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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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那邊的人說,有個女生,經(jīng)常在辦事處附近活動。”徐徒然道,“請問你知道在哪兒能找到她嗎?” 李云:“……誒?” …… 旋即,又半小時后。 徐徒然接過對面女生遞過來的地圖,滿意地看著上面多出來的幾個標記。 “也就是說,辦事處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巡邏的黑熊在里面休息?!彼粲兴嫉攸c頭,“可以,這倒是挺方便。” 她贊賞地看了眼對面的女生:“你對此了解得好清楚啊。” “嗯。因為需要掐著點去辦事處里拿東西。有大黑熊在的話會很難辦?!边@女孩語氣坦然,一邊說一邊伸手去逗坐在徐徒然肩上的小粉花,“本子啊、筆啊。還有一些工具……都能在辦事處里偷到?!?/br> 她瞧著比徐徒然大一些,胸前掛著一枚名字胸針,上面寫著“方小可”。 毫無疑問,這也是個被撿來充數(shù)的名字。 算上方小可,目前困在林子里的人類,徐徒然算是已經(jīng)見過了大半。剩下尚未謀面的兩個,一個沒有固定刷新地點,另一個則是才進林子不久的新人女孩,也不知這會兒離開了沒有。 前者倒是不用cao心。據(jù)茶室女子所說,他本身也會時不時去茶室交換情報。就是可能要等得久些。至于后者……徐徒然是沒辦法了。通知不到,只能說沒有緣分。 思及此處,徐徒然不由暗嘆口氣,對著方小可再次道謝。 方小可大方地擺了擺手,隨口道:“還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呃,暫時沒了。”徐徒然笑了下,“不過能請你先去茶室待一會兒嗎?等等那里會開個小會。如果路上遇上其他人的話,也請讓他們一起過去。” 方小可有些驚訝地“誒”了一聲,跟著想起茶室女子寫的“介紹信”,便也沒有多說什么。朝著徐徒然與小粉花揮了揮手,拎著個蛇皮袋,自行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小粉花還挺禮貌,站起來沖她揮了揮葉子。徐徒然用一根指頭將它按下去,對著地圖研究了一會兒,走進了旁邊的樹林中。 樹林里放著一輛小推車。楊不棄正靠在車邊,整理著套在根須上的小花盆,見徐徒然過來,抬起了頭: “路線全都確認好了?” “大致?!毙焱饺徽径ㄔ谒赃?,展開地圖給他看,“如果順利的話,應該能正好一次性全部拉過來?!?/br> “從辦事處開始走?”楊不棄蹙眉,“會不會太危險?” “事實上,我打算從行刑場開始走?!毙焱饺挥弥割^往地圖上一點,“行刑場附近應該也有大黑熊。不用掉浪費了。” 楊不棄:“……”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不想對徐徒然的狂放措辭發(fā)表任何意見了。他只關(guān)心一個問題: “一次性引來那么多的話,你打算怎么往它們身上掛胸針?” 總不能臨時搞一個射釘器,對著大黑熊啪啪一通掃射。 徐徒然卻是挑了下眉。 “胸針?誰告訴你我打算用胸針了?!彼f著,啪地將地圖合上,“哦對了,正好問你個問題?!?/br> 楊不棄:“……?” 望著徐徒然的雙眼,他不知為何,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什么?” 下一秒,便聽徐徒然平靜開口:“你唱歌咋樣?” 楊不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楊不棄不知道徐徒然問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想知道。 不知幸與不幸,徐徒然并未在這個問題上追根究底,仿佛只是意思意思地問一聲。問完就繼續(xù)忙起自己的計劃,留楊不棄一人在那里膽戰(zhàn)心驚。 徐徒然將目前收集到的情報整合了一下,一邊歸納一邊與楊不棄往茶室走。這一回楊不棄沒有跟著進入茶室內(nèi)部,只找了個僻靜地方等著。