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三阿哥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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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dāng)做是找到先生之前的啟蒙書了。 榮妃在一旁瞧著甚是歡喜,她兒子那顆心素來是軟的很,四公主愿意聽老三的,她既為四公主歡喜,也為老三覺得歡喜。 胤祉要見明珠,并不能直接到明珠府上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能由大哥帶著同去。 納蘭明珠近來可沒有閑著,萬歲爺不在京城,太子對京中的掌控到底是不夠的,正是他辦事的好時候——逐步切割掉大阿哥一派中立場不堅定的那些人。 去投靠太子也好,等待時機投靠萬歲爺抬舉的下一位阿哥也罷,這些人就算發(fā)揮用處了。 胤祉大抵也知道自己在納蘭明珠心里的形象——巨jian大猾,做事處處都有深意,處處給人挖坑。 讓納蘭明珠推薦一位擅長弄權(quán)的先生給四meimei這事兒,他都無需自己找理由,也不用交代前因后果,納蘭明珠就能夠幫他尋到合適的理由,而且還能做到邏輯自洽。 果然,他剛剛把來意道明,一旁的納蘭明珠便陷入了沉思,同樣皺著眉頭思考的還有大哥。 擅長弄權(quán)之人,不在朝廷為官的,還得是靠譜能用的,愿意去草原上教導(dǎo)四公主幾年的。 能同時具備這四個條件的人,那可太難尋了。 胤祉坐在一旁淡定的喝著茶,人事這方面,他對納蘭明珠有信心。 大阿哥眼巴巴看著明珠,頗有幾分催促之意,皇阿瑪?shù)呐畠阂獡崦?,他四個女兒,怕是也很難都留在京城,萬一有被指婚到蒙古的,四meimei若真能如老三所愿,在草原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那對后邊嫁過去的皇室女子是好事。 良久,納蘭明珠才開口道:“臣想起來有一個人或許合適,曾經(jīng)的武英殿大學(xué)士勒德洪?!?/br> 康熙二十七年,他被罷官那一年,一同被罷免的大學(xué)士有兩個,一是李之芳,人已經(jīng)病逝好幾年了,另一個便是勒德洪。 “勒德洪是滿洲鑲黃旗人,還是紅帶子(皇室旁支子孫),做過刑部侍郎,也做過禮部侍郎,后升為戶部尚書,十六年的時候授武英殿大學(xué)士,在內(nèi)閣待了整整十一年,一直到二十七年,才以結(jié)黨的名義被萬歲爺擱革職,自此之后一直閑賦在家?!?/br> 胤祉就知道,明珠的小團隊里都是人才,瞧瞧,這不就找出來一位履歷豐富的前大學(xué)士,在內(nèi)閣任職十一年,沒兩把刷子的人能做到嗎。 只是這樣豐富的履歷,想來年紀應(yīng)當(dāng)不小了吧。 “這位老先生身體可還好,能長途跋涉去草原,還要在那里待上幾年?” 納蘭明珠的確有幾年未曾登過勒德洪的門了,不知道那個總是板著一張臉的人如今身體如何。 “他今年應(yīng)該七十歲左右,年紀是大了點兒,不過頭幾年見他瞧著還挺壯實,臣這兩日就遞帖子去看看他到底能否勝任。” 納蘭明珠和勒德洪做過多年的同僚,對其很是了解,他們倆骨子里其實是一類人。 若是能有被重新啟用的機會,能有大展宏圖的機會,爬也能爬去草原。 第90章 一更 事情進展的比胤祉想象中還要順利,明珠很快去見了勒德洪,回來便說有七成的把握能讓勒德洪答應(yīng),只是此事牽扯頗大,要收服了勒德洪還得慢慢來,急不得。 索性四公主還未被指婚,完全有時間做準備。 