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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曜中狠狠抽了兩口氣,冷著臉一字一頓:“薛耿,我告訴你,別跟我耍那些花槍!我知道你懷疑我,這我不怪你,眼下這個風聲鶴唳的當口,你多留些心也是應當應分。你要是有確鑿的證據,只管拿給調查組,我羅曜中二話不說,該怎樣就怎樣!要是沒證據……你少給我唧唧歪歪,該干嘛干嘛去!” 薛耿無言以對,只得扭頭走人。 等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羅曜中從衣兜里摸出手機,點亮屏幕,只見方才收到的是一條定時發(fā)來的短信,只有簡單干脆的一句話:立即調集市局主力,前往花山鎮(zhèn)接應。 短信沒落款沒署名,但羅曜中還是憑著多年了解一眼認出,這是秦思遠的手筆! 那一刻,這西山市局局長捏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冷汗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很快就在軟塑料殼子上留下一個滑膩的手印。有那么一瞬間,他腦子里閃過無數念頭,此起彼伏紛繁錯亂,緊接著又盡數沉淀下去,只有一個甜美到有些發(fā)膩的聲音水落石出般突兀而起:“……羅局,一步錯、步步錯,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您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您的老婆孩子多想想,您說是嗎?” 羅曜中好幾次差點失手摔了手機,卻終于牢牢抓住。他狠狠吸了兩口氣,覷著四下里沒人,監(jiān)控鏡頭也離了十萬八千里遠,于是動作飛快地摁下刪除鍵。 仿佛一個浪頭打來,將痕跡沖刷得干干凈凈,所有不為人知的罪惡,就此湮沒在沙海浪花之中。 此時的花山鎮(zhèn),孤立無援的沈愔同樣淹沒在“人/民戰(zhàn)爭”的海洋中。無數探照燈在夜色深處隱約浮動,幢幢人影隱藏在燈光背后,仿佛傳說中的魑魅厲鬼,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 沈愔好不容易和守在鎮(zhèn)口的彭大哥一行碰了頭,沒等商量出個子丑寅卯,已經被提著刀槍棍棒的村民包圍了。他打眼一掃,赫然瞧見幾個小時前剛見過的馮欣怡的母親,那四十來歲的女人兩鬢斑白,眼角堆滿密密麻麻的皺紋,渾濁的眼珠黯淡失神,像個被抽走三魂七魄的行尸走rou,裹挾在如怒人潮中,隨波逐流地往前推搡。 第155章 夜央(下) 沈愔將重傷的秦思遠丟給彭老弟,自己故意落后一步。他側身避開一記打旋落下的砍刀,反手扣住那人手腕,也沒見他怎么動作,已經奪過砍刀。刀背順勢橫掃,將沖上來的兩人掀飛出去,自己則借著樹干矮墻掩護,且戰(zhàn)且往村口退去。 耳麥里適時傳來蘇曼卿的聲音:“別跟他們纏斗,往高處走,山坡上有一條小道!” 沈愔用砍刀擋下當頭斬落的斧頭,轉身助跑幾步,輕而易舉地躍上矮墻。他沿著墻頭一路小跑,沒多會兒就和底下圍追堵截的人群拉開距離,然后一個飛躍,從墻頭攀上一株兩人合抱的槐樹。 此時正值初夏,槐樹枝頭掛著串串白花,淡淡的幽香裹挾在晚風中,飄向夜色深處。經過一宿鏖戰(zhàn),天邊泛起微弱而清透的白光,漫長的黑夜眼看到了盡頭。沈愔一邊艱難地往山坡上跑,一邊借著亂石遮蔽身形,只聽耳麥里蘇曼卿忽然道:“低頭,向左!” 如果她說“小心”或者“注意隱蔽”,沈愔多半會怔愣片刻,但她的指令簡單明了,沈愔下意識照做了。幾乎在他縱身撲出的下一秒,槍聲緊跟著響了,子彈呼嘯而至,彈片和崩裂的碎石恰好砸在沈愔腳后跟。 沈愔就地一個翻滾,躲在斷了半截的矮墻后,只覺得胸口突突亂跳,一顆心差點從喉嚨口蹦出來——不是嚇的,而是他剛恢復的心肺功能支撐不住這么大的運動量,哪怕心臟玩命地跳動,擠出的血液也遠遠跟不上消耗的血氧量:“……然后怎么走?” 他不知道蘇曼卿藏在哪兒,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藏身的地點一定占據了地利優(yōu)勢,才能將村里的情形收入眼底,恰到好處地給出指導:“看到前面那條斷崖嗎?” 沈愔:“……你不會讓我跳下去吧?” 蘇曼卿收起玩笑之意,語氣是罕見的鄭重:“放心,那斷崖不高,目測只有三四米。西北角有一條小路,雖然陡峭,但是能勉強下去——你翻下山崖后徑直往西,大約幾百米后,就能和你朋友會合了。” 兩句話的功夫,幾個跑在前頭的村民已經追上來。蘇曼卿聲音驀地尖利:“蹲下,有人偷襲!” 沈愔不假思索地照辦了,凌厲的風聲旋即擦著頭皮過去。他緊走兩步,踩著樹干飛身后踹,偷襲的男人被他一腳踹在下巴頜上,直接蹬飛出去。 蘇曼卿:“別磨蹭了,快點下去!” 沈愔咬緊后槽牙:“……要是我死在這兒,你會難過嗎?” 蘇曼卿十分干脆:“當然不會!這么簡單的副本就被KO了,說出去我都覺得丟臉!” 沈愔:“……” 沒良心的東西,忘了當初是誰趴在他懷里哼哼唧唧賴著不走的! 蘇曼卿話雖這么說,緊盯四周的視線卻片刻不敢懈?。骸靶⌒?,左邊有人追上來!他手里有槍,你可以用前面那塊石頭擋一下!” 沈愔用手在巨石上一撐,幾乎是身形剛矮下去的瞬間,子彈已經乒乒乓乓地追過來,石頭上炸開一溜火光。而他就在轟鳴如雷的心跳聲中,飛快地問道:“如果我能活著離開,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蘇曼卿默默測算著那人和沈愔相隔的距離:“他過來了,目測還有七八步……什么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