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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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況仍舊盯著她額上的紗布,嗓音艱澀:“你要去哪兒?” “去買手機(jī)。”她說。 “手機(jī)被搶不知道告訴我嗎?”他的情緒開始不受自己控制,聲音比平時大了些:“為什么被搶了什么都不說,別人欺負(fù)你你就一聲不吭是嗎?” “我說什么有用嗎?我去哭,去鬧,做這些有用嗎?他們就能放過我嗎?” 徐未然的眼睛紅了起來:“而且,難道你不是跟他們一起的嗎?他們做的那些事,你難道不是覺得是應(yīng)該的嗎?你也覺得我不該過得好,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俞筱那里搶過來的,所以我把東西還回去是天經(jīng)地義。你以為你當(dāng)一個看客,就跟他們不一樣了嗎?” 邢況表情中有了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有再說話。 谷睿雖然聽得一腦袋漿糊,但有一件事他能確定下來,面前這個男生也是欺負(fù)徐未然的人里的一員。 谷睿一直拿徐未然當(dāng)meimei,自從相倪走后,他更覺得自己該擔(dān)負(fù)起照顧徐未然的責(zé)任。他看著徐未然額上貼的紗布,越看越不忿,握起拳頭朝邢況臉上猛地招呼了一拳。 “欺負(fù)一個小女孩算什么本事,有種你跟我打!”谷睿朝他喊。 邢況一時不察被人打了一拳,拇指指腹在嘴角處蹭了下,蹭掉了一點(diǎn)血。 “艸!” 他低罵了聲,等谷睿再動手時一下扭住他胳膊,往他臉上回了一拳。 谷睿被打得朝地上撲了過去。 見邢況還要動手,徐未然擋在了谷睿面前。 她早就見識過邢況打架的狠,對他怕得要命。但她還是壓制著恐懼站在他面前,倔強(qiáng)地看著他。 邢況放下手,借著路燈看了她一會兒。 現(xiàn)在再想到她用的密碼有可能是別人的生日,他仍舊莫名惱火。 他把心里古怪的情緒壓制下去,朝她低下身,一字字地說:“老子要只是看客,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谷睿見他好像是在欺負(fù)徐未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將他推開:“離然然遠(yuǎn)點(diǎn)兒!” 邢況的情緒越來越差,從來都沒有這么煩躁過。簡直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喘氣都不順。 他在心里低罵了聲,從口袋里拿出手機(jī),送到徐未然面前。 “密碼換了。”他幾乎是有些命令地說。 徐未然把手機(jī)接回去。 “他媽的還真是你搶的然然手機(jī)!”谷睿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要去動手。 徐未然把他拉?。骸安皇撬?。你還沒被打夠?能不能別說話了。” 谷睿這才老實(shí)下來。 邢況看著這兩人,舌頭抵著齒關(guān)輕嗤了聲。 他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徐未然也轉(zhuǎn)身往小區(qū)里走。 谷睿在她身邊跟著,問她:“那人到底是誰?你額上這傷到底怎么來的?能不能告訴我,別總是自己一個人憋著!” “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徐未然的情緒瀕臨崩潰:“你好好地準(zhǔn)備高考,考上好大學(xué)才是最重要的,總管我的事干什么?” “我不管你還有誰能管你!你爸不在了,你媽又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還有能管你的人嗎?你以為你還真的長大了,什么事你一個人都能處理嗎?”谷睿越來越激動:“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不能告訴我?你別讓我擔(dān)心好不好?!?/br> 徐未然不可能會跟別人說相倪做了小三,勾引了別人的丈夫,現(xiàn)在原配的女兒要找她報(bào)復(fù)。這種事她自己都覺得羞恥。 “真的沒事,你不要問了,我要回去做題了?!彼﹂_谷睿,回了家。 地下天堂里,李章郁悶地一杯杯往喉嚨里灌酒。 錢蒙在一邊借著昏暗的光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擬,看得畢宇航頻頻咋舌,笑話他:“錢萌萌,你要真用功,能回家用功嗎?在這兒假用功個什么勁兒。你看看別人都是怎么看我們的。” 錢蒙頭也不抬:“怎么看的?” 畢宇航:“覺得我們帶了個傻逼。” 俞筱噗嗤笑了聲,點(diǎn)了兩下手機(jī):“我在四樓訂了個房間,你去那寫唄,在這兒寫不嫌累啊?!?/br> 錢蒙:“不嫌?!?/br> 畢宇航搖頭,往門口那里看時,見邢況朝他們這里走了過來。他正要打招呼,卻見邢況幾步走到李章面前,一把將李章揪了起來,直接往外拖。 “況哥!”畢宇航和錢蒙都著了慌,想追過去勸。 邢況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誰都別跟來!” 畢宇航和錢蒙不敢再追了。 邢況把李章帶去后門處空曠的街道,二話不說朝他臉上狠狠揍了一拳。 李章被打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肚子上又被踹了一腳。 一股劇烈的痛感朝他襲來。他重重朝地上倒了過去,感覺肋骨都要被邢況踢斷了。 邢況的怒火仍是沒有發(fā)泄完,把他從地上揪了起來,拳頭直奔他臉上最脆弱的地方砸。 李章喉嚨里一腥,有血涌了滿嘴。 “你他媽是不是想死,”邢況狠揪著他衣領(lǐng),聲音像是在地獄里浸過,滿透著火:“李章,老子警告你,你他媽再敢碰她一下試試!” 