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dāng)綠茶 第112節(jié)
在這一刻,若清忽然懂得了過去的自己為什么會抵觸澶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想來那是一種對于自己的“領(lǐng)地”即將被入侵的恐懼感。 他害怕澶容的眼睛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他害怕去直視澶容目光里不安分的情意,他更害怕的是一旦澶容不再顧忌他的聲音,他就只能躺在澶容的身下,看著落在窗上的光影起伏交替,忍下這份被人啃噬的屈辱…… 但這都是過去了。 現(xiàn)在的若清可是一點(diǎn)都不怕。 回憶著過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若清輕笑一聲,把自己微涼的手放在澶容的手上,然后帶著澶容的手去拉自己的腰帶。 衣料摩擦的聲音在這一刻占據(jù)了這間房,澶容的身子頓時僵硬的像塊石頭。 他像是丟了魂,只有美麗的外表,沒有靈氣的眉眼,木訥的像是根本跟不上若清的轉(zhuǎn)變。而若清盯著他已經(jīng)不會打彎的手指,借著澶容的手,扯下了自己的衣帶,綁住了對面那雙漂亮修長的手。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真的很開心,眉目舒展,似乎藏著笑音。 他留了一個壞心眼,綁著澶容手的腰帶沒有綁的很緊,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松垮的結(jié)扣處,開心地說:“以你的力氣,你可以輕易地掙脫它,可你要是掙開了這片薄薄的布,那我將永遠(yuǎn)不會與你說話,而現(xiàn)在的你只需要記住——” 他湊到了澶容的耳邊,紅唇微張,對著澶容的耳垂說話,命令著澶容:“你不能發(fā)出聲音?!?/br> “不可以動?!?/br> “不能推拒?!?/br> “你能做到嗎?” 他就像是訓(xùn)狗一樣,開出了許多的條件,嘴巴張合數(shù)次,像是含了塊糖,充滿甜意的跟澶容“商量”這些事,只想得到澶容的隱忍認(rèn)可,完全不顧及這一動作會不會引火燒身,把他燒得什么都不剩。 而在他一聲一聲的叮囑中,澶容被腰帶綁著的地方像是著了火。澶容根本就不計較若清訓(xùn)狗一般的說話方式,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壓著嗓子說了聲好。 得到了澶容的承諾,若清毫無顧忌的貼了上去。 一件外衣輕緩地落下,好似沒有任何重量。 緊接著,熟悉的草木香侵占了澶容的心神,留下了令他渴望又熟悉的熱意。 第102章 心思 纏繞在鼻尖的清香越來越濃。 澶容記得若清身上的味道,就像他記得若清對傅燕沉有多好。而與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若清關(guān)心的傅燕沉不同,澶容清楚地記得,記憶里的若清對自己永遠(yuǎn)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若清是個不愿與人客套的人,心里沒有他,就會端著一副疏離冷靜的模樣,悄悄地藏在人群之中,從不會輕易靠近他。 看著這樣的若清,澶容不止一次想過,對方排斥他的樣子就像那些穩(wěn)坐枝頭,靜默地觀察著地上毒蛇的云雀。 很明顯,他們是不同的人。 如果兩人在一個地方同時張開嘴,他的云雀會發(fā)出清脆悅耳的叫聲,他這條毒蛇卻只會吐著信子,發(fā)出嘶嘶的聲響,將無害與危險的對比展示得淋淋盡致。而喜歡鳥的他也清楚,他沒有鳥的翅膀,只能望著空中的鳥,如果不選擇爬到樹上隱藏在枝葉之間去捕捉,他將永遠(yuǎn)無法與對方站在一起。 為了可以在一起的目的,他一直小心地行動,謹(jǐn)慎地閉上嘴巴,直到他受了傷,他才有了靠近對方的理由,終于能攀到對方停留的枝杈,自此有了許多不合時宜的幻想。 幻想里的澶容很喜歡素音的藥房。 素音的藥房里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草藥味和花香混合在一起說不上難聞,卻也沒有多好聞。 而在他的記憶里,不管是藥房里刺鼻的藥膏,還是淡雅的花香都比不上若清的存在感強(qiáng)。 其實(shí)眼睛受傷的那次他并沒有昏睡多久,甚至在若清靠近他之前就醒了過來。只是那時的他見若清主動靠過來,便什么都不想的選擇了安靜。 他也知道病弱的男人為了拉起他廢了不少力氣。 