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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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設計旗袍,靈感來源于書籍跟藏品外,還有一部分是會參考客人的形象氣質(zhì),甚至是經(jīng)歷來融入刺繡圖案元素,就好比見旗袍如同見真人。 謝音樓看完這些資料,還去網(wǎng)上搜索了這位周太太。 作為昆曲演員,在圈內(nèi)甚至是小有名氣,卻沒想到連她的訪談照片都很難找到,搜了半天,頂多找到一張舞臺演員合影。 合影的最邊上,云清梨穿著昆曲戲服,懷里還捧著一束白嫩的丁香花。 半天后,謝音樓將初稿收尾,給周先生那邊發(fā)了過去。 接下來等客戶過眼一遍即可,忙了這些天,謝音樓伸了個懶腰,手指揉了揉快僵的后脖,走到窗邊對湯阮說:“我們今晚吃火鍋吧?!?/br> 湯阮立刻放下水桶,朝她比劃啞語:“魚湯火鍋?我要吃十斤牛rou片……還要加一份船家苕粉……” 自從店鋪生意好轉(zhuǎn),伙食也rou眼可見跟著上來了。 謝音樓讓湯阮從柜臺抽屜拿錢去買食材,她看店鋪,等天已經(jīng)黒透了,小庭院里亮起暖黃的燈光,兩人就在露天搭個地方,擺了滿滿一桌的火鍋料。 誰知還沒開動,謝音樓就先收到了旗袍初稿的回音。 不過這次是周太太云清梨親自加她的微信,發(fā)了一句話過來:“我不喜歡丁香花?!?/br> 謝音樓拿手機坐直了身,略感到奇怪。 旁邊湯阮涮火鍋,見她表情不對,比劃了幾下:“怎么啦?” “怪了……周太太不喜歡丁香花,為什么周先生卻說她喜歡?”謝音樓初稿畫了半周,因為客戶給的信息不對就這樣報廢,她沒生氣,垂著眼睫毛又看了一遍云清梨的消息。 湯阮比劃說:“會不會是周先生喜歡?” 也不失這種可能,謝音樓慢慢想著,指尖無意間點開朋友圈時,正好看見云清梨發(fā)了一條演出成功的舞臺照,懷里捧著的依舊是包裝精致的丁香花。 在原本干凈的留言下,她看見了傅容與的頭像點了個贊。 謝音樓笑了,這世界真是小到走三步,都能碰到熟人啊。 …… 她讓湯阮先吃火鍋,懶綿綿的起身離開梨花木椅,走到了薔薇白墻旁邊,撥通了傅容與的語音電話。 這還是兩人前段時間在酒店廝混完,第一次聯(lián)系上。 男人的嗓音透著低靜傳來,喚了她聲:“……音樓” 謝音樓忍不住揉揉耳尖,聽著怪別扭的,都不知道他何時自己改了稱呼,不喊她謝小姐了,出神半響后,聽他問:“你應該不是想我了,是有事找?!?/br> “啊,怎么就不能是日思夜想著你了呢?!敝x音樓抬頭看著薔薇花旁邊的路燈,光暈是柔柔的月光黃,看久了晃眼,垂下濃翹的眼睫后,又說:“傅總聽的開心嗎?” 傅容與配合她低笑,顯而易見要真如她說的,就不會玩失蹤這么久。 只是沒有挑破,從喉嚨間溢出的嗓音轉(zhuǎn)瞬壓低了一度:“我也日思夜想你,聽的開心嗎??!?/br> 謝音樓猝不及防被他這句重擊到了心間,真是奇了怪,竟然會被平平無奇的幾個字給惹得心跳加速。她又無聲地抬頭盯著路燈看,游神地想這難道就是世間癡男怨女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曖昧情愫? 她不太懂,刻意去忽略這股異樣感受,提起正事:“你是不是認識云清梨?” 傅容與沒有跟她藏著掖著:“嗯?!?/br> “你知道云清梨的喜好嗎?”謝音樓有了丁香花的教訓,這會兒未必會信周先生給的那一疊厚厚的資料,她這樣問,反倒是讓傅容與沉默了很久。 