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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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三郎不慣著別人,他是被慣著的那個,鬧急了眼他誰的面子都不給,光那張嘴就能讓人下不來臺。 喬氏:“……” 她氣得笑出來,又哭又笑拍了拍季明勇腦門,“怎么跟阿娘說話呢,阿娘還不都是為你倆著想。” 她其實不是那么愛占便宜的人,可這人吧,就怕對比。 多少年了季家三郎都不成器,怎么說就是扶不上墻,結(jié)果剛成親,叫媳婦三言兩語就說動懸梁刺股,考了秀才回來。 她和阮氏被剛進門的弟媳狠狠壓在下頭,再說這么些年下來,她倆自覺能當(dāng)季三郎半個阿娘,心里能好受? 占便宜的心思誰都有,她不免就有些鉆牛角尖了。 阮氏也是。 季大郎沒季二郎那么會說話,就問自家媳婦,“大壯早該娶親,阿實也到年齡了,爺娘早請了大伯家和族長家的七叔幫忙,這就快起新房子,你非把銀子捏自己手里有用嗎?” 阮氏本來就比喬氏想得開,讓季大郎這么一說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 “你是說有了學(xué)田,咱大壯能娶個好媳婦?” 季大郎把三郎說給他的話拿出來顯擺,“咱家又有新房又捐學(xué)田,別人看來咱們家底子厚,還是厚道人家,就是秀才都愿意把閨女嫁進來?!?/br> 阮氏倒吸一口氣,秀才家的閨女……她又行了! “我這就去給六娘道歉!” 季大郎拉住她,“別,你這會兒出去阿娘要罵,晚上做飯的時候你跟青衫好好說就行。” 畢竟是當(dāng)大嫂的,親自道歉到新進門的弟媳頭上,以后怎么給人當(dāng)嫂子,季大郎也心疼媳婦。 至于正屋這頭,季父早被季弘遠(yuǎn)說動,跟兒媳婦客氣一番后,拿著地契和銀子去了村長家,村里人沒口子的夸陸含玉大氣。 孫氏臉上笑著,可也心疼那些地。 她覺著,兒媳婦這不是把福氣往外撒嗎?那三郎會不會受影響? 她看向季弘遠(yuǎn),“三郎啊,你準(zhǔn)備啥時候去府學(xué)?明年鄉(xiāng)試……” 季弘遠(yuǎn)立刻起身:“哎呀阿娘我坐得腚疼,回去躺會兒,吃飯叫我?!?/br> 說完他就溜了。 村民聽得心頭咯噔一下:“……” 外頭可又開賭盤了,整個季家村幾乎家家都壓了銀錢,壓季弘遠(yuǎn)明年會去考。 大家前頭被打臉,又聽說陸六娘是個有大福氣的,都看準(zhǔn)了季三郎這叫真金不怕火煉。 可現(xiàn)在看來,就算陸六娘她洪福滔天,也擋不住這金子咋看都是土坷垃樣兒,你說愁人不! --------------------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阿柒也坐得腚疼,還沒榜…… 會繼續(xù)努力日更,這么努力的阿柒,收藏一下嘛qaq感謝在2022-03-30 10:42:43~2022-03-31 17:11: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懶癌晚期的胖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懶癌晚期的胖子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9章 村里人知道季家要捐學(xué)田,很快熱鬧議論起來。 即便過了農(nóng)閑地里有不少活要忙,都是做熟的活計,大家在地里也聊得開懷。 “原先咱還覺得季三郎娶了商戶女吃虧,現(xiàn)在看,百世善人就是不一般,咱也能沾上這福分了?!?/br> “是季三郎沾了他娘子的光,要是沒他娘子的大福氣,他那樣能中秀才?” “不管咋說,家里小郎以后讀書有望,咱也得感謝他?!?/br> “沒說不謝,就是……唉,我咋看他不像要上進的樣兒?” “說的就是呢,那啥,你也又壓銀子了吧?” …… 不光外頭人疑惑,家里人也躁動。 阮氏和喬氏倆妯娌想通后,頭幾日臉上抹不開面子,在家里縮著脖子做人。 陸含玉長袖善舞不會給嫂子們沒臉,又把孫氏哄得笑口常開,家里前所未有的和睦。 這讓在外頭大漲臉面的季父,臉上皺紋都笑多了幾條。 孫氏就沒那么高興了。 她有點納悶問季父:“你說三郎到底啥意思?他咋一點要去府城的意思都沒有?我看他天天在書房呆著也不敢去打擾,可我聽阿勇說他也不看書,天天就在紅紙上寫大字,這離過年還遠(yuǎn)呢?!?/br> 季父倒是心里清楚,“要想讓三郎上進,還得兒媳婦來,咱說多了我怕三郎更不愿挪窩。” 這孩子被嬌慣壞了,還特別理直氣壯,被說煩了就嚷嚷著要叛逆,偏偏他和孫氏下不了狠心,用大棒子抽逆子。 孫氏心里有點阮氏和喬氏的酸勁兒了,“咱養(yǎng)他這么些年不見他聽話,娶個媳婦倒成了耙耳朵?!?