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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103節(jié)

    另一邊。

    徐徒然才走出沒多遠,就遇到了等在走廊口的方醒。

    她上去打了聲招呼:“有事?”

    “……沒,就想謝謝你?!狈叫衙蛄嗣虼剑恢獮楹?,臉上透著些異常的紅暈,“我知道,改名這事是好事。我以前被叫名字,總會有些不舒服,剛才那老師叫我,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嗎,那就好?!毙焱饺稽c了點頭,“話說你取了個啥名???我剛才沒仔細聽,只聽出來好像是個復姓……”

    她說著,目光無意識往對方胸牌上一看,表情瞬間僵住。

    只見那牌子上,赫然六個字。

    【方垚頭號嬌妻】

    徐徒然:“……”

    “那個,這個方土土……”她默了一下,艱難開口,“誰?。俊?/br>
    “念‘搖’。方垚。一個游戲角色。我高一就喜歡他了。”方醒臉色更紅了些,“我想開了。在這種地方,越是不安,就越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就像你和你那兩個朋友一樣?!?/br>
    要不是這次取名限制了長度。何止一個方垚,她后面還能再加一串。

    徐徒然:“……我以為你不玩游戲的?!?/br>
    “休息的時候也玩啊。紙片人嘛,誰還沒幾個二次元男神呢。”方醒倒是很坦然。

    徐徒然:“……”

    這就是你把自己官配拆了的理由?

    *

    同一時間。

    志學樓,教室外走廊內(nèi)。

    楊不棄靠著走廊墻壁,有些煩躁地揉著眉心。

    “不是,今天要去實驗樓的是隔壁班的人,這我理解??擅魈斓奈恢迷趺淳妥屝埥o預訂了呢?”

    楊不棄真的要瘋了。

    “這沒辦法嘛。昨天就該小張去的。他病假翹了,自然而然就順延到下次了嘛。”陳大壯也是無奈,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大不了你再給他下次藥嘛。”

    “???別了吧?!毙垷o辜抬頭,“我錯過了一下午的課,作業(yè)都來不及補啊。”

    “作業(yè)不是問題,我能幫你寫。關(guān)鍵是我的藥你也不能經(jīng)常吃……”楊不棄揉額頭,“話說小張是為啥被派過去的來著?”

    “儀容儀表有問題。”衛(wèi)生委員鐵柱同學淡定回應。

    “那我現(xiàn)在也去搞個儀容問題?”楊不棄不確定道,“可我沒帶生發(fā)藥啊,現(xiàn)搓也來不及。”

    “誒,你傻啊?!痹谂赃吢犃税胩斓那心嵬瑢W終于忍不住插嘴,“誰說你非要留長發(fā)?聽我的,你只要讓老師知道,你有賊心,再加大力度挑釁,他肯定就會罰你了?!?/br>
    楊不棄:“……”

    他皺眉看向屈眠:“比如?”

    “比如,你可以在下次檢查的時候,當面示威?!痹?jīng)當過叛逆少年的屈托尼同學積極傳授經(jīng)驗。

    “實在不會,你可以學電視劇里的叛逆臺詞啊?!彼f著,雙手指向自己的頭發(fā),“比方說什么——老師啊,我想把這玩意兒,染成綠的!”

    楊不棄:“……”

    不,我拒絕,謝謝。

    第五十九章 【捉蟲】

    就在屈托尼老師積極向楊不棄傳授自己叛逆經(jīng)驗的同時,徐徒然和新出爐的方垚頭號嬌妻,也相伴來到了上課地點。

    這堂課是體育課,二班的學生獨占了整個cao場。因為徐徒然“撲朔迷離”的影響,體育老師發(fā)揮穩(wěn)定失常,錯誤頻出。上到最后,索性直接擺爛,宣布就地解散,自由活動。