皇阿瑪離京的三個月里,胤祉就只做了這么一件事,內(nèi)務(wù)府那邊有老五,當(dāng)了阿瑪?shù)睦衔逡呀?jīng)咸魚不起來了,正在努力賺孩子的‘奶粉錢’,馬球場有余國柱和科爾坤,皇莊和商隊有趙嬤嬤和小年子,他只是偶爾才翻翻賬本,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窩在王府陪福晉養(yǎng)胎。 勇勤公府離王府不遠,方便岳母上門,他還把小舅子壽山也接進了王府,左右先生諳達們能教給壽山的東西,他也能教,就當(dāng)是為日后教育兒子提前練手了,福晉還能多個親人陪著,何樂而不為呢。 皇阿瑪離京時,寶音肚子里的寶寶已經(jīng)五個月大了,等皇阿瑪收拾了噶爾丹,帶著噶爾丹的尸首和女兒回京時,寶音已經(jīng)懷胎八個月了,老四福晉的月份比寶音還大一個月,老四管他借的穩(wěn)婆和女醫(yī)都已經(jīng)進宮候著了。 伴隨著御駕回京,京城也跟著熱鬧了起來。 康熙三次親征噶爾丹,雖然沒有親手將人斬殺或活捉,但卻逼得噶爾丹在眾叛親離下急病去世。 此功績并不弱于平定三藩,帝王的功績無非表現(xiàn)在文治武功上,他先有平定三藩的功績,后有三次親征、平噶爾丹的戰(zhàn)績,文治暫且不提,武功已經(jīng)能拿得出手了。 回到京城的康熙,先是在太和殿邀請群臣和宗室辦了一場慶功宴,后又冊封四公主為和碩公主,指婚博爾濟吉特氏喀爾喀郡王,婚期定在來年三月,以安撫蒙古各部。 康熙面對蒙古,實施的一向都是‘亂則聲討、治則扶綏’的政策,下嫁自己的女兒到漠北實力雄厚的土謝圖汗部還不夠,還免了噶爾丹十四歲的兒子的罪責(zé),授其為一等侍衛(wèi)。 實力強大又寬厚仁慈,朝野上下一片歌功頌德之聲,連著幾次的大朝會,一半的時間都用來奏報漠北的安穩(wěn)平定和民間的歌頌之聲,哪位大才寫了詩作稱頌萬歲爺,江南哪個府城的學(xué)子們聯(lián)名為天下太平寫文章…… 讀書人詞藻華麗,歌功頌德之語不絕于耳,只是聽得多了難免讓人覺得膩歪。 好吧,大概覺得膩歪的只有胤祉一人,他委實是覺得這些人用詞太過夸張了,皇阿瑪平定噶爾丹的確是大功一件,但也沒到可以碰瓷秦皇漢武的地步。 而且傳到朝堂上來的皆是贊嘆之聲,一個比一個更會稱贊,根本沒有別的聲音,仿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天下大同一般。 但這又怎么可能呢,連京城都不缺乞丐,不缺生活艱困之人,更何況其他地方。 讓這些稱贊之聲戛然而止的是——民變,山西蒲州府發(fā)生民變,陜西和甘肅也各都發(fā)生了小規(guī)模的民變,其中以山西蒲州府的民變規(guī)模最大,不止有人占山為王,攻擊衙門,還有大量百姓紛紛逃往山里,據(jù)回報,蒲州府已經(jīng)十室九空。 康熙緊急派人去三地調(diào)查、安撫,四阿哥長子出生之時,調(diào)查結(jié)果就已經(jīng)傳回京了。 官逼民反。 胤祉曾經(jīng)去山西賑災(zāi)過,那時山西的巡撫還是頗有清名的彭鵬,后彭鵬被調(diào)到廣東做巡撫,如今的山西巡撫乃是溫保,滿人,布政使甘度,也是滿人。 甘肅巡撫郭洪,漢人,甘肅布政使,滿人。 陜西巡撫及左布政使,皆是滿人。 百姓大面積受災(zāi)時,康熙會酌情免去這些受災(zāi)百姓的一部分歲貢,以減輕其負擔(dān)。 可這三地的官員,非但沒有在災(zāi)時聽從朝廷傳來的政令免歲貢,甚至還變本加厲,往百姓身上加派錢糧,以至于將百姓逼得沒有了活路,發(fā)生民變。 發(fā)生了民變,收拾不了了,這才讓朝廷知道,可見朝廷對地方的管控力度差到什么程度,這群官員又大膽到了什么程度。 