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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自修:“……” 御史丞幸災樂禍的拍拍他:“我等著吃現(xiàn)成的?!?/br> 裘逸軒也笑了:“毛收拾干凈些。” 邵準今日倒是沒什么興致狩獵,收拾完野豬就下了山,陳自修也不是狩獵的料,已經(jīng)有了吃的,他當然就負責在后廚看著火了,其他人也沒有多少收獲,因為這天實在是太冷的,動物都不出來,山上還有好些被凍死了的尸身,不過已經(jīng)腐爛了,也派不上用場。 “怎么還逮到一只松鼠呢?” 邵準聞聲看過去。 “這松鼠估計也就三個月大,還不夠打牙祭的呢,不過顏色倒是漂亮?!?/br> 是一只潔白的小松鼠。 “陳自修,不如你帶回去給你媳婦兒養(yǎng)著吧,省得你天天抱怨她跟你老娘起爭執(zhí)?!?/br> 陳自修還在后廚差遣奴役著屠夫呢,哪里有這閑工夫搭理這事。 “他不要,那咱放回山里?反正也吃不得,瑾王殿下?” 邵準走過去提著松鼠看了看:“讓我看看?!?/br> 裘逸軒往這邊看了一眼。 “殿下要帶回去?” 邵準沒回答,不過給這只一直在寒風中打顫的小松鼠給帶進了暖帳,給小松鼠喂食的時候,叫他想起來晏汀被他喂食的模樣,同樣是兩腮塞得鼓鼓的,櫻桃小嘴委屈死了,給小松鼠喂完,他最后找了個盒子裝起來。 - 自打邵準往晏汀房里送碳以及各種補藥后,晏汀的氣色一天天好了,人也跟著嗜睡,每每到了午后方醒,朱時叔意志消頹,不久人也跟著病了,臉頰兩處的rou都瘦凹了進去,朱母照顧自己的兒子都來不及,哪里有這閑功夫管她的事。 午間被院外的哭鬧聲吵醒,白芷正好也端著小灶飯菜進來,瞧見晏汀要起身,連忙放下東西幫忙攙扶:“小姐不睡了?” 晏汀皺著眉頭往外瞧:“外面是怎么了呀?” 白芷湊近小聲與她道:“是姑爺,他……” 白芷聲音又壓低了些:“姑爺好像是瘋了,昨晚老夫人發(fā)現(xiàn)他不在府里,就命人去找,剛剛管家在茅廁坑里找到了他,幸虧去得及時,否則就要讓糞便給憋死了,把人撈上來時大家伙全吐了,院里的人都說他是瘋了?!?/br> 話音未落外面又來了吵鬧聲。 柳眉一皺,晏汀疑惑:“這又是誰在外面吵?” 白芷沉默的垂下頭顱。 “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憑什么她裘薇熙傷了人就被罰跪佛廟一個月?她可是毀了我的容啊!陛下竟然要這樣偏袒!我何時得罪過她?要受這樣的欺辱?!天殺的權勢,這洛陽城我就不該來……” 晏汀驚:“是妙春?” 朱妙春被裘薇熙用發(fā)簪毀容的事晏汀并不知曉,那時候她病懨懨的,哪里有那閑工夫管那種瑣事,白芷為了不給她添堵,也刻意藏著掖著沒提過。 朱妙春也可以算得上是晏汀在朱家為數(shù)不多對她還保留善意的人??! 晏汀一把握住白芷的手:“我病了的這些日子,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訴我!” 白芷故意岔開道:“三日后就是年節(jié)了,到時候洛陽城肯定熱鬧,小姐的病可得快些好?!?/br> 晏汀死死盯著她。 晏汀雖然性子柔軟,不喜多管閑事,更不喜與人爭斗,可倔強起來誰也攔不住,她想知道朱妙春的事,就沒人可以阻止她,白芷不說,她照樣可以從別人口里打聽到,與其這樣,還不如從白芷口里說出去。 “朱小姐被裘薇熙毀了容?!?/br> 晏汀震驚:“因何?”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朱妙春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裘薇熙那瘋婆子。 白芷欲言又止的說:“因為朱小姐對瑾王殿下……” 晏汀瞬間渾身乏力的落回軟榻。 當時白芷聽到這消息時,驚恐之余還有些許慶幸,得虧裘薇熙不知道晏汀的事,否則恐怕就不是毀容這么簡單了。 本來以為晏汀會悲痛一場,可晏汀很快就恢復了情緒。 緊接著問:“陛下怎么處置裘薇熙的?” 無關痛癢的懲罰罷了,說出來更加叫人心寒,白芷小聲說道:“陛下罰裘薇熙去城南的菩提寺禁閉思過一個月?!?/br> 晏汀心疼萬分:“就這樣?” 白芷上手給她順氣:“就這樣。” 晏汀先是笑了一聲,而后落下了透明的淚。 原來這就是大燕國的皇帝! 她在潮州時聽到過不少有關當今皇帝的傳聞,說他在當太子時為人端正善良,將來必定是千古一帝的明君,除了這些夸獎當今陛下的言論,她也聽到過一些流言蜚語,是當今陛下是靠弒君奪位才搶來的江山,雖然褒貶不一,是非難斷,可她心里還是更愿意相信當今的陛下是一個明君的。 可眼下…… 他就是這樣愛護自己的子民的嗎?難怪會教養(yǎng)出洛陽城這么個地獄。 白芷害怕晏汀做出什么傻事來,連忙跪在地上握住晏汀的雙手勸:“小姐,咱不要了,咱什么都不要了,這洛陽城就沒個天理可講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咱什么也不做了,安安靜靜的過完這輩子吧。” “小姐,你可知道這些天我有多害怕您和瑾王的事情叫人給察覺,朱母、裘薇熙還有陛下那邊,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就沒好果子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