久到都以為是掛了,才聽見男人緩慢地說:“我與云清梨的合法丈夫——周序之是多年好友?!?/br> 謝音樓很快反應過來,開口就問:“所以周序之會慕名而來找我設計旗袍,慕的是你名字?” “怎會,謝小姐比我出名?!?/br> 傅容與間接性了否認,彼此在電話靜了一瞬,謝音樓滿腦子想的是,兩人這頂多算rou體上有了點糾纏不清的關系,下了酒店那張床,就跟劃清界限沒什么區(qū)別。 要是弄的人盡皆知,可就不好收場了。 估計傅容與也是這樣跟她心意相通的,謝音樓沒在糾結(jié)這點,自然地哄起了男人:“傅容與,你幫我打聽一下云清梨的喜好,行不行?” 或許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那聲調(diào),透著稚氣的引誘。 傅容與沒有拒絕,商人本性,也不忘跟她討個好處:“你拿什么犒勞我?” 謝音樓語頓片刻,心想這男人的便宜不好占,面上溫柔的說:“傅總,求人辦事要是扯到床上去,怕不妥吧?” 傅容與的嗓音遠了些,應該是端茶抿了口,低沉的嗓音略清晰傳來:“在床上咬我手臂時,可沒見你這么生疏的一口一個傅總,換個稱呼,我才能心甘情愿為你效勞不是?” 就這? 謝音樓稍側(cè)過臉笑:“那叫你傅香香好了?!?/br> 電話那頭的傅容與不知是被這個稱呼幼稚到,還是震驚到?jīng)]了聊下去欲望。 謝音樓不自知地攥緊了手機,感覺電話打久了有點發(fā)燙,不等傅容與承不承認這個稱呼,她都叫出口了:“拜托了傅香香……” 說完,便把電話掛斷。 謝音樓能想象到傅容與此刻表情,唇邊輕彎,沒忍住笑出聲。 湯阮捧著碗過來,微睜著圓圓眼睛,比劃問:“小老板你跟誰打電話……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么?” 謝音樓輕輕咳了兩聲,故意說:“你比劃什么?我看不懂?!?/br> 湯阮瞬間垮著臉,小老板又裝文盲了。 …… 泗城,檀宮會所包廂內(nèi)。 傅容與坐在真皮沙發(fā)上,打完電話,修長冷白的手就拿著手機陷入了沉思般,直到側(cè)過俊美的臉龐,問了旁人一句:“云清梨喜歡什么?” 裴烈被他搞得,煙都差點燙到手:“我怎么知道老周那狗東西的女人喜歡什么?!?/br> 對面的裴妝翻了個白眼給自家哥哥,幫忙接過話:“清梨還能喜歡什么啊,喜歡周哥啊?!?/br> 這不是他們?nèi)?nèi)眾所周知的事么,包廂里的幾位相熟好友見傅容與突然這樣問,另一個姓趙的,跟著似笑非笑調(diào)侃道:“容與……你不會是想要挖墻腳吧?” 裴烈來勁了:“這么刺激嗎?別說出去啊……我覺得從清純?;ǖ胶篱T怨婦真的只需要一個周序之就好,也不知道云清梨好好個昆曲美人,怎么就不聽勸要結(jié)婚?!?/br> 傅容與神色淡定,對好友的私人感情沒什么興趣。 他看向在場唯一的女性裴妝,薄唇輕扯問:“你知道云清梨喜歡什么么?” 壁燈的光影是在傅容與這邊,將他俊美的臉龐輪廓襯得如同玉雕般精致,裴妝一直都在觀察他,是心動的,卻也清楚傅容與身邊壓根不缺往上貼的漂亮女人。 所以這份愛慕情緒被她妥善的藏好,開口說:“容與哥,我可以幫你問問。” 傅容與微微頷首,惜字如金地說了句:“多謝?!?/br> 誰知這一問,今晚包廂內(nèi)的人又跟風調(diào)侃幾句。 不知是怎么傳起來的,私下都以為傅容與對云清梨感興趣上了,這股妖風,直到邢荔那邊才被掐斷。 “臥槽,誰那么不道德給我家傅總造黃謠?。 ?/br> “有夫之婦他怎么可能去勾搭,風評被害了啊……而且我家傅總最近有人了,三天兩頭惦記著把自己送上門去給一個美人兒睡了又睡,夜店頭牌都沒他這么敬業(yè)賣力?!?