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寵妾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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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嬌娘只覺得心口砰砰亂跳,許多人都說她生的像母親,畢竟生父很尋常,總覺得有些不尋常,問道,“你先起來,跟說說是怎么回事?!?/br> 慧珍見吳嬌娘倒是個和善的,并沒有因為她的莽撞而生氣,這才穩(wěn)住了心神,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慧珍的主人是運城姓錢的一戶人家,只是夫妻倆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就準備來白雀寺上香,結(jié)果路上就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夫妻倆大喜過望。 吳嬌娘這才知道,原來白雀寺在求子上也十分的靈驗,只是夫妻倆運氣不好,路上遇到了劫匪,錢老爺為了護住妻子,和匪徒周旋,當時就斃命了,錢夫人趁著這會兒逃出來。 “我們夫人和老爺伉儷情深,要不是腹中的孩子,早就殉情了,當時我拿著行囊,柚子扶著夫人,好容易上了馬車,那馬卻是被劫匪的暗器射中,受了驚,直接拐進了旁的河里…… 就眼睜睜的看著掉下去了?!?/br> 多年前的事情,慧珍現(xiàn)在說起來還是傷心的落淚,隨后盯著吳嬌娘的面容,反復的說道,“娘娘恕罪,只是太像了,我這里還有個我們老爺給夫人畫的畫像。”這幅畫像她一直舍不得丟。 吳嬌娘聽了之后忍不住唏噓,叫慧珍拿了畫像來,自己看了眼,倒也明白了慧珍吃驚的原因,確實是很像,只是年齡上不符合,這個畫上的女子一看就是過了雙十的婦人,正是女子最為秀美的時候,神態(tài)嫻靜,身姿豐腴,當真是個美人,忍不住說道,“難道我母親有個姐妹不成?” 慧珍卻是擦了擦淚水說道,“貧尼倒希望是這般,只是我們夫人是獨生女,家里只她一個。” 吳嬌娘也覺得不可能,他們家姓吳,那位夫人的丈夫卻是姓錢,而且運城距離祁陽縣一個在東北一個在西邊,也不相干。 又問了許多詳情,除了長相神似,完全是南轅北轍的人,什么都對不上。 這件事興許是巧合也說不準?只是吳嬌娘看著那幅畫卻是有些舍不得,她母親過故去的時候,她還懵懵懂懂的,面容都快快模糊了,這會兒看到畫像才有種真實的觸感,“我有個不情之請……” 慧珍見吳嬌娘喜歡這畫,倒是很痛快的答應了,說道,“阿彌陀佛,貧尼早就是方外之人了,娘娘要是喜歡,只管拿去就是了?!?/br> 第五十章 突然就下起了春雨。 吳嬌娘看著畫像, 突然就沒了游玩的心情,神態(tài)有些蔫蔫的,齊衍對著萬姑姑說道, “去喊了御醫(yī)來?!?nbsp;太子出宮自然有御醫(yī)隨行。 “我就是有些累了?!?/br> 吳嬌娘趕忙阻攔卻沒什么用, 齊衍堅持讓御醫(yī)給吳嬌娘把脈,等著知道無礙這才沉著臉叫太醫(yī)回去了。 雨越下越大, 本來初春的天氣就有些冷, 加上在山上,越發(fā)陰冷了起來, 萬姑姑倒是有顏色的,馬上就讓人點了火盆, 屋里又暖和了起來。 但是吳嬌娘就是不想起來,只想窩在溫暖的床上。 但是等著太子舍人, 還有司禮監(jiān)的人都齊聚在門口,吳嬌娘就知道,齊衍大抵還想繼續(xù)處理政務。 她躺在床上,可憐兮兮的看著齊衍。 齊衍站在門口,外面是等著他的太子舍人宋安等, 屋內(nèi)則是吳嬌娘…… 他對萬姑姑說道,“叫他們先去歇著吧?!?/br> 宋安天不亮就起床了, 自從他被太子看中,一直都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覺得像是做夢一般,說起來去年那屆人才輩出,最為出名的自然就是狀元郎蘇春和, 容貌英俊, 才學斐然, 做的文章上下馳騁,愈出而愈工,一下子就被王家人盯上了,后來果然成了王家的乘龍快婿。 