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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50節(jié)

    傅時畫面無表情地拎著貼著熱氣騰騰符的rou夾饃,打開包在上面的層層油紙,讓內(nèi)里的香氣散發(fā)出來,席卷了整個小牢房,再懸在了耿驚花上空。

    一時之間,兩側牢房亂踹墻的聲音都低了,取而代之變成了謾罵。

    “格老子的!哪個搞了rou來這里??!他媽的我大半夜的餓暈了嗎?怎么聞到了rou香?”

    “哪個殺千刀的搞到rou了!快給我也來一口,太想吃rou了我,他媽的吃獨食的我咒你生了兒子沒xx!”

    ……

    污言穢語從四面八方而來,耿驚花終于聞見了這般香氣,抽了抽鼻子,緩緩醒來,再聽到了四處的謾罵。

    他揉了揉眼角的眼屎,面無異常毫不在意地接過傅時畫手中的rou夾饃,放在鼻子下面再聞了一大口,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旋即,他氣沉丹田,倏而開口:“罵罵罵什么罵?就你們長嘴了?這年頭,哪個生兒子哪個倒霉,愛沒什么就沒什么,關我屁事!就吃rou,就吃rou,饞不死你們!嘴巴都給我放干凈點兒??!”

    一時之間,牢獄里sao動更盛,關都被關起來了,怎么還有人管上自己的嘴了?

    哪里有人肯真的閉嘴!

    虞絨絨目瞪口呆地看著耿驚花一邊大口咬著rou夾饃,故意發(fā)出砸吧嘴的聲音,再在每一口的間隙里唾沫橫飛,舌戰(zhàn)群雄,有些瑟瑟發(fā)抖地躲在小牢房的角落里。

    直到耿驚花將那rou夾饃吃完,再一伸手。

    虞絨絨:?

    耿驚花舉了半天手卻毫無回饋,不由得有些不滿地皺眉看去:“我的油爆腰子馕坑rou烤羊rou夾餅子呢?”

    一刻鐘后,虞絨絨傅時畫和二狗被耿驚花趕出了牢籠之外,面面相覷。

    “明天一定要有油爆腰子!三個!沒有油爆腰子別來見我!”

    有那么很多個瞬間,是真的很想扔著耿驚花在這兒不管了的!

    兩人一鳥踏著夜色重新出了萬無大牢,臉色極其不佳,然而天色已經(jīng)即將微白,約定了第二日再見后,俏狗花臨走前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們也知道的,不是我八卦,而是畢竟情況特殊,有些事情我不想聽也能聽到。”二狗清了清嗓子:“其中我比較在意的事情有兩件?!?/br>
    “第一,他們說來浮玉山的弟子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知道浮玉山地處西北荒蕪之處,但……你們還記得那日招入門弟子時的盛況嗎?只是一處小鎮(zhèn)便如此多人,浮玉山怎么會少人?”

    虞絨絨微微擰眉,她也確實感受到了浮玉山的人丁稀少,但她以為這是她才入此處不久,知之甚少,所見也少,所以沒有在意。

    二狗繼續(xù)道:“第二件事則是……據(jù)說近來有許多人在鬧事。具體鬧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他們在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提及了萬無大牢。我思考了一番,他們會這樣抓我們,也基有可能把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扔了進去,其中可能總有人發(fā)現(xiàn)了失蹤與不對頭!”

    虞絨絨和傅時畫記下這兩件事,時候不早,二狗說完便急急向著小淵峰的金絲籠而去,剩下二人直奔學舍,躺了不到三炷香的時間,再做出一副有些困倦的才醒模樣,與同門弟子們精神抖擻地去上課。

    一開始,同班弟子還能坐滿一整間學舍。

    再后來一些時候,人竟然慢慢少了起來,班師說這些人是未能堅持下來學業(yè),離派而去,虞絨絨心中覺得莫名,卻也無從考證。

    如此連續(xù)大半個月后,虞絨絨臉上的黑眼圈越來越重,雖說進出萬無大牢、解開內(nèi)外符陣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已經(jīng)到了提筆落線的地步,但她整個人的腰身好似都瘦了一小圈,連第一日吃的時候覺得世上竟有如此美味的炒涼粉都覺得不香了!

