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長大人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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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的狼要怎么馴養(yǎng)? 顏安搖頭,碰一碰都渾身是傷,養(yǎng)不了。 沈恬的電話在這時再度打來:“你慘了,另一個女飛已經(jīng)進去了,我猜這次體檢就剩你最后一個了?!?/br> 顏安瞬間抬頭,看著前面的車流和紅彤彤的車尾燈,立刻喊司機靠邊,付了錢開門一路沖刺。 * 顏安趕到北航大樓體檢報道處時,呼呼喘著氣,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問她時間怎么搞得這么緊張:“趕緊進去吧,體檢都快結(jié)束了?!?/br> 今年北航新招的飛行員,破天荒有兩個女飛。 顏安簽到時想起沈恬剛才的話,看了一眼簽到表上飛行員分欄的名字。 王酈安。 應該就是除她外另外一個女飛的名字。 顏安走進體檢的更衣室,里頭只站著一個女人,對方背對門口,正將鞋子脫下放好,看見有人進來,回頭看了眼。 顏安第一印象是,眼前的女人很漂亮。 接著便想,這是一個漂亮但高傲的女人。 對方看向顏安的眼神薄涼清冷,高傲如一只孔雀。 高傲的人可當不了空乘,所以顏安幾乎是瞬間就將眼前這個人和剛剛看到的那個名字聯(lián)想到了一起。 顏安將更衣室的門關(guān)上,朝對方打了聲招呼,對方很淡地笑了笑,當回應了。 密閉的空間里氣氛安靜得有些尷尬。 顏安走到一個空的儲物柜前將鞋子脫下,隨后動作遲緩地解開襯衫的扣子。 像今天這樣rou帛相見的情形顏安其實在這幾年已經(jīng)習以為常,當年招飛的體檢場面壯觀,上百號人站到一塊,所有人都得脫得□□,由不得你矯情。 這幾年在國外學飛,每年一次常規(guī)體檢,都是女人,民風又相較外放,相熟的還會彼此點評一下,最近你的腰是不是細了,你的胸看上去又漲了些。 但今天的顏安卻皺了皺眉,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 “脫了衣服就快進來吧?!贬t(yī)務人員在更衣室外敲門催促道。 顏安和身后的女人相背著,對方已經(jīng)將貼身的衣物一舉脫了,不見一點矯情,顏安想了想,也闊達了。 三下五除二地將外衣脫下,疊好放進儲物柜,隨后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鼻息。 很輕,但那種表露鄙夷的意思顏安卻收到了。 顏安轉(zhuǎn)頭,那人已經(jīng)昂首挺胸走出了更衣室,從背后看,女人的曲線幾乎無可挑剔。 顏安聳聳肩,也跟在其后走了出去。 北航的體檢比國外注重隱私,每個體檢項目都用簾子隔開成一個個簡易又獨立的空間,免了等待時的尷尬。 顏安拉開內(nèi)科的簾子,里面坐著的女醫(yī)生頭發(fā)已經(jīng)發(fā)白,聽到聲響抬起頭,看見走進的人,書寫的動作瞬間頓了頓。 顏安看見醫(yī)生頓時皺起的眉頭,她立刻說道:“醫(yī)生你好啊,這都不是紋身,過幾天就消了。” 醫(yī)生與顏安對視了一眼,沒說什么。 醫(yī)生讓顏安轉(zhuǎn)圈,又讓她彎腰曲背,視線無可避免地落在她腰臀上的淤青,終于忍不住開口:“當真正的飛行員不比學徒,無論進哪家航司都比在學校嚴格得多,日常的生活該玩能玩,但也該節(jié)制一點,精神跟身體都不能掉隊?!?/br> 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隱晦了,顏安摸了摸鼻子,點頭稱是。 醫(yī)生最后瞥她一眼:“你這樣的情況,過幾天要來醫(yī)院做一次復檢。” 體檢尚算順利,顏安結(jié)束時回到更衣室,剛才的女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在顏安進來時正好將儲物柜的箱子蓋上。 女人一身修身的polo上衣,貼身黑色西褲,干練又清爽,氣質(zhì)清冷孤傲,顏安莫名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似乎十分鐘情于polo這樣休閑又成熟的衣服。 顏安覺得如今更衣室里頭的畫面有些意外的滑稽。 一身著裝整齊的女人扭頭看了眼渾身花斑跡跡的顏安,目光只停留一秒便撤回了。 女人與顏安沒再有任何的交集,對方快步流星走出了更衣室,袖子的衣料與顏安擦身而過。 顏安費解地皺了皺眉,在這里體檢的人都是未來即將共事的,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這莫名的敵意實在大可不必。 顏安將襯衫的紐扣系到最上一顆,出門時沈恬站在走廊上等她,看見顏安出來,立刻走過去:“你真行,你可是最后一個體檢出來的人了?!?/br> 顏安將手勾搭在沈恬肩上,說道:“有驚無險,雖遲但到。”隨后她朝沈恬挑了挑下巴,“那個人不就比我早兩分鐘出來嗎?” 