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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汀回頭看向躺在病床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太子,嘆口氣后說:“先讓人去燒些熱水來,我要替他施針,還請jiejie幫忙褪下太子的衣物,再去取一枚燭火來。” 小宮娥聽完趕緊給太子脫去外衣。 嘉興則在一旁用汗巾幫他擦去額角上的冷汗,晏汀施針中途男人醒過一回,睜開雙眼狠狠掐住公主的手,瞪了一眼后,又昏死過去,好在嘉興也沒有同他計較這些,晏汀幫太子診治完,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黑了,以防宮里下鑰匙,嘉興只能先帶她出去,不過也沒有送她回朱家,而是讓她在公主府寫藥方。 嘉興略感歉意的說:“實在是因為情況緊急?!?/br> 讓晏汀這么一個官夫人,去給素未謀面的男子出診,于情于理顯然都不太合適,可當時情況緊急,嘉興公主為了救人,也沒有顧及這么多了,現(xiàn)在又要拜托晏汀當即寫藥方,半口氣都不給人喘,她確實不好意思。 晏汀一笑,將藥方遞給公主:“縱使你不說,我也是要當即寫下來的,公主殿下快讓人送進宮去吧,照著抓,再熬上一劑,每日服兩次,病情會緩和許多,我過幾日再去宮里看看?!?/br> 嘉禮笑了笑。 忽然外面狂風(fēng)大作,天黑沉沉一片,看樣子又要下雨了,這時候邵準也過來了,他應(yīng)該是直接從宮里過來的。 嘉興望著就快要塌下來的天:“最近怎么總是這樣的天?看樣子你們是回不去了,來了,幫朱夫人收拾出一間屋子,以安就還是住在他常住的那間?!?/br> 晏汀欲言又止的憋了回去。 嘉興吩咐完這些就沒了人影,大概是去宮里送藥方了,只是沒想到嘉興竟然這么熱心腸,今日那宮娥見面就求嘉興公主救人,現(xiàn)在嘉興公主不喜冒雨親自進宮送藥,當真是善人啊。 夜里就聽見有人敲門,不去問她也知道是誰,除了那個色膽包天的男人,還有別的人敢夜闖公主府嗎?他來又是為的什么,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邵準在外頭耍無賴的說:“你若想叫整個公主府的人都知道孤夜半來敲你的門,就只管裝作聽不見。” “咣當——”一聲門就開了。 天底下怎會有如此無賴的男人?! 晏汀披著外套氣沖沖的瞪著他,咣當一聲木門嘎吱一下重重合上。 氣氛升溫得尤其迅速,曖昧旖旎的火星子瞬間綻放,靜謐的空間內(nèi)瓷器砸在了地上,衣裙摩挲的聲響窸窸窣窣,燭光聚集的影子明艷跳動。 晏汀媚骨天成,一顰一笑,皆為天賜。 “唔別……” “會讓人聽見的!” “……” 外面的雨聲驟然間又大了些,恰好掩飾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大燕皇宮之內(nèi),一輛馬車在雨中疾奔,終于趕在下鑰之前出了宮。 守宮侍衛(wèi)走到馬車前,揭開車簾連忙請罪:“原來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這么晚才出宮?” 嘉興公主淺笑:“母妃留了說話?!?/br> “開門,放行。” 車輪骨碌碌轉(zhuǎn)動,碾過一個又一個水坑。 公主府庭院無人看守,雨夜就顯得格外凄清。 …… 夏雨來得又潮又潤又急又迅猛,待屋外的雨點兒稍小些,不少丫鬟小廝又忙著清掃地面的積水,聽著掌燈的動靜,似乎是嘉興公主從外面回來了。 “公主殿下這是去哪了?怎么搞得渾身都濕透了?快去給公主殿下準備熱水!” “朱夫人可歇下了?” “歇下了?!?/br> 嘉興公主往晏汀的房間掃過。 屋內(nèi)的幽暗,悄無聲息,冬雨寒又涼,夜風(fēng)一吹人就清醒了,散落門口的鞋襪褲子孤零零的尤顯凄涼。 邵準還沒從雨中緩過勁,電閃雷鳴的雨夜已然過去,可雨夜后的驚心動魄依舊不減,他霸道的撥回她的臉:“想孤了沒?” 這個時候問想沒想他必然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想不想。 晏汀紅著小臉不敢看他,手還掛在他的脖上沒下來。 他捏著她下巴:“汀兒?!?/br> 晏汀眼尾潮潤,鼻頭也冒著紅。 邵準從懷里拿出一罐藥,打開倒了兩粒在手心里,然后擠入她齒縫間,又給她取來茶水就著咽下,最后把這一罐都給了她。 晏汀吃下去才恢復(fù)精力皺著眉頭問:“這是什么?” 邵準一把將她從圓桌上抱上身:“避子藥?!?/br> 晏汀落在榻上。 男人撐著床面朝她逼近:“這藥不苦,以后吃這個?!?/br> 吃這個確實比她平常吃的湯藥要好很多。 起碼不苦! 晏汀被他抽空思緒后人看著懶洋洋的:“有效嗎?” “宮里太醫(yī)配的,你說呢?”邵準輕摟著她,“今日怎么格外困些?” 晏汀閉著眼睛,完全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今日在御前獻了舞。” 提到御前之事,邵準瞬間深沉,淡淡的問她:“你以為我父皇如何?” 晏汀沒回,實在太困了。 邵準一把捏著她的下巴看:“你可知道,他想要你?!?/br> 晏?。骸啊?/br> 她瞬間清醒,眸子上下滾動,想要從男人身上爬起,可邵準不松手,她只能就著姿勢看他。 “你說什么?” 邵準一笑:“你看不出來?” 今日她提心吊膽的,生怕出了差錯,哪里還有心思想其他的,可眼下叫邵準這么一說,她確實是覺得陛下對她有點太好了,哪里有君王為臣婦布菜的啊,現(xiàn)在是細思極恐,皇帝想要招攬她心思,卻也是明明白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