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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72節(jié)

    “什么……沒問題?”觀山海眨了眨眼,茫然道:“劍、劍還能鑲嵌寶石嗎?還可以有花紋嗎?”

    “四象爐我有印象,每個月下旬都會起爐,現(xiàn)在發(fā)訂單還趕得上,恐怕要委屈觀師兄將就一段時間,得等到下個月四象爐開爐。”虞絨絨頓了頓,抬眼打量了觀山海幾眼,又在那張紙上寫了點什么:“比劍大會上恐怕是來不及了,觀師兄先找把別的劍將就一下吧?!?/br>
    然后,她掏出了一張傳訊符,將剛才寫的那張紙扯了下來,別在那張符上,輕輕揚手。

    灼燒的痕跡蔓延在符紙上,符紙的另一頭,自然是已經(jīng)許多日都愁眉苦臉,四處尋找花錢的法子無門,憤怒地向著虞絨絨發(fā)出了無數(shù)批判的小胖子虞丸丸。

    觀山海的表情更茫然了,他看著虞絨絨的一系列動作,頭上冒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欲言又止。

    虞絨絨也很茫然:“觀師兄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嗎?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兩個人對視片刻。

    觀山海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嗯?你理解的什么意思?”虞絨絨耐心問道。

    觀山海覺得自己沖擊雪峰之巔的時候,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忐忑期待又不敢相信自己在期待什么過。

    “劍、劍爐……本命劍?”觀山海顫抖道。

    “不甚碎了觀師兄的劍,我很抱歉?!庇萁q絨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認真解釋道:“所幸觀師兄的喜好用劍不是非常刁鉆,而我家……也略有薄產(chǎn)。還請觀師兄靜候佳音?!?/br>
    觀山海怔忡地看著虞絨絨,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聽到了什么。

    他如此看了她許久,突然抬起一只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然后看了看自己稍微淤青的手臂,喃喃道:“是、是疼的。是疼的我怎么還在做夢呢?夢里我一戰(zhàn)喪偶,老婆碎了,然后峰回路轉(zhuǎn),居然有可愛師妹要送我一個……新老婆?”

    “這個世界上什么時候有這種好事了?夢里真就什么都有的嗎?!”

    第69章

    比劍臺邊的悲切氣氛不知何時散了開來。

    一些感同身受的小聲啜泣也早就停了。

    大家傻傻地微微張開嘴,茫然地盯著擂臺上的兩個人。

    擂臺上的兩個人里,其中一個人還在重復這種傻傻的動作,茫然地盯著笑容耐心溫和的圓臉可愛少女。

    多少有點像是在套娃。

    觀山海從自己剛才夢里什么都有的胡話里慢慢醒了過來。

    發(fā)現(xiàn)夢醒了,人居然沒散。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謂夢醒了還是很感動。

    因為夢是真的,劍碎是真的,新老婆……也、也是真的。

    居然真的……是真的!

    虞絨絨自覺償清了心里的一些愧疚,又順勢解決了虞丸丸的苦惱。

    想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小胖子都要快活地看著銀子靈石如水般流出去。

    再聽到對方在喃喃自語間說自己是可愛師妹,虞絨絨的心情不由得也極好。

    觀山海抱著自己碎了的舊老婆殘片,恍恍惚惚地起身要下比劍臺,臨了,還是沒忍住地回頭又問了一遍:“虞師妹真的要送我一柄四象爐的本命劍?”

    “不是送,是賠禮?!庇萁q絨認真道:“還請觀師兄不要有心理負擔,盡管笑納。”

    觀山海如夢似幻地一腳踩下比劍臺,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猛地回頭道:“是我、我輸了!別忘了記錄虞師妹贏!”

    ——顯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之前信誓旦旦說過諸如鐵血劍修絕不認輸一類的話。

    原來不是不認輸,只是認輸?shù)臅r候未到。

    一旁那位記錄輸贏的執(zhí)事很是不耐煩道:“用你說?你還想在比劍臺上賴多久?比完了就快點下來?!?/br>
    觀山??戳藢Ψ揭谎?,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很是不尊敬道:“嘿嘿,老劉執(zhí)事,你是不是嫉妒我哇?”

    被說中了心事的老劉執(zhí)事表情一頓,冷哼一聲,轉(zhuǎn)過了頭。

    有一說一,誰不嫉妒呢?

    大家雙眼發(fā)紅地看著觀山海仿佛什么一夜暴富的土財主,走路的姿勢都比平時更囂張了許多,就這樣施施然走下了比劍臺。

    他也不走,就這樣傻笑著在人群里招搖地繞了一大圈,經(jīng)過相熟的同門身邊時,還要再多說兩句。

    “老陳,不比當初,不比當初了?。∪兆雍闷饋砹?!老觀我,有劍了!本命劍的那個劍!”

    “嘿,嘿嘿,徐師姐剛剛看我那場了嗎?知道我有什么了嗎?!沒錯!就是本命劍!”

    “我已經(jīng)在給新老婆想名字了!叫什么好呢?我要去、要去翻翻字典!”

    “孟師弟!孟師弟誒你別跑?。?!你知道我——”

    與他平時有些交情的諸位同門捂著耳朵,毫不掩飾臉上“你不要過來啊”的表情,作鳥獸散狀。

    卻也有人若有所思,覺得自己有了些大膽的想法,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說出來也太不要臉了點。

    但、但若是不要臉就可以擁有老婆,那臉又算什么呢?

