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向來很可以的 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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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夜幕的降臨,越來越多的室友回到了寢室內(nèi)。徐徒然的室友年齡跨度很大,小至十二,大至七十二,應(yīng)有盡有。而關(guān)于自己來參加選秀的原因,以及過去經(jīng)歷的回憶,也是一個賽一個的離譜: 有年僅十二就已經(jīng)讀到博士,但為了追求自我來參加的。有終南山避世修道十年,為了檢驗道心而參加選秀的。有愛上了世界級頂流,為了與之并肩而參加選秀的。最讓人困惑的,是有個自稱外星人的…… 總之就是,不論如何,就是要參加這個節(jié)目就對了。 而對于這個節(jié)目的機制,她們也完全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就好像對自己離譜的人生經(jīng)歷一樣深信不疑。 搞得徐徒然就很莫名。 這些“練習(xí)生”,你要說她們正常吧,看著沒一個正常的。你要說她們不正常吧,但除了離譜的記憶和認(rèn)知,好像也沒有很不正常。 這不由讓她想到了蒲晗曾給出的描述。感覺像人,又不像是人。從某種角度來看,像是一團融了不同色泥的橡皮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們對自己都沒有惡意。這點徐徒然是用“撲朔迷離”檢查過的。不過她也說不清,這算不算好消息。 眼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徐徒然暗嘆口氣,只能準(zhǔn)備上床睡覺。睡覺前順手在枕頭下面摸了下,果然摸出張硬紙片。 “明早九點……練舞室?!彼_認(rèn)了第二天進(jìn)行考核的時間地點,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躺下,忽聽下鋪的86號低低哎呀了一聲。 徐徒然探頭,只見她正在自己的抽屜里翻來翻去:“怎么了?” “我的隔音耳塞找不到了??赡苁峭谛菹⑹伊恕!?6號蹙眉,“這有點麻煩了?!?/br> 徐徒然:“不能明天去拿嗎?” “我沒有那個睡不好的。這邊晚上會有麻雀啄窗戶,樓下還有野貓叫,很吵。”86號抱怨似地說著,轉(zhuǎn)頭看向門口,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出去拿。另一個人從床上探出頭來: “我借一副給你吧,太晚了,別出去了。不安全?!?/br> 徐徒然心中一動,立刻追問:“為什么會不安全?” 那人神情頓了一下,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但不是工作人員說不安全嗎?” 提到工作人員,徐徒然更覺奇怪。她之前曾試探過,這些人似乎根本沒覺得工作人員的外型有什么問題——或者說,她們看到的工作人員,與徐徒然和蒲晗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樣。 比如負(fù)責(zé)引導(dǎo)新人的紅鞋女子,她們看到的就只是一個正常的紅鞋女郎,只是五官比較古怪,渾身透出一股嚇人的氣質(zhì)。而厄南之類本身瞧著就比較端正的,在她們看來就只是冰冷蒼白而已。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會本能地對這些工作人員感到害怕。對于它們?nèi)钗迳甑氖?,也會下意識地選擇遵從。 “總之晚上就別出去了。外面都熄燈了。而且野貓?zhí)焯旖?,說不定是真有什么臟東西呢?”有人再次強調(diào)。 聽她這么說,f86這才徹底打消了出門的念頭,去獨衛(wèi)洗漱一番后,不情不愿地爬上了床。 而徐徒然,則在“晚上溜出去看看”與“抓緊時間睡一覺”兩個選項之間糾結(jié)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拉上床簾,一下躺回了床鋪上。 床尾擺著那張小桌子,小粉花正插在礦泉水瓶里合葉休息。墻上的插座上,正插著一盞小小的夜燈。徐徒然最后檢查了一遍胳膊上的符文,終是在夜燈柔和的光芒中,輕輕閉上了眼睛。 * 一小時后。 休息室的正門被人從內(nèi)部打開,一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屏著呼吸朝幽深的走廊內(nèi)張望。 “好黑啊?!彼鴥H有幾盞白色頂燈亮著的走廊,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我這是睡了多久……” 四下張望一圈,他終是鼓足勇氣,小心翼翼推門走了出去。