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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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會撿胸針。而且會在離開時帶走所有的胸針。】 【找到自我是一個騙局。我們永遠不可能找到想要的東西。它們都被帶走了。】 【最后的道路,只有在旅鼠跳海時才會打開?!?/br> 【林子是假的。】 【葉子是障壁。樹冠是樹根。蟲子是食物。光是土壤?!?/br> 【我們已沉沒。我們在水底?!?/br> 【我沒法再記下更多了。它已經看到我了。它們就快來了。我會被送回起點。我會再次失去一切,包括我的力量與記憶?!?/br> 【幫我記住我,如果你看到紙,請幫我記住我!我姓蘇,我有一個很可愛的meimei。我家庭和睦。我喜歡鍋包rou和地三鮮。我大學學的是動畫。我曾因為失戀染過頭發(fā)?!?/br> 【如果我們有緣見面,你對我說這些,我可能連聽都聽不見。但拜托,請幫我記住。讓我確信,至少有一個人能記住真實的我?!?/br> 【謝謝你。我會忘記,但現在的我謝謝你?!?/br> …… 至此,整張紙上的內容都已經翻譯完畢。 筆仙之筆虛弱地吐出最后一個句號,轉頭就開始催促徐徒然將盒蓋蓋上——它能感受到那些血色琥珀的氣息,這讓它覺得非常不舒服。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將它放了過去,思忖片刻,輕聲開口:“它剛剛寫的那些……” “是真的。”楊不棄下意識道。 “……?”徐徒然懵了一下,“什么?” “哦,我是說,它所轉述的內容都是原版的。”楊不棄這才想起徐徒然現在對自己的能力毫無了解——事實上,由于她的態(tài)度一直太過自然,以至于楊不棄總會忽略她失憶的事實。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留下這些信息的人,也都是如實記錄。至于他所記下的東西是不是真實的,這我就無法確定了。” 別問他為什么都變成這樣了還能保有預知傾向的能力,他也不知道。但不論如何,這在楊不棄來看總是一件好事。起碼這能證明,現在的他并非是一個全然的怪物。 每當意識到這點,楊不棄心里總會騰起些微妙的感覺。而他的旁邊,徐徒然則再次展開了那張紙,面露思索。 “從這張紙記錄的內容來看,記錄者當時應該是找回了部分能力,也設法進入了林子的深處。至于他現在還不記不記得,這事就不好說了……” 她抿緊唇角,耳朵忽然捕捉到手推車碾過地面的響動——那個將血色琥珀運進來的大白熊似乎已經結束了工作,正要推著空下的小車離開。 這對徐徒然他們來說當然是好事。展館內沒有其他工作人員存在,這意味著他們接下去可以在這里自由探索——不過很快,徐徒然就發(fā)現,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撐在地上的手掌不知為何,感受到了幾絲黏膩的觸感。她抬起手來,只見手掌的下半部分,正沾著新鮮的紅色液體。 幾乎是同一時間,腦海中再次有“增加一千口口值”的提示音響起,楊不棄抬頭看了看上方,皺起眉頭。 “是我太敏感了嗎?”她聽見楊不棄小聲道,“這里的光線好像一下變暗很多?!?/br> 徐徒然:“……” 似是明白了什么,她飛快地收起了紙張,轉而拿出了那張游客導覽冊。在看到“香樟林”對應頁面的配圖后,臉色霎時微微一變。 只見這會兒,那張圓形的照片內,翠綠香樟樹正被夜色籠罩。 ——這意味著,他們現在所處的建筑物,已經“入夜”。 “我們得趕緊離開。”徐徒然立刻抓著石矛起身,拽著楊不棄就走。而就在兩人站起身的瞬間,兩只血手突兀地從展品下方刺出,直直朝著他們的衣角抓來! 