹增添壓力,他是甘愿等著小樹的,是心甘情愿守護他為他承受那些不安與壓力的。 “小樹。我不想勉強你?!?/br> “在我墜海的時候,我很后悔跟你鬧脾氣?!?/br> 舒朗接過搪瓷調(diào)羹垂下眼去輕輕攪動著還剩一點的皺湯,尉遲瀾只覺得聽的心揪。 “大難不死。在海島上圖鯨先生對我說,比起我受傷會痛,恐怕他會更痛,不是因你受傷的原因,而是你會痛。” 尉遲瀾心中如遭重擊,他一把握住舒朗的手。 “對不起,我不該逼你的。明知你是為了我,我從沒嫌棄過你,真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你是真的對我好,我都知道。小樹,無論發(fā)生過什么,你都是我的小樹,我最珍貴最重要的小樹,我不在意,只要你好好的,我發(fā)誓我會保護好你,再也不叫你受委屈,小樹!你信我,我可以依靠的!” 舒朗輕笑著掙脫雙手攬住男人激動的雙肩,環(huán)抱著,溫柔的拍了拍。 “好,我信你。叫你擔心了,對不起。” “沒...” 尉遲瀾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舒朗松開他讓他一個人冷靜,自己則捧起碗將剩下的粥湯喝了個干凈。 “味道真好?!?/br> 他在海島上餓了許久,這樣的食物足以熨燙他被餓麻了的腸胃。想到另一個人,舒朗不禁微笑起來。 在尉遲瀾情人的小圈子里,白月光回歸的話題很快傳開,尉遲瀾的情人都知曉尉遲瀾心底有個不可言說的暗戀對象。 舒朗其名,卻是秘密。 他們只能從尉遲瀾偶爾泄露的片段中拼湊出這么一個人來,然而真人如何,他們沒見過也不信真有那么完美的人。 圈子里知曉厲害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提舒朗的名字。但比這些情人知道的多,舒朗的確是個人物,不慕名利卻又心狠手辣,不過攤上那樣的父族,他們倒是欽佩的很。 舒朗的回歸無疑驚動了帝都泰半個商圈,富如尉遲瀾,貴如舒妍泰。而舒妍泰正是與舒朗生母同一輩的長輩,他是唯一主張為舒家女討回公道的長輩,而當時舒家也是一地雞毛,這位長輩說不上話,直到尉遲瀾一事爆發(fā)出來,舒家深感危機,就讓他當了家主。 舒妍泰有言,最為欣賞的是便是這位不愿意回歸舒家的舒小少爺。如果外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外人了,以后誰還敢給夫家生女兒?這位舒家主在未上位前就曾這么嘲諷過自家人。 雖舒朗不給面子,但舒妍泰有言,誰得罪舒朗便是與他舒妍泰過不去。 先有尉遲瀾,后又有新上位的舒妍泰,誰都不會腦子想不開的去找舒朗的麻煩,更不會編排他的事,這兩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尉遲瀾一心圈養(yǎng)自家小樹的計劃,卻不知這一次輕易妥協(xié)的舒朗也醞釀著一個大計劃。 舒朗有了心上人,打算跟男朋友在帝都定居。他不想男朋友被人小瞧,自然要先露面掃平一切障礙。 舒朗想的很簡單,他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但男朋友不行。好歹他要混飯吃,不把那些人言可畏給解決了,讓男朋友受委屈了他不是很沒牌面。 打死尉遲瀾也不會想到,不過個海難的功夫,他做夢都想掰彎的鋼鐵直男夢中情光就有了男票。 圖鯨有事暫時與舒朗分別,其實是趕著回去堵住那些會泄露他身份的嘴。尉遲瀾還不知道噩耗逼近,只覺得這一次重逢或許是新的契機,他炸開舒朗心房對他表白的契機。 海島上帶了一個半月,回來半個月,舒朗等會了心心念念的男朋友。謀劃著先將自己的小寶貝介紹給多年好友尉遲瀾,他委婉的發(fā)了條信息讓他穿的正式點赴約,然后又發(fā)了個地址。 尉遲瀾一看,好家伙,好大一個好家伙,他常年在外撩sao哪里不認識這赴約地點就是本市最有名的情侶餐廳。 尉遲瀾激動的險些捏碎手機屏,當即宣布提早下班一條龍,叫上秘書安排好造型服裝禮物等一條龍服務。 