再后來太子突然回宮了,大家都拼命的往太子跟前湊,但是說起來出眾的就那么幾個,都是數(shù)得著的,里面自然包括蘇春和在內(nèi)。 而且太子要是重用蘇春和,不僅可以得到了一個得力的幫手,還能得到王家的支持,一舉二得不是? 但是太子偏偏卻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什么籠絡人的手段一個都不用,也沒說特別喜歡誰,一時大家人心惶惶的。 方家之前因為太傅穆學成的事情,差點就折損在里面了,說起來誰都沒想到平時做事十分謹慎的穆學成居然會做出那樣大膽的事情來,揭開四皇子是傻子的事情。 他這做法已經(jīng)是不要命了,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果然不久就撞墻自盡了。 那時候太學的大半學子們都請書讓皇帝徹查此事,皇帝大抵也是處于兩難之中,拖了幾個月,最后卻是處置了幾個不痛不癢的人,那幾個帶頭的學子也被除去了學籍,最后被趕出京城流放了,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然后又很快就給太子定了方家女的婚事。 皇帝此舉無疑是想要保方家,甚至還希望方家成太子手中的助力。 不過太子顯然不是那種聽話的性格,從他對待群臣就能看出來了,何止是不聽話,宋安想起齊衍做的幾樣事情,可以說簡直隨心所欲。 就比如,雖然聽從的皇帝的話納了方家女,但是據(jù)說從來沒有寵幸過那位太子妃,反而獨寵這個民間納的良娣,還有在文淵閣,根本不給閣老們面子,只要稍微疏忽,答不上來就開始被冷落無視。 聽說禮部尚書馬大人就是如此,已經(jīng)在文淵閣做了幾個月的隱形人了,太子就是當沒看到他,也不說要給他治罪,當真是叫人尷尬。 你以為他是喜歡用有能之士?倒也不是,就比如他,去年那一屆里也不算出眾,倒不是宋安妄自菲薄,主要是他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在他們那個小地方,他也算是少有才名,但是等著到了京中就發(fā)現(xiàn),人才匯聚,自己的那點才學根本就不夠看了。 可偏偏太子就選中了他。 當天晚上出宮的時候,他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等著回過神就馬上去見了自己的恩師,他畢竟不夠出眾,當時蘇春和被人搶著要,最后成為了余閣老的弟子,要知道這些閣老們收的弟子,那都是人精,以后要互相扶持的,要是運氣好,等著閣老致仕的時候還能得到之前的閣老留下來的人脈。 當時他腆著臉,找了半天的門路,最后才拜在翰林院的盧大人門下。 盧大人也不明白為什么不算出眾的宋安被太子看中,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響,最后還是盧大人的夫人拿了自己做的米糕叫他帶回去給妻子吳氏吃,之前拜師的時候,宋安送了不少禮物,其中還有妻子吳氏給盧家夫人的禮物,也就是一些鞋襪。 盧大人就突然盯著他看,說道,“你夫人姓吳?” 宋安也懵了,呆滯了半響,腦子就轉(zhuǎn)了了起來,他夫人是姓吳,而且還是距離祁陽縣很近的隔壁郡的人,當時太子好像問過一次,他還當太子好奇,而且因為太緊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心思放在了后面的治國之論上,想著如何展現(xiàn)自己,卻沒有在意這個,結(jié)果太子根本沒聽他的國策。 屋內(nèi)長久的沉默,盧大人沒說出來,宋安也沒吭聲,主要是這個猜測太過匪夷所思,但是好像也就只是這個可能了。 那之后盧大人也才真正的跟他交心,說道,“太子雖然離京十年,但是卻非等閑之輩,你切勿怠慢?!?/br> 自從太子回京,幫著皇帝協(xié)理朝政之后,有關于太子的話題不斷,其中傳的最繪聲繪色的就是太子性情有異,殘暴戾氣,更是個喜怒無常的庸才。 