他們身形相差太遠(yuǎn),若清體弱多病,注定與結(jié)實(shí)健壯掛不上鉤,因此,當(dāng)他的手臂搭上若清的肩膀時,若清可憐的身影被他蓋住,不住地打顫,像是被烏云壓住的花,緊張地等待著云雨過來,沒多久就喘了起來。 平心而論,若清的聲音是正常的喘氣聲,只是那輕柔的聲音落在他耳中,卻像是點(diǎn)燃干柴的火星,讓他忍不住變得混亂起來。 身體越來越熱。 他的下巴抵著若清的肩膀上,手臂壓在對方的肩頭,聽著對方的聲音,很難保持冷靜的一面。 因?yàn)檫@次的糾纏,入了夜后他做了一場極為放蕩的夢。 夢中清秀的男人背著他,細(xì)弱的手臂勉強(qiáng)支起他的身體,比他要小的手按住他結(jié)實(shí)有力的手臂,一強(qiáng)一弱的對比延伸出幾分經(jīng)由暴力占據(jù)的魅惑,正在引/誘他犯下不應(yīng)該犯下的錯。 “你要做什么?” 恍惚間,澶容聽到夢里的若清尖叫一聲。可他不理會對方的抗拒,執(zhí)意壓在若清的上方,落下的陰影完全籠罩了對方單薄的身體,就像是一座推不開的山一樣,緊緊地牽制住對方。 而后,他對著那張他喜歡極了的臉親了上去,毫不意外地被若清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嘴里散開,卻讓他十分喜歡,連帶著眼中都多出了一份危險又亢/奮的光。 一場極為混亂的夢從這里開始,天亮才結(jié)束。 而夢里不辨真假,夢醒之后不免有些惆悵。醒來的澶容記不得太多的細(xì)節(jié),可夢中那種緊張的亢/奮感直至今日依舊記得十分清楚。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你能看到我嗎?” 若清宛如一只蹭著主人小腿的貓,在澶容緊抿著唇,呼吸節(jié)奏亂起來時對著澶容說:“小師叔?!?/br> “嗯?” 若清腳輕輕地踩在了澶容的膝蓋上,腳趾按著對方,力度不重,卻讓看不到只能感受到的人十分“難受”。 想要知道對方現(xiàn)今的樣子,想要知道對方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想要控制住因?yàn)檠劬床坏蕉兊酶裢饷翡J的感知…… 然而,以上的這些事澶容一件都做不到。 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無用又不符合他心意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令他焦躁的挫敗感。不得不說,如果這是若清拿捏他的做法,若清確實(shí)成功了。 毫無疑問,若清是在折磨自己。若清把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卻不允許他靠近,只在他的面前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動作,再用冷靜慵懶的聲音輕聲告訴他,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讓看不到的他只能通過聲音去想,隔靴撓癢。 而澶容在這段時間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壓下自己暴虐的心,控制住想要按住對方的沖動,即便指尖用力到泛白,手臂青筋暴起,也不會挪動一下。 在令人焦躁的不安中,他咬緊了牙關(guān)。不知過了有多久,若清對他的戲耍終于結(jié)束了。 若清就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除了最開始的輕踩,并未給他其他的觸碰。 若清想要成為大權(quán)在握的人,而每個厲害的權(quán)貴都要懂得賞罰分明。為此,他在自己的手掌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都會掌握著分寸,不會讓處罰變成賞賜。 因此,在澶容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布滿了汗水時,他停下了手,放過了自己發(fā)痛的身體,慢吞吞地彎下腰,撿起了自己的衣服穿上,并在穿戴整齊的時候去看對方那張難得狼狽的臉,撥開了對方因?yàn)楹顾N在臉側(cè)脖子上的黑發(fā),朝著那張漂亮的臉輕輕吻了一下。 “我忘了你還受著傷,不鬧你了?!彼首鞔蠓剑贿呎f一邊拉開了綁著澶容的腰帶,感受著對方身上勃發(fā)的熱情,靠近對方的半邊身子好似被對方身上的熱氣燙傷。 在今日之前,若清從未想過澶容還有這樣一面。他那清雅貴氣的小師叔在今日完全丟掉了過去的冷靜矜持,展露出壓抑到極致的瘋狂強(qiáng)勢。