第1章 ??夏蟬 徐未然往相倪的手機(jī)上打了很多個電話,最后好不容易打通。 相倪仍是在外頭接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明顯是害怕會讓俞良山知道她在跟女兒聯(lián)系這件事。 “然然,怎么了,有什么事嗎?”她問。 徐未然只想趕緊結(jié)束現(xiàn)在混亂的一切,回歸到以往平靜的生活里去。 她深呼了口氣,說:“你什么時候回來?” “然然,mama現(xiàn)在還不能回去,你體諒一下mama,先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知道了嗎?” “你就那么喜歡錢嗎?”徐未然終于說了出來:“為了錢連小三都愿意當(dāng)?” 相倪那邊沉默下來,似乎是沒有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 徐未然回憶起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所有事,心情越來越差:“你以后別再繼續(xù)給我錢了,別人的臟錢,我一分都不會花的。” “你在說什么傻話,”相倪著急起來:“你還是學(xué)生,不花我給你的錢,你要怎么生活?” “這些你不用管,除非你盡快回來,以后再也別跟俞良山來往,否則我的事你都不用再管了。” “然然,你不要任性好不好,mama只是想讓你過得好一點(diǎn)兒?!毕嗄哒f:“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我要讓你過得好,不能看著你一直跟著我受窮。以后只要是對你的前途有利的事,mama什么都愿意做。以后你不僅能在清才讀書,還能有更多出人頭地的機(jī)會,你明白嗎?” “所以你就要去給有錢人當(dāng)小三,靠這種事來換我的前途嗎!你有沒有問過我,這種前途我愿不愿意要?我就算一輩子都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也絕對不會要你一分臟錢。” 徐未然說完把電話掛了。 相倪把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她摁了拒接。 她坐在書桌前,拿著手機(jī)發(fā)了會兒呆。 最后想到邢況的話,她把手機(jī)密碼改成了140714。 她在差不多凌晨一點(diǎn)的時候睡覺,可總也睡不安穩(wěn)。 睜開眼睛,她習(xí)慣性地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辟邪手串。 把有些大的手串戴在腕上,她的心情好了些,總算可以睡著了。 再去學(xué)校,邢況仍舊沒有來上課。 高三年級組織了一場模擬考試,李章和錢蒙趕在開考前趕過來。 徐未然朝他們那里看了看,見李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梁上貼了個紗布,被打得很慘的樣子。 徐未然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開始認(rèn)真做卷子,不想自己在清才的第一次考試中成績落后太多,給三中丟臉。 一直到考試結(jié)束,邢況都始終沒有過來。這里的老師早就習(xí)慣,并不在乎他缺考的事,至始至終都沒有談起過他一句。 把最后一門卷子交上去,徐未然打算回家。 剛到門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李章朝她走了過來。 “晚上有時間沒,”是句問話,但李章的樣子明顯是不給她選擇的余地:“跟我們出去玩玩唄?!?/br> “沒時間。” “那可怎么辦,我們有時間啊?!崩钫伦ミ^她的書包:“跟我走吧?!?/br> 徐未然被強(qiáng)行帶到地下天堂的一間包廂。 對面沙發(fā)上坐著邢況,晦暗不明的光線從他臉上掃過去,照出他眼底深不可測的黑暗和漠然。 他知道她被人帶了過來,但并沒有看她一眼。 從徐未然進(jìn)了包廂以后,俞筱就開始不動聲色地往邢況那里靠,雖然并沒敢挨到他,但是旁邊人看起來,她就好像正依偎在邢況身上一樣。 李章往杯子里倒了杯酒,送到徐未然面前,又給自己倒了杯。 “昨天不小心打傷了你,是我的錯?!崩钫抡f:“我現(xiàn)在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以后我不會再對你動手?!?/br> 李章把一杯酒喝完,見她始終沒有動作,說:“你怎么不喝,快喝啊。嫌我不夠有誠意?”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起頭一飲而盡,把杯子砰地一聲擱回桌上:“這樣行了嗎?” 徐未然仍是坐著不動:“我不喝酒?!?/br> “那就是不肯原諒我了?!崩钫鲁抢镒俗骸靶煳慈?,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你不原諒我,我今天就交不了差。我交不了差,”他的聲音低了些,用只有徐未然一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你就別想走出這里?!?/br> 徐未然看了他一會兒,最后把酒端起來喝了。 她把酒杯放回去:“可以讓我走了嗎?” 李章笑:“別急啊,還有事沒說完。我打你這事算過去了,可是你mama破壞俞筱家庭,差點(diǎn)逼死尤姨,這事不能不解決。你受著俞家的恩惠,不能一點(diǎn)兒報(bào)酬都不給。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道理你知不知道?” 邢況仍是不動聲色地斜倚在沙發(fā)里,拿著手機(jī)在發(fā)消息,一副漠不關(guān)己的樣子。 用這種狀態(tài)告訴徐未然,真正無動于衷的看客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