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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朱母知道,她必定會想法子悄悄弄死晏?。霍棉蔽跄沁吘透灰f了,從朱妙春這件事來看,裘薇熙為人狠辣蠻橫,將晏汀火扒了皮也是有可能的;而陛下,陛下想必會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把全部責任推給她,再賜一道白綾,畢竟皇子勾搭有夫之婦,原本就是為天理所不容的。 白芷懊惱不已:“我真是太傻了,還想叫小姐明媒正娶的入瑾王府,我可真是太傻了?!?/br> 明媒正娶的入瑾王府?可能嗎?絕無可能!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瑾王會愿意娶她?天下人會說閑話不說,瑾王又會甘心冒著此等風險要她?他恐怕連將晏汀私藏的膽子都沒有,因為一旦被人扒出來,這就是他一生的污點。 也難怪他要不辭辛苦的來朱家與她廝混了,也虧得天寒地凍的把他給攔住了,否則晏汀哪里遭得住他每晚那樣折騰。 邵準那人床品極差! 這個“差”字非彼“差”。 想著她的耳根不覺又紅了。 心里是又氣又惱。 白芷還在內(nèi)疚,若晏汀當初聽了她的話,或許現(xiàn)在被毀容的就是晏汀了:“小姐是對的,白芷當真是錯了。” 晏汀淡淡抿唇,白芷有什么錯,她只不過是為了她著想而已,其實哪怕沒有裘薇熙這一號人,她也是不會肖想與瑾王有點什么的,她本就不是貪圖富貴之人,人淡如菊,沒出息的只求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一點,顯然瑾王給不了她。 朱時叔都辦不到的事,她還指望高高在上的他嗎?他別來這騰自己她就已經(jīng)阿彌陀佛了。 “嘰嘰嘰嘰……” 聽見動靜晏汀嚇得瞳孔一顫,白芷這才想起來那只小松鼠,把盒子拿過來給晏汀看,錦盒里面一坨毛茸茸的東西,正抱著糕點屑在啃,兩腮鼓鼓,甚是可愛,只看了一眼,晏汀媚眼舒展,愁容也消散了不少。 白芷介紹道:“這是前幾日瑾王殿下送過來了?!?/br> 正欲去觸摸小松鼠的手忽然停住,晏汀楞楞的詢問:“他來過?” 白芷點頭:“瑾王殿下來過一回,小姐正在熟睡,瑾王殿下就沒讓我叫醒你了,他待了片刻就走了,所以小姐不知道。” 晏汀冷著眸子看不出神色。 盒子里的小松鼠吃完了東西就要往外爬,晏汀輕輕托住放入手心,逗了一會兒笑容也跟著變甜了。 白芷也開心:“有這討喜的小家伙,小姐養(yǎng)病的日子,也不會枯燥乏味了。” 晏汀往門口看了一眼,她心慌得厲害總覺得這小東西會替自己招來大禍,可又不忍心拋棄它:“不要讓朱家的人知道了,以免無端生出禍事?!?/br> 白芷點頭:“是。” - 年節(jié)前半個月,朱府上下忙碌,今年霉運太多,朱母特意請了法師,在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撒了圣水,說是辟邪去霉運。 晏汀的身子也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臉頰漸漸有了rou,大概是因為她養(yǎng)病期間宿在房間,原本雪白的皮膚更加白皙細膩了,午間朱時仲過來送年貨,看得直走不動道兒,他自己也是十分痛惜沒能早點遇見晏汀,否則這么一朵嬌嫩的花兒又怎么會插在牛糞上。 晏汀發(fā)現(xiàn)他,朱時仲回過神,笑著朝她走來:“可是念家了?” 他一過來就瞧見晏汀盯著褪了蒼青的老樹出神。 朱時仲走近了又說:“潮州到底是山高水遠啊,否則早該讓時叔領(lǐng)著你回門一趟了,原本是計劃著年前去一趟潮州的,可……你身子弱,時叔也病了,嗐,今年的年歲不太行哦,像是犯了什么沖?!?/br> 晏汀笑笑:“是呢。” 白芷拿著狐裘給晏汀攏上,雪白色的裘毛襯得人熠熠發(fā)光,她病色漸褪,白嫩的皮膚多了幾分桃色,像是春日里枝頭上的油桃,只待人小心翼翼去采擷,晏汀攏過狐裘,回頭沖白芷彎眉淺笑,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白芷又吹了吹熱騰騰的藥遞給她,叮囑著叫她務必一定要喝完:“這可是在小耗子那里抓的,靈著呢。” 朱時仲被狐裘奪去眼球,那狐裘毛色上佳,淡淡散著一層白光,這種質(zhì)量的狐裘,他也就在三年前在皇家獵場上見過一面,卻也沒有眼下晏汀身上的厚重,他湊近又看仔細些。 晏汀頓住,聲音柔和:“小耗子?” 朱時仲接話道:“清風堂上個月就開來洛陽了,你不知道嗎?前天我才去過,跑腿的姓郝,看著年紀不大,人勤快著呢?!?/br> 白芷吹冷藥湯喂她:“就是小耗子,他把清風堂開洛陽城來了,老爺也會過來,只是現(xiàn)在年節(jié)封路,他要年后才能過來,正好也趁著這個時候把潮州的事情處理清楚了,以后就在洛陽定居了?!?/br> 朱時仲很是殷勤的說:“那到時候你們支會我一聲,我好叫些人手過去幫忙?!?/br> 晏汀微笑:“就不麻煩二哥了。” 朱時仲捏捏鼻子:“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相互照顧是應該的,弟妹有事就只管來找我?!?/br> 待朱時仲離去,晏汀才把事情的始末給問清楚,清風堂確實是開到洛陽城了,晏父記掛著遠嫁的女兒,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搬過來,一來也是有個照應,二來也想看看晏汀如今過得如何了??僧吘孤尻柹钏坪#桓逸p舉妄動,故而先派郝仔探個路,他把潮州剩下的事情處理完,就打算定居洛陽了。 晏汀聽完鼻子一酸:“阿爹都這把年紀了還要憂心我的事,我真是太不孝了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