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三阿哥 第5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錦繡紅妝:恭迎王妃回府、網(wǎng)戀對照組,日入兩塊五、懷了病弱反派的崽、設計部的小鋼炮、太子寵妾、當男友的面被狠啪了(1v2,偷情,h)、你是我的盛夏、養(yǎng)鯤日常、糙漢cao嬌妻(年代 1v1 H)、知冬
當天,萬歲爺還給四貝勒的長子賜了名——弘暉。 這情形在太子次子弘晉的滿月酒那天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萬歲爺給太子次子賜名,順便也給五阿哥四個多月的長子賜了名。 五阿哥深知自己得罪了皇阿瑪,那會兒還能強笑著安慰側福晉,四阿哥可著實冤枉的很,爵位不如意,如今連嫡長子也被他這個阿瑪連累,連名字都是蹭人家的。 四阿哥不怪太子,更不會怪三哥,此事跟兩個哥哥有什么關系,不過是皇阿瑪不看重他罷了。 杖斃那二十幾個侍人,是皇阿瑪在警告太子,如今給他難堪,也是為了警告太子。 胤祉六月份離京,錯過了兒子的滿月酒和百日宴,也錯過了康熙三十六年的除夕,待他從山西啟程回京之時,已是康熙三十七年二月了,正值草長鶯飛、春暖花開之時。 胤祉走的甚是低調(diào),只告知了山西巡撫倭倫,送他離開的便也就只有這位大人了。 長達九個月的相處,他與倭倫大人相處還是極好的,不愧是能做內(nèi)閣學士的人,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強,全方面發(fā)展,放到哪個位置上都能用,比他從京城帶來的那些官員好用多了,也就只比明珠差一點。 內(nèi)閣的確是個好的地方,若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他又何必只想著在六部薅羊毛,眼光還是要放得高一些,若是能直接帶上位內(nèi)閣學士,那簡直就是帶了個bug出行。 “倭倫大人別傷心,日后定有再見的機會,等哪日你回了京,誠親王府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胤祉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掏了方帕子遞過去。 倭倫大人情感細膩豐富,送他回京連眼淚都送出來了,著實讓人感動。 可惜,倭倫大人作為封疆大吏,為了倭倫大人好,也為了不給他自己找麻煩,還是不要書信聯(lián)系的好。 等哪一日倭倫大人致仕了,他必然親自登門相請,無論是返聘到內(nèi)務府,還是聘請倭倫大人做他的幫手,都是極好的。 倭倫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九個月了,他終于等到這一日了。 “臣在這里祝王爺一路順風,您一路上要當心身體,民間郎中的醫(yī)術到底不比太醫(yī),您回了京城后,可千萬要讓太醫(yī)瞧一瞧您的傷口?!?/br> 就在一個月前,這位爺親自督戰(zhàn)剿匪,山西境內(nèi)的匪患是除了,可卻讓前來復仇的賊人鉆了空子,也幸好誠親王拳腳功夫不錯,雖傷了右臂,可若不是右臂擋在了腦袋前面,誠親王恐怕就…… 若是誠親王交待在這里,他的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能不連累家人就算不錯的了。 幸好誠親王沒事兒,可這樣的事情若再來上兩次,他就能提前去見真正的閻王爺了。 如今這位爺總算是要回京了,他的這顆心也總算是不用懸在半空中了,待會兒他就去廟里還愿。 