不過不管額角暴起青筋的樣子有沒有把自己的野心表露,他都繃著一張并不愉快的臉,一動都不動。 澶容一直都很老實(shí),不管若清做了什么事,他都是皺著眉緊抿著唇。他這副克制到極點(diǎn)的樣子落入若清眼里,多了幾分可愛的委屈,少了幾分危險的戾氣。 瞧見對方的臉色還算“不錯”,若清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搖了一下頭,剛準(zhǔn)備哄一哄顯然起了火的澶容,卻被對方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當(dāng)他瞪圓了眼睛瞪著澶容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在了澶容的身上。 男人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了他單薄的肩膀上,力氣控制的不算好,他竟然從這一動作上感受到了痛。 老實(shí)說,在這一刻若清是怕的,他的心跳因?yàn)殄と莸膭幼骺炝藘膳?,又很快冷靜下來。 好在澶容足夠理智,最終選擇松開手,沒有越界。 不過因?yàn)檫@次的插曲,澶容氣息不穩(wěn)道:“這樣不妥?!?/br> 不妥在哪里若清也知道,可若清沒有怕,只是促狹地笑了笑。 他們折騰了許久。長公主的人在期間來過,但沒有動作,只是在門前停留了片刻便走了。 若清累了,就拉著身體仍有些僵硬的澶容來到床上。 他不害羞,躺在床里,招呼澶容躺在床外,看似想要休息。 澶容聽見若清叫他,不難從若清懶洋洋的聲音里聽出若清累了。 可在若清合上眼的前,他卻望著一側(cè)的竹簾,說什么也合不上眼睛。 不知是考慮到若清說過的話,還是心里也有些后悔,澶容在若清閉上眼的那瞬間說:“他不救你?!?/br>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之前溫馨的氣氛瞬時間冷掉。 若清表情不變,瞧著像睡著了。 澶容知道他沒有睡,既然決定去說,便冷靜地繼續(xù)道:“是看到了我?!?/br> “……” “當(dāng)時城中亂得很,他知道我不會放你一個人過去找他,也在之后看到了我,這才轉(zhuǎn)身去救了那位侍從。我聽大師兄說,那侍從救過他,對他有恩?!?/br> 若清聽到這里終于張開了嘴。他困倦的表情不變,慵懶地開口說:“你這是幫他說話?” “不是?!卞と菘陀^地說:“我只是覺得你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 “你是看我周圍的人都在算計我,見我可憐了,才想要告訴我?”若清一邊說一邊緩緩地睜開眼睛,淺色的眸子轉(zhuǎn)動,目光移到了澶容的臉上,冷淡地問,“還是你后悔了,你想要找回你丟棄的良心了?” 澶容誠然道:“都不是,是想要你不與他在一起,又不愿意你恨得太多?!?/br> 他倒是誠實(shí),小心眼又缺德的本性一點(diǎn)也不掩飾。 聞言若清又合上了眼睛,道:“這樣挺好?!?/br> 他似乎快要睡著了,不過睡前他對著澶容說:“你無須想太多?!?/br> “你不會放我一人去找傅燕沉的事當(dāng)時著急,想不到,事后靜下心也能猜到一些?!彼溃骸拔液薏皇且蛭也恢獣赃@件事,而是我清楚若是以前,即便是那人救過他,即便他知道你在我身后,他也不會越過我伸出去的手?!?/br> “他在青城時看到你向我跑來,加上之前三魂的事,心有芥蒂也算正常?!卞と莸?,“你們之間有誤會,有了誤會自然不比從前?!?/br> “我知道?!比羟宀簧?,自然知道其中存在其他內(nèi)情,只是他即便知道,也不會去原諒傅燕沉,因?yàn)楦笛喑翆幙尚帕四切┱`會也不信他,這一點(diǎn)就足夠傷人的了。 他活了兩世,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而他的心老了,注定不可能如少年那般單純赤誠,如今做什么事,都是拼著一口最后的沖勁在掙扎。 他太了解自己,薄情多疑心思重的他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也不會輕易對別人付出。即便如此,他還是把素音和傅燕沉放在了誰都比不得的位置,不管是命,還是自己能夠給出的東西,全都不吝嗇地交給了對方,結(jié)果卻被這兩人捅了一刀又一刀。 自此之后,他的心里堵著一口氣,不止是悲傷難受,更多的還有失望遺憾。 而他這人心胸狹隘,誰讓他如此難過,他就要還回去。 他心里不痛快,害了他的人自然要陪著他一起不痛快。 李懸念因?yàn)殄と莺匏?,想要捅爛他這顆心,他也要李懸念有著相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