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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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未然忍住沒有看他,問李章:“所以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 “既然犯了錯,就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zé)?!崩钫掠纸o她倒了杯酒:“這樣,你現(xiàn)在給你媽打電話,告訴她,如果她不肯離開俞叔,你就會退學(xué),并且以后不會再去任何一所學(xué)校?!?/br> 邢況仍舊一語不發(fā),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徐未然。 他很久沒去理發(fā),額前劉海幾乎要蓋住眼睛,整個人陰鷙又暗沉,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李章示意徐未然把手機拿出來:“現(xiàn)在打?!?/br> 除了邢況外,一屋子人全都在看著徐未然,等著她打這個電話。 徐未然攏了攏手心,問李章:“如果我打了這個電話,你就會放過我?” 李章:“看你表現(xiàn)。” 徐未然撥通了相倪的電話。 那邊的人接起來:“然然,有什么事嗎?” 徐未然深吸一口氣:“你還是不肯離開俞良山嗎?” “然然,mama說了這些事你不要管?!?/br> “如果你不肯離開他的話,”徐未然厭倦透了現(xiàn)在的日子,一天都不想再這么過下去了:“我會當你已經(jīng)死了,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徐未然掛了電話,把手機上所有私人信息全都清理了一遍,聯(lián)系人全部拉黑,只留下了相倪一個,最后把手機密碼和指紋鎖刪除。 做完這一切,她把手機放到面前的桌上:“銀行卡我已經(jīng)給你們了,現(xiàn)在我把手機也給你們,如果我媽給我轉(zhuǎn)了錢,你們直接收就行,俞良山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花。” 她不想跟這群人再有任何瓜葛,要在今天把所有事情跟他們徹底說清楚。 “俞良山?jīng)]有給過我任何現(xiàn)金,小區(qū)那的房子是我爸留下的遺產(chǎn),跟俞良山?jīng)]有關(guān)系。至于學(xué)校我還不能退,除非你們誰有辦法讓我回到以前的三中。我不是自愿進的清才,是被迫去的,你們沒資格讓我沒有書讀?!?/br> 她說完,一雙清澈帶著冷的眼睛看向李章:“你們還有哪里不滿意的,覺得我用了俞家的資源,現(xiàn)在就說出來,我通通還給你們。” 她等了一會兒,沒見這些人再說什么。 “好。”她把李章給她倒的那杯酒拿起來,仰脖一氣喝了下去,喝得一滴都不剩。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割席一樣地說:“既然沒有什么不清楚的了,那從現(xiàn)在開始我跟你們就兩清了。如果你們還來sao擾我,我會報警。” 她把自己的書包拎起來,推開包廂的門走了。 畢宇航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頗覺荒唐地笑了:“怎么回事?純情小白兔還會發(fā)飆?這奇景我還是第一次見?!?/br> 他撞了撞一邊李章的胳膊:“這女孩有意思啊,怪不得你總找她茬呢,我要沒女朋友,我也早下手了!”回味了一遍女孩剛才的樣子,意猶未盡地嘖嘖幾聲:“人有趣,長得也沒得說,純得跟純凈水似的。這么個妞要是到了床上,玩起來是不是賊帶勁!” 邢況突然抬腳猛踹了一把茶幾,茶幾在地上徑直往前拖,眼見就要撞到畢宇航的腿。 畢宇航忙不迭往后側(cè),好不容易逃過一劫。 他從小學(xué)開始就認識邢況,知道他脾氣差,不好惹。但是也從來只會針對那些故意來挑事的人,對自己的兄弟們一直都很講義氣。 最近邢況卻變得越來越奇怪,就因為一個女孩,昨天把李章揪出去打了一頓,現(xiàn)在又開始對他動手。 畢宇航心有余悸:“況哥,我也只是嘴賤一兩句,不用發(fā)這么大脾氣吧。你要不喜歡聽,我以后不說就行了。” 邢況不剩了半分溫度的眼睛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過去拿了徐未然擱下的手機,開始往外走。 俞筱跑過去追他:“你去哪兒?” 邢況停下步子,側(cè)身冷冷看她。 俞筱被這一眼看得不敢再往前了。 - 徐未然是第二次喝酒,這次的酒好像烈了很多,她只喝了兩杯就頭暈得不行,眼前的景色都帶了重影。 出了地下天堂,馬路對面是家清吧。她仔細盯著分辨了一會兒,怎么看怎么覺得招牌上的字是“沒沒趣趣”,不明白怎么有這么奇怪的店名。 她憑借著記憶往前走,頭越來越疼,被夜風(fēng)一吹更疼,里面像有把鑿子,在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她的腦髓。 她晃了晃頭,腳下深一腳淺一腳。過馬路時被人撞了下,在路中心跌了下來。 正準備去地下天堂的男人多看了她兩眼,發(fā)現(xiàn)這妞水靈得不行,漂亮得讓人心尖癢癢。不僅如此,還醉了酒。 男人過去要扶她。徐未然下意識覺得他不是好人,甩開他的手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小meimei,怎么喝這么多酒啊。”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兩步追上她,離近了看發(fā)現(xiàn)她長得更是漂亮,清麗脫俗,有股誘人的純。 