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文學(xué)與倫巴
林乘璇有種預(yù)感,也許,這將是她從職以來面對的最大挑戰(zhàn),她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明目張膽搞偷襲的盧克,而是一個看不見,最起碼到現(xiàn)在,她都不曾摸到蹤跡的人。 她沒花太多時間整理心情,而是迅速環(huán)視四周,一般來說,這種把尸體活生生送上門挑釁人,尤其,在晏又陵還曾是一名預(yù)備役灰警的前提下,對方已經(jīng)不是一般喪心病狂的殺人犯能比擬的了,他是惡魔,八成會享受重回案發(fā)現(xiàn)場,看警察眉頭緊鎖的窘態(tài)。 可游樂場當(dāng)屬這里人煙寂寥,離他們最近的路人也得幾百米遠。 惡魔不僅能夠時時刻刻掌握他們倆的蹤跡,而且對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也有一定了解。 惡魔知道,她肯定咽不下晏又陵有新歡這件事,必定會趕到梧桐樹下捉j(luò)ian。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怕被查到,東城區(qū)游樂場人流量這么大,就算他們不來,尸體最終也會被其他路人以及攝像頭發(fā)現(xiàn)。 “好了,我送你回別墅?!?/br> “晏又陵,有人送尸體上門挑釁,你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晏又陵風(fēng)輕云淡,早已不是她印象當(dāng)中那個對犯罪厭惡的熱血青年,“林乘璇,這跟你沒關(guān)系?!?/br> 他在心底說,“綿綿,千萬別摻和進來......” “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 “不然呢?你以為你是圣母瑪利亞?”,晏又陵攥住她的手,力氣很大,似乎要將腕骨碾碎,“這里是墨西哥,可不是你的香港,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br> 說完,他將她往后推,而他自己,卻是和那具血漆漆的尸體站在一條水平線上,他朝她比了個2,“現(xiàn)在,只剩兩個月了?!?/br> 他說過,叁個月之后會親自逐她出KIN。 她和晏又陵不歡而散,回去路上的氣氛,又和重逢第一日那般劍拔弩張,林乘璇坐在后面,手沒閑著,直接給葉書重撥過去一個視頻電話。 葉書重嫌疑很大,他多疑心狠,亦對晏又陵和她的關(guān)系頗多猜忌,掌握她每日行蹤,對他來講根本不是難事。 電話被接起,葉書重頭上還有沒洗干凈的泡沫,浴袍穿的松松垮垮,滿臉寫滿洗澡洗到一半被急命電話call出來的不耐。 “有事?” 他都從浴室著急忙慌出來了,沒事也得有事,但她也總不能理直氣壯告訴葉書重,她懷疑他,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看”的八字箴言,強迫自己視線從他胸腹肌上離開。 “沒事,我說我打錯了,你信嗎?” “你覺得我信不信?” “這個,可以信。” “行了,別跟我扯別的,你現(xiàn)在和誰在一起,晏又陵?” ...... 他怎么知道的? 葉書重分給她一枚看傻子的眼神,“唐先生開車,你會坐后面?吃的穿的用的,你缺那樣?干什么出去?坐在車后面,又這么不開心,開車的除了是長得像你“前男友”的晏又陵,我還真想不到別人?!?/br> 葉書重的推理能力,放警察里頭都能排的上號,她一時間,不知道講什么好,只能給他比個大拇指。 “行了,我去洗澡了,你繼續(xù)搞你的替身文學(xué)吧?!?/br> ...... 林乘璇悻悻閉嘴,葉書重不僅多疑,還是個八級沖浪選手。 距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她要求晏又陵停車,選擇自己走回去。 她知道,唐介甫如果真是那個惡魔,以她現(xiàn)有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即便像現(xiàn)在這樣,提前不報備,突然趕回去,也會有人同他報信,但是萬一呢,萬一,她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更確鑿的蛛絲馬跡,這些蛛絲馬跡說不定能指點她,告訴她元蘭籬現(xiàn)在究竟身處何處。 懷著這般僥幸心理,她在路口下了車。 唐介甫住的別墅,方圓五百米之內(nèi)沒有其他人家,但路燈依舊一路蜿蜒,各個角度都能照射到,宛如明珠鋪路。 她朝身后望去,晏又陵沒走,他坐在車里,不知在跟誰打電話,面容陰鷙。 她以前和晏又陵談戀愛的時候,不止一次想過,一定要找個機會,讓他目送自己回家。 她和他都沒有家,尤德輝冷冰冰的別墅,并不是他們的家。 而現(xiàn)在,她依舊沒有家,也沒了晏又陵。 別墅主樓的象牙質(zhì)大門隔音效果很好,她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客廳放著音樂,曲風(fēng)亢奮,和男人舞步相得益彰。 唐介甫在跳倫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