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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靠近,能感受到他掌心里干燥的暖意。 他收著力,輕輕給她推拿著,邊揉邊問:“這個力度可好?” “嗯……” 不得不說,許裴昭按摩的力度很得安樂的歡心,抽痛的腰經(jīng)過這不輕不重的力道按壓,當真緩解了不少。 舒服的感覺讓她昏昏欲睡,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就當個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許裴昭低聲問:“昨天……讓你那么不舒服嗎……” 睡意拉扯她,她無意識地回答著:“也沒有啦……” 話剛脫口而出,瞌睡蟲立刻趕跑,她緊緊咬著舌尖,感覺大腦在充血。 羞恥感讓她腳指頭蜷縮,完全不敢回頭看許裴昭的表情。 許裴昭透過她發(fā)絲,看到隱藏在其中的耳垂紅得快發(fā)亮。 嘴角慢慢往上勾,他又問:“那為什么今早這么生氣?” 頓了頓,他故意失落地說:“我還以為你后悔了?!?/br> 就見趴在那里的人,把頭往枕頭里埋,隨后她細得像蚊蟲的聲音傳過來:“哪有后悔……還不是因為你太久,折得我腰疼……” 終是再也沒忍得住,許裴昭捂住額頭,如清泉般的暖笑在房間流淌。 聽到他的笑聲,安樂終于回過神,明白是被他戲弄。 顧不得腰上疼痛,她撐起身瞪他:“耍我有意思嗎?” 許裴昭忽然將她抱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很高興,不是因為騙你說些羞恥的話高興,而是因為你不后悔和我在一起?!?/br> 隔著衣衫在她肩上輕吻,他又道:“我這一生,曾被同窗排擠;曾被同村厭惡;曾被人無數(shù)人視作掃把星。我也曾埋怨過老天,為何是讓我承受這一些,是我上輩子做錯了什么嗎?” 他一字一句,都讓安樂無比心疼。 只有她知曉,她的悲慘不過是原書作者隨手幾筆導致。 許裴昭頓了頓,繼續(xù)說:“可是我突然想明白了,興許我遭受到那么多劫難,是上天考驗我能不能支撐到,你來到我的身邊的那刻。” “幸好我堅持下來了?!?/br> 第156章 靜靜聽他剖析內(nèi)心,慢慢安樂抬手環(huán)住他的腰。 枕著他的肩膀,看著近在咫尺的下頜線,她搖搖頭:“不是幸好你堅持下來,是謝謝你在那里等我?!?/br> 安樂也曾想過,她穿越到這里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以前看小說,別人要么穿成了主角,要么穿成了和主線故事息息相關(guān)的配角。 但她穿到這里之后,擅作主張同陳末解除婚約,原書里的故事便開始慢慢和她剝離,仿佛也是上輩子的事。 在這里,雖然一開始的日子的確清貧難熬,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依靠這雙手讓家里的生活日漸富裕。 現(xiàn)在想來興許是上天都不忍讓許裴昭過得那般艱難,所以才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吧。 擁抱片刻,在許裴昭的幫助下,安樂終于穿好衣服,兩人黏黏糊糊出了房間。 當安樂要去做早飯時,許裴昭拉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到廚房端出碗紅糖雞蛋放到她面前。 白瓷碗里,紅褐色的湯頭漂浮著兩個荷包蛋,白白的蛋白因湯底被染成了黃褐色。 白色熱氣不斷上升,帶著絲絲甜意躥到安樂鼻腔里。 她執(zhí)起瓷勺在湯里攪拌,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你做的?” 許裴昭坐到她旁邊,牽住她的手點下頭。 今天他特地比安樂起得早些,向許母討教如何煮紅糖雞蛋—— 許母拿著雞蛋給他示范如何敲開,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昨夜你和樂兒終于圓房了?” 他震驚抬頭,不明白許母怎么知道這件事。 就聽許母說:“你可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rou,你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腸子是娘不知道的?” 她品嘗鍋里糖水甜度,將碗中的雞蛋倒入鍋中,就見透明的蛋清立刻泛白,在糖水里凝固。 等候雞蛋成熟的時候,許母側(cè)過頭看他:“當初你和樂兒壓根沒有來往,怎么可能兩情相悅到要成親的地步?!?/br> 遲疑片刻,許裴昭忐忑問:“那您當初為什么不戳穿我們?” 卻見許母難得不雅地翻白眼,她點了點許裴昭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就你這不討喜的性格,好不容易討上個媳婦,我要是把你們戳穿,我媳婦不就沒了?!?/br> 煮好紅糖雞蛋,許母盛出來,吹了吹抿了一口,她優(yōu)哉游哉地喝著糖水,語重心長道:“往后你可要待樂兒更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我把腿給你打折,聽到?jīng)]?” “知道了?!?/br> 許裴昭陷在思緒里回想早上的事情,而安樂則是默不作聲地在享用這碗紅糖雞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這碗甜湯比她這輩子加上輩子吃過的任何甜湯都好吃。 吃過飯,安樂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臨時取消了去京城的計劃,相對很多事情便要做調(diào)整。 首先是和鏢局的約定要延期,于是許裴昭陪著她一同前往鏢局。 因為是她單方面毀約,給鏢局賠了好些笑,又付了些違約金,才和鏢局說好把行程延期。 從鏢局出來,安樂長長舒了口氣,她扣著臉頰不太適應地尬笑:“理虧和人說事的感覺太難受了,人家說什么我都沒底氣懟回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