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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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當你推著一節(jié)堆滿怪物尸體的車廂時,博物館的后門,會自動為你打開。 望著眼前自然浮現(xiàn)的金屬單邊門,徐徒然與楊不棄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續(xù)堅定地推著單節(jié)車廂往前走去。跨過門的瞬間,腦海中沒有任何提示音響起,這也讓她松了口氣。 ……雖然不知為什么,有點小失望。但不管怎樣,沒有危險提示,總是好事。 進門之后,他們首先看到了一個冷清安靜的大廳。大廳對面的墻上開著一扇出入口,旁邊立著一塊牌子,寫著“展館由此進入”,左右墻上又各自有一個出入口,沒有任何標識。 “好奇怪啊。又不會有人從這進去參觀,專門立塊牌子干嘛?”徐徒然湊近楊不棄,小聲比比。后者同樣困惑地搖了搖頭,快速掃了眼兩邊的通道,低聲問道:“往哪兒走?” 徐徒然快速掃了眼地面,只見“通往展館”的那個出口外面不知為何,散落著些許干涸的紅色印子,從軌跡來看,是從右邊出口延伸過去的。而從自己所在的位置,則有一道隱隱的車轍印,一路通往左邊的出入口…… “先走左邊?!毙焱饺缓芸炀湍枚酥饕?,將肩頭的小粉花取了下來,放進背包里鎖好,提著石矛,躡手躡腳地往里走去。 沿著左邊入口進去,首先看到的一條略顯逼仄的通道,沒有燈光,只在通道盡頭處顯出些許光亮。徐徒然拉著楊不棄,小心翼翼地在通道內穿行,中途不住側過耳朵,似是在認真聆聽著什么。 “怎么?”楊不棄見狀,小聲問道,“你聽到什么了?” “水流聲。還有撲通撲通的聲音?!毙焱饺坏吐曊f著,不由加快了腳步。 而在腦袋探出出口的瞬間,她恍然大悟,那些奇怪的聲音究竟從何而來——通道的盡頭,居然是一個偌大的池子。 那池子的邊沿與徐徒然的視線平齊,因此她一時難以看清那池子內部的情況,但她非常清楚,那種水流聲,正是從其中發(fā)出的。至于“撲通撲通”的墜落聲,她也很快找到了答案: 只見池子的旁邊,擺著的真是那一節(jié)卸下的小火車車廂。那個穿著圍裙戴著大手套的白熊,正費勁從車廂上拖下一具可憎物的尸體,用力推到池子里去。 可憎物的尸體掉落,發(fā)出一聲悶響。跟著那白熊卻沒了動作,只靜靜在池子邊站著,過了一會兒,方再次拖下一具尸首,吃力地推進池子里去。 池子旁邊,再沒其他工作人員存在。徐徒然認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趁機放倒那只白熊,然而想想也不急這一時,再加上她現(xiàn)在對對方的工作很感興趣,便耐著性子,繼續(xù)觀察了下去。 只見那白熊又重復了好幾次推下怪物尸體的cao作,忽然停了下來,原地搖頭晃腦地發(fā)起呆來,也不知是在摸魚,還是在等待什么。 又過一會兒,忽見它轉頭往旁邊看了看,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往旁邊走去。 徐徒然跟著探頭望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空間內實際有兩個池子——倆池子各自占據(jù)空間的一端。那白熊這會兒正站在另一個池子前,伸手搖動起池子邊上的一個搖桿裝置。 隨著它的搖動,一張巨大的漁網從池子里升了起來。網內是一個紅呼呼的玩意兒——看上去是硬質的、有光澤,呈半透明的狀態(tài)。宛如一塊碩大的紅寶石。 紅寶石內,還存在著一團陰影,似乎正包裹著什么。從這個距離,徐徒然沒法看得更明白,但她清楚地瞧見,那只大白熊在將“紅寶石”搬下,裝進旁邊的小推車里之后,便徑自推著小車,從身后的另一扇門里走了出去。 小推車很小,沒法將那“紅寶石”完全兜住。寶石的部分露在小車外,有液體順著表面滴下,落在了地面上。 徐徒然望著滴在地上的紅色痕跡,一下明白過來,立刻一拽楊不棄,轉身又迅速沿著通道走了回去。剛回到大廳,便見對面的出入口內,推著手推車的大白熊再次出現(xiàn),將車里的“紅寶石”,直接推進了寫著“通往展館”的那扇門內。 而這回,徐徒然終于得以看清那塊“紅寶石”的真面目——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寶石”。 那是一塊琥珀。紅色的、巨大的琥珀。 琥珀的內部,裝著的,正是一具可憎物的尸體。 “好家伙。一怪三吃啊?!