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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卓儀是不會說謊的,尤其現(xiàn)在白巡穿的這一身衣裳是舊衣裳,大家都見過從前的他穿著這衣裳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習武之人的眼睛就像尺子,多一點少一點在他們那里再明顯不過了。 “……”白巡張張嘴,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被堵得啞口無言。這會兒不是卓儀介入他和黃玉的戰(zhàn)爭偏幫哪一個,卓儀只是公平地做出判斷,這叫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反駁。 卓儀說完也不覺得自己哪里說得不對,給陸蕓花倒了杯水,再平淡正常不過了。 “似乎臉也圓了一點?!标懯|花側了側讓卓儀把茶杯放到面前,端詳白巡良久,在他又有點炸毛的時候保守地評價道。 若卓儀說完白巡還有一點“爭辯”的念頭,陸蕓花這句話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了,白巡只覺得心臟瞬間被扎穿,他眼神失去高光,像條咸魚一樣“啪嗒”一聲滑在椅子上頹然地看著房頂,自閉半晌才想端起茶水緩解一下心情。 黃娘子挑挑眉,悠然自得地飲一口茶,拖長了聲音:“哎呀……這甜飲更是長胖呢……” “……黃!玉!”白巡僵住,端著茶碗不知是要放下還是舉起,要是放下豈不是顯得他很在意這事?只得窘迫地、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般一字一頓回答:“我真是……謝、謝、你、??!” “不用謝。”黃娘子只感覺神清氣爽,灰蒙蒙的天都叫人覺得喜歡,陰沉沉的雨也濕漉漉地好生舒適,說話時好似真的是做了什么好事被人感激一樣自然地回應:“這是我身為一個醫(yī)者應該做的?!?/br> 不說這對損友又你來我往地交鋒,就說實在的,雖然白巡才待了幾天,可是頓頓最愛吃rou和主食,吃的時候不是為了吃飽而是以“吃撐”為標準,再怎么活動也只能把胃里面的消化掉一些……給下一頓留出位置,要說一點rou都不長那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白巡是個很容易長胖的體質,臉部線條柔和一點、衣裳腰帶緊繃一點……好像也很在情理之中了。 “粥好了……阿巡你,還吃鹵rou蒸餅嗎?”陸蕓花本不想介入“戰(zhàn)爭”,但廚房里的粥不等人,再煮下去就不好了……只得小心翼翼插入兩人休戰(zhàn)間隙,語速飛快地問道。 “……”白巡眼中閃過掙扎,最終還是頹然低下頭:“……吃?!?/br> “噗嗤?!?/br> 白巡三度炸毛:“黃!玉?。 ?/br> . 等孩子們起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一個失魂落魄的白叔叔和一個志得意滿的黃姨姨,下意識看向陸蕓花尋求答案卻看她使了個眼色,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很懂得趨利避害的幼兒們還是明智地沒有出聲詢問,幾個人跟著阿娘進了廚房。 “阿娘,怎么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云晏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問。 這孩子的好奇心簡直比貓還要強,陸蕓花親昵地掐了一下云晏軟乎乎的面頰,對手指間柔軟的觸感很是滿意,這幾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算陸蕓花和卓儀都看著沒有叫他們每頓飯超量,這么長時間下來也胖了不少,從前云晏臉上rou緊繃繃的都有點捏不起來呢,看看現(xiàn)在,已經(jīng)軟綿綿了。 陸蕓花毫不在意笑著說道:“沒什么,白叔叔每頓飯吃得太多了,現(xiàn)在有點長胖,正不開心呢。” “長胖?”阿耿瞳孔收縮,情不自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就算早晨剛起來什么都沒吃還是有點……微妙的弧度。 他心中一震,目光轉過從小小瓜子臉變成嬰兒肥圓臉的云晏和變化更夸張、兩頰鼓鼓好似嘴巴里含了東西的長生又到只是胖了一點整體變化不大的榕洋。 阿耿:“……?” 我不理解,我們明明吃得一樣多!我和師弟們甚至還偷偷練武,為什么?為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長胖了!阿耿現(xiàn)在才恍然,就說自己練武的時候為什么感覺不對了,有時候…… “我就說我現(xiàn)在跳不高了,跑起來也有點容易累呢?!痹脐瘫砬槊骼实啬罅四笞约旱男《亲?,笑嘻嘻說:“原來是胖了的緣故!” “不過力氣好像也變大了,不是壞事呢!” “長生也是?!遍L生正在換牙,掉了牙以后有點含不住口水,說話時候慢慢吞吞,奶味比以前更重了,他低頭看了看,好像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興奮到:“長生低頭都看不見腳尖啦!” 榕洋困惑,看看兄弟們一捏就起來的rourou,自己也捏了捏,勉強捏起來一點:“……?” 阿耿:“……” “那是因為長生穿得厚。”陸蕓花毫不在意回答,轉過身去盛粥:“現(xiàn)在這個樣子剛好,一點也不胖,我和你們阿爹都注意著,不會叫你們太胖的?!?/br> 她是真心實意這么覺得的,她的審美當然不是胖孩子,只是之前孩子們真的太瘦了,瘦到抱起來都是硬邦邦的。這個年紀的孩子臉上有嬰兒肥才是正常,像是他們那樣小小年紀就頂著個尖尖的下巴怎么也有點瘦過頭了。 身上的肌rou被當成骨頭,從體脂率很低的精瘦被阿娘滿滿的母愛喂養(yǎng)成現(xiàn)在的敦實……瘦,阿耿只能放棄般暗自嘆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再帶著弟弟們每天多練一陣武。 “好啦好啦,拿出去吧?!标懯|花依次給孩子們遞了空碗,平日他們都是這樣幫忙的:“把碗筷拿出去吧,我們要吃飯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