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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紅著一邊臉,十分茫然,帶著哭腔道:“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爾文在說什么。什么病情?什么轉(zhuǎn)達?她什么都不知道哇! 芙洛拉咳嗽兩聲,柔弱道:“殿下不要怪她了,她每天要做那么多事,忘了我生病這種小事也很正?!?,咳?!?/br> 爾文趕忙過去順?biāo)暮蟊常Z氣一下子溫柔下來,卻帶了幾分責(zé)備:“你總是這么一味地善良,所以才叫一個女仆長都能欺負到你頭上,這次要不是莉莉婭通知了其他人來告訴我,我差點就……” 差點就連你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了! 不,爾文握了握拳,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海中趕走,芙洛拉怎么可能死呢?他怎么會讓她死呢? 一邊臉已經(jīng)腫起的南希終于看明白了。 敢情這女人是在抹黑她呢!一整個莊園的人都串通好了演戲害她! 南希也哭了出來,辯解道:“二王子殿下!我沒有故意不轉(zhuǎn)達她的病情!不信您可以問其他女仆,誰都沒聽過這件事情!是她在故意陷害我!” 跟班小女仆連連點頭:“是的!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爾文深吸了一口氣。 他安撫地拍拍芙洛拉的手背,冷眼睨向南希,冰冷的語調(diào)中壓抑著怒火:“你說她陷害你?那我問你,香雪蘭宮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金吉列花粉?又為什么,花粉偏偏出現(xiàn)在了給芙洛拉的食物里?” 南希的臉色煞白。 她死死捏著手指,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說辭:“花粉的事情我作為女仆長也有責(zé)任,可是您不能說這是我做的!神妃大人之前與兩個廚師起了沖突,香雪蘭宮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她咬死不承認,怨憤地瞪向芙洛拉。 可芙洛拉竟然也靠在爾文的懷里也朝她看了過來,紅唇極快地勾了勾,露出個她十分熟悉的笑。 南希心底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爾文側(cè)了側(cè)身,替芙洛拉擋住南希怨毒的目光,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南希道:“這些事情,芙洛拉剛才就和我講過了,她還相信這件事不是你做的,還一直在為你求情……這么善良的芙洛拉,你怎么忍心害她??!” 南希聽完,簡直像遭了雷劈一樣,整個人定格在了那里。 什、什么? 那女人為她求了情? 不,什么求情,她分明是、分明是在演戲呀! “二王子殿下——!” “閉嘴!” 爾文忍無可忍,對隨行的侍從吩咐:“給我把這個人,還有她的跟班帶下去,先打到她們承認錯誤為止!” “是?!?/br> 芙洛拉咳了一聲,輕輕扯住爾文的袖子,碧眸含水,仿佛在說“不要這樣”。 爾文哪里還能容許她再“善良”一次,直接用手擋住她那雙看了就令人心軟的眼睛。 南希一邊被拖著,一邊又開始了胡言亂語:“殿下您不記得我了嗎!之前您在宮外還對我笑過的,您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爾文殿下——” 爾文皺了皺眉,“我根本不認識她?!?/br> 也不知是在對誰解釋。 芙洛拉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她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枚溫?zé)岬你y幣,遞到爾文的面前。 她道:“爾文殿下,我家里值錢的東西全被mama和jiejie拿走了,現(xiàn)在我的身上只有它了,今天我病重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我死了,就讓愛瑪和莉莉婭把這個留給殿下,希望殿下看到它,偶爾可以想起我,哪怕只有一次?!?/br> 爾文的心仿佛整個都被揪起來。 他輕輕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說什么呢!你不會死,我說了不可能讓你死!” 芙洛拉唇角牽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她伸出手,將爾文胸前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胸針取了下來,寶貝似的捧在心口,垂眸柔聲道:“這個是我的,我要帶著它一起離開,這樣就可以永遠不忘記殿下啦?!?/br> 爾文的眼眶一陣發(fā)熱,他狠狠閉了閉眼,啞聲喚道:“芙洛拉!” 該死的,真是要瘋了。 她簡直是……要人命的妖精! - 爾文一直待到天黑以后,看著芙洛拉吃了粥和藥才準(zhǔn)備離開。 離開之前,他握著芙洛拉的手說:“明天就找個專門的廚師到這里,只為你做菜,我會親自挑選人選……” “殿下,”芙洛拉道:“我可不可以要白房子里那個廚師?” “嗯?誰?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年輕的男孩子。” 爾文眉頭略微皺起,他原本只想安排女廚師。 芙洛拉扯扯他的袖子,“那孩子之前幫過我,我也吃習(xí)慣了他做的菜,求您了殿下?!?/br> 都這么說了,爾文再不答應(yīng)也不大好。 行吧,都“那孩子”了,應(yīng)該是個挺小的小孩,大不了派人多看著點。 爾文還握著芙洛拉又燙又軟的小手,這時,芙洛拉忽然感覺一道強烈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她下意識地向窗外看去。 借著房間里的光線,可以依稀看到窗邊那棵茂盛的喬木,晚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看什么呢?”爾文問。 “沒什么?!避铰謇瓝u搖頭,“剛剛有只貓頭鷹飛走了?!?/br> 奇怪,明明有視線的,難道她感覺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