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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汀噗嗤一聲樂了。 另一邊躲在拐角處目睹這一切的邵準仰頭看了看天。 正好經(jīng)過的李嬸兒用打量的目光死死盯住他。 “——有壞人在外面盯著我娘?” 李嬸兒說得煞有其事:“就剛剛,人還沒走遠呢,人躲在拐角處,一直盯著你們,眼神又冷又滲人。” 晏汀聽得手心發(fā)涼。 不禁想起數(shù)月前自己無端被幾個壯漢綁架的事,若非當時她趁著月色翻車逃跑了,恐怕早就…… 真的是細思極恐。 沒想到現(xiàn)在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懷安打開門出去看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生什么可疑人等。 李嬸兒嘆氣道:“你說你要是當初跟了陳二少爺多好呀,也不需要這么提心吊膽的,孤兒寡母的,確實不容易。對了,我聽說劉幾個地痞,被人砍了手,之后也就做不了惡了?!?/br> 懷安蹦跶著跳過來:“是涅是涅,我看見的,就在茶館里,被人剁了手,還送去了官府,娘親終于不用再擔驚受怕了?!?/br> 李嬸兒笑笑:“雖然他們是被人給教訓(xùn)了,可天底下的壞人又不止他們幾個,我覺著啊,還是要個男人在身邊的好,不然沒人幫忙?!?/br> 晏汀抿唇:“我知道?!?/br> 李嬸兒嘆嘆氣拍她肩膀:“你別嫌李嬸兒啰嗦啊,李嬸兒這都是為你好,壞人專打你這種寡婦的主意?!?/br> 懷安一把撲進晏汀的懷里:“懷安會護著娘親的,等懷安長大了,一拳打跑一個,看他們誰還敢欺負娘親?!?/br> 片刻后屋子里的人就被小孩奶聲奶氣的豪言壯語給逗樂了。 - 皇帝到嶺南也有幾天了,待他調(diào)休完整后,陸續(xù)開始去巡查民間,王美人與玉美人伴駕左右,王美人如今封了淑妃,是宮里最大的嬪妃,而玉美人是陛下新納的妃嬪,很是得寵。 邵準去皇帝跟前稟報一切安排妥當可出宮巡查時,皇帝還在宮殿內(nèi)與玉美人嬉鬧,笑聲傳遍整個宮殿。 皇帝人老了越發(fā)的荒唐。 好半天后李鈺才讓他進去。 玉美人衣衫不整的躺在皇帝懷里摸皇帝的臉,一旁的道士與術(shù)士正在爐子旁練長生不老的丹藥。 畫面實在不忍直視。 邵準目不直視的說:“父皇明日便可出宮了?!?/br> 皇帝嗯了一聲:“十一,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嘗嘗,這可是清觀道人新研制出來的丹藥,可以長生不老,滋潤養(yǎng)顏的好寶貝。太子,你服過了,感覺如何?” 伺候一旁的太子回:“兒臣服下后,瞬間感覺身體輕盈,似乎是年輕了好幾歲,清觀道人的道行,果然是不一般吶,父皇可得永生之道。” 這清觀道人正是太子從外面請到宮里來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本事,讓皇帝對他深信不疑,太子也因此得了皇帝的寵愛,掌管著整個行宮的甲士與奴才。 可這哪里是永生之道嘛,分明就是中了蠱,被人迷了心智。 昨日邵準無意之間還看到了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事。 李鈺領(lǐng)了一群尚在哺乳期的婦人來行宮送入皇帝寢宮。 只因皇帝不知是從哪里聽到母乳可以得養(yǎng)生之道。 當真是荒謬! 至于其他吃母羊腹中未成形的羊胎或者胎盤一事。 更加是惡心至極。 李鈺正鈺去接,邵準先一步開口:“不用了,父皇留著自己吃吧?!?/br> 皇帝瞬間垮下臉。 太子則在一旁暗指他不給皇帝面子。 這已經(jīng)不是邵準第一次當眾打皇帝的臉了,皇帝念他長使有功不與他計較,可總聽著自己的兒子這么擠兌自己,皇帝又是九五之尊,怎能忍受其辱,加上一旁有太子挑撥,當即雷霆大怒,摔了東西罵人。 “你……你個孽子!” 太子佯裝寬勸:“父皇息怒啊,十一他并非存心的,現(xiàn)在嶺南的老百姓可是愛戴他呢?!?/br> “百姓愛戴他?”皇帝聽了這陰陽怪氣的話只會更生氣,“他分明就是收買人心!分明就是覬覦朕的江山!” 李鈺忍不住想插一嘴:“陛下……” “你們都閉嘴!你們還敢替他說情!你們到底是朕的臣子還是他晉王的???!”皇帝到了晚年,人早就糊涂了,最忌諱忤逆,“若非念在你死去母妃的面子上,你,就憑你三翻四次說的這些話,朕早就砍了你的腦袋!你滾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你!以后,由太子伺候朕,行宮的事,全部交由太子打理!把兵權(quán)交出來!” 邵準交完兵符離去不久,皇帝也驅(qū)散了太子一行人,命李鈺將正在哺乳期的婦女帶進來,他趴在婦人懷里縱情享樂。 李鈺出去時正巧碰見前來給皇帝請安的王美人:“淑妃娘娘。” 王美人往殿內(nèi)的人影看:“陛下可是召了那些婦人?” 李鈺欸了一聲:“是?!?/br> 王美人冷著眼眸往外走,示意李鈺跟上去,逢著不明不暗的月色,她開口問話:“那些婦人的來歷可有調(diào)查清楚?每日可有檢查她們的身體?萬一有頑疾,可別傷了龍體。” 李鈺暗自抹了一把汗:“奴才每日都安排了太醫(yī)給那些婦人號脈,身上有病的都不會領(lǐng)到皇上跟前,只不過……只不過眼下皇上用量大,晉王殿下又……偷偷放了些,那幾個婦人的母乳恐怕供應(yīng)不上,陛下又命奴才去民間找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