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禧娘子(科舉)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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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好歹能死個痛快,這樣屎刀子燉rou,真是又惡心又煎熬。 陸含玉:“……” 喪氣話說歸說,也還得去看榜。 這日一大早,季弘遠和陸含玉就去了梁州府府衙不遠處的茶樓。 陸三郎、四郎和青衫都跟著,陸含寧因為青衫的懲罰,人在益州府沒能過來。 連周娘子都想著自己的本職工作,點好了媒婆痣在茶樓大堂內(nèi)等著,等出了榜好裝樣子捉婿。 可以說能來的人都來了,茶樓內(nèi)人特別多,聲兒也很嘈雜,這時候沒幾個人能淡定。 “榜貼出來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季弘遠猛地站起身,拉著陸含玉跑了幾步,不過他很快就頓住了。 陸含玉問:“怎么……” 她沒問完,季弘遠就松開了她的手,一臉深情沖著陸三郎去了。 陸含玉:“……”這要不是放榜,真是揍夫君的好日子。 季弘遠深情……啊呸,是真誠的有理有據(jù)。 “三兄你塊頭大,腳底下也穩(wěn),你和四兄帶我去,咱們跟上回一樣殺進去。” 靠他自己擠進去是癡人說夢,有兩個兇神惡煞的舅兄開路就不一樣了。 陸三郎帶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甩開季弘遠的手。 “拉倒吧,殺雞你都不成。你呆在這兒,我和四郎去看,咱總不能再把你抬出來一回。” 季弘遠:“……”有道理。 “那你們快去,快去,好好看,仔細看,我不急,我一點都不急?!?/br> 陸含玉和青衫笑得不行,他揮手攆人的動作都快出殘影了,還不急? 陸家兩兄弟不用他說,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甩開膀子就往府衙去。 他們心里也急,這可事關(guān)六娘能不能早些進京報仇的大計。 有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驚呼,都有了緊迫感。 不管是自己看的還是讓家奴去看的,都被這倆人帶動的,緊趕慢趕往府衙躥。 陸含玉和季弘遠都被搞得有些緊張,陸含玉是緊張能否進京,季弘遠是緊張能否不再進號房。 青衫難得也坐不住,站在欄桿前翹首以盼。 陸三郎兄弟倆回來的比想象中要快,大家還沒緊張多少時候呢,他倆就跑回來了。 而且倆人面色都不太好看。 青衫心頭咯噔一下,轉(zhuǎn)過頭去看陸含玉。 “三郎……”陸含玉捏著季弘遠的手一緊。 她看明白青衫的眼神,知道怕是沒中,都顧不得報仇的事兒,只下意識擔憂季弘遠。 她怕夫君受不住這個打擊,無論從任何層面來說。 “我懂!”季弘遠沒讓陸含玉說完,冷靜道。 這屎號子又壓在頭頂,他反而不緊張了,也沒陸含玉想的那么沮喪。 胡程前頭已經(jīng)跟他說過,他希望不大。 有賴他過目不忘的本事,囫圇吞棗多讀些書,將內(nèi)容都記住的話,經(jīng)義他沒問題,試帖詩五言八韻工整了也能算中上,律法雜文這些他都算優(yōu)秀。 只是策問的題他答的比較劍走偏鋒,第一輪時根據(jù)詩經(jīng)要做的詩詞,他自由發(fā)揮也匠性太過,估計不會討主考官的喜。 他就是想著,娘子命里帶那么多鬼,他就是走鬼運吊車尾也行啊,說不準夢就成真了呢? 可實際證明,鬼能帶給他的,只有該死的緣糞! 這時候陸三郎先跑上來了,喘著粗氣道:“弘遠中了?!?/br> 季弘遠點頭,沒中就沒…… “啥?”季弘遠猛地站起身,“中了?中啥?副榜嗎?” 秀才有兩榜,一榜是中秀才,一榜則是前兩百名。 舉人同樣有兩榜,一榜是中舉,二榜則只有前十五名。 二榜又被稱之為副榜,武朝律例規(guī)定,能連中兩次副榜,也同樣有參加會試的資格,若是會試考中,同樣是進士。 這就是兩榜進士和進士之間的區(qū)別,雖說說起來不太好聽,實則差不太多。 □□郎也跑上來了,他有點莫名其妙,“啥副榜,咱沒看副榜啊?!?/br> 眾人:“……” 青衫氣得直接去揪陸三郎耳朵,“那你這臭小子哭喪著臉干啥?咋的,你不想季郎子中舉?” 也不對啊,青衫擰著陸三郎耳朵,“你們剛過去就回來了,怎么這么快?” 