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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的捕快生涯 第18節(jié)

    中午有家宴,就不回各自的院子了。

    大人們打馬吊,孩子們湊在一起說閑話。

    秦禛照舊坐在角落里吃瓜子,喝茶水,一言不發(fā)。

    與往日不同的是,身邊多了個秦祎陪著她。

    “二弟,二妹?!鼻仂V打個招呼,在秦祎旁邊坐下了,問秦禛,“珍珍還在為之前的事不開心嗎?”

    秦禛道:“大哥指的是什么事?”

    秦霽:“……”

    他本想勸秦禛別嫉恨秦雯,然而人家根本不給機會,打了半天腹稿的話被原封不動塞了回來。

    恰好,秦雯也過來了,“還沒恭喜meimei呢,古人云‘塞翁失馬焉知非?!?,誠不我欺也。”

    秦祎乜了她一眼,“大妹這話由大哥說更妥當(dāng)一些。”

    畢竟,秦雯是既得利益者,此話一出口,就有了得便宜賣乖的意味。

    秦霽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不由蹙起了眉頭,“廚房事情多,meimei不妨去幫幫母親?!?/br>
    秦雯紅了臉,一跺腳,“有什么了不起,大家走著瞧。”

    秦祎一抖扇子,冷笑道:“能有什么了不起,這本就不是珍珍想要的,如果……”

    “二哥算了。”秦禛及時制止秦祎,“長姐心里不平衡也很正常?!?/br>
    秦霽道:“謝謝二妹,別怪你長姐,她最近心情不好?!?/br>
    他起了身,追著秦雯去了。

    “什么心情不好?”秦祎嗤之以鼻,“她就是被祖母寵壞了,處處咬尖,你且看著吧,將來不定鬧出什么幺蛾子呢?!?/br>
    秦簡言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被秦祎架了回去。

    秦禛被老太爺叫過去安慰一番,回家時秦簡言已經(jīng)睡著了。

    程氏坐在羅漢床上垂淚。

    秦祎小聲解勸著,“娘放心吧,meimei那么聰明,必有應(yīng)對的法子,說不定比任何一個meimei都過得好呢。大舅勢利眼,咱跟他們少來往就是。再說了,兒子還小,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幫上meimei的忙……”

    秦禛在簾櫳外聽得分明,平直的唇角不自覺地有了一絲弧度,“母親怕我嫁過去后過不好嗎?”

    程氏聽到聲音趕緊收了淚,“珍珍,你祖父說什么了?”

    秦禛在她身邊坐下,“就是解勸解勸我,沒什么?!彼龔男渥永锍槌鲎赓U文書,“鋪子的事女兒辦好了,三年五百兩?!?/br>
    “什么鋪子?”秦祎手疾眼快,搶在程氏之前把賃書扯了過去,隨即嘿嘿一笑,靠在程氏身邊,“娘,咱倆一起看?!?/br>
    程氏破涕為笑,在他額頭上狠狠一戳,“臭小子!”

    秦祎飛快地看了一遍,“meimei,這家我知道,上下兩層,地方不小呢,怎么才五百兩,你不是被騙了吧。”

    秦禛道:“就這么多,我?guī)退粋€小忙,他還我一個人情?!?/br>
    “什么忙?”秦祎搖搖頭,“算了,我不問你,沒趣得很。”他朝琉璃招招手,“你替你家姑娘說?!?/br>
    “誒!”琉璃上前一步,繪聲繪色地把秦禛破的案子講了一遍。

    秦祎豎起大拇指,“meimei,厲害啊。兩個不相干的人都被你看出門道來了。那你說說,咱們家有沒有……”

    “一一!”程氏嚴厲地叫了一聲,“胡說什么呢?!?/br>
    秦禛眨了眨眼,笑了。

    秦祎不怕死地說道:“難道真的有?”

    程氏在他手上擰了一把,“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秦祎趕緊投降,“meimei,鋪子有了,咱們做絲綢吧,聽說……”

    秦禛道:“絲綢受制于人,受制于路途和天氣,我們不做,我們做胭脂水粉?!?/br>
    秦祎頓時xiele氣,“那玩意有什么意思?咱家做銀樓沒本錢,但絲綢確實不錯,不愁銷路,meimei不妨再考慮考慮?”

    秦禛道:“胭脂水粉咱們買人自己做,同樣不愁銷路。哥哥負責(zé)生產(chǎn)和采購,父親負責(zé)管賬,將來打出口碑,咱們就能把貨鋪到大慶的每一個州府。”

    秦祎不服氣,“meimei說得好聽,胭脂水粉就那幾樣,做得再好,也沒多大利潤吧?!?/br>
    琉璃一聽此言,麻利地把秦禛事先準備的一張草紙遞了上來。

    草紙兩尺長,上面是字,下面是圖。

    秦祎定睛一看,小字部分寫的是各種胭脂水粉的名稱,除口脂、面脂、粉、澡豆等商品外,還多了香水和精油兩大類,東西著實不少。

    圖是用毛筆畫的,盡管只有黑白兩色,但澡豆和香水瓶子的外型都極漂亮。

    秦祎知道,自家meimei是認真的,且全盤考慮過了。

    不像他,一拍腦袋,認為綢緞莊賺錢,就要租鋪子進貨了。

    秦祎站起來,誠心誠意地打了一躬:“多謝meimei,受教了?!?/br>
    秦禛往旁邊一躲,“二哥客氣什么?!?/br>
    程氏欣慰地擦了擦眼角,在心里念了一聲佛號。

