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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就鬧了起來。 白芷將此事與晏汀匯報后,晏汀臉色并不好看,她知道郝仔沒讀過什么書,有了權(quán)勢就容易迷失心智,可往往這樣,反而會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郝仔料到晏汀會訓(xùn)自己了,可就算是明明知道此事不妥,可他當(dāng)初還是這么干了。 晏汀無奈道:“小耗子,你如此做人做事,遲早是會出事的?!?/br> 郝仔羞紅臉:“耗子知道了,耗子一定改?!?/br> 此事處理妥當(dāng)后,郝仔也沒再惹出事情來,只是與濟世堂的仇,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 晏汀照常來清風(fēng)堂,郝仔與她閑扯了幾句,逗得她笑聲連連后,忽然想起什么,連忙跑去后院翻找柜子,拿出一包東西,翻開里里外外幾層棉布后,拿出一枚通透明亮的玉鐲。 他交給晏?。骸斑@是前兒個耗子去禮部侍郎家服侍,禮部侍郎家的主母打點給耗子的,耗子瞧著小姐身上沒什么首飾,又瞧著這玉鐲的水腫成色還不錯,便給小姐留著了,還望小姐莫嫌棄?!?/br> 郝仔一臉誠懇,晏汀低眸看去,這玉鐲確實還不錯,至于她身上沒什么首飾,那確實是真的,本來也是有的,朱時叔送過,邵準(zhǔn)也給過兩屜子,只是都叫人典當(dāng)了換米粥布施,她只留了幾件出門戴,沒想到郝仔如此心細。 見她沒有反應(yīng),郝仔默默收回玉鐲,擠出生硬的笑容:“小姐如今是官家的人,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耗子還是當(dāng)了換錢吧?!?/br> 白芷識破了他的失落,連忙叫?。骸鞍?!” 晏汀這才回過神:“給我吧。” 郝仔掀眸,亮晶晶的:“小姐?” 白芷便接過收著,郝仔低頭露出笑容,一連幾天心情都不錯。 晏父為了延續(xù)手藝,開始廣招學(xué)徒,清風(fēng)堂名聲起來后,門庭若市,一天幾百號人前來拜訪;而郝仔奔走于各家之間,憑著討人喜歡的一張嘴,成了不少府邸的座上客,尤其得官太太看中。 一日,郝仔去禮部侍郎家送藥,邵準(zhǔn)也在,禮部侍郎便指著不遠處沖人點頭哈腰的郝仔沖邵準(zhǔn)一行人介紹道:“瞧見了嗎?那位就是清風(fēng)堂跑腿的,人倒是勤快,只是個頭跟個蘿卜丁似的?!?/br> 邵準(zhǔn)不咸不淡的盯著。 郝仔個子矮小,也是他經(jīng)常被人嘲笑的緣故,可也恰恰是這個特點,所以看著毫無威脅,也十分討官太太的喜愛。 他出身粗鄙,見過的東西,都是洛陽人瞧不見的,每每說起來,官太太們都很感興趣。 不一會兒屋內(nèi)就傳出了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dāng)真有此事?” 郝仔舀了一口燕窩,這是禮部侍郎的夫人賞的,他滔滔不絕的說:“那可不是么。我親眼瞧見的,那單身漢,娶不著老婆,就逮了一只老母雞?!?/br> 故事雖然……但女人們愛聽。 越是看似清高的人家,就越喜歡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郝仔一早就摸得透透的了。 “那也能?” 郝仔一臉認真的說:“當(dāng)然能了。但是跟女人還是不一樣的?!?/br> 禮部侍郎的姨太太接著問:“你怎么知道?耗子,你跟女人睡過?你今年多大了???” 這時候禮部侍郎過來了。 郝仔連忙起身給幾位讓座,在看見邵準(zhǔn)時,趕緊跪地給他請安問好,就連禮部侍郎都忍不住笑:“這畜生嗅覺比狗都厲害,一聞就知道誰尊誰卑了?!?/br> 郝仔笑了笑。 上次邵準(zhǔn)來清風(fēng)堂買藥的事二人皆是心照不宣。 禮部侍郎接著話問:“你今年多大了啊?” 郝仔回:“十六了?!?/br> 姨太太:“那不小了呀。” 禮部侍郎看了邵準(zhǔn)一眼,他過來就是來找樂子的:“玩過女人么?” 郝仔笑著說:“清風(fēng)堂家教嚴?!?/br> 禮部侍郎的夫人微微皺眉:“沒女人?那上次管家?guī)闳旆刻粲戀p時,你金銀財寶一概不要,特意挑了一件女人戴的玉鐲。” 禮部侍郎看他:“不誠實啊?!?/br> 郝仔憨憨撓頭。 忽然眼前閃過一個畫面——昨日晏汀的皓腕上不就多了一枚碧玉色的玉鐲嗎?邵準(zhǔn)握著茶杯眸子一狹,唇角擠出一絲冰涼的笑意。 好?。?/br> 孤給的東西,你全典當(dāng)了,這東西送的,你就留著,晏汀啊晏汀,你能耐了啊。 茶杯重重落桌,目光紛紛而至。 禮部侍郎:“殿下?” 邵準(zhǔn)一臉陰鷙的看向一旁跪地請罪的郝仔。 - 傍晚鳶尾樓。 “爺,這地小的真的不能來啊,我們小姐知道了,會生氣的?!?/br> 禮部侍郎笑:“你家小姐?” 郝仔滿頭大汗:“我家小姐就是朱家的三夫人?!?/br> 禮部侍郎一笑,看了上座一眼:“不過一個小姐而已,又不是夫人,小兄弟未免也太過在意了,今日瑾王殿下請客,小兄弟盡管吃好玩好,其余的不想多想?!?/br> “這……” 禮部侍郎拍拍手,女人們魚貫而入,各色各樣的應(yīng)有盡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邵準(zhǔn)轉(zhuǎn)動酒杯,深色冷淡薄情:“今日你們都是那位小爺?shù)??!?/br> 姑娘們聞聲紛紛將郝仔圍住,郝仔生長十六年,平日里男女情愛聽了不少,可實在沒有任何應(yīng)付女人的經(jīng)驗,眼下被人團團圍住,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的,只能任人在臉蛋上落下一個個香吻,最后沉溺在了溫柔鄉(xiāng)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