胤祉肩膀向后微收,瞧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倒并不擔心,穆克登及時控制住了與他交手的那個賊人,因此未能傷到骨頭,皮rou之傷養(yǎng)養(yǎng)就能好,只是傷口有些大,肯定是要留疤的。 “大人放心,回京之后,我跟皇阿瑪匯報完,就立刻去尋太醫(yī)?!?/br> 不讓太醫(yī)看病,又怎么讓皇阿瑪知道他的傷,山西八成的官吏都被他換掉了,豪強大族得罪了九成,回京要面對的可是一場硬仗。 他總不能流血流汗之后再流淚吧,若是能讓皇阿瑪多護佑他幾分,也不是不能用上苦rou計。 “大人請回吧,胤祉就此別過了?!必缝砉傲斯叭?。 倭倫忙跟著拱手彎腰行禮,誠親王確實是較真了些,殺心太重,眼睛里不揉沙子,但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他之所以這九個月都跟著誠親王來回忙活,一開始是因為懼怕得罪這位活閻王,可后來暗殺頻頻,他還沒有撂挑子不干,也是因為誠親王這份難得的尊重。 他在京城時,也曾接觸過別的皇子,尤其是太子,哪一次太子監(jiān)國不是要跟他們內(nèi)閣打交道,太子禮儀得體,有時也會禮賢下士,免了他們的跪安之禮,有時還會親手教人扶起來。 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施恩,亦或者可以說是,皇室之人對奴才的施恩,從頭到腳都透露著傲慢。 奴才當久了,突然被當做平等的人去對待,甚至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越能夠感受到誠親王身上的真誠。 這位‘活閻王’的稱號還真是叫對了,大概只有在神佛眼睛里,人和人才不分三六九等,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彌足珍貴。 他也好,那些侍衛(wèi)、士兵也好,尋常百姓也罷,誠親王都拿他們當人看,沒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倭倫目送誠親王的馬車遠去,直至再也看不到,才拖著步子往回走。 愿君一路順風,平安無虞,也……不被懲戒。 第99章 二更 誠親王不在京城的九個月里,最想念他的人非……五貝勒不可。 旁人可不會像他一樣,早起時想一次,去衙門的路上想一次,翻開每日的第一份公文時要想,收起最后一份公文還要想,回宮的路上也要想。 三哥離開的第九個半月,想他想他想他……這種每個月無休的日子,他實在是快要受不了了。 自從被封為貝勒后,不缺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內(nèi)務府有沒有三哥,還是有區(qū)別的,有些事情三哥能很快拿主意,但到了他這就不行了,非得要斟酌再三,還要同幾個佐領商議,遠不如三哥在時那么有效率。 五貝勒是日盼夜也盼,盼著三哥早日回京,這份期待的心情,只有側福晉懷弘昇時他才有過,而且那時遠沒有九個月這樣久。 正是因為盼望得太久了,聽到三哥回京的消息后,五貝勒直接放下公務,離開內(nèi)務府直奔誠親王府,不過他來晚了,三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乾清宮見皇阿瑪了。 何止是不曾換衣服,胤祉都未曾洗漱,回到府里頭和寶音說了幾句話,便匆匆忙忙去了宮里,等見過了皇阿瑪,他才好把這身行頭換下來,洗漱一番才好去見孩子。 康熙早就收到老三和倭倫的折子了,算算日子,知道老三總算是要回京了,所以聽聞老三來求見,并不覺得驚訝,只是等見著人了,才倒抽了一口氣。 “怎么……瘦成這樣子?”康熙站起來走到老三身邊,伸手捏了捏老三的肩膀,這孩子瘦了得有一大圈,肩膀摸起來都硌人。 原本他是打算好好訓一訓老三的,老三這次在山西做的實在過火,他沒想在群臣面前斥責老三,但在乾清宮總是要敲打敲打老三的。 