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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俊彼鹎購椘饋?,笑得有些神秘。 雋嵐愣了一下,他彈的是《暗涌》的調(diào)子。她忘了自己問過什么,靜靜聽下去。她從來沒有離得這么近聽人家彈吉它,每一聲細澀的滑音,琴弦的顫動,全都進到耳朵里。她覺得他彈得很好,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吉他的音色竟會有這樣美。 客廳里傳來開門的聲音,她mama回來了。 雋嵐回過神來,拉郁亦銘出去給她mama過目,隨口找了個老掉牙的理由:“我電腦壞了,他來幫我修一下?!?/br> 他們回房間,mama也跟進來,靠在門口,看著郁亦銘道:“小郁啊,放暑假就要走了對不對?你成績這么好,幫一下我們雋嵐嘛,教她點學(xué)習(xí)方法什么的?!?/br> 郁亦銘低頭笑了笑,臉上沒有得意的神色,倒好像有些無可奈何,頓了一下才回答:“章雋嵐比我聰明,我都是笨辦法?!?/br> 雋嵐的mama聽他這么說,以為他就是不愿意,有點不高興,話里話外的揶揄他:“噢喲,你還這么謙虛,要保密?。俊?/br> “媽你出去好不好?”雋嵐出來打圓場,“他幫我弄好電腦就走,一會兒還有別的事情呢?!?/br> 她心里想,可能太多人這樣問過他了,他也煩了,不過,他這個人也確實不會做人,碰到人家這樣講,隨便敷衍兩句都不會,就這樣一口回絕了,不單是她媽,要是換了是別人,也肯定要想歪,覺得他考上名校就抖起來了,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這點忙也不肯幫?;蛟S理科班的人就是這副德性,她覺得自己比他懂事多了。 “干嘛說我聰明?存心損我是不是?”她關(guān)起門來教育他。 “你不聰明,你笨死了。”他又反過來講,臉上又是那樣的笑,又坐在她床沿上。 她踢了他一腳,說:“對啊,我就是笨死了,你是天才,你走好,千萬別跟我們這種凡人一起混。” 他抬頭看看她,然后站起來開門走出去。她聽到他在客廳里跟她mama說再見,還是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就不歡而散了呢,想來想去也不是自己的錯,漸漸就真動了氣。 再看到郁亦銘就已經(jīng)是七月了,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假,天氣卻還沒有出梅,靡靡的雨霧從天上罩下來,所有地方空氣都是濕的。那一天,雋嵐跟著校合唱隊去比賽,坐了很久的大巴,傍晚才回到家。她坐車坐的頭暈,衣服都沒換就往床上一趴,剛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門鈴響起來,開門的聲音,有人在門口講話, “雋嵐你出來一下?!卑职衷谕饷娼兴?。 她暈頭轉(zhuǎn)向的出去,看到郁亦銘站在門外,手里還是提著那只黑色尼龍布的琴盒。 他叫她去消防通道,對她說:“上次是我不對?!钡Z氣一點不像是在認錯。 “什么不對?你說哪次?”她倒是真的不記得了。 “就是說你笨的那次,我不是那個意思?!彼^續(xù)。 “我怎么記得你是說我聰明,你自己都是笨辦法?”她想起來了,很小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他還要提,“到底是什么笨辦法?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學(xué)會了,也可以考名校?!?/br> 他看著她,沒有講話。雨天,樓道里光線不好,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突然覺得,他或許是很孤單的,這么多人羨慕他,但他倒想變得普通一點,有點小聰明,偷點小懶,就像她。 好像過了很久,他才回答她的問題:“就是一道同樣的題目非要想三五種解法,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非要推導(dǎo)個公式出來,結(jié)果弄得誰都看不懂?!?/br> 她不懂他什么意思,又實在沒精神去想,就那樣傻站著,直到他把琴盒給她,對她說:“這個琴很舊了,尺寸也小,我不想帶走,你如果要就留著,不想要就扔了吧?!?/br> “不帶走你就放家里嘛?!彼卮?。 “我家就快搬了?!彼忉尅?/br> “也行,那我?guī)湍懔糁??!彼詾樗呛芟矚g這把琴的。 他低頭靜了一下,好像是在下決心,但最后只是伸手在樓梯扶手上拍了拍,對她說:“那我走了?!?/br> “好,再見。”她回答,只想快點回去睡覺。 “再見?!?/br> 他轉(zhuǎn)身下樓,她以為他是回家去了,直到第二天,才聽mama說,樓下的小郁已經(jīng)坐飛機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雋嵐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和郁亦銘的交情就是那么淺,也可能是因為她得了重感冒,頭暈鼻塞的感覺比什么都要直觀的多。那場病反反復(fù)復(fù),兩個禮拜才完全好,她一直覺得,是因為學(xué)校大巴上的空調(diào)開得太冷了。 三.塘廈,東莞市東南部,面積128平方公里,55萬人。 雋嵐每次去葉嘉予家,都有種錯覺,就好像一步踏錯,走進了某個TVB連續(xù)劇。 塘廈鎮(zhèn)隸屬東莞市,位置卻與深圳更近些,離羅湖也不過兩個小時路程??赡芫褪且驗檫@個,葉家年輕的一輩都很香港化,無論是穿著還是口音。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人物,莫過于葉嘉予的meimei嘉穎,小姑娘今年十九歲,名義上是在澳洲念大學(xué),卻空閑的可疑,隔三岔五的坐十個鐘頭的飛機飛回來,家里住幾天,香港住幾天,中環(huán)那些名店的SA鮮有幾個她不認識的。 和嘉穎相比,嘉予的爸爸倒是很少出現(xiàn),普通生意人的樣子,穿的不出眾,戴很好的表,每次見到雋嵐,總是對她笑笑,溫和而疏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