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鴇兒娘曉得來貴客,親自領(lǐng)著丫頭拿了幾盤佐酒菜來見禮,恰趙鳳姐抱著月琴進來,她松松挽著斜髻,插著幾朵宮花,施了薄胭脂,穿件嬌黃灑花小薄襖,白玉裙子。 這正是:明明招手迎萬客,卻妝人家好女兒。 趙鳳姐過來見禮,笑道:“這位老爺雖瞧著眼生,卻感覺很親切?!?/br> 常燕熹明了這是娼婦自來熟的說詞,倒還真沒誰覺得他親切的,只是淡笑不語。 周希拍她一記,也笑起來:“聽著就不是真心話,還是趕緊唱你的曲兒去。” 鳳姐命人在窗前擱張交椅,窗外雪勢漸緊,恰似風(fēng)飄柳絮,狂舞梨花,她抱著月琴,唱起了《玉堂春.廟會》。 周希忍不住問:“你來找我,就為吃酒聽曲不成?” 常燕熹搖頭:“這里的酒太甜,曲也唱得勉強,我何苦來找罪受,自然尋你有問?!?/br> 周希冷笑:“那還不快說,莫礙我的興。” 常燕熹便把在大悲山下臥佛寺所遇敘給他聽,這周希莫看只是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五品官兒,卻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人間萬象無他不知,若遇百思不得其解之事,問他保準能說出番理來。 周希略沉吟片刻,方道:“你們不過是中了幻術(shù)。尹文先生說過,有生為氣,有形為物,陰陽變化,陰變陽為生,陽變陰為死,尋規(guī)達變,方稱幻化。寺廟賀慶或街頭表演者不過略知皮毛,至多算個雜耍,能將幻術(shù)練就高成者,必看透生死,領(lǐng)悟玄理,這天下也不過一二者罷了?!?/br> 他頓了頓,接著說:“你們自下馬踏入山門那刻起,便進入幻術(shù)之地,穿堂過殿,香火塵煙,風(fēng)吹石走,魔音穿耳,扇門破裂,精怪博殺難絕,皆是幻術(shù)中常用之法,即火遁、金遁、木遁、隱語及幻景術(shù)。而你聽得雞啼,是致幻的門閂,抽閂得出,方宣告破。” 常燕熹有些半信半疑,周希看透他的心思大笑:“你真當這上有天神,下有地鬼,花后有仙,蛇后有龍,山精水怪,萬物有靈不成?錯誒錯誒,有鬼也是人心?!?/br> 常燕熹不語,命伺立旁的丫頭拿藥粉及棉紗來,自解了腕間錦帕,蹙眉拎起酒往傷處澆過,自涂藥粉及裹紗。周希問傷怎來得。 他反問:“若個女孩兒需吸血續(xù)命,這又是何道理。” 周希不答只道:“不用問我,你問太醫(yī)院院使去,他能講出百種原由來?!?/br> 鳳姐唱畢,走到周希身邊炕沿和他纏腿坐,一面要盞酒吃,一面兒假意抱怨:“奴家使勁彈琴唱曲,你們卻自顧說話,沒聽進一句可是?” 周希下手捏她三寸金蓮,戲謔道:“怎會沒聽,我聽你唱,想我自小孤零喪父母,墮落風(fēng)塵受盡苦,背人流淚我逢人笑,青樓之上度歲月,可就這四句翻來復(fù)去唱了三遍?!”鳳姐滿臉驚訝:“奴家明明看你嘴動在說話,怎卻聽得這般仔細?!?/br> 周希湊她耳邊嘀咕兩句,那鳳姐便嬌嬌癡癡地笑。 常燕熹再待不下去,起身穿鞋告辭,鴇兒娘躲在廊下門簾子外聽著,連忙進來笑阻道:“外頭風(fēng)雪交加道路滑,常大人莫走,我這里新得了個姐兒,稀罕顏色,吹拉彈唱無不盡善,不妨由她伺候老爺風(fēng)雪住再走?”常燕熹懶于她廢話,劈開簾子自走了。 鴇兒娘只得跟隨其后戀戀送往,看騎馬身影消失雪霧里,方道:“這位爺不親切!” 過完元宵節(jié),欽天監(jiān)擇吉日于正月十九日官府開印,龔如清朝服行禮,因順天府由其兼管,是而從宮中出,即乘轎到順天府。 順天府府尹王錫棟攜下屬在門前迎接,在引進后堂坐著吃茶,話過半巡后,副尹周彰來稟:“潘婦又來吵鬧,要收回位于雨籠胡同的宅子?!?/br> 王錫棟道:“你回她,案子一日未水落石出,這宅子就一日難歸還,不怪我們故意刁難,是吾朝的大律刑法之規(guī)范,若還不信,你把法冊翻出明示給她,她識字懂理,不至如無知潑婦胡攪蠻纏。” 周彰領(lǐng)命而去。龔如清聽個大概,問:“雨籠胡同的潘家,可是五年前一夜全員失蹤的商賈潘家?” “可不是么!”王錫棟吃口茶道:“五年前的案子懸而未決。不是辦案無力,實乃太過蹊蹺,整幢宅子不曾打斗盜竊,無尸體血印,無慌亂跑動痕跡,似突遇大變故,來不及收拾即連夜離去。當時官兵搜過全城,掘地三尺尋人,問訊相關(guān)百人無線索,且潘家經(jīng)商老實本份,樂施向善,也無仇敵夙愿,唯個不爭氣的子孫,不過吃喝玩樂、撒財如土之徒,并未有不法之行。一時無從查起,拖延至今沒有眉目。” 他接著道:“哪想這潘家姐弟于年前突然現(xiàn)身京城,潘家那位長姐三番兩次來衙府要解封宅院住將進去?!?/br> 龔如清蹙眉打斷道:“正可趁時問清他家案由!” 王錫棟苦笑:“我也如是想,哪曾想,潘家長姐說那晚她和小妹在臥佛寺頌經(jīng),次弟在百花院行樂,待收到風(fēng)聲已是翌日,更有人在后追殺,不得不逃離京城躲在外處數(shù)年?!?/br> “既然如此害怕,為何現(xiàn)又有膽重回京城?” 因其次弟得了鄉(xiāng)試解元,不得不回來趕三月春闈科考。 龔如清疑惑問:“你方還說他乃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怎又行端影正了?” “我也覺納罕。”王錫棟道:“甚疑過他倆覬覦這處宅子而有偽冒之嫌。但細查后確認是潘家人無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