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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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嗎! 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觀山海重新沉了沉心思,終于咬牙而起,既然避不開那道符意,便迎符而上! 于是他起劍。 起劍本是流暢的,尤其是這樣他不知苦練了多少次的起手劍。 他聲勢依然浩大,劍意依然飽滿,幾乎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那樣席卷而起的劍氣。 然而劍出便頓,再頓,空氣中有細微卻零零碎碎的碰撞聲響起,再一路亮起瑣碎光芒! 有人不解其意,下意識數(shù)了一下,發(fā)現(xiàn)觀山海這一起劍,劍聲竟然這樣一路響起了數(shù)十次! 于是觀山海這一劍起手出來,終于完成拔劍,待到劍尖停時,所有人都愕然發(fā)現(xiàn),他起手的劍意竟然已經(jīng)全然消散。 氣勢全無,劍氣空蕩,擂臺上空空如也。 觀山海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劍,再看向?qū)γ婧盟茝念^到尾都沒怎么動,只是好似過于輕松地揮了揮筆的少女。 大家只覺得他起了個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樣一路下來,他手中還能握著劍,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手指和手腕的劇烈顫抖,若非他此前練基本功時從未偷懶,恐怕此刻自己的劍就要連著自己的顏面一起落地了! “……敢問虞師妹,為什么能看穿我所有的起手,再在我舉劍的這一瞬便布下這么多阻礙?”觀山海沉默片刻,終于開口問道:“畢竟我起手后……換了足足三次劍招。”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那一路細碎的亮起不是什么觀山海的新花樣,而是虞六已經(jīng)出手! “因為剛才觀師兄與連師兄比劍的時候,我看了看?!庇萁q絨道:“再猜了猜?!?/br> 觀山海依然不解:“……可我方才起手用的,與之前并非同一種劍?!?/br> 虞絨絨道:“確實不是同一種。但我這不是還猜了猜嗎?” 觀山海:“……” 神、神他媽猜了猜。 虞絨絨笑了笑,重新抬手。 “那么,觀師兄是打算認輸,還是繼續(xù)?” 第68章 觀山海的字典里沒有認輸兩個字。 梅梢劍修的世界與信條都很簡單,可以輸,但要戰(zhàn)著輸,站著輸。 可以被打敗,但不能在真正落敗之前,就松劍投降。 觀山海自詡劍修中的戰(zhàn)斗修,修中之修,劍中之劍,縱使此刻已經(jīng)預(yù)料到此戰(zhàn)接下來恐怕自己會極其狼狽,狼狽到丟掉自己這些年來一劍一劍打出來的連勝聲名,觀山海依然不打算認輸。 所以他橫劍于前,沉聲道:“我不會認輸。” 這個說法很有趣。 不是想要繼續(xù),而是不會認輸。 那么接下來的對局,便絕不是簡單的“那就打到你認輸”。 而是打到你,不得不輸。 面對這樣一位愿意以自己的傷來換贏,且在生生受了那一劍后,神色不改,眉頭不皺,神色很是坦然的劍修,讓他不得不輸,從來都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兩人身邊的那塊榜單上,原本虞六就只是上榜而已,觀山海在第一,但在虞絨絨按住了觀山海的起手劍后,虞六的名字便悄然躍居在了第一位。 虞絨絨的神色更認真了些,她用另一只手輕輕摸索過手中筆桿,帶起一串連綿符意,倏而一笑:“好?!?/br> 再起符時,觀山海突然覺得,對面的符,變了。 他目不能觀,眼無法看,天地之間明明處處是符,眼眼是線,但若是看不到,便是真的窮盡目力也無法看到。 但看不到,不代表感覺不到。 之前的符,更像是在不讓他出劍,預(yù)判所有他的出手,再用一道符斜斜壓住他所有可能出手的軌跡。 而現(xiàn)在,則像是某種無聲無形的約戰(zhàn)! 觀山海心中恍然,長笑一聲,只覺得暢快! 于是他的劍再一次真正出鞘,帶起連綿劍意,再如江河般向虞絨絨的方向翻涌而去! 虞絨絨勾符。 她本就讀過太多書,知道太多劍,再與傅時畫這十日不眠不休的對戰(zhàn)以來,她又將她只是在書中讀過的劍再見了一遍。 所以觀山海才起手,她其實就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什么劍。 她有千萬種符可以封住他這一劍,但她偏偏沒有,而是抬手起劍符。 是她登上了梅梢雪峰之巔,第一次見到金頂皚皚時,心中的那一劍! 符出如劍,無影無形般在半空與觀山海的這一劍倏而對撞! 