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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頹然把餅塞回去,打算去寺里討點熱食吃,正待跳下樹時,卻冷不丁聞到一股苦藥味,這藥味非常特殊,土味很重,還夾雜著淡淡的腥氣,光是聞到這氣味,就讓善緣手臂上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她連忙縮回腳,側(cè)身緊緊貼在樹干上。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有人正朝這邊走過來,善緣屏住氣息,緊閉雙眼,只用耳朵聽音辨位,來人從樹下緩緩踱過,腳步不緊不慢,也沒有停留,看來沒察覺到樹上有人窺視。待腳步聲漸遠,善緣才睜開眼睛,卻也不敢放松警惕。 她稍稍探頭看過去,只看到那人的背影——是個大和尚?看他穿著灰色短布衣,斜披一面黑袈裟拽扎在腰間,腳下蹬著八耳麻鞋,是這地方常見的游僧打扮,但見他光溜溜的后腦勺上青筋暴起,膚色赤紅,一手攥著八尺龍頭杖,另一手竟然提了個血淋淋的人頭。 善緣瞪大眼睛再一細看,那人頭不是剛才在江邊上遇見的小師傅嗎?連忙暗念阿彌陀佛,心知云佛寺要遭難了。 那惡和尚還沒走到寺門前就把人頭高高拋進院墻里,兩個掃地僧見來者不善,忙退回寺中,關(guān)上山門。聽到從寺里傳來喧囂聲,善緣想再靠近點,但惡和尚縱然是背向而立,那股壓迫感卻仍逼得人冷汗涔涔,她半點不敢妄動,只好遠遠觀察。 那個和尚也好玩,先丟個人頭進去當(dāng)見面禮,卻不急著登門踏戶,反而直挺挺站在門外,像是特意給人留出守備的余地。等到寺里的嘈雜聲消失后,他才緩緩邁動步伐。 善緣正好奇他要怎么破門而入,卻見他面帖門板,根本沒有刻意出手,只在走動的同時就硬生生把厚重的木門給擠裂了開來,他抬腳踩上門檻,看似輕輕一踏,卻把那堅硬的石蹬子踩得四分五裂。 好個驚人的下馬威,寺里的人不知作何表情,善緣看的是渾身發(fā)涼,她平時雖愛玩愛鬧,還不至于拿自己的安危當(dāng)兒戲,這和尚戾氣太重,她不想沾一身腥,但獨特的苦藥味和精準(zhǔn)的直覺告訴她——這惡僧極有可能就是阿爹要找的人。 “難怪阿爹吞吞吐吐,他想是早料到這人不好相與,苦于自己眼睛不好使,又想找人,又怕我遇險……” 寺里傳出沸沸揚揚的喊殺聲,善緣背靠樹干,風(fēng)里還飄散著淡淡的苦味,她捂住鼻子,煩躁的情緒莫名涌上心頭。 入夜時分,殺聲漸息,一道人影走出寺外,借著月色依稀能辨出身形,還是那一身深灰色僧衣,干干凈凈,半點血跡也沒沾上,若不是善緣來的早,耳聞了一場廝殺,怕會以為這只是來借宿的游方僧人。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滿身戾氣都消失了,體形上也微有變化,似乎比來時瘦削不少,難道進去以后換了個人嗎? 看清那人的去向后,善緣跳下樹,輕手輕腳的走向云佛寺,來到門前,她頓住腳步 ——沒有絲毫血腥味,但滿院橫臥的僧尸卻令人觸目驚心。雖然早已料到會是一幕慘狀,但真正親眼看見了,仍不免頭皮發(fā)麻。這些尸體都暴睜雙眼,維持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看起來栩栩如生,更顯得陰森詭異。 善緣雙手合十,在門外哀悼片刻,這才走進去查探尸體,左看右看,竟然找不到任何外傷,她將一具尸體搬到月明處,退后兩步細細觀察,就見顱頂靠近百會xue的一處陰影較深。 她心頭一動,伸手去摸那處,本來頂骨該是堅硬微凸,沒想到那塊竟然軟軟的陷了下去。 “好毒的手法!”她又去摸別的尸身,都是在同樣的地方受創(chuàng),外表看不出來,但顱骨早被震碎,每個人都只用了一擊就立時斃命,若不然,也無法保持這種死不瞑目的猙獰神態(tài)。 善緣繞著寺前寺后轉(zhuǎn)了一圈,這云佛寺百來號僧員,尸體也是百來具,數(shù)目恰恰對得上,真是滅得干干凈凈。 盧越翁叫她不要插手滅寺的事,她也就不多做揣測,但看這些和尚死狀凄慘,來這荒山里朝拜的人鳳毛麟角,曝尸到被人發(fā)現(xiàn),恐怕早就爛透了。 她一時不忍心,便將尸體一具一具搬到中門內(nèi)的圓壇上,從香積堂取來香油火折,一把沖天火燒了個滿堂紅。 第3章 涅槃坡初會(修) 善緣對自己的能力向來很有自信,尤其是……逃命的能力。阿爹教她武功,內(nèi)外兼修,除了刀術(shù),更為注重輕功,她自小就喜歡在林間跑跳,爬樹上山,沒一刻安寧,因此練就了過硬的腳上工夫。阿爹會讓她下山也是托這輕功的福,俗話說的好,不怕惹麻煩,只怕甩不掉麻煩。 這時卻要用這保命的功夫去招惹一個大麻煩,她也為此頭疼不已。 出了云佛寺以后她就循著怪和尚走的路線追過去,那和尚殺人利落,手法殘毒,腳程卻不夠快,加上他身帶特有的苦藥味,善緣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 找到人時,正值太陽初升之際,那和尚在一家山口小店化齋。 善緣好生奇怪,早前雖只是看過他的背影,但那滿頭青筋的模樣,想必面容也生得兇惡丑陋。 可面前這和尚,那光頭上除了戒疤什么也沒有,膚色也如正常人一般,雖是同樣高大,但長相卻十分端正,甚至可以說是眉清目朗,與她爹的斯文俊雅又是兩種不同的氣質(zhì)。 更稀奇的是……他對人的態(tài)度、說話的口氣都恭恭敬敬,相當(dāng)謙和有禮,被店家驅(qū)趕也不氣惱,始終陪著笑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