    副班長和另外幾個女生站在cao場的角落,隱秘地朝徐徒然招了招手。徐徒然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路上順便瞟了一眼cao場另一頭緊閉的鐵門——那扇門能直接通往志學樓所在校區(qū),不過據(jù)其他人所說,這門從來沒有被打開過。

    門后面的世界十分安靜??床坏饺魏螌W生的蹤跡。徐徒然想了想,試著拐向了那扇門,才剛靠近就被體育老師瞪了一眼。她敷衍地笑了下,不動聲色地又轉(zhuǎn)回了副班長她們那邊。

    早在昨天晚上,以徐徒然為代表的童話鎮(zhèn)小分隊和以副班長為首的原駐守能力者,就已在宿舍廁所順利完成了會師與情報交換,再加上已經(jīng)被徐徒然發(fā)了金水的普通學生方醒,此時一共八個人,聚在cao場的一角,聲勢那叫一個浩大。

    “這cao場,一般什么時候開放???”徐徒然湊了過去,第一句就道,“我們有可能借由這里去對面嗎?”

    “只有上體育課的時候會開?!币粋€能力者回答道,“而且兩邊門絕不會同時打開。上課時體育老師也盯得很緊,cao場外面還有保安巡邏。還挺懸的?!?/br>
    cao場外圍用很高的鐵絲網(wǎng)攔著,也沒有爬進來的可能。

    “暴力破壞呢?”徐徒然不死心。

    對方一怔:“這算嚴重違反校規(guī)啊?!?/br>
    徐徒然:“不被看到就不算啊?!?/br>
    對方:“……可萬一有人看到呢?”

    徐徒然:“你把看到的人干掉就不算啊?!?/br>
    對方:“……”???

    “起碼不要被看到臉……當然,也就是個思路。我們可以先想想別的。”徐徒然眸光微轉(zhuǎn),默默咽回了后半句話,順便瞟了眼對方的胸牌。

    這女生也是不久前喜提改名卡的同伴之一,這會兒證件上,正大大方方地掛著新取的馬甲——

    “革……誒?革……革叉叉?”徐徒然愣了愣。

    “哦,中間這個字啊,靫。就念‘碴’?!蹦俏荒芰φ呓忉專皩嶋H應該念‘革靫叉’,我寫的時候故意將中間那個字分開了些。行政老師確認名字的時候也念的‘革革叉叉’……”

    她當時打了個馬虎眼,只糾正說“那個字念碴”,卻沒有糾正整個名字的讀法。行政老師誤以為她糾正的只是“叉”這個字的讀音,因此他以為的名字和她實際登記的,并不全然相同。

    這也是當時行政老師太過浮躁,被她鉆了空子。不過從結(jié)果上來說,她之后被點到正確名字的概率,可以說是大大降低了——如果老師之后一直念不對她的名字,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會相對弱很多。

    徐徒然嘆為觀止,又好奇地看了下其他幾個人的胸牌。另外兩個能力者,一個也用了生僻字,只是用法要樸素很多,且在“姓氏 生僻字”的組合后面,又加上了“必暴富”三個字。

    連起來就是“許骉麤必暴富”。在刁難老師的同時順便表達了自己質(zhì)樸又誠摯的愿望。

    據(jù)那妹子自己說,原本自己只是想整個生僻字就算了的。不過想想還有三個字的限額沒用掉,實在不想浪費,就干脆加上了“必暴富”——怪物的祝福也是祝福,白嫖一下又不要錢。

    另一個能力者姓趙的能力者暫時想不出什么生僻字,行政老師又將使用文字限定在了漢字。無奈之下,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自己取名叫“趙大槐花分花”……

    算是“我是你大爺”的一種委婉表達方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相當有效的規(guī)避了。

    相比起來,副班長艾葉的命名就顯得過于簡單了。徐徒然一眼望過去,下意識地念出了口:“艾艾艾艾……”

    “錯了?!备卑嚅L看她一眼,冷靜地點點胸牌,“要一次念完才作數(shù)。念多或念少都算錯?!?/br>
    徐徒然:“……”