男人心癢難耐,硬是拉住她胳膊:“走走走,叔叔帶你回家……” 話沒說完,那人背上一痛,徑直朝前撲了過去,面門朝下摔跌在馬路上。抓著徐未然的手仍是沒有松開,帶得她也往前撲。 徐未然腰上緊了下,有人伸手圈住了她,把她拽到了懷里。 她聞到一點兒淡淡的薄荷味。 眼前是那人寬闊有力的胸膛,再往上看,看到他白皙的脖頸,凌厲凸起的喉結(jié),線條分明的一截下巴。 地上的男人摔了一臉血,驚叫著爬起來,不甘心地去找邢況算賬。邢況一只手仍攬著徐未然,另一手抄在兜里,抬起一腳徑直踹在了男人胸口,把那男人踹出去幾米遠。 男人往地上呸呸吐了兩口,吐出了幾顆門牙。 他被打怕了,知道自己不是那少年對手,狼狽地爬起來就跑。 信號燈由綠色變成紅色。 邢況把手從徐未然腰間松開,女孩卻像是沒有了支撐似的,頭一栽又要往前倒。他只能接住她,在車朝這里開過來前把她橫抱起來,送到了馬路對面。 徐未然已經(jīng)睡了過去,一張又白又嫩的小臉窩在他懷里,嘴唇蠕動了兩下,像小孩子一樣。 她的體重很輕,甚至讓邢況覺得還不如家里養(yǎng)的那只拉布拉多犬的重量。上身穿了件棉t,外面罩了件青草色的棉麻外套。外套袖子有點兒長,往上折了一道,露出女孩細瘦的手腕。下面穿了件及膝的百褶裙,膝蓋下兩條又細又直的腿往下耷拉著,隨著他的步子輕輕地晃動,皮膚比雪還要白。 明明已經(jīng)十八歲了,卻讓人覺得她還要更小些。處處都透著軟和柔,長相漂亮精致,但沒有分毫攻擊性,確實像李章他們說的那樣,比誰都要干凈清純。 他就那么抱著她,像抱著一個輕飄飄的幻想,一場遙不可及的夢。 感覺她膝彎下的裙角有往下掉的趨勢,他暫時先放她下來,把她攏進懷里,一只手橫亙在她腰間支撐著她的重量,防止她滑下去。 他脫了身上的外套,給她圍在腰間擋住腿,這才又重新把她抱起來。 她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軟得不像樣子,任他折騰來去。臉重新埋進他懷里,平緩安靜地呼吸。 他在夏天的深夜里起了一身燥熱,喉間越來越渴,喉結(jié)不停滾動著。 強行沒再繼續(xù)看她,把她抱到了自己車上。 他在駕駛座里坐了下來,臨開車時想到她那邊安全帶沒有系,探身過去。 安全帶剛拉出來一半,女孩突然醒了。感覺到身上壓過來的氣息,她驚得起了一身冷汗,歪向外側(cè)的頭扭過來,眼睛睜開,想看看他是誰。 臉頰轉(zhuǎn)過去的時候,唇上驀地掃到了一片溫?zé)嵊周浀挠|感。 眼睫抬起來,看到自己好像是,親到了一個人的下巴。 徐未然渾身僵直,不敢再動,心臟跳得快要撞出來。 那人跟她一樣也僵了下,動作有了片刻的凝滯,沒再繼續(xù)往外拉安全帶。 愣了兩秒才離她稍遠些。 下巴上那片肌膚與她的嘴唇分開。 車里打著冷氣,溫度卻在急遽上升,甚至感覺車窗上都起了一層霧氣。 徐未然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是誰,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現(xiàn)在的情況。臉上迅速紅透,一路紅到了耳根。明明車里環(huán)境幽靜,她卻覺得到處都在響。心臟跳得很響,呼吸的聲音很響,喘氣的聲音很響,尤其在兩人之間游動的古怪氛圍最響,響得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她想不到從現(xiàn)在這種狀況里脫身的辦法,只能在他朝她看過來的時候,重新閉上眼睛,裝成睡過去的樣子。 所幸邢況并沒有懷疑什么,把安全帶給她系上,發(fā)動了車子。 他走錯了路,多繞了兩條街才把她送回去。 徐未然一直沒有再睡著,始終都極度清醒。但她不敢把眼睛睜開,不敢再看他一眼。劇烈跳動的心臟無論如何都平復(fù)不下來,沒有辦法壓制。 怎么就能,親到他的下巴。 這件事是真實發(fā)生的?還是她喝了太烈的酒,腦子不清醒,出現(xiàn)了幻覺? 可是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幻覺? 就因為貪圖他的美色? 她一會兒想到這個,一會兒又想到那個,片刻都停不下來。 車子熄了火,應(yīng)該是到了她家樓下,她該下去了。 可她該怎么樣才能自自然然地把眼睛睜開,不要讓他瞧出來她在裝睡? 她想不到辦法,只能一直閉著眼睛,因為緊張手心緊緊地蜷起來。 邢況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繞到她這邊,把車門打開,解了她的安全帶,把她從車上抱下來,踢上車門。 感覺到身體驟然升高,被男生橫抱在懷里,她更是無所適從,全身都繃得很緊,鼻尖上滲出一點兒汗。 因為慣性,臉又靠進了他胸膛,很清楚地聞到了他身上干凈清爽的薄荷味。 一直都找不到醒過來的合適時機。 感覺他抱著她進了電梯,又出了電梯,停在了她家門前。 邢況把她放下,如先前那樣摟住她的腰,把她往懷里圈。 明顯感覺到她身上不像剛才那樣軟,反倒僵得厲害,甚至還在微微地打戰(zhàn)。 邢況低頭看她,勾唇無聲輕笑。另一只手往她書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鑰匙開了門。 他一只手仍舊握著她細細的腰,圈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他把鑰匙放回她書包,朝她緩緩低下頭。嘴巴湊到她紅透的耳邊,嗓音低啞地說:“還不醒?” 懷里的女孩明顯顫了下。 邢況失笑,一雙薄唇離她的耳朵又近了些,幾乎是用氣聲說:“喜歡讓我抱著?” 男生氣息溫?zé)?,曖昧地拂在徐未然耳邊?/br> 熱度從耳朵一路流竄,剎那間襲遍她的全身。 沒有一處地方是不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