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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 心臟快得要跳出來。 安樂直覺此刻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是嘴就像是被膠水封住,什么都說不出來。 思考的能力,說話的能力,好像通通離她而去。 原來被喜歡的人表白,是快樂到忘卻一切。 希翼等候著她回答的許裴昭,在沉默中眼中漸漸失了神光。 是哪里出了錯? 明明離家前,他已經(jīng)感覺到安樂對他并不是沒有情誼。 為什么她不愿意答應(yīng)他的示愛? 是因為今日他什么都沒來得及準備,表白的太匆忙嗎?還是因為,她對他的情誼還沒到愿意同他相伴一生的程度? 撫在她臉上的手逐漸脫力,就在他準備抽回手的那一刻,臉頰忽然被一雙小手緊緊捧住,眼前虛晃,有什么軟軟熱熱的東西貼了過來。 帶著皂角香的鼻息輕撒在他的臉上,他感覺貼在唇上的軟糯,慌張得在顫抖。 腦袋中似有煙花炸開,理智漸漸剝離去,他反客為主,擒住偷襲他的佳人。 死死抵住她的后腦勺,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啟唇輕含,吞噬那讓他思念多日的軟嫩。 院子里忽地響起人生,他只覺懷中人身形抖了抖,激起他最原始的惡趣味。 箍著她腰間不許她逃走,看著她慌忙睜開眼,他吞噬得更加急迫。 “叩叩叩——” “裴昭你在屋里嗎?我進來了。” “等等!” 許裴昭放開安樂,把她按在懷里。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釋放殺意,緊緊盯著門。 聽著她氣喘吁吁的聲音,他緊緊摟著她,沉著說道:“現(xiàn)在有些不方便,你等我片刻,我馬上出來。” 說完他垂眼看安樂,懷中雙眼迷離,唇瓣紅腫得厲害。 他怎允許有別人見她這副模樣? 一言不發(fā)將她打橫抱起,朝著里面走去。 猝不及防騰空,嚇得安樂嚶嚀,她下意識回摟住許裴昭,怯生生看著他。 許裴昭把她放到床/上,手指從她微腫的唇峰撫過,啞著聲說:“你就呆在這里等我回來好不好?” 那雙帶著霧氣的眼睛總算漸漸清明,她點點頭,扯過被子,把她埋了進去。 第119章 剛剛那聲女聲嚶嚀傳出屋外,陳末小心看了眼岑夫子,他臉色難看極了。 想來也是,就這會兒功夫,整個淮安書院都傳遍了,有個女人進了他房間,兩人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岑夫子聽到這個消息后,下了學(xué)立刻往回趕。 回來路上,岑夫子一直覺得傳聞有假,不能當真。 來了數(shù)日,許裴昭對書院里的女學(xué)生向來是避而不見,沒道理會突然轉(zhuǎn)性,和一個女子糾纏不清。 況且,許裴昭是他帶來的人,他了解他的本性,他不是耽于美色之人。 但書院里已經(jīng)傳得繪聲繪色,他必須回來看看,看看許裴昭到底在干什么。 如今許裴昭除了偶爾去學(xué)堂,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里看書。 岑夫子后怕,萬一傳聞是真的呢? 若流言成真,那便是他在淮安書院捅了大簍子,往后他們師徒三人,還有什么臉面繼續(xù)在這個書院里呆下去? 門被向內(nèi)拉開,岑夫子立刻看到后面床/上拱起,被子下有個人型。 目光移到許裴昭臉上,只見他嘴唇緋紅,一看就知道剛剛發(fā)生過什么。 岑夫子臉色鐵青,渾濁的目光里寫滿了失望。 “啪!” 許裴昭被扇得側(cè)過頭,岑夫子說:“你還記得寧禾鎮(zhèn)上,有等你回去的嬌妻嗎?你還記得你到這里來是為了求學(xué),不是搞這些歪門邪道嗎?” 火辣辣的疼順著許裴昭的耳根一直延伸,他垂下眼,冷靜回答道:“記得?!?/br> “記得你敢放女子進房間?我看你是不記得!” 岑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他轉(zhuǎn)過身搖頭道:“你收拾東西下山回去吧,我岑彥博沒你這樣的學(xué)生?!?/br> 旁邊陳末狠狠瞪了許裴昭一眼,忙求情:“先生,裴昭犯錯,您罰他怨他都可以,別趕他走啊?!?/br> 他站過去,攙扶住岑夫子的手:“寧禾鎮(zhèn)一路走來磕磕絆絆,裴昭他一介文弱書生,哪兒能獨行回去?” 岑夫子卻甩開他的手,依舊固執(zhí)地說:“他都能做出此等不忠不義之事,你管他死活作甚?” 想那安丫頭,為了供陳末讀書,每日起早貪黑在街上出攤做吃食。 為了賺幾個銀錢,還被元昌那伙惡人盯上,差點賣入煙柳之地。 這份情誼堪比千斤重,許裴昭居然敢拋之腦后,和別的女人無媒茍合。 像他這樣的學(xué)生,岑夫子要不起。 躲在屋里的安樂聽著他們爭吵,理智逐漸恢復(fù)。 她忙掀開被子坐起來,向外奔去。 許裴昭不辭萬里從外面趕到淮安書院,還沒學(xué)幾天便要被岑夫子趕回去,這買賣多虧! 她顧不上儀容不整,咋咋呼呼地說:“夫子你干嘛趕阿昭走?阿昭做出什么了!” 嬌俏的人出現(xiàn)在岑夫子眼前,岑夫子呆呆地看著她,好半天他才指著她問許裴昭:“她怎么在這兒?” 本該在寧禾鎮(zhèn)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書院里,這簡直比大變活人還嚇人。 所有想不通的關(guān)節(jié)全被打通,為什么許裴昭會讓女子進屋都得到了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