要不然她也不會誤會, □□郎看見兄長的慘狀,不敢廢話,“咱心想著謙虛點,從最后開始往前看,誰知道擠進去,倒數(shù)第一個就是弘遠,那當然用不著浪費功夫,咱就跑回來了。” 季弘遠:“……”真,真走鬼運了?他天靈蓋猛地一麻。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人聽見季弘遠中舉的消息了,有相熟之人湊過來恭喜。 “恭喜仲廉兄,只要上榜就是好事!舉人翁總比咱這些秀才好聽?!?/br> “就是就是,仲廉兄一考就中,說不準會試也能有這樣好的運氣呢!” 陸三郎捂著耳朵哼唧,“好什么好?!?/br> 陸含玉瞪陸三郎,“三兄難不成嫌棄三郎?你剛才可把咱嚇壞了?!彼@個是欠揍。 陸三郎嘀咕,“六娘你不知道,今年中舉的一共一百七十四個人?!?/br> 想想大家伙兒都要進京的事兒,再想想季弘遠的名次,一百七十四,那不就是一起死? 太不吉利了! 陸三郎寧愿季弘遠是中副榜,這樣起碼還能往國子監(jiān)去,也不是不能進京。 季弘遠幽幽道,“我看我這名次剛好,有你這樣的舅兄,是很易氣死?!?/br> 陸三郎:“……” 他委屈去看青衫,青衫瞪她,陸含玉也瞪他,□□郎……也趕緊瞪他。 陸三郎去掐弟弟的脖子,剛才還是四郎提醒他的呢,這小子蔫兒壞,又是他背鍋。 沒人理會兄弟倆的打鬧,大家高高興興回去等報喜的官差上門。 就算最后一名,中了舉也是有人報喜的,畢竟舉人是個坎兒,不管第幾都有望做官。 不只梁州府有人報喜,益州府學,周嶺縣和季家村都有人上門報喜。 周嶺縣這邊是陸父給縣衙的人塞了銀子,益州府學和季家村則是官差必得去的地方。 一時之間,這三個地方又熱鬧了。 尤其是季家村,敲鑼打鼓的報喜像水點子滴進了油鍋里,噼哩吧啦炸得人心翻騰。 季弘遠出息不出息,反倒沒人那么在乎了。 大家就只關(guān)心一點—— “季三郎是真娶了個百世善人托生的大福星??!” “要不季三郎沒娶媳婦之前咋連秀才都考不中,娶了媳婦就能在屎號子里中稟生?” “就是就是,我聽人說秀才想要考舉人,沒個十幾二十年的寒窗苦讀,就是再聰明都沒用,寒門學子中舉就更是白日做夢?!?/br> “而且他多一名都沒考,也沒上副榜,咋就正正好好是最后一名?要說不是他娘子的大福氣,誰信?。 ?/br> “老天爺,季三郎上輩子也是大善人吧?要不這輩子能托生到季家享福,還能娶到這么個福星?” …… 連孫氏都在家里直喊阿彌陀佛,“他們這次再回來,你們都給我緊著點皮子,誰也不許問六娘肚皮的事兒,誰要讓她心里不痛快,我撕了她的嘴?!?/br> 阮氏和喬氏對視一眼,心里酸不酸的也不傻好嗎? 季三郎現(xiàn)在都是舉人翁了,陸六娘那就是舉人娘子,她們是多蠢才會繼續(xù)嚼舌頭。 再說了,陸六娘這么大福分,她們身為嫂嫂不去蹭,還上趕著找她不痛快,那都不叫蠢,叫腦子進水。 “阿家你放心,等三郎和六娘回來,咱就當祖宗伺候著,飯給喂床上去我都樂意!”阮氏如此保證。 喬氏:“……那啥,我給三郎和六娘洗衣裳,我這就去收拾他們的屋子?!?/br> 她沒有阮氏豁得出去,喂飯啥的她做不到,伺候周到點還是可以的。 孫氏等這倆兒媳婦出去后,跟季父念叨,“你說大郎和二郎媳婦是不是傻?三郎和六娘少說也得一個月才能回,她倆現(xiàn)在殷勤給誰看?這就不是當初嫌棄我三郎的時候了?!?/br> 季父輕哼,“比你聰明?!?/br> 那當然是殷勤給他們兩個老的看,殷勤給外頭人看。 孫氏不在乎,她得意道,“不管咋說,我三郎就是福分大,這樣好的娘子都能娶回來,說不準有一天老太太我真能當上誥命老夫人!” 季父不潑她冷水,他也叫老婆子說的心頭火熱呢。 他也沒時間潑冷水,村長和老族長都咧著嘴過來了,敲鑼打鼓的官差走了以后,家里熱鬧就沒停下過。 老族長激動得不得了,急著跟季父商量開祠堂祭祖的事兒。 季家村熱鬧著,周嶺縣陸家酒肆這邊也不逞多讓,官差走了以后,客似云來,眾人都恭喜陸父有這么出息的女婿。 陸父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他沖著不停來賀喜的客人們拱手。 “謝各位主顧多年照顧,東床出息,咱陸家也算是光耀了門楣,今日所有的酒都不要錢,分與大家沾沾喜氣。” 眾人一聽更高興了,雖然有心討好陸家,可能占便宜誰不樂意?。?/br> 聽著大家伙沒口子的夸,陸父直說愧不敢當,但場面話還是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