/br> 她話放出來,就有人被勾起好奇心問:“邢狐貍,是哪位美人這么招傅總惦記???” 邢荔斜坐在椅子上,一身束腰的藍色套裙襯得她格外性感,結(jié)果說出來的話,瞬間能讓在場男士對她幻滅: “想聽后續(xù)啊,得收費。” 眾人黑臉:“你走夜路時,確定沒被人套麻袋打過?” 邢荔勾起艷麗的唇角,拍拍手:“拜托,我這副嬌弱的身軀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好嗎?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小心我報警哦。” “……” 眾人都知道就算她不報警,也無人敢惹。 原因無它,在這傅氏集團公司里,邢荔看似靠山是傅容與,實際真正給她撐腰的是因病隱退的傅容徊。 曾有人私下看不慣邢荔,恨癢癢的說:“傅容徊就快死了吧,到時候看邢荔能在公司橫著走到幾時?” 而邢荔從不在乎那些爛魚爛蝦是怎么看她的,就是要立誓做個妖艷賤貨。 她如今是秘書部長,但凡誰想找傅容與都繞不開她這邊,傍晚的時候,有同事探頭問:“傅總呢,有一份文件要他簽名?!?/br> 邢荔這次沒有要收費,補了個口紅說:“去瀝城為美人服務了——” * 白色外墻攀附的薔薇花被湯阮搶救了過來,這幾日盛開正好,特別是傍晚夕陽下山時刻,橘色的一小點光暈灑在重重疊疊的花瓣上,像幅濃艷的油畫。 謝音樓穿著一件墨綠色棉裙正往花根澆水,庭院外的門吱呀了聲,湯阮見有客人來,跑過去招待,因為小啞巴是打手語,她不知門外動靜,隱約聽見一道男人好聽的聲線傳來: “我找別枝的坊主——” 謝音樓手腕抖了下,不小心將水灑在了墨綠色裙擺上,顏色頃刻間更深了些,她沒去管,驀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意外見到了一身白衣黑褲的傅容與。 他裝得像是來店里看旗袍的客人,見湯阮字寫在手機問他:“先生是想買件旗袍給家里的誰?” 傅容與薄唇有淡笑:“給一個女人?!?/br> 湯阮又問:“什么樣的女人?” 莫名的,謝音樓見傅容與掀起眼皮朝她望來時,指尖抓緊了花灑,聽見他語調(diào)正經(jīng)地說:“長頭發(fā),皮膚很白,腰很細……” “湯圓,這客人是我朋友介紹來的,你去忙吧?!?/br> 謝音樓及時打住傅容與的話,邁步走過來,假裝沒看見他眼神,先將問個不停的小啞巴給支走,才對身邊的男人說:“你是來拿旗袍的吧,跟我來。” 傅容與很配合跟她走,一前一后進了旗袍的工作室。 外面湯阮看著兩人莫名很般配的身影,饒了繞頭發(fā),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工作室的門一關上。 謝音樓剛想問他怎么不打招呼來了,還沒轉(zhuǎn)身,就被傅容與給拽了過去,指腹溫度極高扣著她白皙手腕,會燙人似的,捏著。 心跳的突然很厲害,忍不住眨動的眼睫盯緊了他俊美的臉龐。 在俯低下來時,下意識抬起了白嫩下巴,緊接著感覺到衣領被咬開,露出鎖骨以下一指左右的雪白肌膚。 然后整個人被騰空抱起,放在了滿是絲綢面料的案桌上。 傅容與的動作幅度太大,梨花桌角被扯出了刺耳的鈍重聲響,驚了謝音樓一瞬,胳膊和腿不知往哪兒擱:“門沒鎖,湯圓會進來的?!?/br> 傅容與解解饞后,抬起的琥珀色眼眸像是有鉤子盯著她,手上也沒老實,骨節(jié)勻稱的手攥緊她:“叫我傅香香?” 謝音樓沒想到他憋著勁兒,在這算賬呢。 她選擇放棄掙扎,任由男人時重時輕的熱息拂過臉頰,閉緊了卷翹眼睫說:“你要這樣……我就當免費嫖了一次夜店頭牌了,反正我也挺喜歡技術爛的,傅總是吧?!?/br>