    “艾艾艾艾艾艾……”她無比艱難地將胸牌上六個字念了一遍,念完只覺自己都快不認識“艾”這個字了。

    可以,不愧是你,副班長。

    欣賞完別人的名字,徐徒然再看看自己的,覺得自己這個名字真是取得相當友好。

    起碼看上去很友好。

    “我祝你平安”——沒有生僻字、沒有奇怪的結(jié)構(gòu)、沒有需要避諱的內(nèi)容、一口氣念下來也很順。

    甚至讀起來,會給人一種手托蓮花的慈悲感。

    多美好。和平又美好。

    巧的是,行政老師也是這么想的。

    也因此,當兩節(jié)課后,他因為這個名字,再次接到來自數(shù)學老師的電話時,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電話是內(nèi)線電話,直接打到他辦公室的座機上。電話響起時,行政老師差點跳起來。

    他用僅剩的三根手指艱難地拿起聽筒:“喂,你好……”

    “好你個頭啊?!睌?shù)學老師陰冷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來,“那家伙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俊毙姓蠋熞粫r沒反應過來,“哪個?”

    “就那個,叫爸爸的那個!”數(shù)學老師咬牙切齒,“要你讓她換名字。你這換的是個什么東西?你眼睛是瞎的嗎?不要的眼睛就去喂給有需要的人……還有,為什么其他學生的名字也換了?”

    行政老師:“……”我說我買一送五,你信嗎?

    “那什么,你們當時只要求把爸爸的名字換掉。這不就換了么?!毙姓蠋熍樽约赫f話,“讓學生改名本來就是不合規(guī)的,我也是冒了風險的……而且她新名字也沒怎么冒犯……”

    “沒冒犯?”數(shù)學老師都要被氣笑了,“你把她名字拎出來念念?”

    “……”行政老師翻出名單來,囁嚅出聲,“我……祝你平安?”

    這不挺好的嗎?

    “好個鬼!”數(shù)學老師提高了音量,“我憑什么祝她平安?誰愿意祝她平安了?要不是校規(guī)擺在那兒我第一個吃了她!給人添堵的東西……還有,她怎么平白多出來那么多學分?你那邊有記錄嗎?誰給加的?”

    行政老師:“……”

    “我……我不知道啊?!彼浜逛逛梗笾犕驳氖种付荚诙?,“加分這個,肯定任課老師加的多啊。我只是給你們打下手的……”

    他喉嚨滾動一下,果斷轉(zhuǎn)移了話題:“您也不用這么氣。她就口頭討個便宜。您又不是真心的……”

    “不是真心也不行。”數(shù)學老師冷冷道,“再給你最后半天,把這礙眼的名字給我處理掉。不然你的下一個辦公室,就是我的保溫杯?!?/br>
    行政老師:“……”

    聽筒那頭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似乎是其他老師聽到了她的威脅,正在旁邊起哄?!拔乙惨薄鞍涯X花留給我”這樣的聲音斷續(xù)傳來,聽得行政老師頭皮一陣發(fā)麻。

    “行……行。我知道了。”他卑微地說著,掛斷了電話,深深吸了口氣。

    *

    于是,當天下午,徐徒然又被叫到了行政處。

    這回還是在課上被叫走的??吹贸鰜硭钦娴暮芗绷?。

    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余能力者都不免涌上一股憂慮。尤其徐徒然這次離開的時間還相當長,直到快下課了才回到教室——不知為何,她回來時的狀態(tài)明顯不太好。

    頭上身上都濕漉漉的,衣服上混著血跡和泥水,當她走進教室時,甚至有女生沒忍住尖叫出了聲。

    幾個能力者當即都變了臉色,一下課紛紛圍了上來。方醒雖然搞不太清楚狀況,但也放下卷子,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問徐徒然要不要先回寢室打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