人模狗樣捯飭的油光水滑,腳步都囂張了不少。先溜去餐廳交代了廚房一番,又把告白用的戒指藏在玫瑰花里,反復交代一定要在上甜品前送上。 先告白,后上菜,保證甜度賽過糖。 要不是秘書反復委婉提醒要莊重,不能太輕浮,他恨不得連豪華愛情間和潤滑套子之類的都準備上,一口氣直接上本壘,第二天再去領證。 其實秘書只是擔心自家老板翻車,一人住情侶間太沒面子。 尉遲瀾按捺著心底的小雀躍,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在停車場里抽掉大半包煙才冷靜下來,又cao著冷淡如菊的人設上了頂樓餐廳。 此時正值傍晚,夕陽余暉將窗外云彩染成片片金橘,尉遲瀾一上頂樓就看到了他即將擁有的真正男朋友。 不再是高仿、不再是替身,百分百原裝的小樹。 尉遲瀾走過去喚了聲“小樹。” 然后眼珠子就粘在了舒朗身上。 他一直知道舒朗長得好,平時總是穿的簡單干凈也擋不住的好看,但今天刻意打扮過后,充分釋放了那份被擱置十幾年的荷爾蒙。 又酷又颯,時不時又流露出單純的孩子氣。尉遲瀾總以為舒朗不適合穿黑色,會顯得很老成,可今天他知道了沒有不好看的黑色,只有不會搭配的設計師。 質感柔順垂墜的黑襯衫塞進灰黑色長褲的褲腰里,皮帶勾勒出細窄腰身,坐在那里也能看到側面完美的高腰長腿。 一頭茶褐色的半長發(fā)做了修剪,維持了原本的長度,自然散落在耳根后,露出弧度飽滿的面頰,那張巴掌小臉整個一露出來,對方身上的稚嫩氣息一掃而過,滿值全開的荷爾蒙簡直要人老命。 舒朗時不時撥弄一下散開的領子,恰到好處的暴露,不會過分也不會刻板,將他原本就好看明顯的鎖骨和一小片鍛煉的結實的胸膛露出,若有若無,令人目光流連在他喉結與鎖骨的絕對領域之間。 “給你叫了果汁?!?/br> “啊...” 尉遲瀾一手放在桌面上,人僵硬的靠在椅背上,看似深沉其實是傻乎乎的聽著舒朗說話。 舒朗說了他沒聽全,只捕捉到多年的情意,一開始很忐忑,但是感情來了也沒辦法之類的委婉告白的話語。 尉遲瀾只覺得如墜夢中,整個人都是軟綿綿飄忽在空中的。他下意識捏緊了高腳杯的細跟,目光灼熱的粘連在那嬌嫩粉潤如花瓣的嘴唇上。 尉遲瀾尷尬的低頭咳了聲,悄悄并攏雙腿。 “怎么?” “沒事,你繼續(xù)說?!?/br> 舒朗面皮一紅,心虛的別開臉去,捧起杯子灌下一大口冰水。 尉遲瀾悄悄打量他嬌羞嗔怒的樣子,又被他喝水時上下滑動的喉結吸引了過去,他也覺得有些渴了。 舒朗拿起冒著寒氣的玻璃杯按在面頰上消退熱度,攢著勇氣。 “如果有一個人在危急關頭對你生死相隨,你也會感動的是吧!” 尉遲瀾深情看著面前的傻小樹。 ——當然,為了你,別說生死相隨,去地獄他都干。 “雖說人無完人,在一些道德方面可能有些薄弱,但本質上還是個很優(yōu)秀的男孩子。” ——呵!回頭就跟情人分干凈,不過一點小事。 尉遲瀾沉醉的撐著下巴,盯著舒朗不斷增加紅暈的脖子與面頰。 真是單純可愛,邊夸他邊臉紅,他是私生活不檢點,不過以后保證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做個好人。 這么單純,不知道贊不贊同在床上挑戰(zhàn)些高難度姿勢。 舒朗有些不適應的看著尉遲瀾的迷之微笑,想了想還是不打擾他的好。老友果然為自己cao碎了心,得知他可能有對象后居然開心成這樣,這傻孩子。 舒朗一片拳拳慈父心,尉遲瀾只覺得舒朗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有點奇怪,想催他告白,又必須保持成熟男人的矜持。 不能顯的他很哈的樣子,不然就會叫人瞧不起,他必須要讓舒朗意識到他愛的男人,是全世界一等一的優(yōu)秀,沒毛病。 兩人電波不對的尬聊時,一個高挑俊美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徑自朝著氣氛正好的兩人走來,然后自說自話的拉開舒朗身邊的椅子坐下,尉遲瀾臉刷一下沉了下去,舒朗卻紅著臉又激動又開心的介紹起來。 “這是我交的男朋友,圖鯨。他人很好,我很喜歡他,想著你的性格你們一定會相互喜歡的。” 尉遲瀾一口氣梗在胸口半天吐不出來,僵硬的扭過脖子,一臉疑惑看著舒朗。 “你說...什么?”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我也沒想到會那么快。那些什么絕不可能喜歡同性之類的話,就當我不懂事,圖鯨是特殊的?!?/br> “沒關系,能讓你喜歡上,足以證明我優(yōu)秀?!?/br> 舒朗嘴角一抽,有些尷尬又有些哀求的看著尉遲瀾,尉遲瀾唇動了動,咽下險些脫口而出的祖安反駁。 氣氛再度僵硬起來,此時穿著黑白馬甲的侍者捧著一大束玫瑰朝這桌走了過來。 “舒先生,您的花?!?/br> 舒朗接過那一大捧火紅的玫瑰有些訝異,他下意識看向新上崗的男朋友,圖鯨蔚藍色的雙眼掃過垂著頭冒著黑氣的尉遲瀾,很是不懷好意的解釋。 “不是我安排的?!?/br> 尉遲瀾壓抑著怒氣冷聲道。 “是我送的?!?/br> 舒朗抱著玫瑰僵在那,侍應生見兩男奪一男的刺激場面,心道大事不好,趕緊保持著工作人員的得體微笑開溜。 “是祝賀我們的愛情嗎?你朋友真熱情。謝謝~” 圖鯨微笑著發(fā)動茶言茶語攻勢,明著扭轉乾坤,暗地里卻是字字諷刺。 尉遲瀾氣的險些掀桌,可他偷偷覷了眼感動的眸中泛著水光的舒朗,只好倔強的一側頭。 ——老子!忍了! “你看,還有個小盒子。親愛的你快打開看看!” 圖鯨不嫌事大的攛掇,尉遲瀾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在坐過山車。他又期望舒朗知道自己的心意,又害怕他真的知道。 他悄悄將手塞到桌子下緊張捏成拳,舒朗打開那個紅色絲絨的盒子,取出里面一枚素白卻造型十分典雅的銀戒。 “很漂亮的戒指,是佐大師親手打造的限量款,你居然拿到了!” 舒朗將戒指套到了手指上,尉遲瀾微微抬眼,眼底閃過一絲期盼,圖鯨嘴角嘲諷的扯了扯。 “的確很好看,不過配套的另一枚呢?” 他故意這么提起,尉遲瀾胸口劇烈起伏,下意識伸手捏緊了褲兜里的盒子,但面的舒朗同樣的疑惑他不敢賭,只好努力擠出笑將戒指拿出粗暴塞到了舒朗手里。 “呵!你還怕我找到什么不好的人嗎?別擔心,我會鄭重收好它,等你認同他的時候再送給他,好么?” 舒朗柔柔的詢問,尉遲瀾刺痛的心好過了一點,圖鯨不在意的笑笑。 很快餐點就送了上來,舒朗有摯友與愛人陪伴,又收到了這樣一份來自摯友的關愛禮物,吃什么都比往常要甜。 尉遲瀾苦澀的挖著甜點咽下,放在桌下的拳頭不斷收緊。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慢用,要我訂賓館嗎?” 他本是試探著這么一問,舒朗面皮一紅別開臉,圖鯨微笑著單手托腮說出更扎人心的話。 “不必,我睡小朗那就好?!?/br> 什么意思?這是要登堂入室擠走他的位置了! 尉遲瀾怒不可遏,挽著外套側過身去,在舒朗看不到的角度,沖圖鯨惡意滿滿的笑了笑,圖鯨接收到他的挑釁也不動怒只是不在意的瞇起眼回以一個勝利者的笑。 初次交鋒,尉遲瀾輸?shù)囊粩⊥康亍?/br> 他沒想到更令他崩潰的事還在后頭。 尉遲瀾沒有走,一直在車子里等到他們下來??粗鴥扇私Y伴而行,十分登對。走到無人監(jiān)控的柱子后,圖鯨一把將舒朗按在墻上俯身親他的唇。 一開始的舒朗有些慌亂,但不知圖鯨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兩人又重新接吻,舒朗閉著眼,雙手環(huán)著圖鯨的脖子以一副信賴的姿態(tài)接受男人的吻。 兩人熱情的唇齒交纏,拉出的唾液絲濡濕唇瓣,尉遲瀾坐在車內(nèi),冷眼看著他們忘情接吻。 圖鯨抬眼看向尉遲瀾的方向,在尉遲瀾驚怒的目光中眨了下眼,隨即結束了這場接吻秀,攬著被吻的腿軟的舒朗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