毙焱饺煌蟀仔芟У姆较颍哉Z,“既能刷業(yè)績,又能當展品。順便還能加工成藝術品。設計出這套流程的人也是蠻閑的?!?/br> 楊不棄:“……” 有一說一,我覺得當展品和當藝術品,本質并沒有任何差別。 不過對于徐徒然“一怪三吃”的說法,他倒是有些別的思路—— “這里的怪物尸體,應該不止是被當展品用而已?!睏畈粭壍吐暤溃拔腋杏X到了一些東西,但不是很真切……我需要再靠近些看看?!?/br> “那就走唄?!毙焱饺粺o所謂地說著,提起石矛,大剌剌地朝著那扇標明“通往展館”的出口走去。 ……不是,等等,這么囂張的嗎? 本來還想等白熊出來再做行動的楊不棄不由一怔,略一遲疑,還是快步跟了過去。 和左右兩個出入口不同,這扇門沒有連接走廊,一穿過去,觸目便是浩大的展館——鋪天蓋地的紅色瞬間撞入眼簾,光線在展品堅硬的表面跳躍折射,晃得徐徒然一陣眼暈。 她忍不住伸手遮了下眼睛,楊不棄卻似沒什么感覺,趕緊拉著她躲到了某個體型龐大的展品后面。徐徒然緩了一會兒,終于適應了這種炫目的視覺效果,剛睜開眼,便見楊不棄正伸手摸著一旁展品的紅色外殼,神情凝重。 “果然,我的感覺沒有錯。”他默了幾秒,艱難出聲,“這層殼,和大黑熊上的血膜是一個東西。” “?”徐徒然一怔,第一反應就是用手中石矛去戳了一下。 果然沒戳動。 “大手筆啊?!彼滩蛔K了一聲。因為血膜可以克制石矛,她本能地將血膜視為了某種好東西,甚至琢磨起要不要設法撬一塊回去。卻聽楊不棄繼續(xù)道: “而且,這層東西,它有自己的活性,和生命流動方向。” “……” 正在輕叩那層硬殼的徐徒然動作一頓:“你的意思是……這東西是活的?” “不,只是具有活性。而且活性程度很低。”楊不棄連忙解釋道。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道:“那么生命流動方向指的是?” “它們在吸收可憎物尸體的力量,然后將那些力量傳遞出去?!睏畈粭壜砸贿t疑,微微側過身子,從手腕中探出一節(jié)柔軟的細枝,試探地按到那層血色硬殼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對,它們在吸收力量,為了供養(yǎng)某個東西……某個很巨大的東西……” 他身體微晃,臉色蒼白地將那節(jié)細枝收了回來,舉目看向四周——只見四面八方,但凡目之所及之處,無不擺滿了包裹著怪物尸首的巨大血色琥珀,一眼看去,沒有一千,也有數(shù)百。 ……而且會被大黑熊投放進行刑場的,全是個體能力較強的可憎物。換言之,爟級都只是起步,平均實力,只怕都在輝級左右。 現(xiàn)在,它們都被堆在這里。成了一堆無知無識的祭品,用來供養(yǎng)某個存在的養(yǎng)料。 ——而能得到這些供養(yǎng)的家伙,又能成長到多大? 楊不棄不敢細想這個答案。光是試圖猜測,就足夠讓他頭皮發(fā)麻。 恰在此時,一旁徐徒然卻輕輕“咦”了一聲。 楊不棄連忙轉頭:“怎么了?” “這展品下面有刻字?!毙焱饺徽f著,將石矛放到地上,開始不斷調整角度——那展品外表呈不規(guī)則狀態(tài),與地面并不完全貼合,仍存在些許空隙。那字就正寫在這狹窄的空隙之中。 不知是為了追求隱蔽還是當時情況所寫,這字寫的位置非常別扭,而且還是倒寫的,字體結構分崩離析。徐徒然廢了好大的勁,總算辨認出了那兩個字。 “去壇。”她艱難地念出那兩個字,抬頭看向楊不棄,“什么意思?” 楊不棄茫然回望,輕輕搖了搖頭。 * 所幸,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展館內十分安靜,因此,徐徒然可以輕松地捕捉到那只白熊的動靜。他倆避開白熊的活動范圍,抱著“來都來了,好歹把票錢賺回來”的想法,在展館內躡手躡腳地四處走動,只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由血色琥珀構成的無邊叢林。 而其中不少展品下面,都被刻下了類似“去壇”、“壇子”、“壇內”之類的話語。徐徒然不明所以地將這些都記下來,直到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展館中心。 只見那里,擺著一個祭壇。 一個用石頭堆成的小小祭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那祭壇整體約有半個小籃球場大小,底下鋪著圓形的拼接石板,石板的四個角上各立著塊約半人高的石碑。石板中央,則是一個凸起的祭臺,形狀宛如半熟芝士,似是一大塊石頭鑿成。 這里用的石料,同樣是石子路與石矛的同款。