但是宋安卻覺得不是,太子性情是不大好,但是你不招惹他,他也不會下殺手,而且非常的聰慧,什么事情都是一點就透,很多問話看似沒有章法,但是一旦聯(lián)系起來卻是好幾件事情,他不是庸才,只是想的比別人更快,更長遠,叫人一時摸不透,主要是宋安覺得自己這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太子要陪著吳良娣去郊外白雀寺,但是也沒說讓他休息,宋安也跟了太子一段時間了,也算是熟悉的他的作風,今天一大早天沒亮就起身,妻子吳氏還覺得奇怪,打著哈欠給他找官袍,嘴里問道,“太子不是出宮了?你還起這么早,其他人不都是沐休了。” 吳氏聽聞那位余大人都被太子拖的累病了,這一次不僅是太子出宮,還是皇帝看不下去給眾臣放假。 自從猜測是因為吳氏的原因得了重用,宋安就對妻子越發(fā)的愛重了,不過兩個人之前也是琴瑟和鳴,十分恩愛,宋安猜測這也是原因之一,不少人中了進士之后就借口毀了婚事,又或者納了小,唯獨他一直勤勤懇懇的,連個花酒都沒去喝過。 這么一想,語氣就非常的溫柔,說道,“太子殿下沒說讓我沐休,我自然要去。” 吳氏就是心疼丈夫,雖然受到了重用,但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見丈夫這般輕聲細語的解釋,一時心里甜如蜜,也知道孰輕孰重,倒也沒有阻攔,叮嚀半日保重身體親自送出了門。 宋安凌晨趕路,那時候城門還沒開,他拿著腰牌,被守城門的兵士用一個筐子放了下去,左搖右晃的給他嚇的臉都白了。 去城門外的兵營又借了馬,這才好容易敢在上午到了白雀寺。 結(jié)果一看,好家伙幸虧他來了,不止是他,六部的幾位大人都來了,再一問,這些人比他狠,居然直接歇在了城外,甚至帶著許多之前戶部的賬本。 原來大家都是一個心思。 不過今日卻沒有想象中的忙碌,因為太子良娣那邊似乎出了什么事,太子進屋之后,喊了太醫(yī),又是忙碌了一通,那之后就沒出來了。 剛又下起小雨,太子身邊的萬姑姑出來叫他們都散了,各自用飯歇著去,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 下雨的時候最舒服的莫過于躺在床上睡懶覺了,但是吳嬌娘卻是如何也睡不著,抱著齊衍說起家中的舊事來,道,“旁人都說我娘生的美貌,我爹走大運了才能娶到我娘。” 其實不止這些,吳嬌娘聽過最難堪的話是旁人說她是野種,并非吳父的親女,但是當時母親還在世,父親非常寵愛她,為此還揍了那個說閑話的人一頓,吳嬌娘根本沒往心里去。 吳嬌娘原本沒想過這些,但是后來母親病故之后,父親對她不管不顧,心里自然是難過,加上這一次遇到這么巧合的事情,一時想岔了。 齊衍靜靜的聽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等著吳嬌娘睡了過去就躡手躡腳的起身,早春的雨很冷,冷的刺骨,萬姑姑趕緊拿了一件月白色金銀暗紋的灰鼠大氅披在了齊衍的身上,見他冷冷的瞧了過來,馬上就道,“您要是著涼了,娘娘又該嘀咕了?!?/br> 齊衍非常不喜歡這種累贅的衣物,畢竟大氅又厚重又長,許多都是拖地的,只覺得礙著自己走路了,不過見萬姑姑提起吳嬌娘,想起上次自己著了涼,吳嬌娘盯著他吃了好幾日的苦藥,那滋味可真難受,這才作罷。 那幾個大臣都被安置在旁邊的廂房里,這會兒正圍著一盆炭火取暖,要說這里最不起眼的就是宋安,他卻渾然不覺,正拿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丸子湯,喝的香甜,他早上沒吃早膳就出了門,路上又十分勞累,自然是餓壞了。 余大人是請病假了,還有其他幾個閣老,雖然都沒來,但是其他人都在,昌大人正是王老大人的弟子,算起來是和蘇春和關系最近,這會兒看到宋安這般都沒脾氣了。 昌大人酸溜溜的想著,太子能看中宋安,也不是完全沒有原因,起碼這個人臉皮夠厚!這許多前輩前面,吃個豆腐丸子湯,毫無顧忌,十分的安然。 太子到了廂房,大家都起來行禮,太子神色淡淡的,叫眾人起身,隨后看向宋安說道,“你也來了。” 宋安難掩興奮,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近幾日主要是在查賬,所以重中之重就是管著戶部的尚書屈大人,不過這會兒屈大人也告假了,就由著侍郎昌大人暫代了,誰都沒想到齊衍的算術極為出色,那昌大人算術卻不算是頂好的,常常被太子訓斥,一個下午下來簡直灰頭土臉的。 