雙腳踏在地板上,在空曠的走廊內(nèi)激起陣陣回響。 男子看上去約莫三十左右,胸口的號碼牌以u開頭,u13。如果徐徒然在這兒,應(yīng)該會覺得他眼熟——她兩次看到那個“超漂亮”的黑裙女孩時,這男子都在女孩的附近。 或者說,是走在黑裙女孩的前面。 u13這會兒可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他今天剛?cè)⒓恿艘粓隹己?,最終投票結(jié)果卻不盡如人意。出于郁悶,他在晚餐后,就獨自來到休息室看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再醒過來時,整間練習(xí)室已經(jīng)黑了。他在黑暗中懵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多半是睡過頭了。 他身上沒帶手機或者表,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晚。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先設(shè)法回到寢室。然而等獨自踏上走廊,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黑暗、靜謐、孤身一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想要如常移動,遠(yuǎn)比自己想象得困難。 不知名的恐懼一點點填滿胸腔,又灌進(jìn)雙腿。讓他寸步難行。他臉色發(fā)白地四下張望著,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鼓足勇氣,朝著走廊深處,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恐懼的催促下越來越快,逐漸遠(yuǎn)去。而就在他離開不久,原本已經(jīng)關(guān)好的休息室大門,再度緩緩朝外打開。 穿著黑裙的女孩悄無聲息地從門里走了出來,盯著u13遠(yuǎn)去的方向看了片刻,默默地跟了上去。 另一邊,u13摒著一口氣,一下沖過了走廊,來到空寂的大廳。正要停下喘口氣,忽見另一端的走廊盡頭,有熟悉的人影出現(xiàn),心頭登時一喜。 是工作人員——憑借良好的視力,他一下就認(rèn)出了對方的背影。紅鞋子、長頭發(fā)、熟悉的制服。他認(rèn)得這人,就是專門負(fù)責(zé)新人引導(dǎo)的那個。 雖說那人長得有些奇怪,且每次看到總會感到不適,但不管怎樣,總歸是個工作人員,是可以求助…… 似是察覺到什么,u13霍然瞪大雙眼,正準(zhǔn)備呼喚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 他這才注意到,對面那工作人員的狀態(tài)好像有些不對——她明明是背對著自己的,可同時,她卻再朝自己的方向走。 ……怎么回事? u13震在當(dāng)場,雙腿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而就在此時,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xiàn)—— 在走廊頂燈昏暗的光線下,他看到那個工作人員的頭顱開始搖晃,宛如一根被掰斷的香蕉一般,突然開始一點點地折向后方…… u13:?。?/br> 救命! 他整個人都幾乎軟倒下來,手掌啪地摔在冰涼的地面上。他憑借著本能朝后爬動著,視線無意識掠過旁邊光潔的瓷磚,不由又是一僵。 潔白的瓷磚上隱隱倒映出他的影子——但又不止他的影子。 在他的身后,還有一團模糊的身影。 似是意識到什么,他緩緩抬起臉來,正對上一叢從上方垂下的發(fā)絲。 只見一個穿著黑裙的女孩,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自己身后。 u13:?。。?/br> * 同一時間,正在巡邏的紅鞋女子終于將自己的腦袋徹底翻折了過來。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一條空蕩蕩的走廊。 紅鞋女子:“?” “奇怪,剛才好像是有聽見聲音的啊?!彼÷暪緡佒?,本想走到對面走廊去詳細(xì)看看,然而才到大堂,就注意到外面草坪上徘徊不去的野貓,遲疑了一下,還是默默退了回去。 她試探著朝著對面喊了幾聲,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終于確信方才應(yīng)當(dāng)是自己搞錯,轉(zhuǎn)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而就在她對面的走廊內(nèi),u13正癱在地上,不住顫抖。 