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頁
這就更奇怪了…… 想了想,她決定主動問:“你去參加考試又不是壞事,為什么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她話音剛落,就覺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像她要跑掉似的。 良久許裴昭才懨懨道:“我學籍乃是寧禾鎮(zhèn),不能在漳州城參考,此次考試得回寧禾鎮(zhèn)參考?!?/br> “那就回唄?!?/br> 安樂還以為多大的事,不就是回去考試嗎,又有多難。 許裴昭撩起眼皮,目光看過來:“此次若是回去,我們又要月余不能相見?!?/br> 雖然他在淮安書院也是大半個月不能見安樂,但是書院和漳州城相隔只有半日路程,他們每日能書信來往,到也不覺得分別太遠。 但他即將啟程會寧禾鎮(zhèn),這路途遙遙,只能寄相思與明月。 聽到他幽怨的話,安樂終于明了,他這是在舍不得她。 胸腔里的心臟被溫暖的情愫包裹,她挪過去撲進他懷里。 摟著他緊實的腰身,在他心口尋了處舒適的位置,蹭了蹭,她柔柔地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就在漳州城里等你回來?!?/br> 回抱住她,許裴昭長長地嘆口氣道:“我一定盡早回來?!?/br> 因為許裴昭要離開的時間匆忙,安樂今日便不去秦府,讓學徒們再多切一日rou片。 她拉著許裴昭趕往市場,去買些能做成干糧的食材,方便他帶在路上吃。 “樂樂姐,你怎么又回來了?” 守在店里的小二看到安樂挎著一大籃子菜回來,不由看了看外面天色。 平時這個時間安樂應該去秦府了才是,怎么太陽大西邊出來,又回店里了? 但在看見安樂身后,許裴昭提著長袍衣擺跨門進來,小二立馬閉上了嘴。 懂了,是樂樂姐的相公回來了,樂樂姐又要休息。 安樂對小二笑了笑,提著菜籃子進后廚。 開店時她請瓦匠在店里修了面包窯,沒在住所那邊修葺,所以想要給許裴昭帶點東西走,還得來店里。 把菜籃子放到灶臺上,許裴昭已經(jīng)自覺走到灶臺后坐下:“要大火還是小火?” “小火。” 安樂應完他,將部分牛奶傾倒進鍋里,致死量的白糖似不要錢般往里倒,在鍋里慢慢煮、慢慢熬。 這頭白糖熬著,她轉(zhuǎn)身往外走,許裴昭看著她的背影,忙問:“你去哪?” 安樂頭也不回地說:“去那個好東西?!?/br> 她去提了盞油燈,來到后院拉開挨著廂房的一道小門鉆進去。 微弱的燈光照著前方路,她沿著長長的階梯而下,冰冷的空氣瞬間撲上來,激得她滿身雞皮疙瘩。 越往下,寒意越甚,冷得她直打哆嗦。 等徹底踩到地底實處,安樂才搓著胳膊繼續(xù)往里走。 當初秦三爺租下這個店,最讓安樂感到滿意的便是這酒樓自帶一個碩大的冰窖。 前些日子她剛提煉了些黃油存在冰窖,想不到今日就給用上。 帶著黃油回到地面,冰冷的四肢重新感受到溫度,她長長舒口氣,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有多冷。 吹了油燈,她哆哆嗦嗦回到廚房里,許裴昭看到她凍烏的嘴唇,嚇了一大跳。 忙過來握住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手指冰涼,像是剛從寒冬臘月里逃出來。 想也不想緊緊擁住她,他皺眉道:“怎么回事?怎么冷成這樣?生病了嗎?” 抖得厲害的人,逐漸在他懷中恢復原樣,她拍拍他的背,從他懷里退出來。 獻寶似的把黃油舉到他面前,她神神秘秘地說:“快看我剛?cè)ツ玫暮脰|西!” 許裴昭就是再蠢也明白了,方才她被凍得哆嗦,都是因為她手里這坨明黃色的東西。 下意識蹙緊眉頭,但他不能在安樂面前表現(xiàn)出不喜。 只是看向黃油的目光總歸有那么些許的不善,他微帶冷意:“這是何物?” 安樂沒聽出來他話語中的異樣,看著手中這坨來之不易的黃油,心里美滋滋。 “待會你就知道了!” 她切下二兩半黃油,再將其切成薄片放在碗里,等待黃油軟化。 又把剩下的黃油寶貝似的放在碗中,生怕摔了。 鍋中牛奶熬開,糖也化了個干凈,把牛奶倒出來,放到旁邊讓它冷卻。 慢慢黃油能用手指壓出坑,安樂拿出特地去鐵匠鋪定制的打蛋器。 從未見過的廚具讓許裴昭心生詫異,他問:“這是又何物?” 慢慢順時針打發(fā)黃油,安樂解釋道:“這叫打蛋器,專門用來打散雞蛋之類的器材?!?/br> 隨著她的動作,淡淡的奶香開始肆溢,路過廚房的員工們,個個忍不住,往廚房里看。 “樂樂姐你又在做什么?好香?!?/br> 店里最活潑的小二紀顏探頭進來,沉迷在這香氣里。 安樂頭也不回地說:“做你沒吃過的好吃的?!?/br> “嚶,我也想吃!” “小饞貓,少不了你的?!?/br> “樂樂姐最好了!” 許裴昭默默看她和店里其他員工互動,慢慢勾起唇角。 在寧禾鎮(zhèn)時,安樂每日兩點一線,時時刻刻都在為了家里的生計奔波,根本無暇交朋友。 沒想到來了漳州城后,她的身邊出現(xiàn)了其他可以打諢說笑的玩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