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成為樂高小兔、黃皮子、先婚后寵、重生后,豪門父母和五個哥哥找到了我、離婚后前妻成了債主、靈異系統(tǒng)第一jian商[無限]、大佬家的小貓妖野翻了、不當小明星、宮先生,你家六寶抄家了、豪門重生盛世王女
“不是吧,阿爹……那家伙竟然是……” 沒來及發(fā)出更多感慨,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善緣忙把信收好,本想跳上樹避一避,但聽腳步起落,料想來人沒什么功夫底子,自己一個人正覺無聊,也想找人說說話,主意打定便起身迎了過去。 遠遠望見一個灰衣小和尚扛著長柄掃帚一顛一顛地走過來,嘴里咕咕囔囔似乎還在抱怨著什么。善緣加快腳步,走到近處“哎呀”叫了聲,小和尚抬頭呆呆盯著她。 善緣扮著一張討喜的笑臉,沒頭沒腦就是一句:“小師傅,你也是要去見活菩薩的嗎?” 灰衣小僧被她問愣住了:“什……什么活菩薩?” 善緣往江對面一指:“我聽說那座最高的山里頭,住著個活菩薩,我姥姥病了,找了許多大夫都說沒法子醫(yī),我想過去求個方討個吉利,可來來去去都找不著過江的橋?!?/br> 灰衣小僧聽她說要過江,面色大變,連聲嚷著“過不得過不得!” 善緣故作糊涂:“沒有橋當然過不得了?!?/br> “就是有橋,那也是過不得的,西境的人要去江東必須得辦通關(guān)文牒,況且普通住民也很難辦得下來,都是有身份有權(quán)勢的人找關(guān)系用銀子上下打點才能拿到通行令?!?/br> 善緣擰起了眉頭:“拜菩薩也要這么麻煩,不就是隔了一條江?我也不待久,求了方就回來?!?/br> 她去過北境走過西北荒原,唯獨沒去過江東,聽說東西兩境關(guān)系很緊張,她倒好奇這其間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灰衣小僧哈哈一笑,把掃帚倒過來往地上一杵,“姑娘有所不知,江東和西境雖隔江相望,卻勢如水火,江東是道家天下,西境卻是佛鄉(xiāng)圣地,你口中所說的……最高的山,乃是硐山的主峰【入天磋】,早年兩地交好的時候,那里還是西境入江東傳教的據(jù)點哩,只可惜佛道會之后,被道清觀所奪,不久,江東道門便開始驅(qū)逐外家,這過江的橋呀……也是在那時被拆掉的?!?/br> 善緣耳尖一動,旁的沒聽進去,倒是把“佛道會”三個字牢牢印在腦海里:“借問小師傅,什么是佛道會?” 估計這灰衣小僧在寺里地位低下,平常沒人找他說話,善緣一口一個小師傅本來就叫的他滿面生花,難得有人請教他,態(tài)度又恭敬,豈有不來勁的道理?嘴一張就說開了: “佛道會那是十年一次,佛家和道家一爭長短的武會,贏的一方不僅能自由出入兩地宣教,也可以得到蓬云山至硐山一片的風水寶地。 本來咱西境的佛宗院就想在那地方建八方連寺,穩(wěn)固勢力,可惜十年前的佛道會上,被道清觀打得鎩羽而歸,所有勢力全部撤了回來。 說起那個道清觀,也是太目中無人,掌握江東道家的主脈后就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好在宗院寬懷大度,不斷差信使示好,那邊才同意拉起繩橋,在蓬云山外圍建了座蓬云寺,用來異地傳佛音,只是啊,往來僧員連走動都受限制……可不叫人惱恨!” 善緣聽他說的憤慨,心道:“你還為這個惱恨?說不定就是那什么佛宗院要來滅你們呢?!?/br> 誰叫人江東道門大一統(tǒng),西境佛宗卻是旁系紛雜,許多散戶從異地遷進來,理念不相融,根本不愿意歸附佛宗院。 善緣游走坊間,總是看榜文上貼著一批又一批待除名的寺廟,那榜文雖是官家發(fā)的,可那所謂的官家也歸在佛宗院名下,當權(quán)者崇佛,國師是佛宗院的住持,自然手底下有一批僧官。 能除名的寺院留著是禍害,絆腳石踢了才能暢通無阻。 善緣雖然住在西境有些年頭,但對佛宗院無甚好感,所見所聞,其行事風格都不對她的口味,聽聞滅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佛宗院狗急跳墻了。 灰衣小僧不知道善緣的心思,還自個兒滔滔不絕的說著,善緣也不攪擾他的興致,靜靜聽他高談闊論,眼神卻流連在江面上,找到那一條晃蕩的繩橋,略有些訝異 ——這哪是什么繩橋?壓根就是細細一條繩索,懸吊在江濤上晃蕩,中間最低的一段浸在水里,能通過這條繩索過江的人,那輕功底子斷然是沒話說的。 灰衣小僧說的口干舌燥,停下來喘氣,善緣借機告辭,直往云佛寺去了。那小僧還意猶未盡,扛起掃把自言自語:“哼,叫我來掃江岸,根本是瞧不起人,我圓普可不是專來做掃地僧的。”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陣疾風從林子里呼嘯而出,卷著沙土樹葉逼面罩上來,那小和尚被風刮得踉蹌退了兩步,剛站定便聽到一頓一頓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就像有人穿著厚重的鐵鞋使勁搗在泥地里的聲音。 灰衣小僧吸了吸鼻子,濃烈的苦味嗆入鼻管中,他半是忐忑半是好奇地瞅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就見黑暗中漸漸現(xiàn)出一個人影,越走越近,越近越清晰。 小和尚瞪大了雙眼,冷汗爬滿額頭,他想轉(zhuǎn)身逃走,奈何兩腿像被打了樁一般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張開嘴巴,剛叫出個“啊”字,一道白光閃過,腦袋就飛旋到半空中,身體仍然維持站立的姿勢,待首級落地,一股血霧從斷頸處激射而出。 ?。。?/br> 善緣坐在枝頭上饒有興味的看著兩個掃地僧拖著掃把在寺門前晃蕩,正是傍晚炊煙起的時辰,她鼻子好使,聞到從寺院里飄出來的菜香,肚子咕咕直叫,伸手掏進包袱里摸索,只找到半塊硬邦邦的炊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