他的面前,是不斷靠近的黑裙女孩,面容完全隱沒在陰影之下。而他的左右,看似空無一物,但若伸手觸碰,卻能碰到無形的墻壁。 也正是這無形的墻壁,遮蔽了他的身形,也完全隔絕了他的聲音,任他聲嘶力竭,聲音卻半點都傳不出去。 “別、別過來!救命,救命——” 他徒勞地呼救著,聲音在看清女孩面龐的剎那,驀地一頓,旋即更為慘烈地響起。 “天!我的天啊,你的臉!??!救我,求你放過我——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他驚恐地閉起眼睛,面容扭曲。對面的女孩卻是無聲地歪了歪頭,將一根手指豎在她的“嘴”前,似是在示意他噤聲。 緊跟著,詭異的蠕動聲響起。一根細(xì)細(xì)的黑色觸手,從她的“臉”上探出,小心撥開她垂落的發(fā)絲,朝著慘叫的u13緩慢探去。 慘叫與尖叫再次響起,一聲疊著一聲,一聲慌亂過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那聲音忽然弱了下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又過一會兒,無形的障壁打開。穿著黑裙的女孩安靜地走了出來。 她小心提著裙擺,無聲地沿著走廊走出去。身后是u13癱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身影。她一腳踏入大堂內(nèi),原本響個不停的貓叫聲,瞬間止息。 然而已經(jīng)晚了。她已經(jīng)聽見了。黑裙女孩冷漠地轉(zhuǎn)頭,視線在門外的草坪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然上前,推開了鎖住的玻璃門,走到了外面。 所有的野貓在她出來的那一剎都逃得無影無蹤。只有一只體型壯碩的橘貓,伏低身體,做出攻擊的姿態(tài)。 黑裙女孩不為所動,提著裙子就走了過去。烏云散開,落下的月光照在她被黑發(fā)掩映的面龐上,下一瞬,就聽橘貓發(fā)出一聲慘叫,空洞的眼窩中流出汩汩的鮮血。 它徹底喪失的斗志,轉(zhuǎn)身想要逃跑。誰知還沒來得及動作,一根黑色的觸手忽然從后方襲來,一下卷住它的腰身,重重往后拖去。 ……好重。 黑裙女孩不滿地看向橘貓。后者還在竭盡所能地掙扎著,爪子在草坪上犁出深深的痕跡。 可惜,掙扎無用。眼看就要被黑裙少女徹底拎起,橘貓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又是一聲凄厲慘叫,身體忽然斷成兩截。 一截落在地上,迅速變化為另一只體型較小的橘貓,頭也不回地逃走,另一截則留在了黑裙女孩的觸手之間,碎成一團濃郁的黑霧。 ……跑了。 ……跑了一半。 黑裙少女看看逃跑的小橘貓,又看看仍被觸手“抓”著的,繚繞不散的一團黑霧,最終還是決定放棄追捕,轉(zhuǎn)而抬起觸手,將剩下的黑霧送到了“嘴”邊。 更多細(xì)小的觸手探了出來,爭先恐后地朝著那團黑霧抓去。 像是正在攝取,什么令人愉悅的食物。 * 另一頭。 數(shù)小時后。 躺在床上的徐徒然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從睡夢中醒來。 入眼是小夜燈溫和的光芒。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突然坐起身,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小夜燈的狀態(tài),奇怪地“誒”了一聲。 夜燈不是普通的夜燈,而是姜思雨之前送她的混亂傾向道具。只有爟級,還沒徐徒然等級高,但要做個引路工具,應(yīng)該綽綽有余。 這道具是她回住處整理東西時順手揣上的。徐徒然沒法隨意進(jìn)入混亂之徑,必須得靠同傾向道具“引路”,所以昨晚才特意將它點亮——這個夜燈亮起后會有致幻效果,但在徐徒然“絕對王權(quán)”的約束下,這個效果僅限于她的國土,不會外泄。而徐徒然本身又有抵御幻覺的符文,因此影響并不大。 也因此,徐徒然不得不花了些時間去確認(rèn),這東西是不是壞了。為此還特意將筆仙之筆拿出來問話。 不然實在沒法解釋——為什么她昨晚準(zhǔn)備了混亂道具,卻沒能進(jìn)入混亂之徑。 “或許是因為這個域,對此做了限制?” 兩個小時后,前往指定任務(wù)地點的路上,蒲晗試著給出自己的解答:“我仔細(xì)想了想,假設(shè)這個域是為了對付鐵線蟲而存在的。那它肯定會做這方面的限制?!?/br> ……這倒也是。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早知道我就去天災(zāi)墓園了。” 或者去信仰盒子刷任務(wù)換點數(shù)??偤眠^浪費一晚上。 什么事情都沒干成,還盡做些奇奇怪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