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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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散落出去,空空蕩蕩,毫無回應。 火山依然在那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好似她走的這一路都是徒勞,她面前還是有劍光閃爍,但再仔細去看,好似也并不能確定那就是劍光。 原本應該向她飛來的二狗也不見了蹤跡。 虞絨絨慢慢低下頭,重新握緊了手中的見畫。 她還在棄世域,卻仿佛被隔絕到了某個看不到其他人,而其他人恐怕也看不到她了的小世界。 第141章 虞絨絨在茫然的同時,傅時畫也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不對。 然而這樣踏入的過程實在太過自然且毫無痕跡,甚至連溯回都無從用起。 他的面前也依然有劍光閃爍,但身側(cè)已經(jīng)少了自己最熟悉的那位少女的身影與氣息。 他勾了勾手指,靈虛引路的觸覺還在,卻無法真正與對方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系,但這樣的觸覺對此刻的他來說已是足夠,因為這樣至少可以確定對方的安危。 思忖片刻,傅時畫到底還是張開了手心。 原本應該在虞絨絨體內(nèi)的那柄淵兮劍倏而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 青衣金線的少年有些苦惱地想道,等出了棄世域要如何與虞絨絨解釋這件事。 總不能說……他遇見了危險,所以淵兮劍自動護主,來到了他身邊? 如果他真的受了傷,她想必……也是會擔心的吧? 被擔心是一件讓人忍不住唇角上翹的事情,但傅時畫卻依然不想要虞絨絨擔心。 他在原地停頓了片刻,便提步繼續(xù)向前而去。 將他這樣與虞絨絨的分開,想來或許與彼時在上一次的棄世域中時一樣,大概率出自于某些殘留的意志。 既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但第一步,總要將那個藏起來的東西……無論是魔族還是一縷意識,找出來。 淵兮純黑的劍尖微晃,某種讓魔物天然便懼怕至極的氣息流淌出來,原本想要靠近的那些魔物蜷縮著向后而去,生怕下一刻就會被捅個對穿。 如此走著走著,他面前的那座不遠不近的火山卻倏而模糊,取而代之的變成了群山青黛,而他的腳下也從焦土變成了某條寬闊平坦的官道。 傅時畫頓住了腳步。 他若有所感地回首望去,果然看到自己身后,是紅墻金瓦的宮城,日光燦爛地投散下來,將那片金色連成了一片象征著真正至高無上的權力的耀目。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不過十來歲的小少年的手,掌心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薄繭,那是沒有踏上修真之路的凡人才會在騎馬射箭和習劍時磋磨出的痕跡。 “殿下!殿下您跑慢點,老奴追得好苦哇!”一道聲音帶著笑意,一路小跑著湊近他,帶了點上氣不接下氣道:“老奴把您的馬偷偷牽來了,殿下可千萬不要、不要再縱馬胡鬧了!否則老奴便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丟的呀?!?/br> 有那么一瞬間,傅時畫產(chǎn)生了一絲恍惚。 仿佛他又回到了無憂無慮鮮衣怒馬過宮城的日子,而他甚至下意識想要沉湎其中。 但他很快就回過了神。 因為他的手里還有一柄淵兮。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中的劍,心道若非這是自己從虞絨絨那里將其喚回的,而是潛藏在他體內(nèi)而未被喚出的話,他是否會真正迷失在這里? 見他不懂,那位從小照料傅時畫的宮官又喚了一聲:“殿下?” 傅時畫想起來了。 他便是在這一日縱馬出宮城,再迎面遇見了他后來的師父清弦道君,被看出是天生道脈,從而引發(fā)了那一場遮天蔽日的宮城之變的。 他牽住馬,轉(zhuǎn)身向?qū)m城之內(nèi)而去。 宮官不解道:“殿下不是想騎馬嗎?” “突然不想了?!备禃r畫淡淡道。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開始。 他很好奇,如果清弦道君沒有遇見那一日的自己,事情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 他安穩(wěn)地度過了第一日,第二日,第一個月,第二個月……第一年,第二年。 時間度過時的維度和觸感實在太過真實,如果不是那柄他時刻不離身的淵兮劍不斷在提醒著他什么,傅時畫幾乎真的快要迷失在這段對他來說,本應才是所謂“正軌”的日子里。 