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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冽忽然起身, 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了。 越渡遠:……我這個皇帝可能是假的。 他變成一只小白貓, 爬上宮墻的琉璃瓦,順路追上迎棠。 迎棠走得很快, 小臉板著,面色通紅, 遠遠地看,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身后的芝荷追得氣喘吁吁。 “什么啊!”她眉毛飛起,“那什么朝侍郎,真是奇怪?!?/br> 芝荷應(yīng)和:“就是!殿下配得上更好的!殿下再挑挑吧。” “長了一張白月光臉,卻沒想到是個狐貍精?!?/br> “就是……呃?” “你說他是不是想當本宮的駙馬?若是他求本宮, 本宮說不定真考慮考慮” 芝荷:???是誰昨天說要人家做駙馬的。 “哼,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本宮到要看看,他還有什么手段?!?/br> 芝荷:“……”我怎么覺著殿下你已經(jīng)被蠱住了。 朝冽的眸子濕漉漉的, 視線追著迎棠不放,它舔舔爪子, 小爪一揮。 一只極光似的小蝴蝶忽閃著翅膀, 朝迎棠飛過去。 “殿下你看, 好漂亮的蝴蝶。” 迎棠頂喜歡這種漂亮的事物, 立馬笑逐顏開:“真好看!” 他又凝出幾只來, 逗得她笑若銀鈴。 小白貓端坐在瓦片上,軟翠的眸子里都是她的笑顏。 再來一次, 他要讓她這十幾年快快樂樂的, 不要承載太多的怒氣與悲傷。如今仙界找不到照晏的蹤跡, 復仇之事遙遙無期,按照迎棠的性子,定氣得每日輾轉(zhuǎn)反側(cè),恨不得把天掀翻。 他每天辦完事,都偷偷下界來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開不開心。 迎棠小時候跌倒了,都是他用靈風把她撈起來。 她喜歡的小錦鯉從來不死,是他每天渡靈力給它,那只臭魚已經(jīng)在池塘里活了十幾年,被她喂得肥碩如豬。 他怕滄州九子奪嫡她會被波及,干脆選了一個明君,親自扶他上位,為她經(jīng)營這一方太平盛世。 海棠花神節(jié)那日,他也只是想遠遠地望著她,誰知陰差陽錯竟有這番境遇。 她笑意盈盈朝他走過來的時候,他心里一片空白。 他原本想裝作不認識她,避開她。 但他想到到別人也會向她提親。 他看到她和別人親近,喚人家兄長,他便恨不得把那人撕裂。 她未來的每一時每一刻,他都不應(yīng)該再錯過。 他要成為她輪回里唯一的歡喜。 小蝴蝶飛走了。 迎棠欣賞夠了心情也美到巔峰:“芝荷,走,讓御膳房今晚準備大餐,我們好好搓一頓?!?/br> 直到兩個人走遠了,朝冽望了好一會兒,才悻悻收回眸子,隱身而去。 他清楚得很,要勾迎棠,得徐徐圖之。 迎棠不急,朝冽不急。 誰知越渡遠他急! 他可是當代好哥哥典范,民間那么多文人雅士的臭酸文章都夸他是個明君,作為“明君”,作為“好哥哥”,作為“長輩”,越渡遠怎么可能放棄全天下,不,是全三界最牛的妹夫! 他不甘心,他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抑郁焦慮,他沒日沒夜地撓頭,生出一雙黑眼圈來。 嚇得當朝皇后枕邊與他談心吹風:“陛下……你若是,在外頭有了心悅的,你盡管帶回來吧,我不怪你。哪怕是有了私生子,我也盡力給她個名分?!?/br> 越渡遠和她在兩個頻道:“皇后啊,你說朝侍郎這個人怎么樣?” 皇后一驚! 是,她早該想到的,朝侍郎能受如此待遇,與陛下定關(guān)系匪淺。 她嗚咽一聲:“此人外貌確實不錯,也有才華,只是名聲不佳……但此事關(guān)系重大,陛下要行動,可得先問問太后。” 越渡遠豁然開朗:“你說得對,讓太后插手!” 他一看皇后,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心頭猛然一墜:皇后為何哭泣,難不成! 皇后看準了天尊做女婿? 他意味深長地牽住皇后的手,拍了三下:“皇后,你可得放寬心啊。” 這晚上雞同鴨講,翌日一早,越渡遠興沖沖去找了太后。 太后,也就是當年的秦皇后,仔仔細細調(diào)查了一番丞相家的這個養(yǎng)子,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孩子雖然手段狠辣,但確實是人中龍鳳。 但據(jù)傳聞,花神節(jié)二人并不愉快。 秦太后糾結(jié)了一陣,遂下令:“后日辦一場賞花宴,把所有的臣子和家眷都叫上,哀家要親自觀察觀察?!?/br> 賞花宴對迎棠來說,沒什么意義,她可不喜歡這種千金小姐喜歡的“高雅藝術(shù)”,所以就當做沒聽見。 秦太后的嬤嬤三番五次來請,她都表示:不在乎,不想去。 當日一早,她拔出逐月贈給她的春辰劍,準備練劍。 逐月交給她流香海劍招共二十式,統(tǒng)稱為“高山流水”,萬年智慧積累的劍招艱澀難懂,但好在迎棠理解能力頗高,很快便掌握。 但她也沒個人切磋,若太久不練劍,很快就忘了。 她以靈力祭出春辰劍,隨意剜了個劍花。 誰知“嘭”的一聲,秦太后一行人忽然親至長公主宮:“來人,把長公主抬去御花園!” 迎棠:??? 迎棠對自己人從來不用靈力,她一頭霧水望著自己的親娘,被十幾個宮女十分熟稔地一撈,生生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