等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終見徐徒然再次從茶室中走了出來。 “還順利嗎?”他望著走向自己的女孩,將手中幫拿的東西遞了過去——徐徒然在進入茶室前,將兩根石矛以及好幾枚胸針一起交給了他。楊不棄莫名其妙,但還是好好守著,一見徐徒然回來,先將石矛還了過去。 “嗯。”徐徒然接過武器,點了點頭,“還記得我們之前沒能見到的另一個人嗎?他正好也到了這茶室里,省了不少工夫?!?/br> 楊不棄想了想,不太確定道:“是那個比你先進來幾天的女孩?” “不不,是另一個。也是被長期困在這里的人,是個大叔?!毙焱饺坏溃八灿邢肫鹱约旱哪芰?,力氣很大。等等能幫上不少忙?!?/br> 至于那個早些進來的女孩,除了曾與之短暫交流過的茶室女子外,其他人都沒有關(guān)于她的印象。大家都猜測,那人應該是已經(jīng)出去了。 徐徒然說著,又從包里拿出那張地圖,與楊不棄頭并頭再次研究了一會兒,輕聲開口:“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助力,就是你所記得的東西……” “該忘的都忘了。現(xiàn)在還記得的,基本都沒有錯?!睏畈粭壵Z氣是難得的篤定,伸手在樹根博物館后面一塊區(qū)域上圈了一下,“這塊地方,交給我就是?!?/br> “行。”徐徒然笑了下,利落地收起地圖,“那我這就走了!” 她將背包甩在肩上,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又被楊不棄叫住。后者想了想,將自己常拿著的那根石矛也遞了過去。 “等等,我再確認下胸針都還你沒有,我放兩個口袋了。別少了……誒,話說你剛才把這些給我干嘛。”明明自己有帶包。 楊不棄說著,將衣服口袋都掏了一遍,確認徐徒然沒有東西忘在他這兒了,方真正放下心來。徐徒然聞言,卻是再次笑了下。 “把重要的東西給你,你就會對它們負責。這樣你就不會偷偷跑路了啊。”她理所當然地說著,將兩根石矛夾在一側(cè),沖著楊不棄揮了揮手,旋身快步離開了。 剩下楊不棄一人,原地愣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忽然紅了一下。旋即自嘲地笑出了聲,推起旁邊的手推車,也準備離開。 然而下一秒,他笑出不來了。 要死——他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覺地又將自己的口袋摸了個遍。 ……他不僅把徐徒然給他的胸針全還了回去。 他連自己的那幾枚,也一起給出去了。 ——而就在不久之后,另一頭。 徐徒然一路快步穿過辦事處,停下腳步,用記號筆加固了一下身上的符文,又先拿出幾枚胸針,想先配在身上。然而細細一點數(shù)量,不由一愣。 “奇怪,怎么又多出了兩個‘我喜歡口口口’?” * 心態(tài)崩歸崩,楊不棄好歹也是當過社畜的。再崩也不能影響任務(wù)。 因此,在徐徒然離開之后,他立刻推著手推車獨自前往樹根博物館后面的區(qū)域,迅速完成自己的一部分工作。做完之后,又帶著小車,趕往辦事處的臨北一側(cè),等在了石子路的附近。 ——按照原定的計劃,徐徒然會一人佩戴上多個帶有“臨”字的胸針,依據(jù)規(guī)劃好的路線,以行刑場的南邊入口為起點,從所有會有黑熊存在的地方高調(diào)路過,吸引它們的注意,從而引起它們的追殺……也就是所謂的,“拉怪”。 拉到怪后,徐徒然則會將所有吸引過來的黑熊都引到指定地點,那里楊不棄已經(jīng)做好了一定的布置,之后只要再利用唱歌筆進行一次集體漂白就行——這也就是所謂的“一波帶走”。 從理論上來說,這一套流程似乎沒什么問題——當然是以徐徒然的理論來說。然而保險起見,她還是安排楊不棄等在了這條路徑的中段,萬一有什么意外,也好有個照應。 楊不棄自然是不希望有什么意外的。他反復推算了幾遍,覺得出意外的概率也很?。浩胀ê谛茏畲蟮膬?yōu)勢就是力氣大,以及可以精神震懾。后者對徐徒然影響不大,而前者,她也可以憑借冰封的能力進行對抗。再加上她手上有兩根石矛,問題應該不大…… 思及此處,楊不棄眼簾微垂,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就像他告訴徐徒然的那樣,在進入這片香樟林后,他自己的記憶,也確實有所缺失。