可這會兒也開不了口了。 胤祉本來是想擠出幾滴眼淚的,奈何他沒這天分,又擔心自己演技不過關,說話的時候眼睛只能盯著地面看,不敢看皇阿瑪。 “兒臣到了山西后,想著離京前皇阿瑪跟兒臣說過的話,當天就趕到蒲州府去勸說百姓回家?;拾斈遣恢溃傩毡荒切┴澒傥劾魝冋垓v成什么樣子了,從山里頭走出來的時候跟野人一樣,打著赤腳,蓬頭垢面,幾乎個個都瘦成了皮包骨頭,比兒臣現(xiàn)在這樣瞧著嚇人多了?!?/br> “兒臣承認對那些魚rou百姓的貪官污吏下手狠了點兒,在律令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能重罰就絕不輕罰,可兒臣當時也實在是被這些人氣壞了,皇阿瑪若是見到那些百姓,肯定比兒臣還要生氣,說不定還會夷了那些人的九族?!?/br> “但兒臣再怎么生氣,也都是照律令辦事,可這些人實在猖獗的很,一次次派人暗殺兒臣,往兒臣的飯菜里下毒藥,扮做尋常百姓刺殺兒臣,還在兒臣辦差的路上埋伏?!?/br> “兒臣真擔心自己不能活著回來見皇阿瑪和額娘,每日驚懼不已,又如何能吃得下飯,所以才瘦成現(xiàn)在這樣。” “但能夠活著回來,兒臣已經(jīng)很知足了,多虧皇阿瑪為兒臣安排了火器營的人跟隨,不然兒臣這條命早就丟在山西了?!?/br> 老三在山西多次被暗殺,此事康熙是知道的,雖然老三在折子里從未提過,在給他的書信里也沒有提過一個字。 可安排給老三的那一隊人里,他特意安插了兩個傳消息的,換言之,老三在山西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不只知道老三多次被暗殺,還知道老三是帶著傷回京的,若非老三自己有功夫在身,右臂被砍傷的那次,或許就…… 康熙的手仍舊放在老三肩膀上,輕輕摩挲著。 這大半年以來,比起老三辦差時的果決和能力,比起老三時不時冒出的那些奇思妙想,像是把抄家所得的古董玉器拿出去拍賣,以最快的速度賣出一個較高的價格,比起這些,更讓他感慨的其實是老三的膽魄。 在數(shù)次被暗殺的情況下,也不曾膽怯畏縮,他在寫給老三的書信中早就說明了允許老三隨時回京,可老三也不曾收手,反而愈戰(zhàn)愈勇,像一個征戰(zhàn)沙場的大將軍一樣,將生死置之度外。 能有這樣一個兒子,他心里頭也是驕傲的。 可這孩子如今站在他面前,卻說著那時的驚懼,驚懼到連飯都吃不下的程度。 康熙心里頭酸酸軟軟,孩子在父母面前自然用不著像在旁人面前那樣堅強,面對生死,誰又能不害怕。 “你先去洗漱,朕讓人傳膳,山西之事待會兒再說?!?/br> 康熙安排魏珠帶老三去東暖閣洗漱,至于衣服,就先拿他沒穿過的常服頂上。 在傳膳之前,還先讓人去傳了太醫(yī),老三右臂上的傷,長時間驚懼再加上疲憊和用膳不多,這些情況都需要讓太醫(yī)好好調(diào)理。 胤祉來乾清宮的次數(shù)不多,來東暖閣的次數(shù)就更少了,這畢竟是皇阿瑪?shù)木蛯嬛兀斎换拾斦俸箦虒嬁刹辉跂|暖閣,而是西暖閣。 泡在大概有十平方米大的湯池里,胤祉緊繃的心情也跟著緩了緩,在皇阿瑪面前說謊,他壓力還是挺大的。 當然,剛剛那番話也并非都是謊話,只是他這九個月掉了二十斤rou,并非是因為驚懼。 一小部分原因,是這九個月他在山西東奔西走,未曾得清閑,一日三餐也不太準時。 但他之所以瘦成這樣,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用膳時沒有胃口,但凡是他經(jīng)手的案件,實施刑罰時他都在場,打板子都不算是什么血腥場面了,砍頭才是真正讓人覺得惡心難受的場面。 固然,他恨極了這些魚rou百姓之人,可這樣的刑罰對他來說確實沖擊極大,每次都看得他毛骨悚然,甚至會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脖子。 