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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人看他:“還要找?” 李鈺鈺也是尷尬:“陛下挑剔得很,想找剛生完孩子的婦人不難,可是要長相、身材都入得了陛下眼的,且又心甘情愿來當(dāng)乳妃的,這……實在不是一樁易事。有時陛下發(fā)火,咬傷了乳妃的情況,也不再少數(shù),婦人受了傷,只能打發(fā)走人,所以……” 王美人微怒:“你們也不勸勸?” 李鈺表情更加擰曲:“這……陛下如今問道著迷,只聽清觀道人的話,我們要是敢多說一個字,輕則拉去刑房領(lǐng)板子,重則就是掉腦袋啊?!?/br> “你也不容易?!蓖趺廊嗣髁肆耍安贿^,這事還是得小心些,現(xiàn)在陛下不在洛陽,要是出了事,朝局就會大亂的,到時候,你我可都沒好果子吃?!?/br> 李鈺:“奴才明白的?!?/br> 送走王美人后,李鈺去了一趟專門用來圈養(yǎng)乳妃的宮殿,讓太醫(yī)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她們檢查身子,但凡有一丁點不合格的,就無情的驅(qū)逐出宮。 守在宮殿外的兩名內(nèi)監(jiān)偷偷對視一眼,趁著沒人注意,其中一位步履匆匆的去向了一處無人問津的廢宮。 太監(jiān)跪地給那人請安。 男人隔著屏風(fēng)問他:“如何了?” “如今陛下尤其信奉巫蠱道術(shù),清觀道長已經(jīng)取得了陛下的信任?!?/br> “很好。” “另外,皇帝還在宮里圈養(yǎng)了一批剛剛生育完孩子的婦人,食其母乳求長生之道。” “竟然還有這種事?!?/br> 那人語氣略顯興奮。 將剛剛生下孩子的母親抓入宮殿為自己所用,使別人母子分離,又食母乳,這可是有悖人倫天理的事啊。 看來是老天要亡邵氏的江山! “現(xiàn)在行宮的軍防是誰看管?” “太子。” “好極了。” …… 李鈺回到皇帝寢宮,那婦人正好拉下衣服要走,表情身上痛苦,又瞧見皇帝舌尖上還殘存著帶著血絲的白.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讓人帶那夫人下去診治,皇帝忽然就提起晏?。骸拔矣浀藐掏∈遣皇蔷驮趲X南?” 李鈺身體僵硬的回:“是?!?/br> 皇帝用手帕擦著嘴角:“朕許久沒見到她了,明日順道去看看她?!?/br> “……喏。” 而鑼鼓巷整條街的人知道皇帝的圣駕要來這里時,都換上了新衣裳,早早的在門口迎接,接近黃昏的時候,皇帝的龍行來到了此地,百姓們不敢抬頭,只聽見腳步聲往清風(fēng)堂方向去了。 晏汀恭恭敬敬的帶著懷安跪地給皇帝磕頭:“皇上萬歲?!?/br> 皇帝從步攆上下來,至她跟前,伸手扶起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小孩,伸手捏了捏:“這是你的孩子?” 晏汀示意懷安:“快見過外公?!?/br> 李鈺大驚:“大膽草民,竟敢……” 皇帝一笑,卻說無妨:“嘉禾本來就是朕的女兒,她的孩子喚朕一聲外公,怎么就不行了?小孩,你過來。” 李鈺尬笑:“是。” 懷安是嘉興公主的孩子,本就是皇帝的親外孫啊。 晏汀命令懷安:“去給外公磕個頭?!?/br> 懷安乖巧:“外公。” 皇帝欣慰不已的摸著小孩的腦袋:“生得如此白凈,倒是隨你了,將來必定是我大燕的棟梁之才?!?/br> 李鈺附和著發(fā)出笑聲。 懷安悻悻的退回到晏汀身后。 晏汀只瞧了皇帝一眼。 當(dāng)即心里發(fā)顫。 怎么好端端的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面色煞白,眼睛凹陷,眼神迷離,氣息孱弱——分明就是將死之兆。 她也聽說皇帝如今信什么長生不老之術(shù)了。 估計是騙人的。 天底下怎么會有永生之道呢。 李鈺好心上前提醒:“陛下,回宮的時間到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br> 皇帝仰頭看了看天:“走吧。” 晏汀跪下:“恭送陛下?!?/br> 邵準(zhǔn)高傲的微抬下巴,盯了女人的后頸許久,然后上馬拉緊韁繩,最后隨著軍隊離去。 皇帝一行人一走,街坊鄰居都圍了上來。 “你怎么認(rèn)識的陛下???” “快跟我們講講啊!” “為什么懷安叫陛下外公呢?” “……” 懷安本來以為自己能見到陛下就已經(jīng)夠離譜的了,沒想到在第二天放學(xué)時又遇見了那個大哥哥。 這次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懷安踮腳看了看他身后的幾名手下悻悻發(fā)問:“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嗎?啊——” 邵準(zhǔn)二話不說的撈起他扣在了馬背上。 揚鞭就跑。 “救命啊——” 晏汀在家里等了許久也不見懷安回來,就在她打算關(guān)門自己出去找時,兩名騎馬而來的侍衛(wèi)堵住了她的路,一句話也沒說,將懷安脖子上掛著的玉遞給了她。 晏汀自然著急:“懷安呢?” 倆侍衛(wèi)拉緊韁繩留下一句:“人在同福客棧?!?/br> 晏汀:“……” 同??蜅K闹芤黄楹停鳛榇说刈畲蟮目蜅?,此時此刻還關(guān)著門,確實是有些不尋常。 這一去會意味著什么? 等待她的人又會是誰? 可她的懷安在里面,哪怕是龍?zhí)痘ue,她也得義無反顧。 她在門口徘徊片刻后推門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