但事實上,這缺失的一部分中,與徐徒然相關(guān)的,并不算太多。 也因此,每當他面對徐徒然時,總是會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想起她帶給自己的驚艷與震驚,想起那些因她而起的復雜心情。 過去的他,甚至還總會因為她的不按牌理出牌而大驚小怪?,F(xiàn)在回憶起那些失態(tài),楊不棄自己都覺得好笑。好笑之中,又不免感到深重的悵然。 所有富有人性的表現(xiàn),現(xiàn)在想來都已恍如隔世。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還能否算是“人類”,只隱隱意識到,自己或許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事情,大約也只能在記憶中反復回味,再難有所體會…… 恰在此時,身后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楊不棄匆忙回頭——首先印入眼簾的正是徐徒然的身影。 她正朝著自己狂奔而來,一邊跑一邊招手,身后似是跟著不少黑熊。 楊不棄匆匆掃了一眼,見她似是無事,登時松了口氣,抬手剛要示意,一根石矛忽然呼嘯而來,險險擦過徐徒然的臉龐,蹭地一聲釘在了他旁邊的香樟樹干上。 楊不棄:……? ???! 轉(zhuǎn)眼徐徒然已跑近些許,他終于得以看清跟在徐徒然身后那烏壓壓一片,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嘴。 和計劃的一樣,都是黑熊,沒有錯。 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這個黑熊數(shù)量會比之前預測的多那么多?為什么里面還混著至少五六只血手套版精英熊??手里還都帶武器的?! 沒記錯的話行刑場以南根本沒這東西啊,你從哪里捅出來的??! 楊不棄心念電轉(zhuǎn),腦袋里一時充滿了問號。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說話的時候——那些血手套版精英熊和普通的大黑熊可不同。拋開更加強大的精神震懾力不說,它們可都是帶武器的!能遠程攻擊的! 楊不棄匆忙低頭,險險避開又一根飛馳而來的石矛,再看徐徒然,她人已經(jīng)沖到了跟前,隨手將手里拿的石矛分給自己一根,居然還有閑心去拔插在樹上的那根。 “愣著干嘛?走了??!” 她本來還想將扔到地上的那根也撿起來,奈何那一根飛得太遠,一眼掃過去都不知掉在了哪里,只能暫時作罷,轉(zhuǎn)而催著楊不棄快上車。 楊不棄一臉懵逼地一個倒栽蔥翻進車斗里,腦瓜子依然在嗡嗡作響。徐徒然將手中拿著的石矛都跟著扔進車斗,抽空往后面鋪開一層碎冰,趁著大黑熊們跟保齡球似地開始搖晃,推起車子就走。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楊不棄依舊能感受到熊群所帶來的強大壓力,仿佛含著雨水的厚重烏云,壓得人連喘息都困難。 楊不棄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所以那些熊是怎么回事?” “?。俊毙焱饺煌浦囎油k事處沖,一時沒聽清楚。 “那些,血手套!帶石矛的熊!”要不是手里各握著一根石矛,楊不棄簡直都要用上手去比劃了,“按理說你招不到它們的啊??” 徐徒然:“啊……” 楊不棄:“?” “關(guān)于這事,其實我也沒想到。”徐徒然眼神略一飄忽,“我當時跑到行刑場門口,想著來都來了,就干脆自我發(fā)揮了一下……” 楊不棄心哐當往下一沉:“你進了行刑場?” “沒!”徐徒然立刻否認,“你說什么呢,怎么可能!” 行刑場是單行道,從中穿行時不能折返。如果她進了行刑場,就得先橫穿一次,再從另一扇門穿回來才行。 這得多耗多少時間?徐徒然才沒那么閑。 所以—— “我只是站在行刑場的入口,試著對他們唱了幾句?!毙焱饺伙w快,“然后,它們就都出來了?!?/br> 楊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