    再反觀在牢籠中過于津津有味,逐漸油光滿面的七師伯,虞絨絨終于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七師伯還想在這里住多久?。俊?/br>
    耿驚花搖晃著身體:“被關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是不太急,只是我很好奇,這左鄰右舍牢房里的人都換了三批了,可見這浮玉山也不是真的關了人進來以后,便要不講道理的一關到底,總是要審疑犯的吧?怎么你提也不提,問也不問我們這幾日的動靜?”傅時畫坐在一旁的草垛上,微微挑眉:“若是七師伯有什么旁的計劃,再在這里多留幾日也是無妨,但起碼……或許應該先告知我們?”

    耿驚花微微笑了起來:“第一日來這里的時候,還能炸掉一件囚室,怎么現(xiàn)在都快要背下來此處的符陣了,反而束手束腳了起來?”

    虞絨絨愣了許久,慢慢站起身來:“炸掉一間囚室?我?那間囚室是我干的?”

    二狗倒吸一口冷氣:“二爺爺不在的時候,你們竟然如此驚天動地嗎?”

    耿驚花微微掀起眼皮:“不然是誰?”

    虞絨絨陷入了沉思。

    傅時畫挑了挑眉:“原來如此,倒也……不是很意外?!?/br>
    二狗也想起了什么,甩動頭頂?shù)募t毛:“確實?!?/br>
    虞絨絨的沉思更沉了些。

    半晌,她從袖子里后知后覺地掏出來了一副皺皺巴巴、邊角已經(jīng)有些破爛了的宣紙,慢慢展開來:“……總,總不可能是這個吧?我真的就是手癢、隨便畫了幾筆罷了!”

    ……

    “絕不可能這么簡單幾筆就有此等效果!”有人拍案而起,怒聲反駁道:“那可是一整件茶室,而且是有符陣掩蓋保護的茶室!”

    才悠悠醒來,臉色還有些不好的老林長老掃去一個眼刀:“哦?是嗎?卻不知程長老有何其他高見?要炸掉一間囚室,程長老需要幾筆???”

    對符之一道一竅不通的程長老噎住,半晌才道:“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符修很了不起嗎?!我才不管要用幾筆,總之,找出那個人是誰,萬無大牢可以炸,但決不能影響到小虎峰下我們的大業(yè)!”

    第48章

    浮玉山暗潮涌動中,幾位長老傾盡全力卻依然遍尋不得的那張引起了囚室爆炸的宣紙符線圖,就這么展開在了一間囚室之中。

    耿驚花垂眸掃了一眼,臉上笑意更濃:“還說不是你?”

    二狗睜大眼,踩在宣紙邊上,顯然很想看清媲美于將自己炸光毛的符到底是什么構造。

    虞絨絨也眉頭微皺,仔細看了片刻,確認這符與自己當時炸二狗的符,并無半點相似之處。

    “是我……嗎?”她十分遲疑地問道,再看了一眼耿驚花篤定的眼神,重新垂下頭來,落在那張幾步便勾勒得栩栩如生的山川畫像上:“好吧,竟然是我?!?/br>
    既然并不相似,效果理應千差萬別。

    可最后的呈現(xiàn)居然都是轟然一聲爆裂,要么炸人炸鳥,要么炸山炸茶室,很難不讓虞絨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爆炸方面有什么天賦。

    怎么說呢,某種程度上來說,她還挺會炸的。

    她甚至想現(xiàn)在就掏出散霜筆來比劃兩下,看能不能直接炸穿這里,把七師伯撈出去完事兒,也省得每天跑來跑去。

    “符啊,不要拘泥于那些線,要去看,你當時看到的是什么,想到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畫出來的才是什么?!惫Ⅲ@花在搖搖椅上悠然道:“這么多天,進出萬無大牢這么多次,你看到什么了嗎?”

    虞絨絨從自己很會炸的情緒里回過神來,很是一愣:“我確實看到了很多……但是我應該看到什么嗎?”

    耿驚花饒有興趣道:“說說?”

