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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她大力踹張富貴,他卻仿佛不知痛,死死地?fù)ё∷耐取?/br> 而后面的元昌和龜公,帶著那放/蕩的笑趕到跟前,三個(gè)人齊齊伸手摸向她,惡心感瞬間包裹周身。 “??!” 她緊緊抱住頭顱,撕心裂肺地大叫著。 有誰能來救救她?她不要被抓回去,不要被賣到青樓里。 忽然,臉頰傳來輕微地拍打感,許裴昭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小樂醒醒,快醒醒?!?/br> 朦朧睜開眼睛,視線里是許裴昭擔(dān)憂的臉。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鬢發(fā),安樂下意識(shí)摟住他的脖子,埋進(jìn)他的胸前。 熟悉的書香味令她狂躁的心跳慢慢被安撫,她死死地?fù)ё∷?,唯有這樣她才感覺自己真的從元昌手下逃離,而不是大夢一場。 懷抱里,她在不斷發(fā)抖,抖得許裴昭心肝鈍痛。 他輕輕環(huán)住她的背,像母親哄睡小嬰兒那般,輕輕地拍打,在她耳邊呢喃:“我在,別怕。” 廂房的動(dòng)靜自然是把岑夫子和靖鄔都驚動(dòng),岑夫子披著外衣站在院子里,聽著從廂房傳出來的啜泣聲,面色難看得不行。 他頂著月光,扶手而立,對靖鄔冷冷地說:“傷害安丫頭的那些人,我希望他們都消失。” 第71章 靖鄔抱著劍,望著廂房問:“先生這般在意那姑娘,是因?yàn)樗裥〗銌???/br> 他話音剛落,岑夫子銳利的眼神掃了過去:“我離京這些年,你倒是越發(fā)沒了規(guī)矩。” 自知失言,靖鄔垂下頭:“靖鄔多嘴,請先生降罪?!?/br> 岑夫子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回房:“去把我交代你的事處理好,然后再回京?!?/br> 靖鄔目送他回房后,拿著佩劍出了院子。 * 安樂抖了抖酸脹的眼皮,十分苦難地支撐開。 沒想到岑夫子家的枕頭睡起來這么舒適,她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 然而從臉頰傳來的微微發(fā)硬的觸感,令她驀然瞪大眼睛,視野之中的模糊不見,她清晰地看到被她枕了一夜的是許裴昭凌亂的衣襟。 機(jī)械地轉(zhuǎn)過頭,許裴昭放大的睡顏在眼前展現(xiàn)。 哪怕距離如此之近,她卻沒在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半個(gè)粗大的毛孔。 小扇子似的睫毛乖巧地耷拉在那里,遮住了他黑漆漆的眼眸。 而眼框之下,她能看到隱隱有青色掛在那里。 他似感覺到她的動(dòng)靜,強(qiáng)有力的臂膀極其自然的從背后挽了過來,將她摁回胸口。 她如同只驚慌的小白兔,蜷縮在他懷里,傻愣愣地看他蹭了蹭枕頭,無意識(shí)地說了句:“別怕?!?/br> 目光之中只有他線條流暢的下頜,隱隱冒出青色的胡茬。 百無聊賴的她,慢慢伸出手去,指尖抵住那些青色,刺刺的,卻不疼。 只是當(dāng)她剛撫上他的下巴,他眼皮就像是裝了彈簧,猛然彈開。 他順勢垂下眼,對上她好奇的視線,就見她眼睛腫得雙眼皮都看不見了,紅得讓人心疼。 忍不住伸出手,按住她的眼睛,柔軟的眼皮灼燒著他的手指。 眼前驟然變黑,被一只大手輕輕摁壓。 安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聽他喑啞地問道:“醒了?還怕嗎?” 頓時(shí)昨夜被噩夢驚醒的記憶重回大腦,腦海里只有她主動(dòng)抱緊許裴昭的畫面。 一時(shí)間心中只有羞惱,她趴在他胸前,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昨夜智商去哪兒了? 她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羞恥感臊得她不由自主地發(fā)抖,她只想祈求許裴昭把昨夜發(fā)生的事情給忘記。 而許裴昭卻當(dāng)她是因他的話回憶起昨夜的噩夢,恐怖的回憶再次想起,她害怕得不停發(fā)抖。 心疼地?fù)Ьo她后背,他小心輕拍,柔柔地在她耳邊說:“我在你身邊呢,我不會(huì)再讓你獨(dú)自面對那些事情?!?/br> 就感覺懷抱中的人肌rou繃緊,一動(dòng)不動(dòng)乖巧極了。 他忍不住想:要是能讓時(shí)光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岑夫子兇煞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jìn)來:“日上三竿還不醒,是不是要老頭子我去廚房做桌吃食,請你們出來吃。” 這聲音嚇得安樂從他懷里彈起,她慌慌忙忙坐到床邊,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只是越是慌亂,衣服越是穿不好。 兩只手從后面伸過來,半抱住她,接過她手中的衣物伺候她更衣。 “別慌,夫子若是罵人,我擋在你前面。” 心中忍不住顫了顫,她紅著臉任由他幫忙穿衣。 出了房間,安樂看到岑夫子臉色不愉站在院子里,她忙露出討好的笑。 在別人家做客還睡過頭,的確是她做得不好。 “夫子早上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岑夫子冷哼一聲,高傲地抬起下巴:“你自己看著辦。” 經(jīng)過昨夜那桌菜,他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常識(shí)跟不上安樂的手藝,讓他點(diǎn)菜就是吃虧。 不如讓她自己絞盡腦汁去想,肯定有新鮮吃食。 他的算盤打得極好,甚至偷偷往安樂那邊看。 只見她果然摸著下巴在沉思,他心想這步棋下得是真的妙。 安樂想了想岑夫子那干凈的廚房,愁眉苦臉地說道:“您家啥也沒有,這不是為難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