    虞絨絨對臺下這些劍修的心思一無所知,她沒有側(cè)頭看一旁的榜。

    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第一。

    她環(huán)顧了一圈周遭弟子,正要說還有人要繼續(xù)嗎。

    有人終于忍不住,訥訥開口道:“你們說如果我的劍也碎在了這位虞師妹手下,會不會、會不會……”

    后面的話已經(jīng)不用說下去了。

    所有人都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順著那個“會不會”想了下去,又或者說,本來就在想那個“會不會”之后的事情。

    大膽的想法誰沒有呢?

    誰還不想天賜良緣……哦不,天賜本命劍呢??!

    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隱含緊張與躍躍欲試,卻見一名平時實在劍不驚人的岳姓弟子突然從人群里擠了出來,表情夢幻地一躍跳上了比劍臺,向著虞絨絨一拱手。

    “請虞師妹賜教?!?/br>
    虞絨絨抬手起符。

    既然要比劍,就算此時此刻的目的略微不純了一些,卻也是真的想要向這個屠了榜的虞六好好打一架。

    所以劍起時,是認認真真的好劍。

    更是傾盡所有的絕對純?nèi)粍猓?/br>
    岳姓弟子剛才是認真看了虞絨絨與觀山海的比劍的,雖然似有所悟,卻尤有不解,他自認劍之一道比觀山海略遜一籌,起手自然不敢有保留,出劍便是自己練了千萬次、于梅梢雪巔悟得的最強一劍!

    松梢雪劍的劍意籠罩整個比劍臺,臺邊的弟子們也早就收了此前遐思,眼中不由得有了驚艷之色,心道這老岳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竟然卻還藏著這樣一手!

    虞絨絨的符也已經(jīng)落下。

    與方才的一路細碎微亮有些不同,她這一次的符也如高山之雪,如奔流之川,再如此與岳姓弟子的劍硬碰硬地在空中遇見!

    如此僵持不過瞬息。

    一點大家竟然已經(jīng)些許感覺到了熟悉的奇特碎裂聲響了起來。

    虞絨絨:“……”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裂了一小道豁口、且那點裂紋正在迅速蔓延至整個劍身的劍,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問道:“你們的劍,都這么……脆的嗎?”

    有人憤憤想要反駁,說自己的老婆就是全世界最堅固最硬最無敵的存在。

    但是再想到觀山海的劍和面前已經(jīng)倏而裂開的這一把,到底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有人確實也還眼饞本命劍,卻更多地開始思考,自己的劍難道就真的不能敵她一符?

    再因而逐漸滿身戰(zhàn)意沸騰,恨不得也去與她對一劍,一試高下。

    一回生二回熟,虞絨絨再次掏出了那個小本子,嫻熟地拋出問題:“喜歡薄劍還是寬劍???輕劍還是重劍?。坑枚嚅L的尺寸?要哪個爐里定制的?有喜歡的鑄劍師嗎?”

    岳姓弟子臉上的夢幻之色又回來了,他憋了憋,到底還是先自己承認了:“不瞞虞師妹,我確實想挑戰(zhàn)你,畢竟你屠榜的姿勢太惹人注目,很難讓人不手癢。但、但也確實肖想過是否被碎了劍以后,也、也能有和觀師兄一樣的待遇?!?/br>
    他飛快向著虞絨絨行了一禮:“這個想法無論如何都到底有些卑鄙,我、我……”

    岳姓弟子已經(jīng)做好了被怒罵的準備,然而等了片刻,對面的少女聲音竟然依然很平和悅耳:“想要本命劍又不是什么壞心思。我只有兩個問題想問,岳師兄方才與我交手的時候,可有盡全力?可有故意讓自己的劍碎?”

    “當然是全力以赴!只要我劍在手,每一次揮動必然都是全力!與虞師妹一戰(zhàn),暢快淋漓,我心服口服,哪有其他心神去讓自己的劍故意碎開呢?”岳姓弟子應道。

    “你盡全力,我也盡全力,碎了就是真的碎了,有什么辦法呢?”虞絨絨笑了笑,大筆一揮:“那么,岳師兄想要什么樣的劍呢?”

    岳姓弟子的眼眸極亮,他的語速甚至都變快了起來,顯然所謂夢寐以求,便是絕對能脫口而出。

    虞絨絨耐心地一一記下,再燃起一張傳訊符。

    她收起本子,還未起身,已經(jīng)又有人再上比劍臺,朗聲道:“我饞本命劍,也想問虞師妹的符!請與黃某一戰(zhàn)!”

    這一日,比劍臺上劍光符影交錯,劍氣如虹起,符意如游龍,比劍臺上因為承受不住劍意而碎裂開來的劍片越來越多,碎聲越來越密。

    竟然有人一時興起,在旁邊搬了小桌子來畫正字記錄虞絨絨究竟碎了多少劍。

    虞絨絨的小冊子總共也就幾十張紙,很快就用完了,一旁立馬有師姐貼心地遞上了新的一沓裝訂好的空白小冊子。

    封面上還用正楷大氣凌然地題了幾個字。

    “受害(劃掉)受益人名錄”。

    虞絨絨:“……”

    她忍俊不禁地抬眼,卻見剛剛被自己碎了劍的師姐分明頭發(fā)都被符意削去了一截,笑容卻依然燦爛地沖她比了個嘴型。

    虞絨絨:“……”

    如果她沒認錯的話,那是三個字。

    女菩薩。

    ……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可能都是能被載入梅梢派史冊的三日。

    帶著漂亮寶石發(fā)卡的少女在一塊比劍臺上,從頭到尾站了足足三日。

    三日碎盡梅梢外門弟子三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