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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她的頭,細軟的發(fā)絲像小動物的毛發(fā)那般令人感到舒適:“往后你也是這熱鬧之中的人,用不著羨慕他們?!?/br> 安喜笑彎了眼睛,甜甜地應(yīng)下。 看著一雙閨女,安老爹也跟著勾起嘴角。 幸好喜兒這性子不像張氏,否則這家怕是得徹底散了。 把他們送到院子里,安樂幫忙一同收拾。 日頭漸漸落下之時—— “叩叩叩?!?/br>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安樂凝住眉頭。 這院子是她剛租的,誰會找上門? 難道她們出來的時候其實不小心被張家人撞見,而且還尾隨了過來? 帶著防備,她捏緊掃帚去開門,但凡是張家人找上門來,她便要不客氣了。 木門被慢慢拉開,許裴昭的臉也慢慢曝露在她眼前。 “怎么是你?” 安樂放下警戒,迎他進來。 許裴昭邊打量著小院,邊回答道:“我見你久久不歸,便去賃居要了這里的地址?!?/br> 跨進院子里,他自覺開始挽袖子,拿過安樂手中的掃帚,他道:“讓我來,你去歇著?!?/br> 說完他埋頭掃地,瞧著那地倒是比安樂掃得還要干凈些。 正巧安老爹端著盆污水出來,看到院子里突然多出來個人,嚇得差點把手中的銅盆扔出去。 “使不得使不得!” 安老爹難得瞪了安樂一眼,立刻把盆放下,過來搶走他手中的掃帚。 “哪有讓姑爺做這些事的道理。” 使喚許裴昭給他干活,萬一回去他便把在這邊遇到的氣撒在安樂身上怎么辦? 手中頓然空落落,許裴昭尷尬地看了看安樂。 在她看好戲的眼神下,他無奈道:“泰山大人何必見外?我即是小樂的相公,便也算泰山大人的半子。身為人子替父親做事,哪有什么使不得?” “這……” “好啦好啦?!?/br> 不想再看他們拉扯下去,否則天黑了都不能打掃完。 安樂走過去挽住安老爹的胳膊,帶著他往回走:“這里就交給阿昭,爹你快去整理別的東西?!?/br> 說完她悄悄回過頭來,對許裴昭眨眨眼,對他比了個小愛心。 目送安家父女走進正房,許裴昭收回視線,學著安樂的模樣,大拇指摁在食指上。 來回觀摩比劃成了愛心的手指,他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手勢是何用意?” 而房間這邊,安老爹不安地往外面看,忐忑問道:“就這樣把裴昭一個人扔在外面不好吧?不行,還是我去掃院子……” “哎呀爹!”安樂摁下他的肩膀,寬慰他:“您cao著么多心干什么?阿昭愿意做,您便讓他做,掃掃地又不是什么大事。” 看了眼不把這當回事的她,安老爹痛心道:“你啊你,趁著現(xiàn)在裴昭待你好,你可得把他的心攏一攏。要是把他逼急了,日后他再娶個妾回來怎么?” “他敢!” 她一巴掌拍到桌上,橫眉冷眼地說:“許裴昭要是敢娶個妾回來,看我不把他個削了?!?/br> 要是她沒對他起心思,他愛娶幾個妾,便娶幾個妾。 反正跟她沒關(guān)系,她管不著。 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打算要把他撩回來,他要是敢對別的女人動歪腦筋,也得先問問她手中的菜刀答不答應(yīng)。 安樂的話音量不低,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正端著水走到許裴昭身邊的安喜腳下趔趄,抖得水濺了她一手。 她慌慌忙忙去看許裴昭,生怕他聽到這話生氣。 以前她聽人說過,善妒的婦人是要被夫家嫌棄。 卻見許裴昭幽幽地看著屋里,薄唇微抿,淺淺勾起幅度。 “……???” 安喜看著他明顯帶著喜色的俊顏,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傳言。 第93章 “咳咳!” 故意清清嗓,安喜把碗往許裴昭那邊推,故意大聲地說:“姐夫累不累,喝水?!?/br> 邊說她邊往正房看,希望里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音。 要說悄悄話也小聲些嘛,說人壞話還讓事主聽見,是生怕事情鬧不大嗎? 許裴昭瞥了眼滿臉擔憂的她,柔聲說道:“別告訴她我們聽見了,我怕她難為情?!?/br> 說完他接過水一飲而盡,心里卻在暗想著:真想看她為他爭風吃醋的樣子。 安喜露出生無可戀的神情,心里已經(jīng)快急死了。 他回去之后不會打她姐吧? 去年她在村里玩,正好瞧見隔壁田石和人偷情被他媳婦發(fā)現(xiàn),他翻臉將他媳婦暴打一頓。 不行,還是得把這事告訴她姐。 取回空碗她畏懼地看了他一眼,掉頭奔向廚房去。 許裴昭被她突然浮現(xiàn)出的恐懼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了臉。 他繼續(xù)掃地,心里美極了。 小樂很在意他會娶妾,不正說明她心里有他,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感覺向她傾訴衷腸后,她愿同他雙宿雙棲的把握又大了一分,他開始思索什么日子向她說明比較好。 若是在普通的寒日,他也沒什么準備便向她求愛,總感覺缺了什么。 安樂從正屋里出來時,正好瞧見許裴昭安安靜靜地在院子里掃地。 有徐徐微風將他長發(fā)吹得輕晃,哪怕他身著布衣,謙謙君子之氣已隱約開始流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