徐徒然暗罵一聲,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發(fā)現了,轉身一揮石矛,層層冰塊立刻沿著血手飛快爬上,轉眼便將兩只血手完全凍結! 然而就在凍上的下一秒,便聽“咔”的一聲。 冰塊之上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 “走!”看出這些東西不好對付,徐徒然也沒戀戰(zhàn),抓著楊不棄加快腳步。走出沒幾步,行動便感到一陣滯澀——不過短短數息之間,地面上就已經蔓開了一大片紅色的液體。一只只鵪鶉蛋般大小的血手從液體間蓬勃長出,密密麻麻連成一片,每當他們腳步落下,便要去扯他們的鞋底,仿佛拼盡全力都要將他們留下。 徐徒然還好,她鞋底本來就厚,每次下腳時用力些,還能順帶碾死那么十幾二十個。然而楊不棄的情況就比較尷尬: 他此刻用來行走的是比較細脆的根須。而這些根須,都是扎在花盆里的。 花盆帶土,本就沉重。他用的還是那種塑料小花盆,又軟又容易塌,有些之前在趕路時就已經有了破損。此刻被那些東西一拽,更是搖搖欲墜—— 不對,已經墜了。 楊不棄震驚地看著某個從根須上脫落的小花盆,當場爆手速石矛將它從地上挑了上來。但撈回歸撈回,一時半會兒絕對沒時間穿,只能先掛在石矛上晃蕩,自己則將暴露出的那截根須高高翹起,艱難地用余下幾個花盆繼續(xù)往前趕。 “你還行嗎?”注意到楊不棄身殘志堅的動作,徐徒然神情復雜地看了過來。 ……后者只慶幸現在的自己沒有腳趾。不然他這會兒可能已經躺在了坑底。 “還行?!彼B強地說著,話音剛落,又一個塑料小花盆被扯得裂開一條縫。 楊不棄:“……” 他出去就換不銹鋼的! 徐徒然匆匆掃過了他的下方,也覺得這樣下去似乎不太行。此時他們距離大門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出于安全考慮,他們不能離大型展品太近——這些展品下方時不時就有大碼血手唰地竄出,真要被抓一下,就不止是掉個花盆的問題了。 這也意味著他們必須繞更遠的路……徐徒然抿緊唇角,認真打量了楊不棄一番,確認是自己公主抱抱不動的人,背著走估計也夠嗆,于是果斷轉換思路,將石矛往地上用力一頓! 寒意瞬間以她為圓心向外擴展,轉眼鋪開一層浩瀚冰面! 所有的迷你版血手都被暫時壓在了冰層之下,宛如一大片仍在蠕動的紅色海藻。徐徒然以石矛柱地,將楊不棄往前一拽,勉強穩(wěn)住打滑的身形: “走了。我凍不住這些東西太久……” 這是實話。被壓在冰層下面的血手已經開始努力摳起墻皮,旁邊未遭冰凍的血手plus,更是很顯隊友愛地開始幫忙砸冰。 徐徒然順手又將兩個plus版給凍上,踩著冰面往前跑去。楊不棄舞著幾個小花盆跟在后面,看上去倒是不用擔心跑掉鞋子了,不過還是不太利索,平衡問題相當難以把握。 “要不你先出去吧?!彼恍焱饺煌现盎诵┰S,忍不住道,“反正這些東西弄不死我。” “那不行?!毙焱饺活^也不回,“弄不死又不代表不遭罪?!?/br> 不然這樣卻是還不太行。最好還是得再想個辦法,某些能讓他們移動得更快的方法…… 徐徒然眉頭微蹙,拖著搖搖晃晃的楊不棄轉過一個拐角,視線忽然一頓。 只見他們的幾步之外,有一輛車。 一輛空著的手推車。 楊不棄:“……” 徐徒然:“……!” * 又兩分鐘后。 蟲子博物館·后門入口大廳處。 穿著粉色圍裙的大白熊正在通向展館的門外探頭探腦,想看看里面的危機解除了。 自從行刑場出現蟲子逃脫事件,香樟林內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新增了“天黑”規(guī)則。一旦進入天黑狀態(tài),就會對范圍內的存在進行無差別打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比較近似于受到刺激后自動激發(fā)的防御機制,就像是人在攝入過敏原后的過敏反應,未必有用,但威脅不小。 