直到這一聲對撞轟然炸開,觀戰(zhàn)的眾弟子們才從對撞的裂痕中看到了那道絕不亞于觀山海劍氣的符意! 觀山海連退三步,爆喝一聲,氣勢再攀,長劍下壓,便要以一身修為硬生生將這一符劈開! 虞絨絨已經(jīng)提筆,準(zhǔn)備再起劍符,迎戰(zhàn)觀山海的下一劍。 然而空氣中突然有了某種……略微耳熟的,碎裂聲。 虞絨絨睜大眼睛,腦中恍然響起了此前冰瀑湖泊碎裂時的聲音,間或混雜著幾聲自己用符意硬生生切碎了傅時畫某把劍時的脆響。 她似有所覺,目光慢慢落在了觀山海的劍上。 觀山海的眼睛睜得比虞絨絨還要更大一點。 他的眼神很驚愕,很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自己此生都從未想象過的事情。 然后,他那柄日夜都不離身的劍,就在他驚恐的目光里,順著方才所有與符線碰撞過的痕跡,悄然出現(xiàn)了許多裂紋,再倏而散落成了一地碎片。 陽光穿過風(fēng)雪,再落在那些晶瑩的碎片上,反射出一點光澤,倒映出觀山海瞳孔地震的一張臉。 虞絨絨的目光落在那一地劍片上,有些慌張無措道:“……啊?!?/br> 風(fēng)也靜,雪也停。 劍修的膝蓋都是直的。 觀山海過去也是這么以為的。 但此時此刻,觀山海沉重而張皇地慢慢跪在了地上,眼淚在一雙大眼中打轉(zhuǎn)。 虞絨絨很是過意不去,雖說比劍臺上確實刀劍無眼,她也不是故意要碎對方的劍,但畢竟,碎了……就是碎了。 她才小心翼翼踏向前一步,卻聽一聲哭嚎沖天而起。 “我的老婆啊——?。。?!”觀山海捧著碎劍殘渣,干嚎道:“我的老婆,怎么會這樣?。 ?/br> 虞絨絨向前的腳步一頓:“……” ??? 他、他說什么??? 什么老婆?? 觀山海淚眼模糊,卻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吸了吸鼻子,原本英挺的臉上一片哀思:“你不懂的,你根本不懂的!我的劍,她,她就是我的老婆啊嗚嗚嗚嗚……!” 臺下有人感同身受,聲音里也帶了悶悶:“虞師妹不是劍修,有所不知,我們劍修的劍,就是我們的老婆,這輩子矢志不渝的道侶,人生絕不缺席的伴侶。嗚嗚嗚觀師兄的劍碎了,我也好悲傷,我的老婆要是碎了,我可怎么活啊嗚嗚嗚……” “我也……嗚嗚嗚?!?/br> “我、我也……!” …… 臺邊竟然一時間悲切有之,哀思有之,聽起來簡直仿若在為觀山海的劍送行。 虞絨絨:“……” 她確實是真的不懂,但無論如何,這么多聲哀嚎積攢出來的哀思卻也算是已經(jīng)傳遞到位了。所以她欲言又止了片刻,到底還是愧疚地小心問道:“這劍是觀師兄的本命劍嗎?碎了會對觀師兄的修行有什么影響嗎?” “我才筑基,哪有什么本命劍嗚嗚嗚!”觀山??薜溃骸暗佬袥]有影響,但、但我的老婆她碎了呀?。 ?/br> 他深吸一口氣,又慘然看向虞絨絨:“虞師妹不要為此而有任何負擔(dān),是我觀山海技不如人,碎了劍,怨不得別人!還要感謝虞師妹讓我知道,這天下原來還有這樣的劍符,這樣的打法,我的老婆,她,她不虛此行,死得其所……!” 虞絨絨悄悄松了口氣。 既然贏了,其實碎劍一事確實與她無關(guān),勝負輸贏,便是今日觀山海將命留在了這里,也是生死遂愿,何況區(qū)區(qū)一把劍。 但虞絨絨,畢竟是虞家的絨絨。 所以她沒有離開,更想到了某個小胖子最近連環(huán)發(fā)給自己、而她還沒來得及回復(fù)的傳訊符。 于是虞絨絨思忖片刻,試探道:“或許,觀師兄是時候擁有一把自己的本命劍了?” 觀山海聞言,rou眼可見地更悲傷了:“虞師妹這樣有劍不用的人,哪里懂得我們窮劍修的苦……我哪來的錢搞本命劍?。 ?/br> 虞絨絨聽懂了:“是沒錢,而不是不想……的意思,對嗎?” 觀山海連連點頭,眼中的眼淚已經(jīng)快要兜不住了:“誰不想?。?!誰不想自己的老婆就是本命劍?。。?!” 虞絨絨再松了一口氣,“哦”了一聲。 淚眼婆娑的少年終于后知后覺地感覺到了好似有哪里不對,怔然抬起頭來。 然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少女從乾坤袋里掏了一個小本子出來,再撈了一根書寫用的炭筆,蹲在了他旁邊。 “那就好?!庇萁q絨翻開本子,先寫了觀山海的名字,然后開始問:“觀師兄喜歡薄劍還是寬劍?。肯矚g輕劍還是重劍?。苛?xí)慣用多長的尺寸?是想要一柄有名有姓的,還是想要哪個爐里定制的?有喜歡的鑄劍師嗎?” 觀山海:“……?” 臺下其他原本也沉浸在哀思中的其他劍修:“……??” 這、這是什么進展?! 觀山海不解其意,卻也并不覺得這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短暫的錯愕后,下意識訥訥道:“虞師妹是說我理想中的本命劍嗎?我……我喜歡寬劍,重劍,手臂再長三寸,想、想要四象爐的那位漢鑄劍師的劍!” 虞絨絨飛快記錄了下來,點了點頭:“好。沒問題。喜歡什么花紋嗎?有什么其他特別的要求嗎?需要鑲嵌寶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