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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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與無數(shù)先祖一樣,意欲想方設(shè)法地復(fù)活魔神,只為讓整個魔族的修為……更進(jìn)一層。 可白塔上光團之中的存在,分明是有意識的,卻從來都不肯對他的請求回應(yīng)半分! 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因為不完整而衰弱,反而這一次,上一次,對方竟然分明還有余力來阻止他! 比如那柄劍上的顱骨,他分明要席卷而上,再試圖將那具顱骨奪回,然而他卻清晰地感覺到,在彼時的頓挫之后,另一股力量再阻了他一阻,所以他才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臭蟲消失在了眼前! 而此刻,他體內(nèi)魔氣正在翻涌不定,五臟六腑刀割般地疼,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不知道疼的滋味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守在這具棺槨之中的黑霧,是他以自己四分之一的修為所煉鑄成的分身,而此前那一片劍影落下之后,竟是硬生生將他的這一具分身撕碎了開來! 魔神他……究竟想做什么? 這兩個人,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諸多疑惑與不甘掠過魔君心頭,他的魔氣弱了這么多,他卻不能表露出半分,否則想必很快就會有人來試圖挑戰(zhàn)他的位置,甚至殺了他。 所以他只淡淡道:“不必追了,便是逃出這里,他們也渡不過魔魂血河?!?/br> 聽到這四個字,所有魔族的眼中都帶了深深的忌憚與恐懼,再一并更深地俯下了身:“是?!?/br> …… “這是哪里?”虞絨絨一符斬碎面前洶涌的火焰,再愕然道:“我們是從一開始就在這里,還是……?” “你拿到天道碎片以后,此前困住我們的秘境想來是破開了?!备禃r畫冷靜地?fù)]劍,將面前的火焰攪碎,散開來的火星照亮了他冷白如玉的側(cè)臉:“然后才落入這里的?!?/br> 火色襲擊得太過突然,兩人勉力揮劍畫符抵抗,直到虞絨絨后撤了半步,小腿撞上了什么。 “咦?”虞絨絨小聲低呼,再回頭去看,卻見自己身后空空蕩蕩,可小腿處的觸感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疑惑地俯身,伸手去摸,也摸到了一面小桌。 稍頓了幾瞬后,虞絨絨出手如電,將小桌四周所帖的隱身符全部撕爛,于是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本就幾乎只能容兩人對坐的小舟上,當(dāng)中竟然還有一張竹桌。 桌子上散亂地放著些紙張,看起來像是書信,也像是什么特質(zhì)的傳訊符。 很顯然,除了他們,一定還有別人來過此處。 并且很大概率并不會被河岸兩側(cè)的噴火花攻擊。 虞絨絨和傅時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然而兩岸的噴火花的攻勢密集,他們根本騰不開手去看桌子上到底有什么。 虞絨絨再出符劃開一片火色,手指微頓,倏而做出了一個在虛空中挽弓的動作。 符意在她拉開的無形弓弦中凝聚,下一瞬,已經(jīng)帶著她一并藏在掌心的爆炸符,向著頗為遙遠(yuǎn)的岸邊而去! 噴火花只是仰頭再起,火便能燃到小舟旁,虞絨絨這一箭,卻是在三分之二的路段就已經(jīng)下落,再爆炸開來。 兩岸的噴火花仿佛有神智般頓了頓,也不知是不是虞絨絨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的符箭所指方向的噴火花在某一瞬間,向后蜷縮了幾下,再在沒有被波及的時候,悄然松了口氣。 虞絨絨甩了甩手:“太久不用符箭了,弓都拉不滿了。” “倒也不盡然?!备禃r畫抬劍指向岸邊,再向下點了點河面的方向,揮出了一道劍芒:“這不是普通的河。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是有什么將你的箭拽了下去?!?/br> 虞絨絨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噴火花上,聞言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船下的川流上。 