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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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我來開這扇門了?!彼龖n心地咕噥一句,也跟著踏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聽見楊不棄無奈的聲音響起:“我不是在給你們使眼色了嗎?怎么還要進來?” “我以為你那是眼角抽筋?!毙焱饺徽\懇道,“你能說話了?” “只是沒法跟外面的人說話。”楊不棄抿唇,手中還在片刻不停地寫東西,“你們還能從那邊出去嗎?” 這個房間只有一扇門,沒有其他出路。蘇穗兒將身后的門關上又打開,只見門后變成了一堵黑色的墻。 楊不棄克制地閉了閉眼,被迫接受又來了兩個葫蘆娃的事實。 徐徒然這會兒已經(jīng)在房間里溜達開了,她注意到楊不棄旁邊的寫字臺上還放著一疊紙,拿起來翻了翻,全是作文。 作文的題目是《我的偉大父親》,書寫者的字跡各異,唯一的相同點是,用的全是紅筆,字跡越往后越凌亂。 “這些是什么東西?”蘇穗兒簡單翻了下,突然變了臉色,將那些作文紙都扔在地上,轉身還要去捂徐徒然的眼睛。 “別看!這不是能看的東西!” 徐徒然:…… 可是我已經(jīng)看了,沒加作死值啊。 徐徒然正在奇怪,身后忽然傳出了細微的聲音。 “jiejie們好。”稚嫩的童音在身后響起,徐徒然警覺轉身,看到一個女孩從雙人床的上鋪爬了起來。 “你們也是來寫作文的嗎?” 徐徒然:……? “你說的是那種作文?”蘇穗兒警覺地開口,“不是,我們不會寫那種東西的!” “哪種東西呀?茜茜不明白。”女孩無辜地歪頭,從床上爬了下來——用的卻不是手腳,而是巨大的血管。 腕粗的血管,從她纖細的身體里延伸出來,一共四根,宛如蜘蛛的腿,將她的身體輕輕托起,又靈活地放下。 她用那些血管在地上爬動著,身體被托舉到比徐徒然還高。 “茜茜只是在收作文而已,每個進來的人,都要交作文。只要寫得好的,才能出去。這是父親說的?!?/br> “《我的偉大父親》?”徐徒然好奇開口,“你是指你那個殺了一堆人然后現(xiàn)在天天像個沒頭蒼蠅到處亂竄的親爹嗎?” 還在低頭抄寫的楊不棄:…… 他手一個不穩(wěn),紅筆在紙上重重劃出一道。 求你閉嘴吧。 小女孩聞言,表情明顯地僵了一下,看向徐徒然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兇狠,臉上卻還掛著甜甜的笑。 “當然不是啦,他才不是茜茜的父親。茜茜的父親,是更偉大、更隱秘的、更值得歌頌的——” 她的神情帶上了幾分狂熱和癡迷,抖起一根血管,將地上的作文紙撿了起來: “來,你們都看看。你們也要寫——寫完你們就知道,它是多偉大的存在了。” 徐徒然:…… 不是,這幾個意思?自己認了個老王當?shù)?,還想要其他人跟著一起認嗎? 這一瞬,她居然有點心疼那個總在樓道里徘徊的查若愚。 至于為什么能確定對方就是查若愚的孩子,理由也很簡單——那種“來啊,打我啊,打得過我我跟你姓”的豪橫氣息,和她親爹完全如出一轍。 而且他們進來時的門,和1501的次臥門一模一樣。再加上雙人床這個配置,很容易鎖定對方身份了。 查若愚家里有兩個孩子,次臥里有兩張床,這完全說得過去。 先前就已經(jīng)推測過,查若愚的家人多半也成了伴生物,而與對方相遇后的氣息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徐徒然一手摸上自己的挎包,思索著要不要扔個靈異物品出去救急,身后傳來了楊不棄拼命咳嗽的聲音。 “別亂來?!彼麎旱吐曇舻溃斑@是他們的地盤?!?/br> 徐徒然略一思索,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另一邊,蘇穗兒平舉著一只手,看似也在糾結該不該動手。那女孩卻是誤解了他們的沉默,又是嘻嘻一笑,轉頭打開了一個書包。 “不要急,我給你們找找紙筆……你們可以先坐下來,好好構思一下。只有寫得讓我滿意了,才會放你們出去哦。” 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徒然抿了抿唇,悄悄往楊不棄方向靠了過去,探頭一看,只見他手里拿著支紅筆,正一本正經(jīng)地在紙上亂涂亂畫,頓時一頭霧水。 “你怎么會在這兒?”她低聲道。 “我來找你的。結果進來沒多久,就到這間屋了。”楊不棄回答,頓了頓,注意到徐徒然困惑的目光,又道,“我搶了小張的鑰匙進來的?!?/br> 他畢竟也不笨,在親眼目睹徐徒然用自己的鑰匙開門而后失蹤后,很快就明白了問題出在鑰匙上,當即到處找起了小張——徐徒然本人的鑰匙已經(jīng)被她帶走了,他如果想跟進去救人,只能利用小張的那把。 說來也巧,他找到小張時,對方正要用鑰匙開門。他立刻上去阻止,索取鑰匙,沒想到原本怯怯弱弱的小張一聽這話,當場瘋了—— “你不能用我的鑰匙!這是我的鑰匙,是它給我的!這是我的機會!你走開,走開——” 語氣之激動,仿佛楊不棄要拿的不是他的鑰匙,而是工資卡。 