/br> 再說陸含玉嫁進來快仨月,也沒見她有啥動靜。 福氣大不大的不說,肚子反正不太爭氣,當(dāng)年阮氏可是一進門就開懷了的,喬氏第三個月也有了反應(yīng)。 季父撇嘴,“能有人說動他你還不高興?以前也不見他聽話,這輩子頂?shù)筋^就是個童生,說出去讓人笑話咱家把好苗子養(yǎng)歪了?!?/br> 見老妻面色仍然不虞,他反應(yīng)過來,“又有人在你跟前說啥了?你可得明白,說不定將來得靠六娘,三郎才能給你掙個誥命回來?!?/br> 雖然季父總壓著自己別對小兒子抱希望,可……萬一呢?沒有爺娘不望子成龍的。 孫氏讓季父這番美好展望說得呼吸都急促了些,要真有那一天,她這輩子就太值了。 她帶著憧憬,很快放下成見找到陸含玉,說話沒了前兩日的別扭,又熱切起來。 “六娘你們打算多在家住些時日還是要去府城?三郎我日日逮不著他,咱家準(zhǔn)備起房子,好給大壯定親,我問清楚好做安排?!?/br> 阮氏聽得心頭熱乎,也拉著喬氏湊上來,“對對對,要是大壯他三叔在家,咱怎么都得把定親宴搞得像樣點?!?/br> 喬氏都笑瞇瞇道,“就是怕太熱鬧影響三郎讀書,家里要是起新房,哪兒都沒有三郎的書房更重要?!?/br> 陸含玉:“……” 見過舍不得家人出行的,沒見過這樣變著法兒的趕人走的,季三郎以前到底多狗憎人厭? 她沒在意家婆態(tài)度的細(xì)微變化,忍著笑回答:“現(xiàn)在時候還早,好些考完的學(xué)子都還沒回來呢,府學(xué)那邊在七月份過去也來得及?!?/br> 孫氏還是舍不得兒子,她算了下,現(xiàn)在五月中,也就還有一個多月,她也就不說啥了。 阮氏和喬氏就沒那么舍不得。 阮氏嘀咕,“其實要我說三郎去縣城住也好,估計三郎再在家待幾日,就得有人找他拉架去?!?/br> 陸含玉捐學(xué)田那日,季弘遠(yuǎn)用腚疼做借口回去躺著了。 后頭應(yīng)了好幾次狐朋狗友的請,吃吃喝喝不耽誤,就是一問繼續(xù)考的事兒就顧左右而言他。 每每等散了場,別人才發(fā)現(xiàn)又讓季弘遠(yuǎn)給忽悠瘸了。 不幾日功夫,對季弘遠(yuǎn)知根知底的村里人就明白——得,季三郎還是那個季三郎,他不想拉屎,誰也摁不動他。 又壓了賭局,前頭還輸了的人家免不了就要心浮氣躁,在家里干仗。 婦人們忘了季弘遠(yuǎn)中秀才后,她們主動給家里男人或晚輩銀錢的事兒,埋怨家里郎君輸?shù)玫變旱粢膊恢莱砸粔q長一智。 倒是沒人說季大秀才不帶人學(xué)好了,就是埋怨家里人不會過日子。 被念叨煩了的漢子免不了就要拿陸含玉說事兒,反嘴埋怨娘子不旺夫或阿娘沒大福氣,家里沒賺錢的運道。 這樣一來還得了? 好幾家夜里都鬧得雞飛狗跳,鄰里街坊一聽就知道咋回事。 季大郎和季二郎都跟媳婦嘀咕過,他們也不明白,如果三郎不愿意上進,為啥還一直讀書? 跟他們一樣早早從私塾出來下地,不就沒這回事了嗎? 哦,你天生個好腦瓜,小小年紀(jì)就中了童生,臭號里都能考中稟膳生,你還不想上進,別說虧心不虧心,你讀書圖啥? 喬氏問出來了,“咱也不是嫌三郎,家里人怎么看三郎都親,就是他這想法咱實在弄不明白?!?/br> 陸含玉微笑,她明白。 讀書就不用干體力活,一直讀書又不想吃科舉的苦,那賺錢甚至吃軟飯的機會也更多些,季弘遠(yuǎn)機靈著呢。 要不是他一直讀書,她也沒機會嫁給這個大機靈。 可話不能這么說,陸含玉笑道,“三郎就是年紀(jì)還小,心性有些不定,給他點時間,慢慢就好了?!?/br> 阮氏撇嘴,還小呢,大郎在這個年紀(jì),大壯都會走路了。 喬氏看了眼陸含玉的肚子,陸含玉眼神多尖啊,不等她說話,立刻挽住孫氏的胳膊轉(zhuǎn)移話題。 “三郎其實現(xiàn)在也懂事,他沒閑著,是幫我阿爺?shù)拿δ?。?/br> 她把縣城里有人找麻煩的事兒描述一番,又把季弘遠(yuǎn)的點子跟滿臉氣憤的季家人也說了。 孫氏恨得直拍巴掌,“我要在那,大耳瓜子抽死那生兒子沒□□的,眼紅人家掙錢吃香喝辣,不先轉(zhuǎn)身看看自己多臭!” 阮氏和喬氏也跟著憤慨起來,鄉(xiāng)下婦人罵人,問候別人祖宗十八代都不重樣的。 陸含玉不覺得粗鄙,她只輕輕松了口氣,心里也有些歉疚。 她和季弘遠(yuǎn)夜里是挺能折騰,但她都偷偷點了自己的xue位讓傳宗接代的可能流出去了。 指不定季弘遠(yuǎn)啥時候就能考中舉人,到時候要去京城,她身上還背負(fù)著那么多人命的血債,她不敢在這時候生孩子。 幾人說話的功夫,季弘遠(yuǎn)在書房里樂滋滋看話本子呢。 對聯(lián)已經(jīng)寫的差不多,他早練出一手的好字,寫字也快,一天就能寫百八十幅對聯(lián),青衫早往縣城送過許多回。 縣城里的估計還沒消耗完,他也就沒那么勤快,有一搭沒一搭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