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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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周圍又有什么? 魔神覺得荒唐至極,昭淵帝一介凡人,此刻挾人間之力而來,才讓他不得不分了些心神,可他的本體卻到底還在不遠(yuǎn)處,又怎會忽略這周遭的動靜? 彼方血河之上,殘魂破碎,無色無味的毒灑落而下,噴火花大片大片地逶迤。 隱約又有梵音姍姍來遲地響起。魔獸群中,劍影刀光,血濺三尺又落,血海比此前色澤更深,已是最明亮的光也無法照透的nongnong。 群山已傾,那怪力神鳥似是有些力竭,卻依然調(diào)轉(zhuǎn)身軀,搖搖晃晃向此處而來,振翅而起時,身軀微歪,卻依然遮天蔽日。 謝琉身上的鐵鎖已經(jīng)斷了大半再半,只剩了最后兩根,若是全盛時期的謝琉,或許能與他過兩三招,卻也僅此而已,更何況此刻遍體傷痕累累,不足為懼的模樣? 魔神思忖片刻,難道是讓他看那鳥?難道這傻小子以為,那鳥便能奈何自己? 便是上古神鳥的血脈又如何?淪落到用頭撞山的鳥,恐怕神性早就已經(jīng)失,空留這樣一具巨大卻無用的身軀。 魔神嗤笑一聲,才要抬眉,卻倏而頓住了眼神。 不對,都不對。 要看的,是在他分明依然凝神之時,他周遭已經(jīng)徹底變了的天地符線! 一片雪自高空而落。 分明源火才燃盡群山,分明熱血才染紅血海,這天地之間,又怎會有雪?! 下一瞬,魔神本體的眼前,已經(jīng)驟而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一道近乎毫無章法卻分明讓他避無可避的劍劈落下來! 他的魂體在傅時畫體內(nèi),在與昭淵帝的人間之力相搏廝殺的同時,竟還有第三股分明微弱,卻無法被忽視的力,將他完全地禁錮住,讓他的本體與魂體意識在這樣的一瞬間,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你們頂著他的臉,說這樣的話,笑這樣的聲音……真的很讓我惡心?!庇萁q絨手握淵兮,一劍落九天! 魔神急退,劍風(fēng)卻也已經(jīng)在他臉上的面具上,留下了入木三分的深深一道! 面具上的那只眼睛被斬裂開來,下面的火色被劈成兩片,天地之間的魔氣都隨著這樣的一劍落下而有了瞬息的頓挫! 有血自那面具中滴落,恰好墜入面具上的火海之中,再一點點落下,最終掉在了血海之上。 滴答。 “你要與天斗,你自去斗,與這天地何關(guān)?與我和傅時畫何干?”虞絨絨怒氣沖沖道,她旋身再進,衣袂翻飛,長發(fā)披散,環(huán)佩亂響:“你不在乎這天地,我在乎。因為……我有想守護的人,想再看一次的雪,想再走一遍的路,再愛一世的人。” 天地之間并不安靜,但她的聲音,卻落入了每一個在魔獸群中苦苦堅持的人的耳中。 血影重重,經(jīng)過這么久的廝殺,所有人的眼前幾乎都只剩下了一種色彩。 但是隨著少女的聲音,大家好似看到了極北的雪,落花的路,父母高朋,兄弟姐妹和自己……還沒來得及訴衷腸的心愛之人。 那本就是他們之所以戰(zhàn)斗在這里,寸步不退的緣由。 修真之人,六根清盡,斬斷凡塵,卻并非冷心冷血,無情無義。 “這世間的花當(dāng)然都會枯萎,一如所有的生命。你可知踏入道途的第一個境界為什么會被成為萬物生?” “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萬物隨緣而滅,才有萬物生。修真是緣,緣卻從沒有不滅不盡之說法。這才是道法自然。這才是生命永恒,天地永恒,人間永恒?!?/br> “想長生?想做這天?想永遠(yuǎn)主宰天下?” 虞絨絨不再繼續(xù)說下來,只是一聲長笑,笑中自已道盡了未盡之意! 她持劍舉筆,筆尖有劍芒三尺,有劍意三丈,有劍氣沖天! 此前,她向著魔神本體出了無數(shù)箭,而她自己,也被打落了無數(shù)次,吐了無數(shù)口血。 