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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還知道我阿爹對他是有恩的,她還以為這男人早就不記得了呢,早知道當初就不應(yīng)該讓父親救他的。 晏汀咬牙切齒的握緊金箸。 說著邵準便夾了兩道糕點給晏?。骸皝恚《魅?,吃這個?!?/br> 晏汀怯慫慫的看他一眼,邵準歪頭沖她一笑,笑容里滿是威脅逼迫的意思,晏汀低頭用舀子接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瞬間香甜就在口里綻開,她微微抿唇,心里總算舒服了些。 局外人嘉興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什么都明白的她卻什么也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她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父子倆會為了爭一個女人而針鋒相對,不過,看樣子有以安在,她也用不著擔心晏汀會被納入后宮了。 邵準見晏汀吃完糕點后又往她面前推牛乳,并對皇帝說:“兒臣的恩人,自有兒臣照料,父皇關(guān)心母妃就是,再不濟,宮里的裘妃王美人,都等著父皇去關(guān)懷呢,至于其余的,還是莫插手了,況且,父皇也不了解朱夫人?!?/br> 德裕貴妃一臉欣慰的笑了笑。 兒子大了,會護著娘了??! 其實并不是,他只是在跟他的父皇搶女人而已! 皇帝視線往晏汀的身上掃,而后又看回邵準,對方絲毫不曾后退,這氣場讓他想到了高祖皇帝,高祖皇帝是馬背上殺出來的江山,古稀之年依舊健朗硬挺。 晏汀只能捧著溫熱的牛乳低頭淺嘗。 她可不敢摻和進這種事情! 這頓飯吃得她心驚膽顫的。 皇帝見討不著什么好處,簡單用過飯后就走了,晏汀由嘉興公主負責送回,德裕貴妃為了感謝她,還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邵準從德裕貴妃處離開后就去了尚衣局,尚衣局的女官見他來,以為他是對自己預(yù)定的那件外袍有什么意見,竟不料他是來討要另外一塊料子的。 女官問:“殿下要這個干什么?” 邵準接過那料子摸了摸:“你再給孤做一件女裝?!?/br> 女官愣住,讓人去?。骸暗钕驴墒且艚o裘小姐的?來人,快去把裘小姐的尺……” 邵準掀眸,冷淡薄情。 女官自知說得有點多了,便識趣的閉上嘴,取來料子后,瑾王緊接著吩咐她記下尺寸。 那就不是給裘薇熙的了? 裘薇熙的尺寸尚衣局都有詳細記載的。 邵準微微皺眉,憑著記憶,用手握了個圈:“腰應(yīng)該這么大?!?/br> 女官拿尺子記下。 邵準緊接著比劃出肩膀的寬度:“差不多這樣,你可以稍微留寬一點點,里面還要穿衣服的,她比尋常人怕冷些。” “諾。” “身高到……到我這兒。”邵準用手在自己胸口往下兩寸比了比,“你量量有多高?!?/br> “是?!?/br> 緊接著只見他用手在自己胸前比了比,“差不多這么大,一只手剛好握住?!?/br> 女官:“……” 一屋子的女人頓時紅了臉。 邵準不察,還在比劃,等發(fā)現(xiàn)時,他略顯尷尬的說:“下擺你且做成寬裙擺?!?/br> 女官低著頭應(yīng)下。 邵準又吩咐道:“再配一套首飾來,記住,一定要夠華貴,怎么奢侈怎么來?!?/br> “是?!?/br> 這邊邵準一走,女官便將此事一一告知了貴妃處,貴妃聽完后也清楚他心里有女人,而且是已經(jīng)洞過房了,身邊的嬤嬤笑著說:“瑾王殿下如今二十二了,也是時候有個貼心的女人了。現(xiàn)在連那姑娘的……都一清二楚,想必那女子在殿下心中地位不輕。” 德裕貴妃笑:“正是呢。” 嬤嬤攙扶著貴妃回榻上小憩,自她生完邵準后,身子大不如從前:“若叫裘家丫頭知曉此事,怕要生出事端來啊?!?/br> 德裕貴妃眸子一深:“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br> “是。” “這喜不喜歡一個人啊,光從眼神就能看出來,今日本宮瞧過了,以安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薇熙那丫頭身上,兩人恐怕沒戲?!?/br> “正是這個理?!?/br> 嬤嬤幫貴妃褪下金釵華服,貴妃忽然瞳孔地震,嬤嬤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處:“怎么了?” 德裕貴妃心驚一把握住嬤嬤的手:“嬤嬤可還記得以安看朱夫人的眼神?” 嬤嬤頓時大驚失色:“難不成……” - 晏汀從貴妃處一出來便撞見了一位火急火燎往太醫(yī)院趕的小宮娥,那宮娥見了嘉興公主急忙跪地求救:“瓊瑤殿那位快不行了,還請公主開開恩吶?!?/br> 瓊瑤殿? “太醫(yī)院沒人肯過去,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還請公主殿下開開恩?!?/br> 太醫(yī)院慣會踩低拜高的,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嘉興垂眸思量,轉(zhuǎn)而對晏汀說:“麻煩朱夫人陪我過去看看了?!?/br> 晏汀自然是責無旁貸,她學(xué)醫(yī)就是為了救人,隨嘉興公主去后,她才知道瓊瑤殿就是她來時見過的廢宮,也就是關(guān)押安鋆國質(zhì)子的地方,而她需要救治的人正是安鋆國太子。 她只瞧見一眼,便知道那太子是病重許久不得救治,唇色已經(jīng)慘如白墻,皮膚更是干裂發(fā)黃。 嘉興見她猶豫便主動問:“難不成沒得救了?” 晏汀有些為難:“其實我阿爹與安鋆國王室有仇?!?/br> 嘉興睜大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