    鋪子上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秦家二房同時張羅兩件事,程氏負責(zé)嫁妝,秦簡言和秦祎負責(zé)鋪子,秦禛不動聲色的坐鎮(zhèn)指揮。

    由于二房人手嚴重不足,秦禛勸說程氏把嫁衣和一些絲綢制品的活計打包交給了繡樓。

    家具是秦禛自己畫的樣子,式樣大體遵循了這個時代的主流,有簡有繁,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現(xiàn)代元素和現(xiàn)代使用習(xí)慣被添加了進去。

    五天后,禮部官員開始走禮,送來一對玉雁。

    玉質(zhì)成色極好,辦事官員也很客氣,只可惜,昭王一面沒露。

    不但秦家人竊竊私語,權(quán)貴圈子更是議論紛紛。

    但不管怎么說,秦家和昭王成了姻親,秦家人的應(yīng)酬明顯多了起來。

    五月初一,睿王府送來帖子,邀請秦家人參加睿王妃的壽宴。

    以往這種宴會都是秦越山夫婦帶著適婚的小輩去,其他人都不去,但這次秦禛也收到了邀請。

    秦禛和秦祎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天,往睿王府走一趟。

    臨上馬車前,秦老夫人把秦禛叫了過去,囑咐道:“珍珍,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開始問名了。今天人多,你謹慎些?!?/br>
    秦禛道:“祖母不必擔(dān)心,孫女一向非常謹慎?!?/br>
    “你……”秦老夫人臉色一沉,“怎么……”

    秦老太爺一聲令下,“好了,出發(fā)吧?!?/br>
    秦禛笑著福了福,“祖父祖母慢走。”

    秦祎勸道:“珍珍別氣,祖母也是被上次的事嚇怕了。”

    秦禛朝自己的馬車走了過去,“嗯,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只是做法不敢茍同,老夫人早不說,晚不說,非要坐上馬車后,居高臨下地說,很難讓人不產(chǎn)生反感。

    睿王府。

    秦家姐妹下車后,先去給睿王妃拜壽,送上花心思做的手工壽禮,說幾句賀壽的漂亮話,然后就同睿王的第三女、怡心縣主一起去后花園。

    年輕的客人們聚在荷塘邊的水榭里,隔著幾十丈都能聽到他們的說笑聲。

    快到水榭時,怡心縣主說道:“秦二姑娘,這園子前幾天出了點事,還請小心一些?!?/br>
    秦禛腳下一頓,心道,原來還是一場鴻門宴呢!

    第16章 緣由

    秦雲(yún)秦溪默默往一旁走了兩步,與秦禛拉開距離。

    怡心縣主了然一笑。

    秦禛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提高了警惕,說道:“多謝怡心縣主提醒?!?/br>
    怡心道:“秦二姑娘不必客氣,馬上就到了,我并沒有幫上什么忙。”

    幾句話的功夫,幾個人到了水榭。

    這里池水浩大,視野廣闊,風(fēng)景極美。

    水里種著密密匝匝的荷,青碧碩大的荷葉上偶有一兩只含苞待放的花,粉嫩初綻,格外惹眼。

    “秦二姑娘。”一個年紀稍長的姑娘笑著打了個招呼。

    怡心縣主殷殷介紹道:“諸位jiejie,這三位分別是秦二姑娘,秦三、秦四姑娘。”

    秦禛姐妹福了福。

    怡心又把三位縣主依次給秦禛姐妹介紹一遍,同在水榭的還有其他五位姑娘,大家都是平民,便互相見了禮。

    廝見一番,秦禛在怡心安排的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她身邊的姑娘忙忙地往一旁挪了挪。

    水榭內(nèi)頓時響起幾聲輕笑。

    秦禛看那姑娘一眼,原來是怡然縣主,大眼睛長睫毛,無辜地與她對視著,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行吧,日子長著呢,總有山水輪流轉(zhuǎn)的一天。

    琉璃不滿地咕噥了一句什么。

    秦雲(yún)、秦溪找到一個相熟的小姐妹,坐另一頭去了,與秦禛涇渭分明。

    “秦二姑娘很少出來走動,都在家里忙什么?”一個略微粗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禛朝聲音來處看過去,說話的是晴雅縣主,睿王府嫡長女,大約十五六歲,丹鳳眼,著紅衣,看起來個性十足。

    她說道:“無非是讀書彈琴畫畫那些,跟大家平時一樣。”

    “這怎么可能?”晴柔縣主十一二歲,臉上稚氣未脫,“你若跟我們一樣,又怎會那么快地破了順天府都破不了的案子?”

    “這話有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