直到某一日,他才邁出學堂,在與某位臣子家中送來的伴讀談笑之時,天空突然黑了。 他抬頭去看。 是劍舟鋪滿了天空。 傅時畫臉上的表情一寸寸收斂,眼神中卻莫名帶了一絲釋然的感覺。 這一天,還是來了。 與他無關,也與他息息相關,但至少這一次,不再是因他而起。 ——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但事實上,傅時畫的內(nèi)心一直隱隱覺得,若不是那一日他太過頑皮,若是他從未遇見過清弦道君,那么這一切……會不會不發(fā)生。 而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了。 這一日的到來,不過是遲早而已。 被發(fā)現(xiàn)的這一瞬,他所在的世界倏而坍塌,傅時畫再回過神的時候,竟然又重新站在了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原點。 宮官拉馬而來。 這一次,傅時畫選擇了向另外的方向縱馬而出,卻沒有躲過清弦道君的神識范圍。 …… 于是再次回到原點。 這一次,傅時畫思考了很久。 這一場災禍無法避免,無論是否因他而起,都總會發(fā)生。 問題總要被解決,與其被動解決,為何不能去詢問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商討一個提前的應對之法呢? 傅時畫提著那柄除了他自己,誰也看不到的淵兮劍,就這樣入了宮城,再站在了他父皇的御書房外。 侍衛(wèi)阻擋了他許多次,但又有誰可以真正阻擋住一國未來的儲君? 手掌與御書房的門貼合的那個剎那,傅時畫突然有了某種奇特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太過強烈,讓他的掌心甚至短暫地離開了面前的門。 仿佛推開這扇門后,他將會知道和看到某些他從來都未曾知曉的事情。 傅時畫垂眸看了一眼淵兮。 可這里所見就一定是真嗎? 他在心底嗤笑一聲,手下用力,推開了面前的那一扇門。 門后卻并非是他熟悉的御書房的模樣,而是有了一面巨大的水鏡。 房間里站滿了人,不知為何,卻好似沒有人發(fā)覺他的突兀出現(xiàn),就好似此處是幻境之中的另一幻境。 那些人里,有他的那位父皇,有他的父皇最是信賴的那位名叫耶來的國師,也有一些……彼時的他并不認識,但此刻已經(jīng)熟識的,穿著繡有黑色斗篷衣服的,魔族。 傅時畫倏而攥緊了劍柄。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這些人所圍繞的存在。 那是一張床……也可以形容為一張狹長的石桌。 有人躺在石桌上。 那是一個黑發(fā)披散,雙眼緊閉,皮膚白皙,鼻梁高挺,俊秀漂亮的男孩子。 ……那是他自己。 傅時畫的瞳孔微縮。 他的存在并影響不到此處的任何人,又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發(fā)覺亦或感知到他的存在,所以他就這樣毫無阻礙地走到了那張石桌面前,靜靜地看向“自己。” 石桌上“自己”的腹部被剖開,一片血rou模糊中,黑斗篷的那些人中,突然走出了一名穿著白斗篷的魔族。 白斗篷并指為刀,在他本就破碎的肋骨處輕輕劃了兩下。 一截完整的肋骨就這樣被取了下來。 旋即又有黑斗篷捧出了一個上面鐫刻了無數(shù)反復紋路的盒子,近乎虔誠地打開。 里面赫然竟也是一截肋骨。 那一截肋骨被放在了石桌上“自己”被取下來的肋骨處,旋即,也不知白斗篷用了何種術法,只是手指掠過,“自己”腹部的血便停了下來,那一截換上去的肋骨近乎完美地貼合在了他的骨骼上。 最后,他的身上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傅時畫有些恍惚地抬手,撫上了自己的右側(cè)肋骨。 面前的場景倏而消失。 再回過神時,他竟然還是站在御書房門口,掌心微微抵在那扇門上,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 但傅時畫的手抵在自己肋骨時,他的心跳卻仿佛在帶著一點譏笑地告訴他。 所見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第142章 傅時畫沉默了許久。 此前經(jīng)歷過了這許多次的不斷的、重復的、宛如宿命般的結局,傅時畫的神經(jīng)也早已緊繃,再加上此前的那一幕,面前這一扇分明并不重的門,此時此刻卻顯得格外……難以推開。 但他的眼神雖然懨懨,一只手抵著自己右側(cè)肋骨的位置,抵在門上的那只漂亮手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但在短暫的停頓后,他到底再一次地推開了面前那扇御書房的門。 有光從門后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