到最后昌大人都不敢直視太子,只覺得太子就差說,你是不是混進來的? 屋內(nèi)的氣氛劍拔弩張,太子冷冷道,“當真是個飯桶。” 昌大人一下子就跪了下來,屋內(nèi)不算熱,只點了一個火盆,但是他后背都是汗水,哪里還有剛才進門之前的灑脫自如。 宋安也是著急,他自然知道這些老臣都瞧不上他,他也沒有底子,恩師盧大人倒是和余大人有些交情,但只是說熟悉而已,關鍵時刻也幫不上忙,所以就要他自己想辦法了。 眼看太子要治罪了,馬上就想起自己的猜測來,雖然知道有些荒唐,但是也沒有旁的解釋了,心里也就筑信了這件事。 宋安轉(zhuǎn)過頭退了下去,見萬姑姑站在門口,說道,“萬姑姑,這天色快黑了。” 萬姑姑得體的回禮,溫和的笑了笑,卻并沒有回話,顯然不想和他攀談,宋安心一橫,說道,“聽說這里供奉著良娣娘娘母親的牌位?” 萬姑姑覺得這個宋安當真是有些不著調(diào),跟他一個內(nèi)宮嬤嬤說這許多干什么?而且想要攀談,也不是這種方式?說的話沒有一個在點子上。 也怪不得那些人都說宋安才智平庸,卻是走了大運了。 宋安索性硬著頭皮直接說道,“萬姑姑,您說在這里開了殺戒是不是有些不妥?” 萬姑姑一凜,馬上就明白了宋安的意思,剛才進去送茶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個昌大人被太子問的啞口無言,額頭上都是汗水,就知道觸怒了太子。 不是她自夸,她是看著太子長大的,他才智卓絕,幾乎無無人能及,就沒什么事難倒過他,至于算術那就更是厲害,當時顧云只教了一點,后面就搖著頭說教不下去了,她當時還奇怪,以為齊衍又發(fā)脾氣了。 后來才知道齊衍舉一反三,倒是把顧云比了下去,再后來顧云就直接拿了書給他看,讓他自學。 這個宋安看著呆呆的,倒也不是完全傻子,隨即一想,能考中進士的人,又怎么能是泛泛之輩呢?最多也就是因為這里人精太多了顯不出來而已。 萬姑姑深深的看了眼宋安道,“你說的是。” 宋安緊張的不行了,聽了萬姑姑的話這才松了一口氣。 萬姑姑整了整衣裳,推門而入,眾人忍不住看著她,主要是進來的時候正是太子發(fā)怒的時候,大家屏息,都不敢大聲喘氣,萬姑姑的到來就尤為矚目了。 萬姑姑就湊在跟前俏生生說道,“殿下,天色黑了,娘娘睡了一下午了,也該是起來用膳了?!?/br> 齊衍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等著齊衍走后,大家終于松了一口氣,不過一會兒,自有人送了晚膳進來,雖然都是素菜,但是對于折騰了一天的人來說,倒也沒什么挑剔的,特別是昌大人,簡直驚魂未定,太餓了,急火火的吃了飯,等著撤了卓就開始喝茶,溫熱的茶水下肚,這才覺得活過來了。 又等了片刻,太子發(fā)了話,叫他們不用等了,幾個人就結(jié)伴出來就準備回去了。 宋安底子薄,在京城購置了一套房子就花了家里大半的積蓄,又如何在城外另置房產(chǎn)?雖然這么晚了,還是要騎馬回去。 剛出門口看到昌大人正等著他,見他過來朝著他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宋大人,這么晚了可是要趕回京城去?” 宋安點頭,第一次看到昌大人對他這般和顏悅色的,心里自然十分的高興。 昌大人又道,“殿下要在此處三天,難道宋大人還要日日這樣趕路不成?正好我那邊還有空房間,要是不嫌棄就去住幾天如何?” 宋安簡直喜出望外,趕緊說道,“多謝昌大人,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如此兩個人親親熱熱的走了,不知道的還當他們認識了許久了。 齊衍回了住處,吳嬌娘還沒睡醒,就又出來喊了江敦,兩個人站在屋檐下,遠遠的站著侍衛(wèi),太監(jiān)等人。 雨水落在青石板上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江敦聽完正色道,“小的知道了?!?/br> “快去快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