官場上的人私底下稱呼他為‘活閻王’,這稱號放在他身上委實是侮辱閻王爺了,哪有他這樣膽小的閻王。 膽小的胤祉,很快就洗漱完了,皇阿瑪?shù)某7┰谒砩暇癸@得有些肥大。 坐在對面的皇阿瑪,診脈的吳太醫(yī),立在一旁梁總管和魏副總管,這正殿里倒沒有旁人,全都是熟人。 等吳太醫(yī)摸完了脈象,胤祉的衣袖被挽起,綁著的布條被解開,露出右臂上的傷口,仍舊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到現(xiàn)在了也還不曾完全愈合。 對胤祉來說,只要沒傷到骨頭,這傷就不算重,可惜現(xiàn)在沒有縫合的技術,不然把被刀砍開的rou皮用針縫起來,這傷早好了,那還用得著不斷上藥,一天三次換蒸煮曬干過的布條,還要經(jīng)常用酒精消毒,就怕傷口感染了。 不過經(jīng)此一事,他倒知道自己下一筆投資該放在哪兒了。 胤祉不覺得如何,可房間里的其他三個人卻是眉頭緊鎖,康熙都后悔把老三派到山西去了,也難怪倭倫幾個人都在密折中說老三是死里逃生撿回一條命,這樣的力道若是砍在腦袋上,他都不敢想。 換了藥,用了膳,胤祉又跟皇阿瑪討了兩個月的病假,成功避過接下來兩個月的大朝會,若有彈劾他的官員,就由皇阿瑪幫他頂著了。 人生頭一次用苦rou計,效果倒是比胤祉想象中的要好,只是到了要見額娘的時候,他倒希望自己可以胖一點。 站在鐘粹宮門前,胤祉閉了閉眼睛,緩緩做了一次深呼吸,揚起笑臉抬步向前。 果不其然,額娘還是那個額娘,做了貴妃也依舊和以前一樣,是水捏出來的人,眼淚說來就來。 “剛剛在乾清宮,皇阿瑪已經(jīng)讓吳太醫(yī)給兒子診過脈了,我身體好的很,只是不習慣山西的吃食,再加上一路上歸心似箭,趕路趕得緊了些,這才掉了幾斤rou,養(yǎng)幾天就回來了?!?/br> 若非胳膊上真的有傷,胤祉都想打套拳向額娘證明他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 也的確沒什么毛病,別看他瘦了不少,可胃里正常,也就是胳膊上的傷阻礙了他的發(fā)揮。 榮妃,不,榮貴妃,換了兩條帕子,才控制住自個兒的眼淚。 “兒子還沒恭喜額娘晉升貴妃呢,您不知道,我在山西得到消息那會兒,整個人都驚呆了,當天還多吃了一碗飯呢,可惜錯過了您的冊封禮?!?/br> 榮貴妃早有準備:“不打緊,冊封禮那天,我讓你二jiejie幫我畫了幅畫。” 那畫就是為老三準備的,她人生最風光的時候當然要讓老三看見,她這貴妃之位還是老三的軍功換來的。 第100章 一更 胤祉尚未出宮時,他回京的消息就已經(jīng)迅速傳遍了京城,托太子黨的福,‘活閻王’之名傳遍了半個大清。 當然,在除山西外的絕大多數(shù)地方,胤祉都沒有什么好名聲,即便是在山西,也有人恨他入骨,懼他如虎。 跋扈專橫,借權力排除異己,喜好判人死刑,有好殺人之名…… 如果胤祉真的要與太子爭位,那在輿論戰(zhàn)上便已經(jīng)輸了。 早在將太子與溫保的關系寫在明折上時,胤祉就已經(jīng)做好了與太子黨交惡的準備,倒也沒什么可怕的,黨派對付政敵不過就那幾種方法。 搞臭名聲是其中的一種,接下來可能會卸掉他的實權,將他逐出內(nèi)務府,最嚴重就是陷害他,令他失寵于皇阿瑪,由皇阿瑪對他下手,冷落、削爵,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囚禁,性命總歸是無虞的。 而且不是他小看太子和索額圖,能被溫保那樣的人擺一道,說明這個龐大的太子黨并不像看起來那樣強大,有時候豬隊友比神對手都可怕。 胤祉在回京的路上就聽到了許多有關于他的傳聞,如果不看名聲好壞,只論討論度的話,他的討論度應該已經(jīng)高于太子了,在整個大清黑紅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