血色濃稠的液體緩緩流淌,不斷地有火苗墜落其中,卻甚至無法掀起任何一點漣漪,好似有什么東西在火苗堪堪觸及河面的剎那,就已經(jīng)將火色徹底吞噬殆盡。 虞絨絨試探著扔了一張爆炸符在湖面之上,爆炸符是炸了,那樣巨大的威力甚至讓她的長發(fā)都向后飛去,再被背后襲來的火色燎到了一點發(fā)尾。 可這條血河的河面卻依然是平靜的。 平靜到比岸邊堪稱聒噪的噴火花還要讓人恐懼。 但虞絨絨到底已經(jīng)有了決斷。 “我再試試看?!彼匦驴聪虬哆叄匦绿峙e箭時,掌心已經(jīng)捏了足足九張爆炸符。 符箭在淵兮攬起的劍風(fēng)中呼嘯而出,淵兮斬開所有的火,爆炸符一張接連一張,仿佛有節(jié)奏般迭次落下,爆炸聲幾乎要連成一條筆直的線,而這一次,虞絨絨的符箭也終于真正到達(dá)了岸邊! 一聲巨大的轟然。 仿佛有某種尖利的痛呼聲從岸邊響起,痛呼聲此起彼伏,讓人新生煩躁,硝煙之后,卻見岸邊的噴火花少了一大片,像是一排整齊的牙齒上,突兀地少了一顆。 所有的噴火花攻擊在這個間隙里,終于仿佛被震懾了一般,頓了一頓。 虞絨絨當(dāng)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認(rèn)真去看身后小桌上到底有什么,她只飛快俯身,將所有那些紙張等東西一股腦兒塞進(jìn)了一個乾坤袋中。 血河靜靜流淌,小舟隨之向前,然而前路不知為何方,如此漫漫而前,也不知究竟是否會有真正的盡頭。 直到一片火色再次撲面而來,而這一次的火,好似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灼熱,更加的霸道,甚至仿佛帶了憤怒的氣息! 于此同時,傅時畫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他握緊手中的劍,看向前方,低聲道:“河道變窄了。” 第165章 彼時在南海棄世域時,也曾見過轟然勃發(fā)的火山,那樣濃稠的巖漿灼熱了整片天地,讓人幾乎以為自己快要進(jìn)入世界末日。 同樣是末日般的黑與烈紅的交織,卻與彼時的感覺并不相同。 火山噴涌的火色,更像是極力壓抑后的迸發(fā),帶著某種張牙舞爪地想要吞噬這天地的張揚。 而面前變窄的河面,兩岸密集不減,火色翻涌的艷麗巨大花朵,以及小舟之下川流不息的濃稠血河,卻像是讓人窒息壓抑的冥間之路。 “這到底是是哪里?”虞絨絨在屢次試了湛兮劍與劍上顱骨、發(fā)現(xiàn)這兩樣本應(yīng)在魔界魔擋殺魔的利器竟然在這里不管用后,終于放棄,一手捏符,另一只手則是握住了自己的見畫筆。 大家對魔域的所有知識都是來自于那些藏書樓的記載,便是博覽群書,也總不可能如此巨細(xì)無遺。 但虞絨絨還是在劃過無數(shù)火光的須臾中,從自己曾經(jīng)閱讀過的許多書與宗狄隱約模糊的記憶里,找到了幾乎是只字片語般的話語。 “我剛剛想起來,我曾經(jīng)翻過一本古籍,古籍旁有批注,不是是誰曾經(jīng)手寫過這樣一件事。人族死去有魂魄,魔族自然也有……否則又怎么會有悲淵海之下與北荒棄世域中,需要菩提宗洞虛期佛修的畢生之力所凝結(jié)的菩提珠串才能化解開來的冤魂?!庇萁q絨看著面前的火光沖天,雙手再起爆炸符。 某種程度上來說,河堤靠近,雖然火勢更烈更急,但卻已經(jīng)不用爆炸符點燃河面了,她的符意足夠直接將兩岸的璀色花朵直接炸成一片焦黑。 也不止她的符意,傅時畫站在舟頭,劍鋒所指,連這樣濃稠的血河也好似要被割裂出一道璨白的光,更何況兩岸的那些搖曳卻可怖的噴火花。 “人族的魂可歸天地,可歸浩蕩人間??赡ё迥兀俊庇萁q絨在一片噴火花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尖細(xì)叫聲與痛呼中,繼續(xù)道:“魔族吸食天地靈氣而修煉,背離天地靈氣應(yīng)歸天地的自然法則,因而身死后,魂魄也不會漂浮,而是會沉入地底?!?/br> “沉沒再沉沒,地底三千尺再三千丈,然后凝成一片血色長河,永埋地底?!庇萁q絨注視著這一片血色,她的眼瞳好似也要被這樣的血色照耀成緋紅:“是為魔魂血河?!?/br> “河邊有花,魔族夭折的幼童入河堤,則變成長河兩岸的花朵?;ǘ鋰娀?,落入河面之上。得火一寸,身輕一分,如此反復(fù)焚燒才能贖去竊取人間靈氣之罪,自魔魂長河中解脫?!?/br> 仿佛在呼應(yīng)她的話語,只見下一瞬,自傅時畫那一劍斬開的劍痕之中,有掛著血色的白霧飄了起來,再凝成了過于魁梧的人形模樣,想來或許是這縷魂魄在生前的模樣。 下一刻,那魂魄尖嘯一聲,便向著小舟撲來! 兩邊的噴火花火光燎原,此前還看不太真切,但隨著這一縷魂魄虛影的浮現(xiàn),此前籠罩在血色長河上的迷霧也徹底散去。 