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8節(jié)
澶容緊皺著眉,抬起手指設(shè)了一道屏障。 白雨元被屏障隔開,軟若無骨的身子往后一靠,迷迷糊糊地坐在了地上,暫時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面前的床幔如夢似幻,坐在床幔后的澶容身影模糊,宛如水中月,鏡中花。 有些眩暈的他癡癡地望著澶容,顧不得剛才被澶容隔開跌倒的事,只恬不知恥地撐起身體,一邊喊了一聲師兄,一邊抬起手,瞧著像是準備把手放在若清的床上,然后支撐著床站起來。 若清看得真切,心說白雨窳唏元若是以現(xiàn)在的姿勢起身,一定會離澶容極近…… 沒給白雨元靠近的機會。澶容在白雨元的手即將按在若清床上時動了。 澶容一把扣住白雨元的手腕,冷聲道:“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往年不管你是因為你年歲尚小,如今你已過了天真爛漫的年歲,什么該說,什么該做,自己心里應(yīng)該有點數(shù),別整日像個沒斷奶的娃娃惹人發(fā)笑!” 隨后不用若清動手,澶容猛地起身,拖著白雨元把他扔在門外,不顧白雨元傷心的表情,用力關(guān)上房門,還留了一句恬不知恥。 若清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 這還是若清第一次看到澶容發(fā)火,說話這般不留情面。 老實說,若清早就察覺到澶容這兩天心氣不順。而澶容性子悶,有心事不會主動說,若清想問又害怕澶容冷臉,最后思來想去,還是默不作聲地躺了回去。 但很奇怪。 躺回床上的若清沉住氣,等了許久,沒有聽到澶容回到床上的動靜。 不知為何,趕走白雨元的澶容詭異地坐在了桌子前,既不回床上休息,也不做其他反應(yīng),只像是冷冰冰的雕像立在那里。 氣氛有些沉重,還有一些古怪。 過了很久,在若清忍不住皺起眉看向身后的時候魚g希櫝伽,若清聽到澶容說:“那寒若的女修……” 那女修怎么了? 若清不懂,干脆坐起來,疑惑地問:“怎么了?她做了什么嗎?” 背影僵硬的澶容似乎想與若清聊一聊那女修,可聽著若清除了疑問沒有其他情緒的聲音,澶容又收起了原本想說的話,只道:“沒事?!闭f罷起身回到床上。 “……” 若清一頭霧水地起身,又一頭霧水地躺下,不知可不可以用鋸了嘴的葫蘆來形容這位小師叔。 而很不會看氣氛的系統(tǒng)好死不死,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上線。 【問:是那位寒若的女修重,還是我重?】 ? ?? ??? 原本昏昏欲睡的若清瞬間清醒了。 什么叫那位女修重還是他重? 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再說,小師叔從沒有抱過他,這對比怎么做? 而且這種對比做了算是怎么回事? 小師叔會怎么看他這個想要跟女修比一比體重的人? 正常男人會想跟女人比體重嗎? 越想越無語,若清咬了咬牙,覺得這話丟人,根本不想說。 只是現(xiàn)實擺在眼前,當心臟出現(xiàn)不適的感覺時,想著那句任務(wù)不成就要死,若清還是妥協(xié)了。 由于命只有一條,本著能活誰尋死的念頭,若清不得不厚著臉皮繳械投降,硬著頭皮說:“小師叔……” 對面沒有聲音。 若清此刻又是難堪,又是膽怯,聲音不免有幾分委屈:“你覺得……是那位寒若的女修重,還是我重?” 他一口氣問完這句,發(fā)現(xiàn)對面的澶容扭頭看來,臉一紅,忍不住磕磕巴巴地補充一句:“燕沉說我身子單薄像個紙人,經(jīng)常笑我日后就算找到道侶,也撐不住對方,我想,我的身量在這,應(yīng)該不至于撐不起對方……” 他這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任務(wù)是完成了,身體是好了,只是失去的臉面找不回了…… 如此一想,他忍不住將頭埋進被子里,只想做個安靜的鴕鳥,并沒想到在他說出這句話后,對面的澶容會立刻回話。 “我沒抱過她?!?/br> 澶容說:“在邯州時燕沉一時大意,掉進了毒庫,我想著外衣上有你師父給的靈香,尋常毒物靠近不得,就把外衣給了燕沉。而我們身量相似,旁人遠遠看到他,以為是我。” 若清聽到這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他沒有想到澶容會給他解釋這么多。 而澶容不善表達,眼下這條理清晰的話,好似是在腦子里早早背了一遍? 不清楚自己想得對不對,若清眨了眨眼睛。起初,若清在意的是澶容“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隨后又想到了澶容說得那些話,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高了兩分:“師叔的意思是不是抱著那個女修入了洞府的不是你,而是燕沉?” 沒等澶容回答,若清詫異地說:“就他那個性子,他會抱著別人走來走去?” 跟澶容這個光明磊落的正道之光不同,傅燕沉黑化前是鋼鐵直男。這個鋼鐵直男用在他身上不是說他的取向,而是指他的不解風情。 以傅燕沉那個脾氣,若清很難相信對方會抱起一個受傷的人,還把對方送去洞府。 “怪了,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想不通傅燕沉的改變,若清頓時來了精神,他雙眼放光,抱著被子看向澶容,立刻說,“師叔你給我講講,燕沉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那女子是誰?姓什么叫什么?長得什么樣?多大了?他們之前認識嗎?我認識這個人嗎?” 因為好奇,若清興致勃勃地問了好幾個問題,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回到床幔后的澶容開口。 “師叔?”若清又叫了一聲,見澶容不說話,氣氛冷下來,底氣不足地問澶容,“你睡著了?” 若清知道澶容不是沒聽到而是不想回,只能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 偏生澶容還真的說:“睡著了?!?/br> 他的語氣冷淡,像是被白雨元和若清吵煩了。 若清聞言尷尬一笑,抱著被子躺了回去,只聽著雨聲不再言語。 很快,平穩(wěn)的呼吸聲響起。 躺在若清床上的澶容睜著一雙漆黑無光的眼睛,聽著若清的呼吸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師叔:你也配碰若清的床? 小師叔:若清要是誤會了怎么辦?我該怎么解釋,我好緊張,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和若清的感情,我要趕緊想一想——是我想多了,我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檸檬罷了 紫晶:我教你,黑化,開大,a上去,別想太多。 第10章 禁地 一夜無夢,若清醒來時澶容已經(jīng)離開了。 ——可他去哪了? 剛醒來的若清頭腦尚不清醒,只對著空下來的床發(fā)呆。 霓姮推門而入,見若清抱著被子一臉茫然,忍不住笑了一聲:“睡傻了?” “小師叔呢?” 若清從榻上起來,攏了一把頭發(fā)。 霓姮一邊拿著早飯,一邊說:“小師叔沒什么大事,就是情緒不穩(wěn),腦內(nèi)金針錯位,現(xiàn)下心緒平和,好了也就走了?!?/br> 若清聽到這里,坐在桌子前,用下巴抵住桌面,又說:“師姐今日要干什么?” 霓姮說:“煉丹。今日天氣不錯,你若閑著無事,幫師姐去趟竹叢峰,去六師叔那里討些靈竹回來。” “好。” 若清這兩天身體不錯,正想出去鍛煉一下,而竹叢峰緊挨馥水居,路途平坦,比較適合他的體魄。 * 說走就走。 一場大雨過后,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清香,枝頭新生的綠葉掛著水珠,翠綠的模樣宛如女子妝奩里的碧玉。 若清慢步來到六師叔這處,路上遇到了幾個背著竹簍的外門弟子,瞧著衣飾,應(yīng)該是這幾日才招進來的新弟子。 按理來說,新弟子不應(yīng)該到處亂走亂逛,若清不知他們是聽了何人的吩咐,也不欲多管閑事。幾人碰面,互相問了聲好,往前走不遠,若清又意外遇見了背著劍的傅燕沉。 從對面走來的傅燕沉行色匆匆,看到若清迎面而來,黑眸一動不動。 兩人在石橋上相遇,若清有意開口打個招呼,為那日的草率賠個不是。 可沒等他開口,傅燕沉目不斜視,竟是直接從他身側(cè)走過,視他如無物。 一陣風從身旁經(jīng)過。 張開嘴的若清望著只剩他一人的石橋,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傅燕沉離去的背影。 對方似乎不打算給他道歉的機會,走得步子又急又快。 說來也巧,這邊傅燕沉前腳剛走,若清又瞧見五師叔門下的師弟牽著五師叔養(yǎng)的靈獸漫步而來,兩人在石橋上碰面,態(tài)度冷淡地打了個招呼。 告別這個插曲,若清終于走到了去竹叢峰和禁地的必經(jīng)之路——寒林。 因為竹叢峰兩邊都有禁地,前往竹叢峰的路曲折狹隘,霧氣森然。若清走慣了這條路,不覺得前方的路有什么問題,哪知他剛剛站到兩邊交界處,身后便傳來一陣尖叫,回首一看,幾個外門弟子正朝他這邊跑過來,身后還跟著眼神不對的靈獸,與拉不住靈獸的師弟。 見狀,若清表情驟變,正想這都發(fā)生了什么,又見那靈獸橫沖直撞,死追著一個新弟子不放。 ——那新弟子手中好似拿著什么東西? 來不及分辨,從石橋到這里用不了多久,加之竹叢峰和禁地都設(shè)有法陣,兩個法陣占地廣,只留出這么一條窄路,不用深想都知道這些跑來的弟子必然會撞到他。 考慮到這點,為了避免新弟子誤闖禁地,若清只能擋在禁地前方,指著左側(cè)的竹叢峰說:“往這邊去!不許來這里!” 他的聲音難得嚴厲。 其實入門有段時間的弟子都知道,清原內(nèi)設(shè)有無數(shù)法陣,有這些法陣的地方就是禁地。至于布下法陣的原因,則是清原山中關(guān)了一只能喚來水患的兇獸。 那兇獸本領(lǐng)不小,只有掌門才知道其身份。 除此之外,禁地里面還有不少兇惡的妖獸,掌門處理不掉,只能困不能殺。而分開禁地與外界的法器——兩地生只管關(guān),不管進,是以清原弟子不能靠近禁地一事,入門時就有說過。 只是清原的禁地太多,新來的弟子還需慢慢認識。區(qū)分弟子入門年紀的衣裳,就是為了警示其他弟子遇事時要給新弟子提醒。 對面這些被靈獸嚇壞了的弟子沒有修為,若是意外闖入禁地,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