楊不棄這才意識到他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對。 “我后來問了問羅宇。那個西裝娃娃的束縛是松了,但遠不到能自己跑的地步?!睏畈粭壍?,“小張被蠱惑了。他不是無意中上去的,而是被某種力量吸引上去的?!?/br> 小張的認知受到了影響,對自己所說的話信以為真——而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有預言家的能力,他也很難加以辨別。 楊不棄說著,深深看了眼徐徒然。老實說,當時在看到徐徒然沖上十五樓時,他還有一點生氣,現(xiàn)在想想,說不定是自己錯怪她了?;蛟S她也只是被蠱惑—— “淦?!毙焱饺宦犕?,卻是沒忍住罵了一聲,“所以他是被拉上去的?那它為什么不拉我?” 她當時為了上十五樓費多大工夫?憑什么小張就能被直接保送?這不公平! 楊不棄:“……”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試圖合理化你的行為而已。 楊不棄沉默了。他終于意識到,當他試圖合理化徐徒然的行為時,他這個思路本身,或許就是極不合理的。 “你們在說小張?”蘇穗兒原本一直緊張地看著翻書包的女孩,聞言忍不住插嘴,“跟著羅宇的那個?他現(xiàn)在沒事吧?” “……”楊不棄筆桿子不停,低頭認真回憶了一下。 他記得,自己當時急著進來找徐徒然,所以下手有一點點狠。沒記錯的話似乎揍掉對方兩顆牙,掰斷了對方的幾根小樹枝,貌似還扭了他胳膊…… “嗯,沒事?!被貞浲戤叄c頭,“他現(xiàn)在的情況很穩(wěn)定。” “……”蘇穗兒不信任地看他一眼,轉頭繼續(xù)警覺地盯著小女孩。 那女孩完全不在乎他們的竊竊私語,自管自地翻書包,又找出了兩張空白作文紙,還有一大把的紅筆 “來,都坐下寫吧?!?/br> 她將紙筆放在寫字臺上,笑盈盈的:“就寫《我的偉大父親》。注意,不可以偏題,一定要完全寫出他的偉大——” “如果寫不出來呢?”蘇穗兒沉聲道,“我們會怎么樣?” “那我會拿范文給你們抄?!迸⒌?,“多抄幾遍,你們就知道父親的偉大之處了。” “別抄?!睏畈粭壭÷暤溃皶幌茨X。” 徐徒然看他一眼,終于忍不住道:“你現(xiàn)在到底是在干嘛?” 她之前就很想問了。從她進來開始,楊不棄就一直在紙上亂涂亂畫,完全的迷惑行為。 楊不棄:…… “她讓我寫作文的時候,我說我不識字。她就讓我抄字典?!睏畈粭夐]了閉眼,“結果那字典里也全是洗腦的東西?!?/br> 他不敢看那些東西,也不敢下筆,只能一直亂涂亂畫,以防被趁虛而入。 “那些作文也是,全是歌頌‘它’的。”蘇穗兒靠近徐徒然,“不管她說什么,不能寫,不能抄,不能看。如果被洗腦,就被變成它的信徒……” 問題是不寫的話,就不能出去…… 徐徒然思索片刻,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忽然開口: “問一下,什么樣的作文,才能讓你滿意???” “當然是要贊美它的!”女孩立刻答道。她完全不管幾人的交頭接耳,但別人一和她說話,卻是有問必答——而且肢體語言和表情都極其豐富。 “要贊美它!要傳頌它的事跡!要讓看到文章的人,都能發(fā)自內心地為它感到驚嘆!”女孩絞起身前的兩個血管,做出了一個仿佛禱告般的手勢。 徐徒然隨手拿起一支紅筆,在作文紙上戳了戳,又道:“可我都沒怎么接觸過它,我怎么知道它有哪些事跡?” “它無所不能?!迸⒎诺土寺曇?,“只要是你寫出來的,它都一定能辦到?!?/br> “……行,大致明白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再確認下,重點就是要讓別人‘驚嘆’,對吧!” 女孩甜美地點頭。 徐徒然:“有字數(shù)要求嗎?” “追隨你的本心?!迸⒌?,“當你真正接受了它,你就會發(fā)現(xiàn),對它的贊美,哪怕用盡你渾身的血都書寫不完……” “懂了,那就先寫個八百意思一下吧?!毙焱饺稽c了點頭,直接坐在了楊不棄的旁邊。 楊不棄:……?! “喂,等等,不可以!”蘇穗兒瞪大眼睛,五指立刻對準了徐徒然,“不可以寫這種東西!你會被洗腦——唔!” 話未說完,她人忽然被小女孩拍到了一邊。 向來不管他們交談的小女孩,這會兒終于露出了些許陰狠的表情。 “不可以干擾別人寫作文。”她用一根血管將蘇穗兒抵在墻上,認真道,“這是神圣的事情?!?/br> “……!”蘇穗兒忿忿瞪她一眼,又看了看已經(jīng)開始奮筆疾書的徐徒然,滿心滿眼都是難以掩藏的焦急。 “攔住她——”她艱難出聲,話才出口便感到喉頭一緊,所有聲音都被強壓了回去。 ……倒是坐在徐徒然旁邊的楊不棄,用余光往徐徒然的作文紙上掃了幾眼后,忽然露出微妙的表情。 片刻,又聽他遲疑開口:“那個,你別管她了?!?/br> 蘇穗兒:“……?” 楊不棄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再次重復:“不用管了,隨她去吧?!?/br> 蘇穗兒:……??。?/br> 另一邊,徐徒然洋洋灑灑,轉眼就已經(jīng)寫完了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