不管是石板、石碑還是祭臺上,都有大片的波浪形花紋,然而不知是不是展館光線太過晃眼的原因,徐徒然很難完整地辨認出上面所寫的內容,但凡盯著看一會兒,眼前就要出現(xiàn)重影,甚至會有些頭暈。 最多只能辨識出零星詞句,比如“星門”、“擁抱”、“新生”之類的……和從外面圍墻上看到的內容也差不太多。 她也沒有在這些花紋上花費太多時間——畢竟從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留下“去壇”提示的人,大概率是人類。既然如此,那他希望別人發(fā)現(xiàn)的,很可能并非這些花紋。 一來,對方未必和自己一樣能夠解讀這些東西。起碼從楊不棄的表現(xiàn)和態(tài)度來看,即使是對他們這種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來說,這個技能也不是那么常見的。其次,就算留下信息的人能看懂這些,他也完全沒必要在各種角落反復強調——這種東西那么顯眼,看得懂的人自然懂,也不會錯過??床欢娜?,哪怕引到祭壇了也是白搭。 至于為什么自己能看懂一些……徐徒然對此想得很開??隙ㄊ且驗槲遗E?,還能為啥。 打定主意,她徑自跳上了石板,率先檢查起四面的石碑。楊不棄站在祭壇外面,遲疑了一下,沒跟上去,而是幫著檢查起了石碑的外沿。 注意到他遲疑的動作,徐徒然抬起眼來:“待在這里會讓你不舒服嗎?” “……還好?!睏畈粭壝蛄嗣虼?,“不碰到,呃,樹干部分的話,問題其實不大?!?/br> 因為與地面之間還隔著花盆,所以他實際也能勉強站到石頭上。但真要踩上去的話,還是會有些難受的。 徐徒然了然地點了點頭,囑咐了一句“那你小心些”,跟著又低頭在祭臺周圍搜尋起來。楊不棄眼簾微垂,繞著石碑的外面走了幾步,中途不小心踢到地面上突起的地燈,險些摔到旁邊的石碑上,驚得他忙往前面閃了一步。才剛站穩(wěn),便聽徐徒然低低喚出了聲: “嘿,看地上!” 楊不棄心臟突地一跳,第一反應卻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只當是方才動作太大甩下了什么,下意識地開口:“不是我掉的!” 回應他的卻是徐徒然莫名其妙的視線。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掉的。”她從石碑后面探出頭來,朝著楊不棄招了招手,示意他看向祭臺底部與石板相接的縫隙。只見里面正緊緊地塞著一張折疊起的紙片。 “我說的是這個。你以為我在說什么?”徐徒然回到祭臺邊上,一面開始奮力掏紙片,一面小聲問道。 楊不棄:…… 沒什么,我以為我身上又不小心掉胸針了而已。 楊不棄噎了一下,飛快地轉過了話題:“那東西藏得怪隱蔽的。你好拿嗎?” “有點困難,塞得太深了?!毙焱饺粐K了一聲,努力在石縫里摳來摳去——不得不說,藏這東西的家伙還挺用心。 且不說穿著布偶裝的大熊因為體型原因,很難關注到這么低的位置,就算能關注到,就它們那種指頭比湯圓大的大爪子,能不能摳出來都是個問題。 好不容易,總算是將那張紙?zhí)土顺鰜怼P焱饺荒笾埰黾缐?,與楊不棄另尋了一塊巨大的血色琥珀藏好。后者右手認真地從她指尖擦過,修好她方才擦破的一點表皮,目光旋即落在那張紙上:“寫的什么?” “看上去是一些信息記錄。”徐徒然展開紙張,小聲道,“字跡很草,涂改的情況也很嚴重。” 事實上,這上面的字何止是草,看上去簡直像是上課打瞌睡時硬撐著寫下的筆記,漢字之中似乎還混著拼音和字母。而且有些筆劃還有很突兀地突起,看上去像是貼在某個不平整的表面上寫的。 紙張右側有明顯的撕裂痕跡,應該是從本子上扯下的。所用的紙張和茶室女子的一樣,想來應該也是從大熊辦事處偷拿的——這樣看來,留信的人大概率也是被困在這兒的人類之一。 徐徒然看了半天,只覺這字比祭壇上的花紋還難認。忽然想起一事,忙掏出了裝在銀盒里的筆仙之筆。 “回答我,這紙上寫的是什么?”她低聲問道,注意到旁邊楊不棄有些詫異的眼神,忙解釋道,“這東西好使,有問必答?!?/br> 楊不棄:…… 倒也不用解釋。這東西的作用我還是記得的。我比較在意的是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事的??粗膊幌袷窍肫饋淼陌 ?/br> 楊不棄百思不得其解,另一頭,筆仙之筆已經開始噗噗噗地吐泡泡,認命地回答徐徒然的問題—— 一顆顆紅色泡泡當著他們的面破滅,構成一行行支離破碎的字句: 【黑熊就是白熊。白熊就是它。林子里實際只有一種熊。所有的存在都是它。】 【熊是它。熊是蟲子。熊是旅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