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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帶上點好奇。 想知道對方在偌大的遠盛集團里日理萬機,什么樣的歌能讓他抽出這般寶貴的時間來寫。 樂譜看樣子只完成了一小半。 許之瀾看了眼上面的旋律,大體舒緩而平靜,沒有什么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正準備將其重新放回柜子里,余光卻瞥到紙張的背面寫了幾行字。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盛聽淮寫的詞。 許之瀾有種自己在偷窺對方秘密的錯覺。 她想將紙張重新翻面回去,眼睛卻不聽使喚地,先一步看到了上面的內(nèi)容。 只見盛聽淮在第一行寫道:“那時和你約定了要寫的這首歌,終于能寫出來給你?!?/br> 也不知是當中的歌詞,還是表白的前綴。 許之瀾怔愣在原地。 只是這多余的一眼,她莫名感覺視線仿佛被什么燙了一般。 這好像是她距離最近一次窺探到他的秘密。 除了先前宋伊曼提到過的“白月光”三個字,現(xiàn)在她又多知道了一些。 盛聽淮和他的白月光約定了,要為她寫一首歌,而這首歌跨越了多年的光陰,終于被他寫了出來。 紙張干凈沒什么褶皺,應該就是最近寫的。 許之瀾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拿著樂譜的紙張的手指微微一頓。 反應過來后,她幾乎用最快的速度將樂譜放回了柜子里的原位。 倚靠在沙發(fā)上,許之瀾慢慢回過神來。 盛聽淮恰好在這時推開了門走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剛簽好字的文件,踱步到她面前。 修長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下:“許公主?出神呢?” 聽助理的說法,他應該忙了一個上午,期間還沒來得及用午餐。 盛聽淮眼眸下方皮膚泛著青色,透出些許的疲憊感來。 他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狀態(tài),眼尾輕揚:“你發(fā)呆做什么呢?” 許之瀾抬眸看他。 盛聽淮眼眸天生的形狀如三月桃花,向來多情含笑??赡芩聪蚧ɑú莶輹r,都有種調(diào)情的意味。 這并不是他的問題,是她一時無法自拔地陷進了那雙眼睛里。 許之瀾慢慢地開口:“聽說盛爺爺回來了?” 聽了她的話,盛聽淮差不多知道了她的來意。 他輕掀了下眼皮,對她道:“等下我要去趟醫(yī)院,要一起去嗎?” 許之瀾點了下頭,她想起自己兩手空空的情況:“我先去買點東西?!?/br> 盛聽淮挑了下眉梢,順手將她拉了回來:“坐,我讓助理去買,等下給你充門面。” 許之瀾腦海里都是他那張寫滿情意的樂譜,白的紙黑的字。 哪怕他只是簡單地拉了下她的手腕,她也下意識反應有些大地掙脫了對方。 對上盛聽淮微微錯愕的眼神,許之瀾移開了目光:“盛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 聞言,盛聽淮斂住眼底的墨色,輕輕挑了下唇角:“不太好。” 許之瀾知道,這人唇邊帶笑的動作,基本是一種深刻入骨的習慣。 她靠得近,能看出他的眼底其實沒有一絲笑意。 “不過專家也說過了,他這種情況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得上醫(yī)學奇跡?!?/br> 他偏過頭去,語調(diào)輕松揚起:“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態(tài),這一點,老爺子看得可比我透徹多了?!?/br> 許之瀾微默,沒有再說什么。 盛老爺子比她想象的情況要好。 雖然瘦削了很多,頭發(fā)也剃得長短不一,但老人家如印象中的有精神。 見了她,盛老爺子微微瞇了下老眼,道:“你小子,這是把孫媳婦帶回來見我了?” 許之瀾:“???” 盛聽淮拿著果籃的手微僵。 他走過去,幫對方蓋了下被子,倒了杯水放在最近的床頭柜上。 他語調(diào)輕飄飄的:“不是,人家就是單純來看看你?!?/br> 盛老爺子揮揮手,對著許之瀾道:“瀾丫頭,過來。” 許之瀾走過去。 對方瞇起有些昏花的老眼,打量了幾眼:“小丫頭長開了,亭亭玉立了。還是老許福氣好,家門清靜,孫子孫女都有。” 許之瀾想起盛家的復雜和各懷鬼胎,她安慰對方道:“您也有福氣啊……阿淮哥哥,就很好。” 話音剛落,她便聽到盛聽淮一聲微不可察的輕笑。 她抬眸,看到他抬手按著眉骨,唇邊勾起弧度。 許之瀾:“……”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夸了他一句,看把他得意的。 盛老爺子悠悠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許之瀾,眼底劃過思索。 第26章 偷聽 老爺子看了眼盛聽淮, 突然語氣不明道:“聽說出國前,阿斐那小子同你打了一架?” 突然被發(fā)問,盛聽淮倒水的動作頓住。 他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將灑出來的水擦掉, 接上對方的話:“好像有這回事?!?/br> 盛老爺子繼續(xù)追問:“原因呢?” 許之瀾沒有想到會被舊事重翻。 她看向盛老爺子,有些不太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當初許家提出聯(lián)姻的事。 盛聽淮也是這般想的。 他沒再打馬虎眼, 語氣散漫地回答了盛老爺子的問題:“因為我把他meimei弄哭了?!?/br> 聽到他這樣說, 許之瀾微微愣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