走廊盡頭處,電梯口前站著的正是方才更衣室里的女人。 沈恬與顏安兩個小女人就像兩個勾肩搭背的登徒子,她們同時看著遠處那人,沈恬摸了摸下巴問道:“她就是另一個新女飛吧?” 顏安聳肩:“可能是吧?” 沈恬:“她人怎么樣?態(tài)度友好不?” 顏安:“談不上友好不友好,咱們沒交流過?!?/br> 沈恬努了努嘴,說道:“我剛等你的時候聽到這里的人討論你們來著?!?/br> 顏安指了指自己跟遠處的人:“討論我們?” 沈恬點頭:“準確來說,是討論北航今年特招的兩個女飛?!彼D了一頓,看向顏安的眼神便帶著幾分暗喻,“聽說啊,上頭可能最后只打算留一個?!?/br> 顏安聞言倒吸了一口氣,高高揚起了眉頭:“媽啊。” 那難怪了,顏安這回終于知道對方那身敵意是從何而來了。 沈恬:“看起來對方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br> 顏安:“孔雀都是這樣?!?/br> 第十二章 北航的體檢提前了一周,在體檢結(jié)束后的這一周空窗期,顏安臨時買了張高鐵票,回了趟周安。 顏安是土生土長的北城人,周安是她家老梁選的一處養(yǎng)老的地方,自從她老爸去世后,老梁就搬來了這。 周安的土是黑土,周安的山是黑山,敲敲不進,鑿鑿不開,是塊硬地。 這里一年四季都很少下雨,是個相對干旱的小城。這里因為氣候和地質(zhì)原因,開發(fā)困難,連旅游業(yè)也不發(fā)達,但老梁卻是在這個地大物博的中國里挑了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來養(yǎng)老。 周安的物價和房價都很低,老梁在這買了一處老宅子,宅子連著一個小花園,這么些年被她搗鼓得也有那么點小模樣。 顏安來前沒有跟老梁打招呼,她敲了很久的木門才被人從里打開。 happy早早就在門后用爪子扒著門,隨后又跑進去替她喊人,這時門一開,它幾時是立刻就從院子里飛竄出來,圍著她一個勁地撲。 梁繡紅看見顏安,明顯愣了一愣,然后下意識就皺眉:“回來怎么不先說一聲?” 顏安對她家老梁有些無語:“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嫌棄自己女兒?” 梁繡紅:“當然嫌棄,女孩子有時間就多出去看看外面地世界,來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做什么?” 顏安:“什么都不做,來陪陪你不行嗎?” 梁繡紅:“我一個人更自在?!?/br> 梁繡紅轉(zhuǎn)身進了屋:“趕緊將happy拉回進來,他最近心野,趁人不注意逃出去好幾回了。” 顏安看見梁繡紅轉(zhuǎn)身時,嘴角平淡地抿著。 happy是只薩摩,要是將狗的年齡換算成人的,這屋里輩分最老就它了。 happy是很多年前的一年春節(jié)梁繡紅抱回來的,那年她父親因為隊里有任務沒有回家,梁繡紅在蓋上電話后出門,回來時便抱著一團小雪球。 梁繡紅跟顏安說,它叫開心。 開心陪伴了她往后許多年的春節(jié)。 顏安對于十年前的記憶已經(jīng)很模糊了。 她記得當時她問梁繡紅為什么別的小孩春節(jié)合家團圓的時候,她爸爸不在? 梁繡紅當時說的是,爸爸在天上執(zhí)行著重要的任務,你抬頭看向天空,要是有飛機從你頭頂飛過,那可能就是爸爸開著飛機趕往有需要他的地方。 大過年的,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她爸爸去的? 當年的顏安不理解。 再后面她懂事的時候,她上網(wǎng)查了那年爸爸不在的春節(jié)會是去了哪? 然后便看到了那一年的除夕夜,北方大雪,雪崩幾乎掩埋了一個小村莊,人走不出,車開不進,是空軍連夜趕往了災區(qū)進行救援。 后來happy一年一年長大成一條狗膽賊心老犬,陪伴的人也老了。 顏志國已經(jīng)去世了六年,這六年里梁繡紅幾乎日夜都呆在這個老宅子里,用簪子繞一個髻,穿麻料的衣褲,院子里種滿了花草,放養(yǎng)這一條狗。 顏安出去學費的這幾年,每年回國來這里陪老梁一個月。 顏安跟happy一人一狗有時安靜得歲月靜好,有時吵鬧得不得安生。 而老梁始終保持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梁繡紅的性格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喜靜。 在顏志國生前死后沒有一絲變化,唯一的變化只有鬢角鍍上了霜。 其實顏安多多少少也有點像她。 顏安從小便學會如何獨處,長大后,她從“接受”變成“享受”。 顏安喜歡獨處,她在國外學飛的時候,只要有假期,她會一個人旅行,隨便去哪里都可以。 顏安能享受獨處,但卻更喜歡熱鬧,她有時會特意挑熱鬧的地方呆,跟熱鬧的人做朋友。 但梁繡紅由始至終都活在安靜的世界里。 午后的太陽暖和,母女兩坐在小花園里曬太陽。 顏安突然有感而發(fā),問:“媽,你喜歡熱鬧嗎?” 梁繡紅聞言笑了笑,說道:“人都喜歡熱鬧?!?/br> 顏安:“那你怎么來周安?這里像你說的,窮鄉(xiāng)僻壤,連個熱鬧的地兒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