不過以大白熊的智商與思維,能全然理解這些才是有鬼。對于這種改變,它實際只知道兩件事:第一是蟲子博物館會在某些時段變得危險。第二是它需要在此之前趕緊跑。 大白熊跑路向來是很可以的。只是這次跑得太快了,人出來了,工具落在里面了。 能用來運送超大展品的手推車,它一共就那么一個。大白熊憂心忡忡地在門口轉來轉去,忽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滾輪聲。 ……是它的手推車。 它的輪子正在飛快轉動。似乎正越靠越近。 大白熊茫然地抬頭,下一瞬,忽見一大團人影迅速逼近,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從出口內呼嘯而出! 大白熊猝不及防,一屁股墩摔倒在地。再細一看,一個背著黑包夾著石矛的女孩正風風火火地往外沖,手里推著的正是自己那輛手推車,而手推車內—— 手推車內,正坐著一個人。 一個成年男性正以一種詭異且端莊的姿勢坐在車內,迷茫的表情之中,又帶著一絲生無可戀。 大白熊:“……?” ???! 它怔怔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追出去。而此刻,女孩已經推著車沖出了博物館外,徑自穿過圍墻后門揚長而去,跑得那叫一個落葉紛飛。 大白熊:“……” 這頭大白熊徹底陷入了呆滯。而另一邊,坐在車里的楊不棄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那什么。”他咳了一聲,“現在已經出來了。你要不停一下……” 他能自己走的,真的。 徐徒然卻是片刻不停,依舊跑得步履如風。 “現在不是時候?!彼患偎妓鞯?,“前面馬上要刷怪了?!?/br> “?”楊不棄一怔,“你聽到的?!?/br> “嗯?!毙焱饺恍恼f何止聽到,她腦子里的危險值都開始蹭蹭漲了。不過她也沒多解釋,而是騰出一手,將夾在腋下的石矛取下,遞給了楊不棄。 楊不棄:“……?” “攻擊的事就交給你了?!毙焱饺徽Z氣篤定,“加油?!?/br> 楊不棄:“……???” 他車子內本就放著另一根石矛,這會兒等于他一人持有兩根武器。楊不棄小心地將樹干往里縮了縮,一手拿起一根,莫名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傻逼。 恰在此時,徐徒然危險值上漲的源頭終于露面——一群大黑熊從樹林的深處搖晃而出,最前方是一只正在引路的白熊,側身的瞬間,露出背上掛著的好幾枚胸針。 它身后的黑熊足有四個。沒有攜帶血膜與石矛,體型卻似要比之前所見的黑熊大上一圈,眼睛處是兩個空蕩蕩的血洞,頭套與身體處有明顯的縫隙,縫隙內淅淅瀝瀝地向外淌出液體。黑色的表面似有一團團的陰影在蠕動,時不時又會探出一只只細小的黑色觸手。 “聽說這里的大熊比之前的更兇?!毙焱饺或嚨赝O履_步,很是愉快地笑了一下,“你做好準備了嗎?” 楊不棄:“……”我說沒有你會理我嗎? 他這已經不是趕鴨子上架的問題了——他這都干脆裝車了,還能咋辦。 “……我很難直面他們,等等可能會閉上眼睛?!睏畈粭夘D了頓,道,“你記得糾正我的攻擊方向?!?/br> 徐徒然應了一聲,腳后跟用力往下一踏,地面騰起森森的寒氣。 “一、二……走!”她驀地使勁,整個人推著車子往前沖去,隨著腳步的移動,面前寬約一米的路徑迅速結冰,凝出一條冰封的紅毯,永遠領先于她幾步遠的距離,一路導向樹林的深處。 而坐在車內的楊不棄,則望著從各個方向涌過來的大黑熊,深吸口氣,閉起眼睛,破罐破摔地舉起了手中的兩根石矛。 “右前方!”身后傳來徐徒然肯定的聲音,楊不棄不假思索,徑自隨著她的指揮,將右手中的石矛猛力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