而此刻,隨著她的舉筆,那些散布于血海之上的殘亂符意,竟然有了呼應(yīng),再鉤織出了一座山的模樣! 有山,有海,也應(yīng)有雪。 與無數(shù)魔獸廝殺的梅梢派弟子在這一刻好似受到了某種召喚,只覺得手中長劍發(fā)出了長鳴之聲,這一刻,他們好似見到了梅嶺雪巔終年不化的皚皚,看到了金色的日光灑落在天地之間。 松梢颯颯,松枝搖擺,與他們手中的三千劍,一并在這悲淵海如今緋紅一片的海面上,落下肆虐的飛雪! “可借松梢雪意一用?”雪中,虞絨絨清亮的聲音響起。 梅梢有松梢劍陣。 松梢劍陣,以無數(shù)顆觀梅梢雪嶺后頓悟的劍意為種,以親手栽下的松樹為骨,再鉤織出這樣一片世間最強的劍陣。 這一剎那,悲淵海上,以虞絨絨手中的見畫筆為引,以梅梢三千弟子三千劍為骨,竟是再起了一座松梢劍陣! 千里之外,苦苦支撐的梅劍尊似是感悟到了什么,遙遙望向極南之處,唇邊有了一抹欣慰的笑。 劍陣成,血海冷凝成冰,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再化作少女手中的一符,一劍。 于是江山飄雪。 原來那雪,是梅梢雪巔的雪。 那山,是江山何在的山。 那海,是十年浮海,一身輕。 遮天蔽日的羽翼覆蓋了這一片血海,二狗深吸一口氣,倏而振翅! 大風(fēng)狂作,亂雪迷人眼,江山盡染,虞絨絨手中見畫攜這雪這山這海,一并向著魔神落下! 過于浩瀚巨大的力量讓見畫的筆身烈烈而響,卻到底堅持到了最后,讓虞絨絨一符劍穿入了魔神的咽喉之中! 少女幾乎整個人都踩在繁花似錦卻已經(jīng)染了污穢之色的衣袍之上,再在血海表面上滑落出很遠(yuǎn)。 但下一刻,淵兮便已經(jīng)被她倒轉(zhuǎn),穿胸而過,竟是就這樣將魔神才將將重生的身軀自心臟的位置徹底穿透,硬生生釘在了地上! 傅時畫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魔神的身影自本體響起,也自傅時畫的方向響起:“不過一具軀殼,毀了便也毀了——” 他還要再說什么,虞絨絨卻突然道:“是嗎?” 她說得輕巧,好似早就料到了魔神的話語,魔神眉尖一跳,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是天道意識告訴了你什么。你所見的天道意識碎片早已被我的意識侵蝕,你又怎知它之所言,是真是假?不如你來試試,你下一步的所為,會不會害死你的大師兄,會不會害死這天下人?” 他說得邪異又蠱惑,言語之間,竟是在以天下人與傅時畫作為賭注。 六師弟的心跳飛快,心急如焚,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選,只覺得遲疑無比,忍不住握緊了雙拳,又怕魔神之言語是蠱惑,更怕他說的是真的。 十六月和觀山海面面相覷,二狗剛才那一翅膀威力巨大,且敵友分明,頃刻間竟是清空了大半戰(zhàn)場,讓一直廝殺到現(xiàn)在的二人有了難得的喘息之時,卻轉(zhuǎn)瞬又聽到了魔神這樣的話語,不由得揪心至極,惶然無措,只覺得這……這可真他媽太難選了,而且為什么偏要讓小師妹背負(fù)這一切?! “哦?!睙o數(shù)人的屏息凝神中,虞絨絨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貴人果然多忘事,你恐怕不記得了,我姓虞?!?/br> “我家有本祖訓(xùn)。祖訓(xùn)第一句很是蹊蹺,很是粗魯,幼時不懂,現(xiàn)在懂了。” “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錢更牛逼。天玄若是瞎逼逼,用錢砸死他?!?/br> “我符筆也斷了,劍也用了,思前想后,確實好像只剩下這個了。” 魔神終于在過于浩瀚的記憶中隱約想起了什么,眼瞳驟縮,欲要掙扎,伏魔淵兮劍中,卻自有劍意鎖住他此刻還過于虛弱、尚無魔髓的軀殼,讓他動彈不得。 