于是虞絨絨得以看見,越來越狹窄的河道上,讓人幾乎頭皮發(fā)麻地擠著無數(shù)游魂,那些魂魄甚至無法抬起手臂,只能無助絕望地?fù)P起脖頸,只為接住須臾落下的火光。 吞噬下那樣的火色后,游魂周身有了沸騰的泡泡,顯然那極是痛苦萬分,沒有五官的臉也變得扭曲可怖,周身色澤于是更加殷紅,然而縱使如此,它們也還是像是本能一般,追逐著自己的苦痛之源。 有的游魂吞得快一點,于是便rou眼可見地輕飄飄浮起一點,可其他游魂又哪里見得真的有魂魄升騰起來,去往超脫彼岸,于是那稍微浮起的游魂很快被其他游魂扯落下去,淹沒在血河之中,不見蹤跡。 也不知那向小舟撲來的魂魄,究竟是怎樣掙脫了這些撕扯的魂魄,卻又在這種時候不去超脫,反而沖向他們的。 無數(shù)火色澆灌在那洶涌沖來的魂魄身上,它的身軀變得更加殷紅,它一路疾馳,急切無比,然而虞絨絨卻能清楚地看見,它踏足的地方,無數(shù)張嘴在啃噬它的足底,等到它到了小舟近前的時候,只剩一截腿骨。 虞絨絨早就在小舟上補了好幾層結(jié)界,因而那魂魄如此氣勢洶洶地?fù)鋵⑸蟻?,卻也只是撞在了看不見的阻隔之上,發(fā)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 結(jié)界沒有破。 下一刻,那游魂便已經(jīng)被拽回了河底。它的雙臂揮舞,沒有五官的臉上好似寫滿了怨毒,卻也像是不甘心與巨大的絕望。 虞絨絨悄然松了一口氣,就算她此刻已經(jīng)金丹,而符修的陣從來都可以跨境而戰(zhàn),因而她的這一陣,是可以承受元嬰期的全力一擊的。 但對于未知的存在,她不知道對方的力量會不會反而在從魔魂血河中沉淪的過程中增強。 許是她之前緊張的表情太明顯,一只手輕輕撫過了她有些散亂的發(fā)絲,將一縷頭發(fā)別在了她耳后,傅時畫一手持劍,另一只手將她攬入懷中,然后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總有盡頭的,再撐一撐。” 虞絨絨認(rèn)真點頭,在他的懷里短暫停留了片刻。 經(jīng)歷了這么久的戰(zhàn)斗,傅時畫身上的味道依然清爽好聞,讓人忍不住精神為之一振。 虞絨絨忍不住開口道:“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梅梢雪嶺的雪山金頂上……” 傅時畫奇道:“什么感覺?” 虞絨絨老實道:“吸道元靈氣,六根清凈?!?/br> 傅時畫:“……” “女朋友在自己懷里的時候,覺得六根清凈……”傅時畫忍不住抬手彈了一下虞絨絨的額頭:“請問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虞絨絨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然而去反悔和補救的話,卻又顯得更加曖昧,張口結(jié)舌了片刻,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方才緊繃的氣氛被這樣的一聲笑攪散,傅時畫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但眼底卻是沉沉的。 魔魂血河的傳說,他也是聽說過的。 又或者說,他知道的,比虞絨絨知道的,還要更多一些。 除了她所說的那些,他還聽過一個說法。 魔魂血河,有來無回。 這后四個字,即是說,這千萬年間,并沒有任何一個魔魂能夠真正被火洗滌干凈,變成輕盈到逃脫血河的靈魂。也是說,沒有任何生物能夠在進(jìn)入此處后,再活著歸于人間。 地底三千尺再三千丈,不是說笑而已。 但也并非絕無辦法。 譬如,以一條生魂換一條命。 傅時畫的臉上還帶著一貫的散漫笑容,只不動聲色地垂眸看了看自己握劍的手,眼底的沉郁更濃。 ——卻不是為了他所下的決定,而是怕自己所知的傳言為假。 河道越來越窄,小舟前去,眼看再向前去,舉臂便可觸碰到岸邊花朵,虞絨絨的心跳越來越快,她的爆炸符不要錢般向兩岸扔去,尖細(xì)的痛呼逐漸變得宛如嬰兒啼哭,擾人心智。 而她的腳下,竟然倏而有了某種奇特的痛感! 虞絨絨猛地抬腳,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路漂浮而來都堅固無比的小舟,竟然不知何時,被咬穿了一個小孔! 原來那些游魂并非對小舟退避三舍,而是一直在持續(xù)不斷地進(jìn)行啃咬,直到此刻,小舟的舟地終于無法承受,破出了一個空隙。 分明可能只是破了皮,然而虞絨絨卻身子一沉,向下一墜,幾乎要直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