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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小火慢慢燉煮,鹵香味慢慢飄散出來。 可味道雖香,小學(xué)徒還是不理解:“我見黑掌廚做過鹵味,可他做鹵味的步驟卻和東家完全不一樣,這是為什么?” 鍋里湯汁開始沸騰,安樂把鍋端起放到旁邊,蓋上鍋蓋靜置。 她回頭笑道:“過幾個時(shí)辰你便知道了?!?/br> 第207章 等到用晚飯的時(shí)候,安樂興致勃勃地拉著許裴昭來到廚房,在小學(xué)徒期待的目光下,揭開鍋蓋。 剎那間,濃郁的鹵香味成了廚房里的主角,所有勾饞蟲的味道都要給它讓步。 黑黢黢的鹵汁之中,一個個表皮斑駁的雞爪,爭先恐后地張著肥溜溜的爪子。 安樂放下鍋蓋,取瓷盤挑了些雞爪出來。 比起生雞爪肌rou紋理的緊致,此刻已經(jīng)腫脹幾圈的雞爪,夾起來的過程就在不停的搖晃。 鹵汁順著指頭滴落下去,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挑了個成色極好的雞爪子出來,另拿一小碗裝著,遞給許裴昭:“嘗嘗?” 許裴昭接過來,仔細(xì)打量,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淺咬一口。 軟糯到極致的雞爪,只需要輕輕一嘬,骨頭便從rou里脫落。 鹵汁里的各式調(diào)料完全浸透了雞爪的每個角落,卻又不會讓人覺得齁咸,以至于難以下咽。 雞爪正中央的經(jīng)絡(luò)軟而不失嚼勁,火候好得極為微妙。 不知不覺這個雞爪便被他啃得干干凈凈,沒有半點(diǎn)浪費(fèi)。 “好吃嗎?” 安樂也給小學(xué)徒夾幾個,讓他也嘗嘗味。 許裴昭連連點(diǎn)頭,黑黝黝的眼睛閃爍著光:“明明和你以前做過的鹵味差不多,但是這回的鹵雞爪更軟爛、更容易吃?!?/br> 相對于她做得其他甜口小零嘴,他更喜歡這種咸口的零嘴。 “你喜歡就好?!?/br> 安樂夾好一碟虎皮雞爪,和他一起去飯廳。 * 翌日。 不等安樂出門,順天府再次派人來找她。 衙役壓著竊喜,低聲向安樂報(bào)喜:“恭喜老板娘,幕后黑手抓到了?!?/br> 自從這樁案子事發(fā),整個順天府沒有人睡過一個好覺,府內(nèi)所有得空的人都被召集起來調(diào)查此案。 如今查得水落石出,上頭的人高興不高興,衙役們不知道,但他們卻是真心實(shí)意地感到喜悅。 終于不用頂著全城百姓矚目的壓力查案,也不用擔(dān)心事關(guān)皇親國戚、不小心丟了頭上的烏紗帽。 “這么快?” 安樂挑眉,跟著衙役來到順天府。 只見劉哲一改前些日子的郁氣,此刻紅光滿面。 他見了安樂,喜笑顏開道:“恭喜老板娘,可算是緝到幕后之人,還您一個清白。” 開堂審案,因報(bào)案的是盧成而不是安樂,去公堂對簿的自然也是盧成。 安樂又一次帶著年芳坐到茶樓上,一邊剝著花生,一邊等候結(jié)果。 沒多久衙役們壓著一個身穿白色囚衣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jìn)去,她看著覺得眼生,沒想明白就是哪里得罪了這個陌生人,竟想出這等法子要謀害她。 公堂之上,劉哲看著堂下犯人恨得牙癢癢。 “啪!” 他猛拍驚堂木,厲聲道:“堂下何人?還不速速報(bào)上名來。” 被擒男子掙脫著從衙役手中脫困,他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咬牙切齒道:“我乃戶部侍郎雷聦之的弟弟雷耀之,劉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將我擒來,不怕我哥參你一本嗎?” “哦?”劉哲冷哼道,“你謀害人命并嫁禍給他人,于理于法皆是重罪。切莫說你只是個戶部侍郎的弟弟,你就算是王孫貴族,也得伏于我禮法之下?!?/br> 斜過眼,他冷冷地看著雷耀之,在心里已經(jīng)罵了千百回。 也不知道雷聦之究竟怎么管教的家眷,竟然容忍家里人去謀害皇親國戚。 雖說公國府在這京城之中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可他終究是圣上的親戚,欺辱他便是打圣上的臉。 還真以為他有安樂那等本事,以一己之力充盈國庫,讓圣上高看? 又是一記驚堂木拍下,劉哲眼中閃過寒芒:“既然雷耀之不愿伏法,那便把證人帶上來吧?!?/br> 這個案子審得很快,還沒到晌午就有了結(jié)果。 劉哲派人來請安樂過府,她走進(jìn)順天府的偏廳,正好看到國公眉飛色舞地在講他昨日演得多賣力。 廳內(nèi)劉哲看見她進(jìn)來,松了口氣,忙站起來說:“安老板你可算是來了!” 聽到安樂的名字,國公立馬閉緊嘴,他揚(yáng)著下巴坐在那邊,分明是不想理她道架勢。 他那點(diǎn)小伎倆根本入不了劉哲和安樂的眼。 劉哲道:“依照如今的證據(jù),能判雷耀之流放邊塞二十年。” “雷耀之?” “嗯?!彼c(diǎn)點(diǎn)頭,“犯人是戶部侍郎雷聦之的弟弟?!?/br> “原來是這樣……” 安樂心中劃過了然。 剛來京城時(shí),因?yàn)閼舨渴汤衫茁屩闹蹲永兹吃蜻^烤rou店的注意,還傷害過她店里的員工。 她借機(jī)投靠皇帝,得了皇帝的示好,讓雷泉爻重判流放十年。 想必這雷耀之和雷泉爻的關(guān)系匪淺,這時(shí)找她報(bào)仇來了。 “嘁,意圖陷害我,就想判二十年流放之刑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