踩在他身上的少女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了一塊比她整個人還要再大一些,過于豪氣沖天,過于耀眼奪目,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純金巨石。 很難理解為什么會有人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 甚至已經(jīng)不想去細(xì)究,到底是怎么帶著的了,乾坤袋是好用,但、但…… 算了,她都能用符線懸這一袋靈石往下灑了,而且打了這么久,到現(xiàn)在謝琉頭上還在往下掉靈石,還、還能說什么呢? 錢好俗。 純金巨石的色彩比起什么人間之力的正金,比起菩提宗佛語灑下的圣潔之金,比梅梢雪巔陽光灑下的金色……都實在是,俗氣了太多。 但少女神色肅穆,周身氣勢大盛,高舉純金巨石,已經(jīng)向著魔神的頭顱與身軀砸了下去! “千金一擲算什么,看我乾坤一擲——!” 多212章 燦金在半空劃過一道不是非常優(yōu)美卻足夠震撼的弧線,再轟然砸落! 這聲音,分明不比方才巨大的畢方二狗以身軀撞塌群山之時更撼天動地,也不比粉衣的三師姐揮動巨錘之聲更轟然巨大。 卻、卻格外難以讓人難以忽視。 還說不太清這種難以忽略,不想移開視線的原因……究竟是因為有人真的恃富行兇,還是有人把魔神砸爛了,又或者……有人用錢把魔神砸爛了。 ……不管是哪一種都、都實在太有視覺和心靈的雙重沖擊力,讓人久久不能言語。 是真的砸爛了。 那純金巨石太大,雖說是砸在血海之上,但這樣的力度之下,血海甚至沒有起一絲漣漪,沒有一絲水花,很顯然,至少此刻,魔神的身軀當(dāng)是被禁錮在了巨石之下,血海之上。 這一刻,縱使是斷山青宗的宗主闕風(fēng)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我看到了什么……”觀山海喃喃道:“千金買路算什么,我梅梢三千劍又算什么,有錢何止能使鬼推磨……有錢簡直就是為所欲為?。。。 ?/br> “突然覺得手里的劍也沒那么香了……”十六月喃喃道。 觀山海友善而沉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咱們都是梅梢來的窮鬼?!?/br> 十六月:“……” 可真是謝謝你呢!猛地從金燦燦的夢里醒了過來呢! 御素閣既然也來了弟子,其中當(dāng)然也有……昔日用不屑的話語攻擊過虞絨絨,覺得她不過有幾個臭錢的弟子。 看到面前這一幕,再去想自己曾經(jīng)嘲諷她時的嘴臉,那幾名弟子甚至已經(jīng)難以覺得臉上有什么火辣辣的感覺了,只有些麻木茫然地看著那一片巨大的金石。 這是臭錢嗎? 臭錢……能砸死魔神嗎? 錢、錢怎么會臭呢?錢——是能包含乾坤的! 臭的……明明是他們! 極遠(yuǎn)的某處,虞丸丸剛剛從馬車上下來,急忙忙向著虞府而去,他才得知悲淵海邊的那一場大戰(zhàn)不久,雖然家中有傅時畫留下的一柄湛兮與劍陣,他到底還是有許多擔(dān)心。 但他才跨過府門,身形突然一頓。 天地還是那個天地,但一直好似隱隱約約在他面前的那道規(guī)則之線,那面阻止他與這個世界有更多接觸,更多探知的桎梏之門……仿佛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丸丸?”虞父的聲音從稍遠(yuǎn)處傳來,顯然是等了半天都不見他來,不有些擔(dān)憂地來看一眼,卻見到自己的傻兒子愣愣地站在門檻上,仿佛被貼了定身符。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過于清晰,分明已經(jīng)等同于筑基期的修士了,虞丸丸卻其實從未感受過真正的天地靈氣,沒有體會過什么是道元在道脈中暢快的流動。 直到此刻。 他慢慢抬眼,眼睛亮亮地看向虞父:“阿爹!我——我猜!阿姐她——可能——” 可能真的用錢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