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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沖門口的護衛(wèi)招手:“來,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br> 溫浦長一聽,直覺不好:“什么東西?” “一些從世子那拿來的東西?!睖乩骟险f。 緊接著幾個箱子就被搬進溫府,還有幾盒子糕點,溫浦長打開盒子,看到里面都是糕點:“你怎么又從謝府偷東西,上回把人家偷來的廚子送回去后,你還不死心是吧?” “這怎么是偷的呢?這都是世子給我的!”溫梨笙氣道。 溫浦長納悶嘀咕:“怎么送這么些吃的?” 說著他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一件墨紅交織的氅衣差點閃了他的眼睛,溫浦長瞪著眼摸了一把:“這……” 很快將剩下幾個箱子打開,其中有四件顏色漂亮,觸手光滑的氅衣,還有兩件流云錦所制的短襖坎肩,一個箱子中放了不少發(fā)簪鐲子,每個看起來都極為精致。 溫浦長眼尖,從當中看見了那個先前被還回去的墨玉扳指,他眼都直了。 最后一個箱子則是放了一些分裝好的香料,溫浦長用手指沾了點聞聞,身子忽然晃了兩下,好似站不穩(wěn)。 溫梨笙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爹!爹你怎么?” 溫浦長意志消沉,臉上浮現(xiàn)絕望之色:“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你從謝府偷出這些東西,咱們溫家怕是真要折了?!?/br> “爹啊,這真不是我的偷的,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小偷?”溫梨笙十分納悶。 “不止,還是耍橫無賴的頭號惡霸,坑蒙拐騙的一把好手,只有你寫不出來的文章,沒有你闖不出來的禍?!睖仄珠L對自家女兒了解甚深。 溫梨笙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穩(wěn)的語氣道:“這些都是世子送給我的,我怎么可能去他府上偷東西,我還沒進門就被侍衛(wèi)叉住了?!?/br> 溫浦長當然知道這不能是她偷的,但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世子為什么會將這些東西送給溫梨笙,他指著最后一箱中的香料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溫梨笙上哪知道去,只道:“是世子平日里點的香?!?/br> “這叫龍涎香,被譽為香中黃金,是皇室特供的頂尖香料,這種東西無法制作,每年上供的數(shù)量也不穩(wěn)定,是極其珍貴之物,唯有皇帝親近的重臣會獲得這些賞賜?!睖仄珠L道:“世子把它送給你?還送那么多?” 有價無市的東西,不管出價多高也是買不到的,溫梨笙原本以為謝瀟南當初說的“你買不到”,是因為這東西可能只在奚京賣的有,但沒想到是確確實實壓根就沒得賣。 溫梨笙走過去看了看,故作思考的想了一會兒,才說:“或許是見我乖巧懂事,聰明伶俐,所以世子將東西送給我?!?/br> 話音一落,溫浦長立即跟看鬼一樣看著她:“別說這種胡話?!?/br> “好的。” 溫梨笙揮手,讓下人把東西抬回后院去,對溫浦長道:“爹你放心吧,我跟世子關系好著呢。” 溫浦長原本是不相信的,但這些東西往溫府一送,再不信那就是掩耳盜鈴的傻子了,雖然知道自己女兒平日里很不著調(diào),可世子若是愿意與她交好,溫浦長就覺得這是件大好事。 指不定夢里的那些事還有些希望。 溫浦長拍了拍溫梨笙的頭:“記得給世子回禮?!?/br> 溫梨笙點頭應下,心里卻盤算著送什么好,謝瀟南能缺什么東西呢? 當日晚上謝瀟南送的香就被點上了,那香料中不僅有龍涎香,還摻雜了其他許多種東西,混在一起,燃起煙之后,淡淡的甜香果然就從房中散開來,這種味道讓溫梨笙一聞就覺得無比舒心,躺床上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卻做了個噩夢。 夢中她似乎坐在一個馬車里,馬車的窗子門簾都是墨黑色的,導致視線里十分昏暗,可見度很低。 她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從視角上看似乎是沒坐在椅子上,抬頭往上看有個男人坐在對面。 那男人身影隱在暗色里,忽而說了句什么話,溫梨笙聽不懂。 忽而又有一個別的聲音響起,帶著怒意道:“這些事情與她又沒有關系!” 繼而他身邊有個女人道:“要怪就怪謝瀟南,是他害了這姑娘?!?/br> 她想說話,但是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半點聲音發(fā)不出來。 那發(fā)怒的人似乎有些情緒激動地揮舞手臂,一陣鈴鐺的脆聲傳來:“牽連無辜的人算什么本事,就算是目的達成,也會讓人瞧不起,先前的活人棺也是這般,我不明白這樣得來的勝利有什么意義?!?/br> 男人又說了什么,女人好像只是負責翻譯,她說:“活人棺是我族古老的秘術,是他們自己要去的方法,害了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且這也是大梁欠我們的。” 女人又說:“這世上只有成王敗寇,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錯誤,任何東西都是通過手段得到的。” 溫梨笙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覺得心中無比慌亂,在他們爭吵時,馬車忽而被顛簸了一下,有一束光透過簾子照進來,打在男人的臉上,溫梨笙在那一瞬看清楚。 坐在對面的男人高大魁梧,眉眼兇狠冷厲,正是洛蘭野。 她一下從夢中驚醒,這個噩夢讓她出了一身的汗,溫梨笙幾個深呼吸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夢境中的所有畫面仍記得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