胤祉雖然心疼那三地的百姓,但又覺得這種事情發(fā)生是必然的。 皇阿瑪對待臣下太過仁慈,他在山西抓到的那群貪官,在那一年里沖著賑災(zāi)糧食下手的,他已經(jīng)自己處理了,剩下的那些有一個算一個名單和罪證都是走正常流程交到朝廷的,并未給皇阿瑪上密折,也就是說在皇阿瑪看到之前,朝廷里,起碼內(nèi)閣的成員已經(jīng)都見過了,不再是什么秘密。 可就算是這樣,皇阿瑪給的懲罰卻是不痛不癢,留職察看算什么,罰幾年俸祿又能怎么著,打板子就更玄乎了,遠在千里之外執(zhí)行刑罰,這有沒有真打誰知道。 皇阿瑪待臣下寬容,待滿臣就更寬容了,而且滿臣在朝堂上更容易得到升遷,因為無論是內(nèi)閣還是六部,又或者是大理寺和督察院,從二品以上的官員都是滿漢各一半。 比如內(nèi)閣,大學(xué)士有四人,滿臣要占兩個名額,漢臣同樣也是兩個,協(xié)辦大學(xué)士有兩人,滿臣一個,漢臣一個。 六部也是如此,像是胤祉曾經(jīng)呆過的戶部,便有兩位尚書,滿漢各一人。 雙方各一半,聽著是挺公平的,可漢族多少人,滿族才多少人,某種程度上,朝堂上絕大多數(shù)的滿臣都是被拔苗助長出來的。 而且滿臣的膽子,就胤祉這幾年的經(jīng)歷來看,普遍都很大。 山西、甘肅、陜西,這三地出現(xiàn)民變,皇阿瑪這仁慈寬厚的態(tài)度,在胤祉看來是要負很大責(zé)任的。 不過皇阿瑪最看重的便是朝野穩(wěn)定,如今三地都已經(jīng)滋生出民變了,皇阿瑪這顆寬厚仁慈之心怕是用不到這群官吏身上。 這件事情,說到底跟胤祉沒什么關(guān)系,他如今管著內(nèi)務(wù)府,既不負責(zé)查案,也不會被安排到地方上去做巡撫。 而且福晉肚子里的寶寶已經(jīng)九個月了,隨時都有生產(chǎn)的可能,他如今除了每三日一次的大朝會,已經(jīng)幾乎不出門了,一直都陪福晉住在莊子上,這里離女子醫(yī)館近不說,還有十多位穩(wěn)婆和女醫(yī)是住在莊子里的,胤祉還請了兩位太醫(yī)在莊子里同住。 茉雅奇扔下孩子和額駙在公主府,自己搬了過來,她有經(jīng)驗,身份能鎮(zhèn)得住底下人,寶音生孩子的時候,她或許能幫得上忙。 茉雅奇也沒想到小侄子與她這般有緣分,六月十二那天,老三去上朝,剛出門的功夫,寶音便發(fā)動了。 這一胎養(yǎng)得極好,寶音的身子骨又向來康健的很,一個時辰多一點,孩子便呱呱墜地,六斤八兩。 寶音是除了幾個穩(wěn)婆和女醫(yī)外,第一個看見這孩子的。 茉雅奇則是除了穩(wěn)婆外,第一個抱到這孩子的。 等胤祉從宮中趕回來時,寶音已經(jīng)睡過去了,小家伙也已經(jīng)吃過了奶在呼呼大睡中。 胤祉給福晉掖了掖被角,又拿手指頭輕輕碰了碰小娃娃烏黑的胎毛,軟軟的。 他瞧瞧孩子,再看看寶音,硬是沒有什么真實感,從前他還以為孩子出生時會很激動,可不過是上個朝的功夫,孩子便生下來了,他激動沒感受到,只覺得特別恍惚,如在夢中。 剛生下來的小孩,大都不怎么好看,胤祉那會兒看自己嫡親的外甥,也只是覺得比剛出生的弟弟順眼,但這會兒看著自己的孩子,竟一點也不覺得丑,就連微皺的皮膚都很可愛,只是還瞧不出來像誰。 “眉眼像你,鼻子像寶音,至于這輪廓,我瞧著倒有幾分像皇阿瑪,臉上看不出像額娘的地方,耳垂倒有點像,都是厚耳垂,有福氣?!避匝牌孑p聲道,她的耳垂也像額娘,小侄子像額娘,就等同于像她了。 “這也能看得出來?我連小家伙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都瞧不出?” 