    虞絨絨想了片刻,挑著山色風景與浮玉山課常生活說了幾句,再說到了這半個多月來,見了三五次的月下囚徒,最后抿了抿嘴,才道:“還有一道只出現(xiàn)過一兩次的聲音。”

    耿驚花微微挑眉,慢慢睜開眼:“聲音?”

    “但最近沒有再出現(xiàn)過了?!庇萁q絨揉了揉眉心:“他似乎知道我在浮玉山做的所有事情,但好似除了點撥了我兩句之外,真的沒有別的動作。我也有留意是否有哪位長老的聲音與他相似,目前來說還一無所獲?!?/br>
    “哦,點撥啊……”耿驚花晃了晃稀疏的胡子,有意無意掠過了聲音這件事:“是了,做師父是要點撥點撥徒弟,沒錯,我怎么忘了這一茬?!?/br>
    虞絨絨沒想到自己這一段洋洋灑灑說完,耿驚花的重點在這里。

    這老頭兒不靠譜慣了,猛地冒出這么一句,竟然有一種讓人對他竟然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的感動。

    可惜她剛剛升起了些許期待,便聽耿驚花繼續(xù)慢悠悠道:“確實是這個理,是這樣說沒錯??赡呛臀依瞎⒂惺裁搓P系呢?我畢竟只是個七師伯啊?!?/br>
    虞絨絨:“……”

    ???

    行吧,權當她剛才的感動是喂了狗吧。

    這一夜總之又是這樣好似毫無進展地過去了,但虞絨絨回到學舍后,卻難得地有些心緒難明。

    既然那囚室爆炸案竟是出自于自己的手筆,那么自己此前覺得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里的聲音與那一聲轟然有關的推測,就可以全數(shù)推翻了。

    這樣的話,那個人……會是誰呢?

    而且,為什么七師伯聽自己說了那么多蹊蹺的事情,卻竟然毫無反應?兩側的囚徒換了一批又一批,卻唯獨七師伯在這里安然無恙呢?

    他好似早就知道這一切、甚至像是在鼓動慫恿自己再做點什么大膽的事情。

    總不能真的是炸了小虎峰吧?!

    虞絨絨心底的猜測越來越濃,也越來越清晰。

    她覺得七師伯在等什么。

    像是在等她真的去做些什么,又像是在等一件別的事情。

    又或者說,這兩件事本就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

    因為她總覺得耿驚花有些話不像是在對自己說。

    萬無大牢里,總共只有她、大師兄和二狗。

    不是她,也不會是傅時畫,當然……也不會是滿嘴流油日肥一日的二狗。

    那么是誰呢?

    是那道聲音嗎?那道聲音能看到這里的一切,當然也能看到七師伯。

    再聽到七師伯滿口胡言的暗示。

    比如要她炸了萬無大牢,要她在進出這里這么多次后,記住這里的符與路。

    她按下自己滿心的猜測,有些茫然地想,所以說,七師伯帶她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那道聲音嗎?

    那道聲音是誰?是她的……師父嗎?

    又或者說,至少是……和她的師父有關的人?

    ……

    耿驚花依然在一片大牢特有的奇異嘈雜中晃著椅子,嘴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

    但哼著哼著,他的小調(diào)突然啞了聲。

    如此亂晃片刻,他倏而開口,帶了點奇異的惱火:“我都說這么明顯了,你這個狗東西還沒聽懂嗎?”

    “我這一輩的御素閣小樓總共就八個人,誰能喊我七師伯?非要我說那么明白,你才肯理我嗎?!”

    “汲羅,人人都說你死了,我前兩天也確實去小音峰轉(zhuǎn)了一圈,也看到你的魂燈滅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耿驚花的語調(diào)微微一滯。

    再停頓了很長時間,似是對這件事自己本就知道了結局的事情依然很難接受。

    也像是因此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

    再很長時間以后,他突然開口道:“你們都他媽死沒了,只留下我,很煩。很煩知道嗎?”

    “別躲在那兒不出聲,我知道你在?!?/br>
    “都他媽化神了,魂燈滅了也不等于真的死了這道理你指望我不懂?你有本事別繞過我啊,有本事也別裝神弄鬼地和她說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