胤祉細細打量著,不等他分辨出這孩子到底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宮中的賞賜便已經(jīng)送到了,有皇太后的,有額娘的,還有皇阿瑪給的,只是例行送個賞賜而已,皇阿瑪居然將梁總管也派來了。 “奴才恭喜誠親王喜得阿哥,萬歲爺這一個多月都不曾開顏,聽聞府上小阿哥出生,萬歲爺高興壞了,忙打發(fā)奴才過來送賞,萬歲爺還說了,讓您下午去乾清宮一趟?!?/br> 胤祉將手中裝了銀瓜子的荷包遞過去:“此為小兒出生的喜錢,梁總管收著。皇阿瑪可曾說過讓我過去有何事?” “那奴才就不知了,不過萬歲爺吩咐奴才時,手里拿著的是山西那邊的奏折?!?/br> 山西? 皇阿瑪上個月就將山西巡撫革職,連同山西布政使一起,被嚴加管控送來京城,新任的山西巡撫倭倫也已經(jīng)赴任。 倭倫在被調(diào)任為山西巡撫之前是內(nèi)閣學(xué)士,內(nèi)閣學(xué)士與地方巡撫皆為從二品,但京官向來是要比地方官員高半級的,更不要說地位特殊的內(nèi)閣官員了。 倭倫被安排到山西收拾溫保留下來的爛攤子,可不能算是平調(diào),但同樣的,以倭倫的身份,足以壓制山西的大小官員,又得了皇阿瑪?shù)闹家猓帐暗昧松轿鞯臓€攤子,畢竟不過是把爛透了的扔出去,又不是將攤子掀了。 倭倫都已經(jīng)派過去一個多月了,若是為了山西之事,皇阿瑪叫他過去做什么,他上交過的那份名單和罪證,如今已然沒了用處,畢竟皇阿瑪給的懲罰雖然不痛不癢,可已經(jīng)罰過了,翻過篇的事兒,如今又怎么好反悔。 難不成要讓他殺到山西去,將當(dāng)年辦過的事兒如今再辦一遍。 他能辦,皇阿瑪敢讓他辦嗎。 第91章 二更 梁九功走了沒多久,五阿哥便騎著馬趕過來了,因來的匆忙未曾回宮,所以兩手空空,等見完了大侄子,才覺得略有幾分不妥。 不過他和三哥這關(guān)系,見面禮什么時候給不成,不急在這一時。 “我這大侄子天庭飽滿、耳大垂厚,單是瞧面相就是個有福氣的?!?/br> 是嗎?耳大垂厚胤祉看出來了,至于天庭飽滿,倒不怎么明顯,只是連老五也是這說法,難不成小家伙的輪廓還真是隨了皇阿瑪不成。 那倒還挺幸運,皇阿瑪?shù)念佒?高光之處就在于輪廓,大哥的輪廓便隨了皇阿瑪,當(dāng)然比皇阿瑪要更為精致些。 五阿哥并未在此多待,連午膳都沒有在此用,一方面是內(nèi)務(wù)府還有公務(wù)未完成,另一方面是他識相,二jiejie主動提出要回公主府了,他還在這兒待著做什么,這不是打擾三哥嗎,三哥喜得貴子,如今說話都比平時慢半拍,哪還有心思招待他。 胤祉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會兒與平日里的不同,腦袋懵懵,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反應(yīng)變慢了。 送走了二jiejie和老五,胤祉兩個房間來回跑,一會兒看看小家伙,一會兒再去隔壁看看寶音。 看小家伙是因為他怎么也看不夠,看寶音則是因為內(nèi)疚,女子懷孕生子何其不易,一朝分娩,受了這么大的罪,他若只圍著孩子團團轉(zhuǎn),那未免也太過分了。 所以胤祉掐著時間,兩邊所待的時間都是一樣的,他還無聊到在心里頭猜測這母子二人會是誰先醒過來。 終于,一個時辰后見了分曉,寶音先醒,不能說是睡醒了,而是餓醒了。 而醒過來后下意識先摸了摸自個兒的肚子,摸到已經(jīng)癟下去的肚子,才確定她剛剛不是在夢里頭生了孩子。 這也不能賴她迷糊,誰讓三哥坐她床前的,女子生產(chǎn)污穢,坐月子時,男子一般不會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